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7 有人等的感覺

夏千語與林柏文的婚禮定在周六,林柏文征求了夏千語的意見後,確定了周五拿證,然後在周一的時候,以公函形式通知了ry的高層同事,還有ry收購的下屬公司、j市金融要員、政務要員等。

人數不多,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號人。這很符合rn對婚禮的定義:簡單而隆重。也很符合千語對這段婚姻的定義:形式而已,無須用心。

“千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唐晉旗收到消息後,獨自一人從家裏跑了出來,直直的衝到辦公室來。

“您一個人?”夏千語微微皺了皺眉頭,忙從辦公桌後麵一路小跑過來,將他扶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然後立即給陳茵打了電話:“你這兩天在忙什麽?不是讓你看著唐老的嗎?”

“我一直有陪著的,夏先生通知我補充兩份資料,我臨時回來了一下。”陳茵急急的解釋道。

“送過去了嗎?現在哪裏?”夏千語的語氣有些煩燥。

“在回來的路上,唐伯伯怎麽啦?”陳茵的聲音有些委屈。

“直接到我辦公室。”夏千語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看著唐晉旗問道:“我印象中蘇蔓也還沒走,沒陪著您嗎?”

“她找人打聽小寧的案子去了。”唐晉旗沉眸看著夏千語,沉聲問道:“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自有分寸。你就告訴我,你和那個柏什麽的結婚,是怎麽回事?你和小寧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千語伸手遞給唐晉旗一杯開水,看著他淡淡說道:“唐老,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唐晉旗端著熱水手,不禁微微一抖。

“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夏千語,利益至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至於我和唐寧……”夏千語微微頓了頓,淡淡說道:“我記得,我從沒和您說過,會和他結婚。我的決定,他也是知道的。”

“可小寧是準備和你結婚的。”唐晉旗不滿的看著夏千語。

“他想我就要答應嗎?”夏千語淡淡說道:“唐老,唐寧的事情是我對不起您,沒有幫您照顧好他,我會傾盡所能,保他沒事。其它的,您最好以投資的夏千語來看我,而不是唐寧的女友,否則……您會失望的。”

“千語,是不是為了小寧?”唐晉旗突然問道。

“唐寧是一部分原因,但不全是為了他。”夏千語點了點頭,既否認、也沒承認。

“如果是……”

“沒有什麽如果,無論我為了什麽,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決定,包括唐寧。”夏千語打斷了唐晉旗的話,淡淡說道。

“你……”唐晉旗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錯,他認識的夏千語,其實從來都沒變過。

而現在,即便知道夏千語與林柏文的婚姻,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兒子。可他能說什麽……

他能讓她放棄結婚、別管兒子嗎?

明知道犧牲千語來救兒子是件太自私的事,可他……。還是選擇自私。

“夏小姐。”陳茵匆匆的推門而入。

“你陪唐老。回家、或去別處轉轉都行。”夏千語見陳茵回來,暗自鬆了口氣。

無論她怎麽不重人情世故,對待唐寧的父親,她總還是不能太過犀利與無情,還好有陳茵,這個懂得她、也懂得老人家的小姑娘。

“千語,茵茵留在公司幫你,我在家等你的消息,不會亂跑讓你分心。”唐晉旗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扶著沙發站了起來。

“厲律師您好。”夏千語正待說話,看見電話裏閃過林柏文律師的電話,立即接了起來。

“好,我現在過來。”

“您提交給法官的所有證據留存件,我全部要看。”

“看過之後再說。”

“,稍後見。”

夏千語掛了電話後,轉身對陳茵說道:“告訴張總(張之南)我去林柏文那邊了,今天的部門會議由張之南主持、安安旁聽,有裁決不了的問題給我郵件,需要我馬上決定的事件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唐老,您最好能做到現在別讓我分心和分人去照顧您,您也看到了,我沒有時間。”

夏千語說完後,便抓了放在桌上的車鑰匙,拎了公文包,快速往外走去。

急促的步伐,早已不是他們慣見的沉穩節奏,高跟鞋急急的敲打在大理石地麵上,有種讓人焦灼的緊迫感。

“千語姐做事,就是幹脆利落,連結婚這種大事,也就這麽一下子就決定了……都不和人商量的。”陳茵看著夏千語急急離去的背影,言語間仍有些傷感。

原本夏千語他嫁,倒給她單戀唐寧留了機會。

隻是與夏千語一起為唐寧的事情奔波到現在,她隻覺得自己的愛情在夏千語麵前,顯得太過膚淺。

所以偶爾提起時,她也隻好意思說是喜歡,從來不敢說愛。

所以……

現在她想得更多的,還是唐寧有沒有機會無罪釋放,至於其它,倒不重要了。

“ss夏--”

看著夏千語快步走進來,薛濤立即迎了上去。

“恩,這邊業務還好?”夏千語沉然問道。

“所有的業務都按計劃推進,rn沒有過多改變。”薛濤看著夏千語,輕聲說道。

“,無論rn有任何指令,絕對服從。”夏千語點頭。

“如果他沒有指令,卻要挖我們的方案呢?”薛濤沉聲問道。

“如實匯報,無需隱瞞。”夏千語的眸光輕掃了薛濤一眼,笑笑說道:“中國公司我不會再回來,所以中國公司最後的責任人,很可能就是你,所以不要讓業績太難看。”

“ss夏!”薛濤隻覺得心神一凝,對於夏千語這個微笑,有那麽瞬間,隻覺得毛骨悚然。

“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現在我沒時間關注ry這邊的業務,你自己好好把握。”夏千語輕挑了下眉梢,快步往林柏文辦公室走去。

“這是我們提交給法官的全部證據與線索。”在夏千語進門坐下後,厲律師在林柏文的示意下,將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遞給夏千語。

“我們陳律師說,定了下周二開庭。”夏千語接過資料袋,邊打開邊說道。

“是的,所以現在撤訴還來得及。”厲律師點頭。

夏千語從文件袋裏將資料拿出來,厚厚的一遝,一張一張慢慢的看起來,邊看邊問道:“這所有的資料,法官都已經從銀行拿到了確實的證據,是這樣?”

“是的,聽說法官取證的過程並不順利,所以應該是昨天才全部完成。正常情況下,這幾份證據的提取,最多一周時間。”厲律師看著夏千語,沉眸說道。

“瑞現銀行破產,其它幾家銀行自然會多些警覺。”夏千語點頭,在看完資料後,抬頭對林柏文說道:“這所有的資料,我都要。”

“不行。”林柏文搖頭。

“y?”夏千語凝眸直視著林柏文。

“瑞現銀行的破產,我才知道,我將你的那份資料留在唐寧手上,是多麽愚蠢的事情。”林柏文沉暗的眸色中,帶著幾分陰冷與狠意,看著夏千語冷冷說道:“你的證據沒有曝光,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它們曝光,所以雖然你的做法讓我流了幾身冷汗,倒也不算太過危險。”

“但唐寧的不一樣,這已經成為立案的重要線索,若你們要拿它來反咬我一口,我還有活路嗎?”

“rn,我們的交易,是我放棄對唐寧的起訴、你助我拿到總部的職位,其它的……我想我們還是給彼此各留一條路的好。”

夏千語斂眸輕笑著,順手將資料放回到桌麵上,點頭說道:“那就先談唐寧的案子。”

“你的意思是不撤訴?”厲律師疑惑的看著她。

“不撤訴,但你要配合我們的律師來做庭辯。”夏千語點頭說道。

“你們有什麽新的證據?否則我就算不發聲,僅憑這些證據,也能定罪了。”厲律師的眸光微轉,最後沉沉的停在夏千語的臉上。

“目前還沒有,但說不定開庭前就有了。”夏千語淡淡說道:“我們來看這些證據。”

夏千語說著,將手邊的資料一一鋪開,重新仔細看過一遍後,對厲律師說道:“這幾份資料,表明貸款銀行將錢轉到寧達帳上、寧達在第二天將錢轉到傳奇帳上。”

“這隻能說明,寧達轉給傳奇的錢與貸款銀行轉給寧達的錢,數額相等,並不能說明,唐寧將原本屬於寧達的錢轉給了傳奇,對嗎?”

夏千語將兩份流水推到厲律師的麵前。

“理論上是這樣,但我們可以認定,寧達帳戶的錢屬於寧達,所以無論是誰轉給寧達的錢,寧達其實都不能轉給非業務相關帳戶。”厲律師沉聲說道。

“,我的律師會這樣問你,我希望你到時候隻回答是、或否。”夏千語沉聲說道。

“就算我隻回答是、或否,這個邏輯法官不會不知道。”厲律師搖頭說道。

“法官什麽邏輯我不管,我隻管你不要反駁,讓我的律師將觀點輸入給法官就好,?”夏千語強勢的說道。

“你……你這樣做很危險,不一定能達到你想要的結果。”厲律師提醒她說道。

“這個不用厲律師操心,我隻要你回答我,是否可以按我的要求來做?當我的律師向您提問的時候,您是否可以隻回答ysrn?”夏千語不為所動,直直的逼著厲律師回答。

厲律師抬眼看向林柏文。

林柏文與厲律師交流了一個眼神後,轉眸看向夏千語,認真的問道:“rn,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要撤訴,還是要厲律師放棄庭辯。”

“我選擇的交易,你們好象比我更著急我達不到目的。”夏千語曬然而笑:“你也曾說過,我們各有目的,你隻管達到你的目的、我隻管達到我的目的,其它的,無須多問。”

“……好!”林柏文看著夏千語良久,終於緩緩點頭,對厲律師說道:“按她說的去做。”

“好,這官司打下來,我的名頭在律師界算是完了。”厲律師不禁搖頭歎氣。

“名頭算什麽,有錢就行。”夏千語笑笑說道:“ry中國公司的法律顧問的職位,一年的收入是你打一年官詞的十倍。”

“你--”厲律師的臉不禁脹的通紅。

“厲律師可能不太習慣我的溝通方式,不過你與rn合作的話,最好習慣。我們做投資的,雖然利益至少,卻勝在總是將自己的目的說得很清楚,不需要遮著掩著。”夏千語笑了笑,將麵前的資料一一收好後,重新放回到資料袋裏,遞還給厲律師:“收好了,我不希望再有其它途徑的曝光或泄漏。”

“當然。”厲律師一臉尷尬的接過資料,不再與夏千語說話。

“rn,周五去民政局,身份證和戶口本別忘帶了;禮服和戒指,我會訂好,到時候通知你去試。”林柏文看著夏千語說道。

“,辛苦你了。”夏千語微微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林柏文回頭看了一眼厲律師後,便跟上了夏千語的步子,將她送到電梯口。

“rn,為什麽要原始證據?”林柏文看著夏千語,沉聲問道。

“最後你也沒給我,再問又有什麽意義。”夏千語淡淡說道。

“rn,在這件事情裏,你並非完全無責。我們就唐寧的事情交易完畢便罷,你千萬不要挑戰我的底限。”林柏文雙手用力壓在夏千語的肩膀上,眸色陰沉的說道。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從不受人威脅--這一次是因為唐寧,而這世上,也隻有一個唐寧而已。”夏千語冷笑一聲,扭頭看著他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眸色裏一片冷意。

“無論是交易還是如何,做了夫妻,就不能利益以共嗎?”林柏文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終於,還是慢慢的鬆了開來。

“可以。”夏千語點頭:“所以rn,我更願意和你談一些與利益有關的事情,至於感情、至於婚姻、至於威脅,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

夏千語冷然說完後,便轉身進了電梯裏,在林柏文要進去時,便出聲攔住了他:“別忘了,我們是合作關係,在我這裏,無需你的感情或時間投資。”

“你--”林柏文不禁氣得臉色發白,在她冷冽的目光裏,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合上,將一臉陰沉的他和一臉冷色的夏千語阻隔在兩邊。

“林先生,你看這位夏小姐的意思是?”厲律師看著一臉陰沉的林柏文,有些舉棋不定的問道。

“她擔心撤訴後,對方會啟動公訴程序,公訴律師就不可能按她的意思來抗辯了。”林柏文也是在夏千語走後,才明白她放棄撤訴的原因,心裏不禁越發難受--為了唐寧,她可真是心思用盡。

“那我們?”厲律師看著林柏文,問他是否要按夏千語的意思來。

“按她說的做,這原本就是我和她的交易。”林柏文沉聲說道:“而且,我聽說亞安的夏晚回國了。”

“那個從華爾街回來的年輕人嗎?”厲律師問道。

“是的,這個人的道行,比顧止安還曆害,而且在中國,有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銀行和投行係統,所以能夠調動的資源比顧止安要多得多。”林柏文緊皺著眉頭,擔憂的說道:

“這個人不會因為一個商業案回來,所以我有些不確定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麽?對ry在中國的發展會不會有什麽影響?rn堅持那麽久,為什麽在夏晚回來的時候,突然同意離開公司?難道真的是因為被我逼急了?”

林柏文一連串的問題之後,又自語的回答道:“不會。”

“我們做金融的人,隻重利益,什麽麵子、什麽威脅,都不是事。所以隻能說是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而不是她被迫離開以換我撤訴--你看,她現在也不需要撤訴了。”

厲律師看著林柏文,想了想後說道:“或許是你把她想得太複雜、太曆害了,實際上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大多不會太理智。”

“你看她象失去理智的樣子嗎?”林柏文反問厲律師。

“這個……用理智的方式做不理智的事,不也正是這種金融精英的習慣嗎?”厲律師笑笑說道。

林柏文輕扯了下嘴角,敷衍的笑了笑,並不說話,隻是認真思索著,夏晚的回國與唐寧的案子有幾分關係?夏千語整跨瑞現銀行,夏晚是否有參與?夏千語今天想拿原始流水清單,是不是想在清單上做文章?對於他用行賄的方式拿到這些資料,夏千語和顧止安到底知道多少?

這一切,象一個複雜的結,看似清楚明白,深入去解,卻發現怎麽也解不開。

甚至夏千語有些行動,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如果夏千語知道他行賄的事、在她自己的那份資料上也找到了證據,為什麽不直接起訴自己?而要用婚姻來交換唐寧的庭審?

就算婚姻於她來說,隻是一個可以換來資源的工具,可這個資源,明明不需要她用婚姻來換?

林柏文拿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將各方關係和線索都串了起來,仍然猜不透夏千語與夏晚之間的行動會有什麽關聯,而夏千語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夏千語一上車,便將手機偷拍的資料發給了夏晚。

“收到,稍後聯絡你。”夏晚很快回了信息。

之後便再沒有消息。

夏千語當即約了陳律師,將證據清單讓他看了一遍後,又將案子的各種可能性討論了一遍。

如果夏晚的操作最後能夠成功,其實無需林柏文律師的配合,這場官司也能打下來;但若夏晚的操作不能成功能?便隻能利用林柏文律師的配合,盡量將邏輯牽扯過來,就算不能判無罪,至少也能取輕量刑。

在確定好方案,核對了每份證據的提問方向後,夏千語才離開律師事務所。

在她重新回到寧達公司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除了少數幾個部門,還有張之南還在加班外,就是陳茵還在原來的坐位上等她。

“千語姐。”陳茵見夏千語回來,連忙站了起來。

“唐老回去了嗎?有沒有請到好的鍾點工?”夏千語邊往辦公室走邊問道。

“唐老去您家裏了。”陳茵一路小跑跟上夏千語的步子,小聲說道。

“什麽--”夏千語立即停下腳步,一臉意外的瞪著陳茵。

“他非要去,我也沒辦法。”陳茵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

“他住我家裏,這算什麽事……”夏千語不禁直翻白眼,推開辦公室的門後,順手將手中的鑰匙拋在沙發上,情緒一片煩燥。

“那個……唐伯伯說,您要結婚了,不管因為什麽結婚,他這個做長輩的都得送您一程。”陳茵睜大眼睛看著她。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既然他不需要你陪,那你盯緊夏先生那邊的進度。”夏千語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陳茵先離開。

“那……我就先走了,千語姐你也早些回去。”陳茵點了點頭,看了一臉煩鬱的夏千語後,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她也沒想到唐晉旗會要求住到夏千語的公寓去。

雖然他是長輩,但必竟也不是一家人。

不過也看得出來,他對夏千語可能還是有些愧疚。無論夏千語結婚這件事,有多少是為了唐寧,但隻要有一分原因,他都得感謝--雖然夏千語看起來並不把婚姻當回事,但在他們老一輩人眼裏,女人的婚姻,那就是一輩子的大事。

怎麽能用來交易呢!

還是為了別人。

所以無論他心裏對夏千語有多少不滿現埋怨,在這件事情上,他也覺得自己太過自私,有些對不起夏千語。

如果唐寧知道,他眼睜睨的看著夏千語嫁人,連一句勸的話也沒有,不知道會不會怪他這個父親實在太自私呢……

唐晉旗問她的時候,她沒有回答。

她也無法回答。

她隻說:千語已經盡全力在救唐寧,動用了很多行業資源,還有國際資源。

她還說:她理解唐晉旗的自私,她也很自私,眼睜睜著看著夏千語不顧一切的去救唐寧,她不僅不阻止,還積極促成。

她說:唐伯伯,我們都想唐寧沒事,我們都覺得千語姐姐做這些是可以的、是應該的,其實千語姐姐很可憐。她拚盡全力、動用所有的資源來救唐寧的時候,她身邊沒有一個人想過她的未來……

陳茵伸手擦了眼淚,默默的收了自己的包後,細心的幫夏千語留一廊燈,才離開。

夏千語與張之南溝通了一下公司正在進行的幾個項目後,在幾處關鍵事情上,幫他做了決定。

當然,最後簽字的還是張之南。

因為夏千語現在已經不是ry的職員,所以對於寧達也已經沒有管理權限。她平時都在傳奇公司辦公,過來唐寧的辦公室,也大多是晚上、或者與張之南有專門約定的時候。

但張之南和陳茵,這兩個一直在工作在總裁辦公室樓層的員工,一直將她看做是公司的主心骨,任何事情還是找她商量和匯報,也那麽自然的,將唐寧的辦公室留給了她。

除去她自己讓出來,他們在的時候,是不允許別人用的。

包括張之南自己,也隻用以前安安的秘書辦公室。

在這裏,夏千語反而感受到比在ry中國公司更多的人情味兒。雖然她認為並不需要,但也不得不說,這讓她心裏多了份微微的暖意。

在張之南離開後,夏千語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卻覺得有些看不進去。

唐晉旗在公寓住下的事情,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也有些坐立不安。她不能象過去對待唐寧一樣,不管他幾點回家,她總是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才回去。

而唐晉旗……

她下意識的覺得他就象等門禁的家長一樣,自己似乎應該早歸。

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將手中的文件合上又翻開、翻開又合上,最後還是將文件塞進了包裏,拿了鑰匙離開辦公室。

平時開車的速度不算慢,而今天又特別快一些。

這樣的變化,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卻又有種隱隱的期待--是不是,有家的人都是這樣?

是不是,有父親的人,都不敢回家太晚?

她是個沒有家的人、也是個對家沒有感覺的人。哪怕與唐寧同居那麽久,也習慣了不打擾對方的生活節奏。

即便唐寧為她買了許多她根本就不穿的衣物、為她準備了許多她根本就用不上的生活小用品,將她的空間變得溫暖而生活,但她也沒將他們同居的這間公寓當做過是家。

可唐晉旗……

“唐老,我回來了。”夏千語推開門,看見唐晉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她的身影,有那麽一瞬間,有想流淚的感覺……

------題外話------

1,官司的進展,應該算是順利的,夏晚那邊拿到證據資料後,應該會有新的發現;千語與林柏文的交易,對於庭審也有很大的幫助,接下來就看官司怎麽打了。

2,與陳茵一樣,看到千語的拚命,卻又孤單的樣子,總感覺有些心酸

3,家的感覺,有時候不是愛人給的,卻是長輩給的。千語從未將夏老當作長輩,卻因著唐寧的關係,仍有些不同的感覺,而現在,老人的等待守門,無論是什麽原因,都讓她有了家的感覺。

很喜歡,也很心酸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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