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戰
“凝雪！”李天華一聲長嘯，從他的身體裏又浮現出一道忽隱忽現的波紋，那停滯在半空的流景劍忽地掙脫了赫爾墨斯的束縛。接下來，隨著李天華手中不斷變化的法印，流景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妙的法則。
好冷！這就是赫爾墨斯的感覺。可是，天空中明明還是豔陽高照，怎麽會有一種連靈魂都被凍住的感覺？“哢”隨著一聲聲響，赫爾墨斯突然發現他的兩條腿竟開始結冰了。
“這是······”赫爾墨斯忽然大叫道，“隻有準聖才能傷到準聖！李天華！你已經晉升準聖了！怎麽可能？”
“哼！”李天華冷笑道，“現在才發現嗎？可是太晚了，你給我死吧！”流景劍回到手中，一股無上的威壓從他的身體中爆發。隨即，流景劍完全變成金色。
“逆天八式第七式——弑天！”逆天八式，劍皇李天華的自創絕技，當年李天華就是憑借這八招震驚了整個華夏修真界和仙界，當時在李天華還是一個大乘期修真者時可是靠著逆天八式以一己之力將整個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甚至直接殺上仙界，連仙人也不能阻擋他片刻。從那以後，“劍皇李天華”之名響徹整個華夏。
而現在已經晉升準聖的李天華更加恐怖，那滅神屠魔的“逆天八式”已經結合了他對劍道的感悟，威力更勝往昔。李天華雙手高舉流景劍，輕輕地揮動了三下，這就是“弑天”發出時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平淡無奇。但下一刻，如同平靜的湖中被投入一塊巨石一樣，一切都是那麽的突然，巨大的能量風暴突然出現，向赫爾墨斯席卷而去。同時，三道丈許的金色劍氣從三個方向攻向赫爾墨斯。那三道劍氣看似完全不在一條線路上，可是攻到赫爾墨斯麵前竟莫名其妙的合而為一，這就是李天華的劍道，這就是準聖與準聖之下的不同，到了準聖這個程度，他們更加注重對“道”的理解。
赫爾墨斯也並不是普通人，他根本不管周圍肆虐的能量風暴，目光死死地盯住那集合了三道劍氣之威的金色劍氣。直覺告訴他，這道金色的劍氣才是真正能威脅到他的東西。
他的手中法杖高舉，澎湃的神力在身中運行。“呃！”赫爾墨斯胸口忽然一陣劇痛，體內運行的的神力居然受到阻礙不能流暢的運行。
“糟了，中計了@！”他這才明白，李天華的第一招“凝雪”並不是想凍住她的雙腿，或者是炫耀自己的準聖實力，而是趁機用暗勁打入他的身體，來影響他的力量。而他，在不知不覺見竟被李天華擺了一道。
正當赫爾墨斯愣神之際，那道金色劍氣已經斬到他的麵前，情急之下，赫爾墨斯口中噴出一股精血灑在法杖上，法杖光芒閃爍，一麵巨大的光盾出現在他的麵前。不過，就算是赫爾墨斯以一口精血為代價布下的光盾也擋不住李天華的蓄勢一擊。在劍氣與光盾相撞的那一霎那，劍氣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光盾便應聲而碎。
幸好赫爾墨斯本身也沒認為這倉促布出的光盾可以完全擋住李天華的“弑天劍”，他要的隻是阻擋，哪怕隻是阻擋片刻也足夠了。在劍氣停頓的那一瞬間，他雙腿上的堅冰已經被神力震碎，人在那一刻也飛上了高空。
不過，“弑天劍”豈是可以躲開的？那道劍氣依然劃著玄妙的軌跡朝著赫爾墨斯斬去。看似無跡可尋，卻死死地跟在赫爾墨斯身後，怎麽樣也擺脫不掉。
“哼！”赫爾墨斯冷哼一聲，雙手再度高舉法杖，口中吟唱著不知名的咒語。一道刺眼的光芒從法杖發出，朝著劍氣迎擊而去。“永恒之光，給我破！”在赫爾墨斯的喊聲中，兩人的攻擊悍然相撞。寂靜！可怕的寂靜！想象中的驚天爆炸並沒有發生。“永恒之光”和“弑天劍”竟然在互相抵消，而在他們相撞的周圍，數個幾丈長的黑洞無聲無息的出現。這樣的異變是對戰的兩人都沒有想到的，要知道，即使是大羅金仙被吸入黑洞也絕對不會好受。說不得就要在裏麵脫上一層皮。
可是，他們兩人是誰？兩大準聖！大羅金仙與準聖之間的差距相差何止十倍，兩人竟對身旁的空間裂縫熟視無睹，直接以最凶猛的姿態衝向對方。接下來，就是激烈的近身交戰！
李天華將自己對劍道的領悟融入劍法之中，一招一式看似緩慢，可是根本無法躲避。劍之一字，本身就代表著斬斷一切的力量，但是明明知道，許多劍法高絕的人依然無法領悟劍道。要知道，明白和領悟完全是兩回事。
而現在的李天華毫無疑問已經開始悟道，當然，他隻是剛剛捕捉到一絲一毫的劍道軌跡而已。如果他完全領悟劍道，恐怕早就可以證道混元了。
然而，即使是這一絲一毫的劍道領悟也使赫爾墨斯苦不堪言。融入了無上劍道的流景劍雖然不可能切斷一切，但也是鋒利異常。赫爾墨斯的法杖也算得上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了，可是，居然在與流景劍對碰十幾次後被斬成兩截。現在，赫爾墨斯手中握著一柄短劍與李天華對峙。
不過，兩人的情況依然未變，赫爾墨斯仍占有巨大優勢。主要原因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剛才李天華那看似緩慢的劍招其實至少攻擊了數百次，可是卻被赫爾墨斯愣生生地躲過了絕大多數。劍道對人的束縛似乎絲毫沒有在赫爾墨斯的身上體現出來。
現在，手裏拿著短劍的赫爾墨斯威脅更大，他就如同一個暗夜之中的刺客，稍不留意，就會被他刺中。要是被刺穿丹田和頭顱等要害，就算是以準聖的實力也會重傷。
其實，李天華早以看出，赫爾墨斯之所以有這麽快的速度，完全是因為他那一雙神靴。
李天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似乎很能體會宙斯的心情，有這麽一個身為十二主神，卻隻有準聖實力的兒子的確是非常尷尬的事。有好的寶物吧，同樣身為十二主神，既然給別人，肯定不能不給赫爾墨斯，可是，把寶物給他吧，又純粹是浪費。比如：赫爾墨斯要是使用戰神阿瑞斯的戰神之劍，肯定連這把神劍三成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於是，宙斯想到了一個好方法，那就是將這雙鞋給他，反正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的寶物給他都是浪費，不如將這逃命的極品寶貝給他，打不過總逃的掉吧。為了赫爾墨斯，宙斯可算得上是苦心孤詣了。
的確，自從赫爾墨斯有了這雙寶靴後，他甚至有了從聖人手中逃脫的信心。這也是他敢於明目張膽地來到華夏的依仗。
雖然李天華看出了赫爾墨斯速度超群的原因，但是他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的父親是宙斯呢？
在兩人又硬拚了一招後，不約而同地遠離了戰場，停止了戰鬥。戰場之中由兩人決鬥所引起的能量風暴也逐漸平息下來，那些巨大的黑洞也慢慢愈合。
兩人的身上都受了些傷，但並不嚴重，兩人的戰鬥雖然激烈，但都沒有發出一決生死的招數。赫爾墨斯很樂於見到這種情況，戰鬥的時間越長，李天華身上的祖毒就會發作得越激烈。而且，就算李天華想逃，可是速度沒他快，又怎麽逃得了？
可以說，李天華現在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就是動用全部力量與赫爾墨斯大戰，也隻有這樣，李天華才能搏得那一線生機。
赫爾墨斯是有顧忌的！畢竟這兒不是希臘神界而是華夏，萬一華夏聖人察覺到，自己就死定了。就算聖人顧及麵子不親自出手，幾個準聖同時來，那自己也難以逃脫，畢竟，雖然自己有著宙斯賜予的神靴，可是他也沒有狂傲到憑著一件法寶就敢在華夏肆意妄為的地步。
因此，李天華與赫爾墨斯同時做出了一個相同的決定：一招定勝負！
李天華手中拿著流景劍，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立在空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一般；赫爾墨斯也將短劍插在腰間，全身盡量放鬆，在空中緩緩吐納。從表麵上看，兩個人好似打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可是誰會知道，在這短暫的平靜之後，兩人之間將會爆發出怎樣的天崩地裂般的戰鬥？
忽然，赫爾墨斯先動了，他舍棄了短劍，隻用雙手高舉過頭頂，在他的雙手之間漸漸的有一個拳頭大小黑色光點形成。誰都可以感到那黑色光點之中的恐怖能量，但奇怪的是周圍的環境並未有任何改變。換句話說，赫爾墨斯的這一招竟然未有一絲一毫的能量泄露，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在那個黑色光點之中，可以想象的到，這個招數發出的時候將會是如何的驚天動地。
與此同時，李天華也出招了，他雙手高舉著流景劍，無窮的劍氣在他周身環繞，那流景劍劍身上原本如**一般流動的光華，放射出璀璨的七色神光。驀然間，他的身後浮現出了一柄巨大的劍影，劍影模模糊糊，極其的不真實。可是，就是這一柄模糊的劍影，卻擁有一股貫穿天地的氣勢。赫爾墨斯不禁動容了，如果這柄劍影凝成實質，世上還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它？劍道，果真是斬斷一切的力量！
赫爾墨斯不敢托大，更加用心地凝聚力量。那黑色的光點竟越來越小，原先拳頭大小的光點慢慢壓縮成拇指大小。如此巨大的力量被壓縮成如此小的光點，就連赫爾墨斯本人也無法想象其爆發出來會有多麽強大的力量。
很明顯，這兩個人在雙方死戰的巨大壓力下，都超常發揮出了本身的實力。現在的情況，連現場的兩人都無法判斷出結果了。
終於，如同平靜的海麵忽然掀起狂風暴雨般，兩個人同時朝對方衝去。那巨大劍影的劍尖與光點撞到了一處，兩個人再也無法控製手中的能量，一場毀天滅地般的大爆炸徹底展開。不過，兩人在招數相撞的最後一刻卻做出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就是伸手撕開空間，讓那個驚天動地的爆炸引發在虛空之中。
不同的是，李天華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爆炸影響修真界和人間；而赫爾墨斯則是怕引起華夏強者的注意。
隨著驚天爆炸所引起的能量風暴與空間震蕩緩緩平複，虛空之中漸漸顯露出兩人的身影。兩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恐怖的能量風暴已經震傷了他們的內腑，赫爾墨斯盤膝坐在虛空之中，慢慢地恢複力量與治愈傷勢。在他看來，自己的任務已經可以完成了，李天華在這次爆炸結束後，體內仙氣已經所剩無幾，更何況又受了重傷，恐怕現在早已被祖毒入侵全身。
“哼，”赫爾墨斯冷笑了一聲，“祖毒深入全身，不要說你是一個準聖，便是聖人也足以要你半條命了！”
“就算我隻剩下半條命，殺你也足夠了！”虛空之中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什麽，”赫爾墨斯看著站在遠方虛空之中的偉岸身影，不屑地道，“還在硬撐下去嗎？想與我拚命？現在你的生命就如同秋季的花朵一樣，想與我拚，你還不夠格！凋謝吧，你本來的命運就是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