我被傅司競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論鬥嘴,我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見我噘著嘴不說話,傅司競勾唇笑了笑,“夏夏,為什麽不想對我負責?嗯?”
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磁得一塌糊塗。
“就這樣討厭我?”傅司競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有些發沉,哪怕臉上帶著笑,可我還是聽出了幾分酸楚。
“沒有……”我下意識地搖頭。
“那就是喜歡。”
“……”
我被他的無賴邏輯攪得無語,卻還是本能地回道,“沒有……”
“可我喜歡你。”
我抿著唇沒有回應,可傅司競卻絲毫不在意,弓下身子,眼睛跟我平視。
或許是因為他的視線太過炙熱,我隻覺得一陣臉熱,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鼻子,喜歡你的嘴唇……每一處都喜歡。”
平日裏的傅司競桀驁不馴,目下無塵,根本不像是會說這種情話的人。
可是,這會兒他盯著我看的模樣太過深情,眼眸裏的情意更是要溢出來一樣。
心不可抑製地微微顫動了一下。
隻是,一想到我跟傅司競的身份差異,剛剛浮起來的那點兒旖旎便瞬間煙消雲散,我下意識地撇開了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傅司競緊接著將我的臉又掰了回來,四目相對間,我似是聽見心髒砰砰亂跳的聲音。
“夏夏,人這一輩子,能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跟你表白心跡的機會了……可到底是老天垂憐,我還是幸運的。”
我不禁有些啞然,傅司競的這一番話說得我心裏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像是把我的心浸泡在了蜂蜜裏,又用刀子劃開,有多甜蜜就有多疼痛。
“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傅司競的嗓音低沉,將我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深邃的眼眸似是閃著細碎的光。
我抿著唇沒有回答。
是喜歡的吧?
像傅司競這樣的男人,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可是,陷入一次愛情的我險些被要了一條命。
我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
哪怕我比誰都清楚,傅司競不是顧廷。
不。
他比顧廷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
單單是這份堅定不移的愛,就足以勝過無數人。
更重要的是他到了這個年紀,還有依舊從未揮霍,能夠完全給與的愛。
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可傅司競越是完美,卻襯得我越發的破敗。
是我配不上他。
“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傅司競和我對視,同時又捏著的我的手指揉了揉,“你擔心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若是不信我,就再等等,我都會解決。”
我下意識地動了動唇,可到了嘴邊的拒絕卻還是被我又咽了下去。
見我沒說話,傅司競臉上的綻開燦爛的笑意,他牽住我的手,“走,去聚餐去。”
眼見著傅司競拉著我的手作勢往隔壁的包間走去,而就在他的手剛要推開門的時候,我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麽了?”傅司競有些疑惑地回頭看我。
我不禁有些臉熱,卻還是指了指他的臉,“你的臉……”
上麵還清晰地浮著巴掌印。
如果就這樣一副模樣進去的話,不知道那幫大嘴巴同事明天會把這件事傳成什麽樣子。
傅司競下意識一怔,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倏地笑了,“那怎麽辦?”
我自知理虧,隻能盡力彌補,“要不,用冰袋先冷敷一下?”
“聽你的。”傅司競說著,當即掏出了手機給秦海打去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秦海便捧著冰袋過來了。
當看見傅司競臉上再清晰不過的巴掌印時,秦海瞪大了眼珠子看向我,一副‘你好勇’的模樣。
“……”
眼見著傅司競用冰袋在冷敷,房間裏靜得出奇。
秦海這會兒已經出去候著了。
偌大的包間裏便隻剩下了我跟傅司競。
“那個……”我下意識地開口,想要打破尷尬的寧靜。
傅司競抬眸,眼眸裏似笑非笑,“怎麽了?”
“咱們在這個包間裏合適嗎?不會打擾人家老板的生意吧……”
“放心,不會。”傅司競笑了笑,見我有些半信半疑,這才開口解釋了一句,“這是林家的產業。”
“林家?”我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這是林醫生家開的?”
“嗯。”
我不禁暗暗咋舌。
這酒店的規模就算是放眼整個京都都不遑多讓,我原本以為林家時代從醫,在經商上麵肯定不如傅家,沒想到在財富聚攏方麵竟然也不差。
我在來之前查過這家酒店,每天來這裏放鬆遊玩的富商不計其數,作為壟斷型的五星級酒店,其中的盈利可想而知。
而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似是有人在門外說話。
我一開始以為是同事們在找我跟傅司競,便下意識地起身想要去開門。
隻是,當房門打開,卻是林瑾卿站著門口。
“喬夏夏?”林瑾卿看見我也有些驚訝,當即眉頭微皺,“你怎麽在這兒?”
我有一瞬的怔愣,但是轉念想到方才傅司競說過,這家酒店是林家的產業,便瞬間了然。
“我跟同事們過來聚餐。”
林瑾卿沒再搭理我,徑直越過我看向包間裏,當看見傅司競就坐在裏麵的沙發時,她不由得麵上一喜,連忙邁步走了進去。
“競哥,你過來玩怎麽也不說一聲啊?”林瑾卿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包間的房門關上了。
正好把我關在門外。
“……”
我倒是也不在意,想著正好可以溜到隔壁跟同事們玩,便轉身就要走。
隻是,還沒等走幾步,包間裏的房門便被人推開了,傅司競走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去哪兒?扔下我一個人想跑?”
眼見著林瑾卿站著傅司競身後瞪著我,我不由得幹笑了一聲,“我去隔壁。”
“一起。”
說著,他便將手裏的冰袋扔給了秦海。
我看他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下去了,隻是或許是被冰過,臉上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紅,不過不仔細看倒是也看不出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林瑾卿,見她站著原地,氣得直跺腳的模樣,忍不住地壓低嗓音道,“你不管林小姐了嗎?”
“怎麽?你跟她很熟?”
“啊?”我滿臉的莫名,“不熟啊。”
“那管她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