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朱少明正進退兩難之際,又從自己前方傳來一陣讓人聽之如遭雷擊的話語,麵態白淨的朱少爺被雷得外焦裏嫩,滑天下之大不稽是言辭讓我們可愛可敬的朱少爺直呼世界太奇妙,恍如一愣神之間回到了前世,如果說貓咪甚至一輩子都未見過老鼠,那麽發生這樣的事別奇怪,因為在前世裏這非常的正常。

但杜朗的話還是足足小震了朱少明好半天,杜朗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他心裏不明白官匪之間如果沒有利益的勾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麽?而現在,他朱少明與這杜朗之間可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為什麽他會提出如此幽默的要求來。

“杜當家的,你的要求我會慎重考慮的,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這樣的大事還是得和其他人商量的!這樣吧!你先暫時跟在我隊伍後麵的一百米處!待有商議結果了,立即告知於你!”朱少明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你想加入到這次的送寶之行,務必要拿出幾分誠意出來,黃口白話,沒個準頭,再者說了,你是土匪,那慘不忍睹的信用度看著都覺慎得慌。

“嗯,朱狀元,鄙人理解你,但同樣,你也得拿出一些誠意出來吧!我三弟冒犯了您,但鄙人還是想先看看他!”杜朗心如明鏡,你朱少明打的什麽如意算盤當真以為我們這些當土匪的就是傻子麽?就你聰明?就你會緩兵之計?就你他娘的耍小孩玩呢!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實話說,杜朗的耐心已經快要敖幹了,他到底還是希望朱少明識相一點,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我相爭,玉蚌得利,倒不如聯起手來,幹掉其他的人,最後......

嗯,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朱少明準了,但總覺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但目前又抓不住他的意圖,此時,他們的隊伍躲在巨石後邊,雖有巨石庇護,同樣也束縛住了行動,反觀之杜朗那幫子人,進退有據,進可攻,退可守,這無疑是給己方作戰增添了客觀存在的不利因素,沒錯,他朱少明好戰,恨不能將這幫土匪一網打盡,可他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兄弟們,照朱狀元說的做,退後!!”杜朗一聲大吼,所有的人俱都往後退著,朱少明這一方隻聽得窸窸窣窣的草木被踩折斷的聲音,還有眾人屏氣凝神的呼吸聲。

且退且後的杜朗麵色陰沉,在心裏憤怒的呐喊,朱少明,等時間到了,你就等著將你那顆狗頭來給本寨主當夜壺吧!囂張,狂妄,不可一世,這是杜朗能給朱少明的形容詞,他暫時還未發現他身上有著其他的優點或是缺點。但他始終相信的是,你死定了!!

“大哥,真的要答應他?”二當家陳家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問道,事實正如軍師所預料的那般,三弟是不可能給予這幫子人重創的,不因為別人的,隻因為這朱少明的生性多疑兼狡詐。可是這麽容易的答應了朱少明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要知道這一答應之後,他們的命運便不由他們自己掌控了,而是充滿了未知與迷茫。

杜朗折下一根棍子,伸到嘴巴處,狠狠咬了一口,他娘的,幹這麽多次的土匪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牽著鼻子走,他這心裏能舒坦麽?二弟的話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畏首畏尾的什麽事都幹不了,光是想想那五百萬兩的金銀珠寶,杜朗似乎有些小高.潮來臨,並不是誰都有機會見識到五百萬兩銀子的,也沒有哪個土匪有如此的膽魄敢劫的。他,杜朗,算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二弟,一切盡在軍師掌握之中,聽我命令,見機行事!!”不知是咬斷木棍給了杜朗信心還是軍師一直以來的神機妙算給了他足夠肥碩的勇氣,杜朗是準備孤注一擲了,也許這樣的命運從他跨出宅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每個人都有選擇適合自己走的路的權利,既然當初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他的結局冥冥之中早已是一個定死的圓圈,他想跨出,已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就這樣,兩方隊伍一前一後的向前挺進著,前麵由朱少明帶路,後邊則是黒木的幫眾,不知情的還以為兩火人在僵持著,知情的人都被眼前的事實所驚傻了,打死他們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本來是匪的土匪,現在卻要幫著他們一起押送災款,做出這等舉動需要多麽偉大的勇氣與決心,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事它靠譜麽?沒人知道答案,就是朱少明也是七葷八素的,壓根不知道這黒木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說是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又不像,你說他是惺惺作態別有圖謀,可你又找不出他們一絲的破綻。

“快看!!那支隊伍,不就是少爺嗎?”張傑驚喜的拉著鐵將軍,兩人一番暢談,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張傑的直率與機靈都是鐵木所欣賞的,而鐵木的剛正不阿也恰好投向了張傑的所好。兩人感情迅速升溫,發展奇快,如不是親眼所見,朱少明還以為這兩人早已暗生基情,這會借著西行,一路搞基來了。

鐵木順著張傑手指的放下望去,前方赫然出現一支落魄不堪的隊伍,衣著破爛不堪,還有士兵緊抬著傷病員正快速的往這裏趕來,稍後,鐵木就發現了不對勁!在朱少明率領的那支隊伍後麵還有一支隊伍,那不是自己人,而且密密麻麻的人數也不少!這是什麽情況?如果是俘虜,也應該由著隊伍走在一起,如果不是俘虜,為何走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張小弟,你家少爺一直不按常理出牌的麽?”鐵木眉頭似乎藏著深深的疑慮,這個朱少明讓他提前來到此地,腦海中就有些異樣的感覺,如今隨著後麵那一幫子不像自己人的突兀出現,心中的顧慮與不解更甚了,他想,朱少明欠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他是主帥,但是禦林軍是他的命,誰也不能視他手下的兵性命於不顧,他也不可能隨著朱少明帶著他的兵瞎折騰,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的心頭肉,看到這裏二十多個的中毒士兵,他心中早已如針紮般的難受,現在又見到數量還不在少數的傷員,他恨不能一刀砍了他!

“咳,咳,咳!這個,鐵將軍,少爺的心思我猜不透,但總的來說,少爺往往都能給人意外的驚喜!”張傑也隻能這麽說了,若是讓少爺知道他在背後說他的壞話,這屁股上頭的肉估計又是保不住了,當然了,少爺在他心目中是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山,這裏麵蘊藏了很多他所不能理解的智慧,很多他不曾見過的詞匯,還有.......

“全體都有,小心戒備!!”鐵木高聲一喊,所有禦林軍個個手持武器,嚴陣以待的用冷峻的目光來迎接朱狀元的回歸,鐵木渾身散發出一種軍人的風采,腰杆挺直如槍,頸部的頭顱不偏不倚的注視著前方,還有那斜挎按在腰間寶刀的雙手,張傑有些羨慕嫉妒恨,難道軍人的風姿就是如這般堅毅挺立麽?他好想少爺也快點進軍隊,這樣,他也能跟著一起瞻仰軍姿拉。

什麽叫意外,什麽叫驚喜,朱少明的解釋是,意外就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甚至還未有準備好!那麽驚喜又是什麽呢!驚喜還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你丫的也未有準備好!額,好像兩個解釋都是一樣的呢!朱少明隻好將這意外與驚喜等同為雷動,是非常巧合的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荒郊野外,突兀的出現一個女人,你會作何感想,你是否會環顧左右觀察有無人跡,你是否會在沒人之際褪去衣衫,霸王硬上弓?反正朱少爺是不敢的,他已經經曆過了身死,對於神鬼之說更是諱莫如深,如果有人說這世上有鬼,他還毫不猶豫的拍著胸脯大聲道:“我就是鬼!”

“鐵將軍,那個姑娘是誰?”張傑狠狠的揉了幾遍眼珠子,直到他確信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子虛烏有的幻象,可話又說回來了,這樣一個莫名奇妙出現的女子,難道不感覺很詭異麽?她到底是人是鬼?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在暗自猜測,更有不怕死的家夥伸出舌頭舔了嘴唇一圈。

鐵木真想一大耳摑子抽死你個臭小子,怎麽跟你家少爺一個德行,昨天你家少爺不就是在春滿樓狠狠教訓了一頓郕王爺麽?你小子當時也在場吧!怎麽樣,毆打王爺,是不是心裏特別的爽快?這種逆天之事,放眼整個天下,也隻有你家少爺才幹得出來。你小子倒好,不勸解就算了,還幫著一起打!!可謂是主仆連心,其利斷郕王的威嚴呀!!

“滾犢子的,一邊玩去!你問我我問誰呀!那女子又不是我媳婦,我哪知道是誰呀!”恨鐵不成鋼的鐵木一腳就踹中了張傑的屁股蛋,你個臭小子,淨想美事,老子還聽不出你話裏的揶揄意味麽?想讓我鐵某人前去詢問一番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做什麽?跟你家少爺一樣,一肚子壞水。

嘿嘿,張傑屁股被踢,不僅不生氣,反倒笑嗬嗬的繼續跑到鐵木身旁,堆著滿臉的笑容道:“鐵將軍,你身形魁梧,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乃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我想,那女子定的奔你來的!既然這樣,快去吧!別讓人家姑娘等急了!!”

任何人都喜歡被讚美,這是主流趨勢,更是一種潛在的意識,鐵木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最後那一句,那女子是奔著他來的,這無疑戳中了他心底的那一小塊癢肉,這麽多士兵和腳夫,那女子偏偏來找自己,這......男人都好麵子,不管是武力上還是頭腦上或是女人上,能夠顯示出與常人不一樣的氣質這對一個男人是最好的讚美。

鐵木疾步衝衝的奔上前去,那女子明顯就是奔著他來的,他有責任將她拉回到安全地帶,因為朱少明後邊還有那幾百個立場不堅定的土匪!萬一打起來誤傷了她怎麽辦?雖然從未見過她,但被自己的外表所折服的女子一定不是世間那等勢力的庸脂俗粉。

張傑有些好笑的看著鐵木,自己得趕緊去找塊鐵皮放在屁股後麵,免得鐵將軍待會吃癟了又來找自己算賬,少爺說了,未雨綢繆總歸是錯不了的!

胡無衣目光呆滯的望著那向自己這方步行馳來的身影,心中沉思起來,又見張傑在鬼鬼祟祟的往褲子裏裝什麽東西,一枚銀針轉瞬即至飛到了張傑的手心處,後者啃咬著嘴唇,回頭求饒似的的凝望著少夫人,您繞了我吧!我隻是不想待會屁股捱痛,那鐵將軍下腳可比少爺狠多了。

胡無衣故意別過頭去看也不看張傑,你小子自己幹的好事,待會那鐵將軍麵色陰沉的回來,你就等著他收拾你吧!現在還想著裝鐵片護住屁股,不覺得晚了麽?要是你家少爺想忽悠那鐵將軍,肯定在之前就給屁股上好了盔甲,你,胡無衣不無邪惡的想著待會發生的情景。

有些時候,人家說的和自己想的並不能表示事情的發展就會按照自己設定的套路來,現在將鏡頭對準鐵木,看看我們英明神武的鐵大將軍到底戰況如何。

“咳,咳,姑娘,這裏危險,你一個人荒郊野外的待在這裏不合適,還是到我的隊伍中休息片刻,待到了涿州,你便自行離去吧!”善心大發的鐵木如是說道,這個女子麵若桃花,身段姣細娉婷,豔豔的紅唇更是誘人至極。鐵木不自覺的伴著口水咽了幾咽喉。

女子初聞鐵木之言,身子抖了一下,有些扭捏,緊抿的朱唇讓鐵木大飽眼福,也不知這是誰家的媳婦,難道就不擔心這荒郊野外的給野狼叼了去麽?

終於,女子似乎鼓起了勇氣,低垂著眉眼,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將軍,您可是今科狀元朱少明麽?”說罷緊張的撕扯著衣角,她沒有見過那朱少明,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隻好詢問這個看起來好心腸的身著盔甲的大漢。

“...........”哐裏個當,這一瞬間,鐵木希望這是一場夢,如果她問別的人,他還可以裝作不知情說不知道,但這個女子難道不是來自己的麽?她難道非要找朱少明嗎?鐵木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個張傑,你個小王八蛋,待會看我不收拾你!這哪是來找我的,就是衝著你家少爺來的!

女子見鐵木的臉色變了數遍,身子抖的更厲害了,雙手環抱著手臂,如果他想硬來,奴家便從了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