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為什麽放他走!我們明明可以講他留下!”看到大哥(算命先生)不僅放了朱少明,還連帶著那另外的兩個人也一並放了,吳米滿腹牢騷的質問道。僅憑他調戲胡無衣足可抵擋一個殺了他的理由。吳米殺人,不問利益糾葛,單刀直入而取敵首級!殺人冷血如麻,不擇手段!

“吳米,住口!大哥這麽做自有他的理由!”胡無衣冷喝一聲,吳米衝動的性子早晚會吃大虧,武功蓋世如何,神機妙算又當如何,三國之時,諸葛亮,曹操劉備孫權,哪個不是以一人敵千軍萬馬的好手,其中或多或少有人擅長或文或武,或兼而有之,到最後呢?還不是被竊國大盜司馬懿巧取無上權柄而改朝換代!

“無衣,讓他說!大家都在場,理不辨不明,有什麽話現在當麵說!”算命先生掀開了臉上的易容麵皮,露出一張白淨的臉廓,隻是腰部好像不大方便,如果李純在此,一定會大呼一聲‘是你!’沒錯,掀開了麵具的他正是錦衣衛副使嚴畢。在街上假扮算命郎中目的是為了吸引目標人物的出現,很幸運,讓他輕而易舉的將朱少明等到了。這不是偶然,如果從朱府出來,要去孫府,兩府之間,必要經過花木街的一條小道。而自己早早派人隱藏在那裏蹲點多時。一有消息,立馬來報。

話說嚴畢不是躺在懷來縣衙裏養傷麽?沒錯,他先前的確是在懷來縣衙裏養傷,但是朱強試探性的問話讓他有種不安定的危機感,把性命交到以利益為紐帶而緊密聯係的人手上,絕對是一種愚蠢行為,很不幸,他不是,所以,便尋了個借口,欲來土木堡尋找失落的官印!效果很明顯,朱強信了,非常大度的為他送行,還送他一匹良駒。他一離開縣衙,立即奔赴與之最近的驛站,那裏有他的人馬,聚首了一幹兄弟姐妹之後馬不停蹄的趕路,半個時辰就到了土木堡,這也才有了之前的一切。來土木堡有兩個目的,一為官印,二為那晚交手的人。

“大哥,他就是偷了官印的人,我們大可將他抓起來!”另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提議道,如此大好時機,一定不能錯過!忽又看及到大哥眼裏的讚賞之意,壯著膽子繼續道:

“據傳聞來看,朱府竊取了縣衙大印,其心可誅,其取不純!”說完自豪的瞪大一雙熊目看向其他兄弟,發現他們都是一臉無奈和尷尬的神情,這讓他本就薄細的麵子往哪呈放?我說錯了麽?那你們還一個個那副神情,好像我欠你們錢不還似的!

“王準說的不無道理,究其根本,傳言可不可信,咱們暫且不去管它,但是現在,有一個人橫空出世在我們麵前,此子有勇有謀,城府極深,料事如神,嗬嗬!”說道這裏停頓了一會,瞧眾兄弟中俱是一副副疑惑的麵容,尤其是無衣,她疑容最甚,似合非合的雙眸裏醞釀著誰也不曾琢磨出的心事。

“大哥,你說的這個人莫非是他?”吳米不可思議的試探性問道,如果真是他,那他真的和他的梁子就算結下了。叫他如何能容忍一個不調戲了他內定的女人而且還嚴重的威懾到了他在這個小圈子裏的威信的人在他麵前如小人得誌般耀武揚威?不,絕不可能!

“會是他!”胡無衣若有所思的沉眉思索道,不可否認,他有著足夠的智謀和膽識,處亂境中而不亂分寸、進退有據,這份從容足可壓死一片自以為是的男人。想罷冷眼瞅了一眼氣勢洶湧的吳米,易怒,易暴躁,易自負,這是他最致命的弱點與命門,一個人,假若你看出他的弱勢所在,其也就不足畏懼了!

眾人聽聞吳米的話時不自覺將頭別向大哥這邊,聚精會神充滿期待的望著大哥,能讓大哥給如此高評價的人,此人一定不俗,至少在心智沉穩這方麵屬佼佼者。

“吳米說的沒錯,就是他,朱府的少爺朱少明!”嚴畢縮了縮瞳孔,眼裏的精光撲哧撲哧的閃著幽幽的藍光,望向吳米的眼神裏更是透著冰冷,他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計劃,絕不能讓人從中作梗,吳米,大哥這是在警醒你,你可明白?

“哎喲大哥,嘿嘿!吳米不懂事,冒犯了大哥,花姐代他向您賠罪了!小米,還不過來,和大哥道歉!”一臉媚相胭脂氣極重的花紫討好似的向嚴畢解釋著,連忙向吳米發出警告道,這死孩子,年輕輕輕的吃什麽不好,偏偏要吃無衣那妮子的醋,她,你也敢想?

“哼!”吳米故意不理花紫的好心,生氣的別過臉去不看大哥。他就是氣不過,為什麽大哥現在胳膊肘往外拐,對自己兄弟不聞不問的。

“哎喲,大哥,你看你這是在做什麽,都是一家人,發這麽大火幹嘛!消消氣嘛!”此人常年擺著一張歡喜佛的臉譜,對上任何事都笑著,哪怕是憤怒,也有其獨特的體現。

“哈哈!樂笑說的極是!”隨著嚴畢的張嘴大笑,沉默中帶點壓抑的氣氛頃刻間土崩瓦解,眾人又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氣象,這裏麵,有人野心勃勃,也有人虛懷若穀,時機沒到,不曾現世罷了。

“大哥,這才對嘛!”樂笑隨聲附和道,大哥的秉性沉穩中缺乏果斷,更多時候有著剛愎自用的嫌疑,但卻不妨礙他們一夥人玩命的追隨。

“放長線,掉大魚!”嚴畢說了句,不再言語。冷眼踩了一腳躺在地上跟死豬樣的孫無從,他,毫無疑問,沒有朱少明那麽幸運了。嚴肅道:“將此人帶走!”

“是!大哥!”麵相最憨實,步子也最沉穩的朱牛聞聲一把抓起孫無從的手臂,一股子力道從丹田起運氣而出,直奔手掌,浩大的氣力使孫無從肥闊的身軀這時候在空中蕩了兩蕩,腳朝前,頭垂在朱牛後背,被扛在了肩上。

“撤,明天我們去拜訪朱家!”嚴畢展眼舒眉,一語完結今天的任務。

“..............”

小二進來收拾殘局的時候,卻發現裏麵一個人一也不見了,隻是先前的時候看到一輛馬車來過,有幾個人說臨時有事先走了,但是自己還跑上來看了的,二樓雅間裏還有十多號人呢,這些人都去哪了,怪事!不管了,將房間打掃幹淨就完事。

“..............”

同一時間。

孫府燈火通明,全府上下每一處角落裏都點著燈,亮堂的燭光也隻能挽救這一刻眼目的清明。孫紳踱著步子一步十來回的繞著圓桌打轉。

派孫無從那個蠢貨去劫下朱少明,並且在望月樓裏埋伏了十多人精英,怎麽到現在還沒個消息來報,出了什麽問題?不安的情緒精準的在孫紳心中落地生根。這時候的他,已不複那個沉穩淡定的花白老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邁體弱的老頭,這一刻,他多麽希望孫家站出來一個能為孫家排憂解難抵卻萬難的人,可是都沒有,一大幫蠢貨,一個個酒囊飯袋........

“來人,來人啊!”孫紳大力的喊著,這間房子像被與世隔絕了般,沒有任何下人前來問候,沒有,什麽都沒有,一絲風吹草動的痕跡也沒有!孫紳隻感覺心裏的恐慌感愈來愈甚了。不甘心的再次喊道:

“來人.......!”依舊沒人回應。此時孫紳的臉上有了質的變化,五官肌肉不停的扭動著,煞是嚇人。

“啊!”突然一陣虛火上浮,邪氣入體,眩暈的感覺使站著的孫紳身體搖了兩搖,蒼老的手掌緊按著額頭,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孫家大廈將傾,樹倒猢猻散,其他虎視眈眈的家族會形如一卷龍卷風之勢將孫家瓜分殆盡。

“噝!”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孫紳頭脹欲裂,難道天真要亡我孫家?

“啪嚓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旁邊桌子上被帶下的茶杯落在地上無聊的轉動著。過了好大一會兒,一切悄然無息,重歸平靜,微弱的燭光不時“撲哧撲哧”發出炸裂聲,來打破這個書房裏的死寂。而牆壁上懸掛的老高的那副字畫依然不朽的被釘死在牆上。正如地上躺著的孫紳,口吐白沫,渾身不停的抽搐著,照現在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還不能理解這抽搐的妙義,孫紳其實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古時稱為結代脈),不能急,不能燥。

此時正值冬月三十,戌時已過半,外麵呼呼的大風歡快的吹著,它不懂人的情感,亦不知人的悲歡離合,永不休止的吹打著在這片土地上窮苦的百姓。月亮也隱藏了嬌軀,不敢露麵,在這個寒寂的冷夜,隻有兩處是燈火通明光亮如白的,一處是朱府,一處是孫府。慘白的燭光隨著風講訴著它的不純淨,艱難的與黑暗做抗爭!任何蟲鳴鳥叫也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咚!咚!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更夫提著燈籠走街串巷不停的打著更,默默的為熟睡的人們報時。(打二更(晚上九點),打一下又一下,連打多次,聲音如“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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