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9 是醉是醒

“我從沒想過,為了生意,我能做到現在這樣。”唐寧從位置上站起來,一臉沉靜的看著夏千語,平靜淡然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

“怎麽?身體不舒服?還是不開心?”夏千語看著他小聲問道。

“就是感慨一下,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做商業的潛質。”唐寧微微笑了笑,拿起手邊的礦泉水,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記者,輕聲說道:“大約我們也不適合跳舞。”

“沒關係。”夏千語將手伸到他的麵前。

“千語。”唐寧扭過頭來看著她。

“想說什麽?”夏千語見他沒有跳舞的意思,便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嗯,你越來越縱容我了。”唐寧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笑容有些孩子氣--看來真是喝多了,說話不再控製出成熟穩重的樣子。

就象初見的時候,任性肆意,口無遮攔。

夏千語輕咳了一聲,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雖然沒有人留意到他們,她的耳根仍隱隱發熱。

“我就是想,什麽時候,我們可以理所當然的牽手、擁抱、親吻。”說到最後兩個字,唐寧將唇湊在夏千語的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在離開時,唇不經意的自她的臉上輕掃而過。

兩人的目光相接,同時停留在對方的目光裏,那麽一瞬間--怦然心動。

“等你買回寧達、開出10家未來城。”夏千語嫵媚一笑,清晰的目標張口就來。

“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會影響這些目標的推進嗎?”唐寧側頭看著她。

“不然呢?”夏千語笑著反問。

“以為你膽子小,不敢公開。”唐寧笑笑說道。

“嗬!”夏千語不禁失笑,手裏拿著酒杯緩緩轉身,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看著舞池裏的影象聲色,臉上的慣有的冷冽被淡然而安靜的笑容所取代。

唐寧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陪著她站著--隻要她在身邊、在目光所及之處,他便覺得心安。

在清醒的時候,他知道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該與她保持距離、該與她分工合作,各持目標,他逼自己用商人的思維來判斷一切。

也隻有在這樣微醉的時候(對,他認為自己全吐出來了,現在不過是微醉而已),他才會偶爾的難受一下--為這段條件太多的愛情、為自己也能做到利益至上了

有時候他有點兒瞧不起自己,曾經那樣的瞧不起那些為了利益不顧人情的供應商、曾經對著夏千語大聲叫喊,說生意裏除了利益還有人情。

而現在

他可以為了資源將自己喝了吐、吐了再喝;他也可以為了資源的順利看著夏千語一杯一杯的灌自己;他還可以為了項目看著一向驕傲的夏千語去與不同的人周旋。

這樣的自己,倒底算是成長?還算是墮落?

唐寧無意識的轉動著手裏的礦泉水,眸色淡淡的,看著夏千語淡然中帶著溫柔的表情,想不清這樣的自己,到底是離她更近了、還是離她更遠了。

隻是一切都不能回頭、不能停止,在這條路上,他必須極速前進。

“千語,安安醉得曆害,我先送她離開。”夏千語收到傅陵的信息,扭頭看了唐寧一眼。

“什麽事?”唐寧問道。

“安安醉了,傅陵先送她離開。”夏千語說道。

“那你看我幹什麽?”唐寧笑著問她。

“我看你蠻關心安安的,會不會不放心?”夏千語也笑了。

“聽說傅陵和林小姐分手了。”唐寧突然說道。

“咳咳,你們家安安太單純了。”夏千語笑著搖頭。

“恩,要是你們家傅陵喜歡的話,你同不同意?”唐寧笑笑問道。

“我們家傅陵好吧,我同意。”夏千語還真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

“我們家安安其實很聰明,配得上你們家傅陵。”唐寧用力的推薦他那可愛的秘書。

“嗯哼”夏千語輕笑著,低頭給傅陵發信息:“好,知道了。開車小心。”

發完信息後,夏千語抬頭看唐寧,他正低頭看著她--兩人相視而笑,唐寧卻有種想吻她的衝動。

隻是

這裏卻不行

衛生間門口,傅陵拖著安安進去後,反手鎖了衛生間的門,按著她在洗手台上,一邊拍她的背一邊說道:“吐出來就好了。”

“吐不出來。”安安幹嘔了幾聲,身體直往下滑去。

“你就這點兒酒量,平時是怎麽陪你們唐總應酬的?”傅陵伸手將她拎了起來,一隻手臂圈在她的腰腹間,防止她繼續下滑下去,另一隻手用力揉著她的背心。

“平時不喝,都是唐總自己喝。”安安努力的往外吐,卻越用力越吐不出來,她隻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咳破了。

“看唐寧慣得你,哪兒有秘書不喝老板喝的。”傅陵話裏埋怨著,語氣卻輕柔一片--為唐寧的天生的溫柔紳士、也為安安的運氣。

“你怎麽說話的呢?我們唐總那是男人、是紳士。”安安喝醉了也沒忘記維護自家的boss,抬頭瞪了傅陵一眼後,嘟噥著說道:“要是慣著,還不象你那個小蘭一樣,屁股要翹上天了。”

“看來並沒有喝多麻。”傅陵笑著搖頭,看著她問道:“不吐的話,就出去?”

“恩,麻煩幫我叫輛的士,我的家住在怡景院6單元4號房。”安安點頭,嚐試著將食指伸進嘴裏,用力壓了壓舌頭,難受得要命卻還是吐不出來--誰說這方法好用呢?原來都是騙人的。

安安苦惱著--這酒在胃裏不上不下,難受得不行。

“誰教你這樣呢?吐不出來就別吐了。”傅陵伸手扯開她的手,半扶半拎的帶著她離開了酒店。

隻是摳了半天也吐不出來的安安,在出門見風後--就那麽鋪天蓋地的吐了出來

吐出來舒服,原本是好事。

隻是若一點兒不落的全吐在傅陵的身上,這事就有些不太好了。

安安撕心裂肺的吐著、傅陵抱著她也不是、扔下她也不行,最後就這麽認命的犧牲了自己的西服和身體,而那衝天的嘔物的味道,讓他也恨不得吐回去

“好了沒有?”在安安終於停下來後,傅陵看著她問道。

“我覺得應該好了。”安安點頭。

“你站會兒。”傅陵瞪了她一眼,鬆開扶著她的手,這才將一身穢物的西服脫了下來,翻過來裹成一團後,用幹淨的那一麵將襯衣上的髒物也擦掉,然後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衣服扔了啊。”安安搖搖晃晃的,見傅陵走過來,伸手糊亂的抓住他的胳膊。

“恩,走吧。”傅陵伸臂圈在她的腰間,拖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我好象還是不舒服。”被他一種拖著,他的胳膊就那麽橫在她的胃部,她覺得翻江倒海的,難受得要命。

“你敢再吐!”傅陵不禁生惱--他身上可隻餘這件襯衣了,而且也髒了大片。

“哦,不敢。”安安縮了縮脖子,雙忍了回去。

“哪裏不舒服?”傅陵皺眉看著她。

“胃,你的胳膊好硬。”安安看著他,委屈的說道。

“恩。”傅陵也不與她爭辯,沉眸看了她一眼後,伸臂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看起來並不瘦的她,抱起來卻沒有多少份量。

這是傅陵抱起她後的第一個想法。

“別看我。”安安見他低頭,下意識的伸手掩在胸前。

“多想看你呢。”傅陵翻了翻白眼,抱著她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嗯哼,知道男人都喜歡大胸,膚淺。”安安輕哼一聲,雙手將衣襟抓得更緊了些。

傅陵不禁失笑,也不理會她的醉話,快步走到車旁後,拉開車門,將她塞進了後排座。

接著又打開了後備箱,從一個出差的小箱子裏拿出備用毛巾還有礦泉水,然後走到車的隱蔽處,用礦泉水和毛巾,將襯衣的汙物處理了一下,然後將毛巾一並扔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返身往回走時,隻覺風吹著胸口的濕衣,冷得打了個寒噤--四月底的天氣,到底還有些春寒料峭的餘威。

傅陵快步回到車上開了暖氣,讓身體暖和一些後,這才發動車子往外開去。

隻是

帶著這身髒衣服,要先送她回家再回自己家?

傅陵毫不猶豫的,打轉方向盤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酒店裏,宴會還沒有結束,第二支舞曲已接近尾聲。

舞曲漸弱、舞池旋轉的裙擺漸歇,燈光由暗到明,在所有的燈光重新亮起後,所有人臉上的陰影也變得明亮起來。

夏千語將目光從舞池裏收回來,轉眸看向唐寧,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讓她心緒微動,眸色微暗--到底,還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生活吧……

“千語姐姐、唐總,你們怎麽不跳舞啊?師傅和徒弟一起跳舞,那也是一段佳話。”陳茵一臉天真的看著他們,笑意盈盈的目光裏,帶著天真的機靈。

“唐總喝醉了,我怕他踩我的腳。”夏千語笑笑說道。

“啊,千語姐姐我和你說啊,唐總好神奇啊,剛才醉得都走不動了,還要我扶著呢,然後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就好了。”陳茵一臉的訝然裏,還帶著無比的崇拜。

“哦?這麽好功夫,改天我讓他教教我。”夏千語臉上的笑容微斂,轉眸看了唐寧一眼,眸底是讓人不易察覺的擔心。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到後麵夏千語基本就不在說話,隻是與不時走過來攀談的客人不緊不慢的聊兩句、喝點兒酒。

陳茵和唐寧說著國外的一些見聞、聊到音樂劇、校園、樂器。唐寧草草的應對著,卻讓陳茵意外的發現,他對歌劇和樂器原來也是有研究的。

一時間對他的好感不斷的往上攀升,而原本的自信和優越感,在唐寧麵前也變得黯淡下來。

……

一場酒會,交杯換盞中,資源與利益的交換轉移悄悄完成,有的人意滿誌得、有的人小有收獲、當然也有的人遺憾憤懣。

總之無論如何,在上層社會就需要這樣的酒會,讓金錢與權利之間有交流的機會。曾經是金錢仰視權利、現在雖談不上權利諂媚金錢,但權利也早就放下高傲的身段,傾身向金錢靠攏了。

錢權交易早就不是新鮮事,而現在大有越演越烈之勢。

曾經夏千語不願與市政打交道,她痛恨這個機構給她帶來的一切災難,但現在,她仍然逼自己在這個厭惡的環境裏做到長袖善舞;曾經唐寧最討厭商業人的利益至上,而現在,他也能夠為了利益而壓抑自己的本性。

所以人都有環境適應性,他們都在這個環境裏,被推著往前走。

“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隻做你喜歡做的事。”唐寧側眸看了一眼笑意中帶著倦意的夏千語,大手伸過去緊握住她的。

“我最喜歡的?”夏千語的眸光流轉,笑笑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賺錢,隻要和賺錢有關的,我都喜歡。”

夏千語一邊小聲說著,一邊與正準備離場的其它客戶微笑道別。

“今天的酒會也與賺錢有關,怎麽不見你開心?”唐寧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過程無關,隻看結果。”夏千語下巴微抬,淡然說道。

“我以後要你過程也開心。”唐寧堅持著說管。

夏千語側眸看他,隻是笑笑,臉上的冷意卻被一陣輕暖所掩蓋。

當所有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後,唐寧與夏千語才去與顏副市長道別。兩人的視線在大廳搜索了一下,寶安銀行的陳總父女還沒走。

“我印象中寧達沒有寶安的貸款,如果有了寶安的資金支持,未來成的進度還可以再快一些。”夏千語點頭,目光停留在陳總父女的身上,若有所指的說道。

“小姑娘是學樂器的,去我們公司能幹什麽?要不安排去光影那邊?拍廣告可能用得著。”唐寧想了想說道。

“小姑娘的興趣……”夏千語微微笑了笑,將目光轉向顏副市長那邊,於是拎著裙擺大步走了過去,關於陳茵的話題便就此打住。

唐寧隻覺得有些莫明,遠遠的看了陳茵一眼後,便也回身快步跟上了夏千語的腳步,一起與顏副市長告辭。

也直到這時候,他們才與奕唐的人正麵招呼。

“以後兩家公司是合作關係,唐總和桂總還是要多溝通才是。”顏副市長不知道他們曾經的過節,隻當是唐寧瞧不起奕唐以這種方式進入項目,所以語裏有話的,聽起來是要雙方多溝通,說話時眼睛卻看著唐寧。

“不敢,桂總是前輩,隨意打擾,怕桂總不快。”唐寧一臉笑容的看著桂南生,眼底卻是濃濃的冷意。

“唐總是商界新秀,我也不敢太沾光了。”桂南生的臉上甚至連笑容也沒有,一副不屑的表情,明顯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顏副市長見兩人之間似乎不可調和,心裏對唐寧的不滿就更大了--寧達再大,他唐寧也隻是個晚輩。這麽對一個前輩,真是太托大了。

“小唐”

“顏市長,商業合作講究的是規則,少些感情、多些規則,對項目的推進有利。”夏千語突然出聲說道。

“還是小夏看得遠。”顏副市長打了個哈哈,因為今天得她之力與三大係統的銀行行長都對上了號,所以多少賣她一些麵子。見她維護唐寧,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隨意的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散去。

“果然身為女人還是有優勢,把一個貴公子握於股掌之間,玩得溜溜轉呢。”

剛走出酒店門口,桂南生便停在了路口,堪堪擋住了唐寧和夏千語的路。

“千語,我今天喝得有些多,一會兒如果我動手,你別攔著我。”唐寧脫下西裝外套,溫柔的披在夏千語的肩上,轉身看著桂南生,冷冷的說道。

“嗬,年輕人,別以為靠上一個女人就萬事大吉了,還是回去多向你父親請教該怎麽做生意、怎麽尊重長輩吧,女人的褲檔下麵,躲不了一輩子。”桂南生見他千語、千語的喊得親熱,話裏更見猥瑣起來。

唐寧一語不發,一個拳頭便揮了過去。

一直保持健身的他,拳頭連肖奕都經不住,何況是上了四十的桂南生。

隻見一陣血色翻飛,幾顆牙齒隨著他吐出的血噴在了地上。

“你,你tmd”

他的話還沒說完,唐寧又是一拳,這一下,打得他整張臉都腫了起來,說話都不再利索。

“來,再說句話我聽聽。”唐寧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他。

“唐寧我告訴你……”

唐寧伸手又是一拳,打得他整個人翻倒在地上,上前一步再說道:“再說句話我聽聽。”

桂南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滿嘴是血的看著他,一時間不敢再出聲。

“千語,怎麽回事?”

“唐總,你怎麽動手了?”

兩人正對恃著,寶安的陳總父女兩人快步走來,特別是陳茵,更是拎著裙子飛跑過來。

陳茵在經過夏千語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接著又跑到唐寧的身邊,看著他麵前一臉是血的桂南生,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唐寧握著拳頭的手,小聲說道:“算了,後麵有媒體過來,拍到不太好。”

夏千語轉眸看了她一眼,有些訝異她居然能夠第一時間抓住事情的核心--以唐寧的身份,別的什麽都不怕,隻擔心媒體報道會影響口碑與形象。

所以她這一句,唐寧一定會收手。

就算他不收手,自己也會讓他收手。

“果然是行長千金,即便沒有入行,敏感的天份卻不低。”夏千語將目光從陳茵的身上調了回來。

“千語,怎麽回事?”陳總皺著眉頭問道。

“唐總在告訴這位桂總,做為一個人,應該怎麽說話。”夏千語的手輕輕抓著西服的衣襟,淡淡說道。

“既然是教訓,到位了也就行了。千語你勸勸唐總,他年輕氣盛,別弄出事了。”陳總微微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陳總的話,自然要聽的。”夏千語點頭,轉身看向唐寧。

“當然。”唐寧慢慢鬆開握著的拳頭,轉身看著陳總微微頷首,表示被看到他這麽粗暴的一麵,很是抱歉。

“走吧。”陳總拍了拍夏千語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然後喊了女兒一聲,便快步往前走去。

“唐總,千語姐姐,你們也走吧,媒體的記者馬上要出來了呢。拍到他就算了,你們這樣的人物,和他拍在一起就掉價了。”

“我先走了,bye。”

陳茵鬆開抓在唐寧胳膊上的手,對著兩人揮了揮後,拎著裙子快步往父親離開的方向跑去。

“走了?”夏千語看著唐寧,輕聲說道。

“走吧。”唐寧伸手牽住她的手,與她一起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後麵的記者到底來了沒有?有沒有拍到桂南生?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

夏千語關心的是--唐寧雖然將喝的酒摳了出來,但他還是醉了,否則他不會這麽放縱自己的情緒,讓憤怒控製了身體。

唐寧關心的是--夏千語不喜歡暴力、夏千語在乎他的形象、夏千語擔心收購奕唐的計劃會提前暴露,可夏千語為什麽不阻止他?

“為什麽不阻止我?”唐寧看著夏千語,低低的問道。

“因為”夏千語看著他時,眸光流轉,輕笑著說道:“我就是要縱容你。”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唐寧低頭,將額頭用力的抵在她的額頭上,看著她如花的唇瓣,歎息著說道:“是有些不習慣。不過真好。”

“打了桂南生兩拳,心裏的不痛快好些了沒有?”夏千語沉眸看著他,聲音低低的、輕輕的。

“恩。”唐寧輕應了一聲,卻收擾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在她耳邊呐呐的問道:“千語,變成現在這樣子的我,是離你更近一些?還是離你更遠一些?”

“你愛上的是曾經少年的我?還是庸俗商人的我?”

“千語,其實我不想動手,我想有一天,隻要你站在我的身邊,就沒人敢說你任何不敬的話。”

“可是我還做不到”

夏千語轉過臉看著他,輕聲說道:“你當然做得到,隻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唐寧,愛情很重要,但不是現階段最重要。而我們要做的事情,會給我們麵對一切的能量與勇氣,明白嗎?”

“明白。”唐寧用力的點頭,張嘴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又似怕咬痛了她,鬆開看了一眼後,又輕輕工的吻了上去

“要不我們去健身房?”夏千語知道他心裏難受,但這一路走到現在,他已經不可能再退回去了--安閣的項目他必須繼續、投資公司的收購,她也不能撤出來。

他們

隻能向前。

“回家吧,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唐寧輕輕鬆開擁著她的手,歪著頭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看著她--打著車子、掛上檔位

“你穿我的西服很好看。”唐寧突然說道。

“閉上眼睛休息,別打擾我開車。”夏千語側頭瞪了他一眼,見他咧開嘴笑著,忍不住也笑了。

“你笑起來很好看。”唐寧探過身去,湊唇在她的唇間輕吻了一下。

“行了,坐好,我要開車了。”夏千語伸手按了按額頭,打開導航查了一下路況,挑了一條沒有警察的路--她其實喝得也不少,所以雖然能開車,但不能被警察看到。

唐寧歪著頭靠在椅背上,微眯著眼睛看著開車的夏千語,有些癡癡的發呆,慢慢的熬不住睡意來襲,就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夏千語側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手袋裏拿出煙想點著,想了想又放下--她也想……做一回他喜歡的模樣……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

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

認真呼喚我姓名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別了才覺得刻骨銘心

為什麽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車載音樂緩緩流出,象有感應似的,車窗外竟也下起雨來。

而四月的雨,有種軟綿的、細密的纏綿感覺,就象現在的她與唐寧

傅陵家裏。

傅陵將安安抱回家後,便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剛才還一直用手抓著領口的安安,這時候胸前露了一大片也不自知。

“確實不大。”傅陵笑著說道。

“謝謝傅總。”安安用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一邊謝著傅陵、一邊踢掉了原本隻剩一隻的高跟鞋,迷糊的往裏走去。

傅陵跟在她的身邊,奇怪的看著她。

而她站在兩個房間的中間,也犯難的停了下來,半晌之後,抓著頭說道:“我真是喝醉了,不知道哪個房間是我的。”

“你--”

“我點兵點將吧。”安安說著,還真的伸手在兩個房間之間指點起來,最後就這麽打著赤腳走進了傅陵的房間。還徑自拉開他的衣櫃,皺著眉頭找了半天,然後扯下來一件他的襯衣抓在手裏,然後……

傅陵覺得自己沒辦法再繼續看下去了,當即跨步上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再不阻止她,她能當著他的麵將衣服脫光。

雖然目測她的身材確實不怎麽好,但好歹他是個“男人

“恩,傅總還沒走啊?”安安睜大眼睛看著他,皺著眉頭想了半晌,才指著門口說道:“門在那邊,我頭疼得很,不能送你下去了。”

“這是你的家?”傅陵問她。

“是啊,不是和你說了怡景院嗎?”安安有些不耐的看著他。

“這是你的房間?”傅陵再問。

“應該是,有我的衣服呢。”安安舉起手裏的、他的襯衣給他看。

傅陵覺得大約真有一種人醉了酒會是她這樣,所以也隻能認命了:“好,那你休息。”

說著便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謝謝傅總,麻煩傅總出去後幫我把門鎖上。”安安自以為清醒的說道,在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將身上的禮服扯了下來,直接套上了傅陵的襯衣。

隻是那禮服的拉鏈因為她的力度而卡在了中間--所以裙子隻脫了一半便再脫不動了

安安煩燥的用力扯著,最後站起來想找剪刀,卻被自己給絆倒了。

“真是天要亡我,不是說是最好的禮服嗎?怎麽會脫不下來”安安就這麽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一會兒之後,便穿著襯衣和裙子,去見周公了。

睡著的時候,她的手還扯在腰間的裙子上……

傅陵在客房衝了澡後,想起自己的睡衣還在臥室裏,當即係了裕袍過去,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安安打開,想著應該睡著了,這才推門而入。

隻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覺得又無奈、又好笑,好象還有一點點想寵愛的感覺

諾大的床上空無一人、安安大小姐正一隻手扯著裙子、一隻手抱著沙發腳,半蜷著身體睡在地上;最搞笑的是她身上的裙子隻褪到了腰間。

“真是,怎麽有這麽不講究的女人。”傅陵不禁直搖頭--他認識的夏千語,不管醉得多曆害,都保持著一分清醒,從不讓自己失態的模樣讓別人看見,包括他。

他認識的林桐,任何時候都不許自己處於失控的狀態,隨時隨地都保持著優雅與風度--就算在床上也是一樣。

想到這裏,傅陵隻覺得身體一緊。當即轉身在櫃子裏拿了睡衣便往外走去。

“頭疼,喝水。”安安輕哼著,雙手抱著沙發腿,頭在沙發上蹭著,一副難受的模樣。

傅陵回頭看了她一眼,快速套上內褲後,將睡衣扔在旁邊,仍將裕袍重新係上,走過去將安安從地上抱了起來,看著她紅通通的臉,輕聲說道:“睡床上吧,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

“頭疼,腰也疼”安安扯著裙子的手,用力的往下拉著,眉頭卻皺得緊緊的。

“這樣當然脫不下來了。”傅陵不禁搖頭,將她放回到床上後,拉開她的手,卻發現拉鏈將她的皮膚卡出一片血痕來。

“真是笨得要死,脫個衣服也能受傷。”傅陵的眉頭這下皺得比安安還緊,將裙子拉平後,這才發現拉鏈已被安安拉得脫了軌,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拉下來了。

“我的天,怎麽讓我遇到你這種女人。”傅陵伸手揉了揉額頭,隻得起身去拿了剪刀過來,依著拉鏈的軌跡將禮服剪開。

“別亂動,剪到你的肉了。”傅陵見她的爪子又揮過來,當即用力的給拍了回去。

“哎喲,疼呢。”安安輕呼出聲,委屈的哼哼了兩聲,便乖巧的不再亂動。

傅陵將禮服剪開後,慢慢的拉了下來,最後握住她的腳,將禮服扯在地上。

“你等一會兒,我幫你上點兒藥。”看著她**在外的雙腿,喉頭自然的緊了緊,仍是鎮定的拉了被子幫她蓋上,然後出去拿了消素水進來。

“你皮膚破了,我幫你上藥,有些疼,要忍著。”傅陵拍了拍安安的臉,交待了幾句後,便拿了棉簽將藥水輕輕的塗在她腰間的傷口處。

“啊哈,好癢,你幹麻。”安安沒喊疼,倒是笑了起來,邊笑邊扭,隻覺得癢得難受。

“你”傅陵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握緊了手裏的藥瓶,力持鎮定的用大手壓住她的腰,將藥水準確的塗在了傷口上。

“又疼又癢,是什麽啊,別撈我癢嗬……”安安扭過身體,大長腿曲著就這麽壓在了傅陵的大腿上,然後將他身上的浴袍給蹭開了

沒什麽意外的,一個半裸的醉女、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

雖然傅陵並不這麽認為,他隻將這歸結於自己身體內的酒精,剛剛好的在她亂動的時候上了頭

一切幾乎是無法控製的,他真的還有幾分清醒,但身體卻不由這幾分清醒所控製,而她醉酒後的妖嬈、穿著他襯衣的迷人,讓他有些不想控製…….

“安安。”

“安安?”

“安安”

傅陵歎了口氣,最終失去了僅有的一點理智,就這麽衝破了阻礙,帶著莫明哭泣的她沉浮糾纏……

夏千語將車停好後,扭頭去看唐寧,原本睡著的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溫柔的看著她。

“到了。我扶你下車。”夏千語解開安全帶,下車後,繞身到副駕駛室,拉開車門,伸手解開他的安全帶。

“我想吻你。”唐寧趁勢伸手圈住她的腰,輕聲說道。

“回家去,恩?”夏千語點頭,並不拒絕。

“好。”唐寧乖巧的點頭,卻仍湊唇沉沉的吻住了她……

夏千語以為一個清淺的吻就好,他卻層層深入,不絕不休,唇舌糾纏、輾轉不停

“唐寧,停止。”夏千語上半身在車裏、下半身在車外,他的大手在她的後背揉撫遊走,她的整個身體都羞得發燙起來。

“好。”唐寧輕輕鬆開吻著她的唇,張嘴在她唇尖輕吻了一下,低低喘息了好一會兒後,鬆開圈在她腰間的手,眯著眼睛就那麽溫柔的、不放鬆的、看著她。

“自己下車。”在他放肆的目光裏,千語的臉一片通紅,在心跳驀的加快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直起身體站在車邊,不再理會他。

“好。”唐寧聽話的自己下了車,就那麽筆直的站在她的麵前。

這麽聽話的樣子,看起來真不像是喝多了。

所以

夏千語伸手按了搖控器將車鎖上後,徑自轉身往前走去。

隻是

良外也不見唐寧跟上來。

夏千語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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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古幸鈴的新文《皇後快到朕的榻上來》

穿越文泛濫的年代裏,吃貨網絡作者許儀也穿越了一回。

隻是穿越大神看她不太順眼,把她的靈魂勾出來送到了架空皇朝,塞到一個胖乎乎的八歲女孩身上,要命的是,小胖妞還是個小皇後,可惜是個閑後,閑後即是沒權沒勢沒錢也沒用,隻能浪費糧食虛度光陰的。

沒事,許儀天生就是個吃貨,人也很懶,隻要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她就能安逸地過一輩子。

隻是,閑後日子也不好過,她那位皇帝夫君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開始整治她,各路妖姬落井下石挖坑坑她,真是我不犯人人來犯我呀,既如此,那就吃飽了來上演宮心計吧,姐有的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