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明下得馬來,隨著老先生走到最後邊。蹙著眉頭,難道這老者又看出什麽不對勁的事?此番自己那想出的計謀還得多虧了老先生那張地形圖,若不是提前知曉了此片灌木林的整個輪廓,他還真的無從下手,所以,當老者讓他借一步說話時還是下得馬來跟隨著老者走到一旁。
“朱狀元,老夫剛剛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知朱狀元有沒有這種想法!”老者輕輕說出了自己存在的疑問,如果不說出來,他這心裏就感覺是白蟻噬心般的疼痛,可一說出來又怕影響了這個年輕後生的思路。觀他那一副胸有成足的架勢,心中定是有了一番計較,可他這心裏的想法不吐不快,哪怕朱狀元要懲處他或說他惑亂軍心,他也要將心中的疑惑給說出來。
朱少明十分好奇這個老者到底想對他說什麽,眼睛不時的瞄向錢回與王振,這兩人的眼睛卻是一直在往自己這方向瞥著,待自己一望向他們又轉向別處。
“老先生,您想說什麽,直說無妨!”朱少明沉吟一番,老者可能心中藏有顧慮,不解除掉他的顧慮難免會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老者向朱少明招了招手,後者附耳過去細聽,越聽麵色越發的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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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林裏,也就是朱少明口中所稱的灌木林。
在黑木林凸字口那裏,一處岩石的背後,有三人躲藏在這裏,此三人一直觀望著那快要走進黑木林的隊伍,如果不出意外,半個時辰之內隊伍必會到達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到那個時候,將是他們大顯身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時候,隻要拿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其他的一律不要,能殺自然給殺掉!以免讓其他人知道這一票是他們幹的。
“三當家的,他們怎麽還沒有進來呢!難道是發現了我們?”一賊眉鼠眼的家夥舔著臉恭敬的詢問著三當家的,他們三當家的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在寨子裏可是以一當十的好漢,不僅娶的婆娘賊漂亮標致,就是那找的姘頭也都是二當家的媳婦,這些事,他們總會捕捉到一些閑言碎語的。他們也隻敢在心裏腓腹一番,要是在背後議論被兩位當家的聽到看到,下場可想而知會有多麽的淒慘。
“砰的一下!!”被喚作三當家的人一個爆栗敲在說話那人的腦門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要是發現了我們為何不先派人前來喊話呢!這肯定是沒有發現撒!豬腦子!!老子不打你還真對不住老子這一對耳朵,你說你狗剩啊!平日裏讓你好好跟著三當家的我學學,你都在幹什麽去了,偷看人家姑娘洗澡,為人家姑娘做狗腿子跑上跑下的,你看看你又得到什麽,人家姑娘還是嫁給了陳家的屬下銀娃了!丟老子的人!!!
“豬奶。子呀你!好好盯著,你們三當家的打聽到說哪批官銀放在最後,待會等所有人都放過去了之後,我們再幹上他一票,都明白了嗎?誰敢誤了老子的大事,回去拿誰的頭當夜壺!!”滿臉橫肉的刀疤臉如是訓道,你們都是老子手下的小弟,大哥有肉吃,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若是吃裏扒外壞老子的好事,就等著老子對你的玩命報複吧!
被敲爆栗的狗剩羞惱的垂下頭去不再言語,他腦瓜子確實比較憨一些,有些事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不然也不會這麽傻二愣的去問三當家這等愚蠢的問題了,三當家的打的好,打得妙!!狗剩在心裏默默想到,三當家的雖然經常打罵他,但是對他那是沒有二話說的,經常有肉分給他吃,這不,如此重大的事也讓他跟著一起來,這是對他的極大看重,當然,這些話都是三當家的對他說的。
如果這時候有直升機,如果朱少明坐在直升機裏,那麽他可以看到在黑木林那個凸字口的地方有著數不清的大石頭散亂的佇立在山包之上,如果人從那一條四五米寬的林道裏經過,將會被人從兩邊給包了餃子。這個滿臉橫肉的刀疤臉也許說話比不上寨子裏說一不二的軍師劉安生,但是這腦子決計是不會笨到哪裏去的,選擇在這個口裏痛擊朝廷這幫走狗不論從攻擊的手段或是時機都是最好不過的。
刀疤臉此時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按照軍師的安排,這次的先鋒由他來打頭陣,然後......可誰又能知道這不是軍師想要滅掉自己的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呢!不行,待會搶他個幾箱金銀珠寶就跑,他也想全部給劫了,可敢劫和有命花是兩個不同的事,劫來之後又如何銷贓,官銀一般屁股上都蓋有戳印,隻有重新找地方給融掉重新鑄成新的銀錠子才能安全的享之不盡。不然錢還未拿出手,旁邊就會有人將你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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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少明聽了老者的建議之後,果斷推翻了之前的策略,迅速的騎上高頭大馬跑到隊伍的最前方,留下鐵木與錢回不解的麵孔呆呆的張望著,這個朱少明又在甩什麽把戲,先前那番戲弄到現在他都沒想出怎麽給王公公說,現在又一聲不響的衝到了前麵,他到底想做什麽?
“所有人,聽我號令!!”朱少明舉起尚方寶劍,豎在半空中,此時如果誰要是敢違抗他的命令,斬無赦!!當然,他肯定是不希望有人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反對他的,通常我們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的時候都會事與願違,朱少明正準備繼續下麵的說辭,王振第一個不滿意了。
“朱狀元,你到底是想幹什麽?一會走一回停的,莫非前麵有洪水猛獸麽?”王振冷嘲熱諷的打擊朱少明,咱家當然知道前方有人埋伏啦!!隻是你這般走走停停,你當咱家是什麽人,你吆五喝六的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今天咱家還不伺候了,你愛停就停,咱家不伺候了。說罷勒住馬繩,獨自走在前麵。
錢回一看王公公這架勢是準備公開反對朱少明了,旋即出言附和道:“王公公說的沒錯,這趕路除去正常的休息,你朱少明是不是想貽誤災情,拖延時間呀!”錢回這一番話可謂是直接而了當,句句珠璣,句句讓人聞之充滿了火藥味。人們似乎到一場大戰即將要爆發,而對戰的雙方一個是主帥,另外一個是副帥。這......盡管如此,所有人還是停了下來,隻要主帥還在,他們的行動指揮就歸主帥所有。
這一下子,一位當朝掌有實權的總管是準備拋下朱少明獨自行動了,而另一位六部之一的戶部尚書似乎也準備步王總管的後塵,那麽,當朝兩位頗有重量的兩位能人撒手而去,主帥朱少明又是如何應對的呢!
朱少明冷冷的瞥了幾眼,沒錯,就是幾眼,你們倆個愛走不走,如果果真要走的話,那就是正中本少爺的下懷,讓你們倆個先去打頭陣,也許還能起到意外的作用呢!當即勒令所有人停下,他要重新布置一下隊伍的結構,現在這支長長的隊伍押送著兩百車的糧食布匹還有五十箱裝有五百萬兩之巨的金銀財寶。
這一支隊伍的結構相當的不利於過這片灌木林。隊伍的最前方是由一百名禦林軍走在前頭為隊伍開道,而押送錢糧的腳夫則走在禦林軍的後邊,兩邊由禦林軍護衛,最末尾也是如此。但這樣的隊伍極易被打散,當危險來臨時,腳夫肯定會嚇的手足無措,即便他們的生活與這些土匪強盜離不開關係,但心裏始終還是有所畏懼的。那麽,單靠兩邊的禦林軍是遠遠不夠的,如果敵人在隊伍當中切開一到口子,前麵的人顧及不到後邊,後邊的人看不到前方。這一番驚慌失措之下,勢必會陣腳大亂,那麽,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朱賢弟,王總管和錢大人獨自走在前頭,如果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鐵木憂心忡忡的駕馬奔到朱少明身旁小聲的道,看來這王公公與朱狀元之間怨氣甚大呀!而錢大人似乎站在了王公公那一邊,那麽自己又站在什麽立場上呢?這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也是他必須做出決斷的問題。
朱少明聞言笑笑,頭輕輕一擺,兩名錦衣衛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他們兩走就走唄,我朱少明又不會留,你們不走我還要想辦法轟你們走呢!不過這一走,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呢!!鐵木鐵大哥目前可以看做自己的人,現在王振與錢回這兩個礙眼的家夥走了之後,他就可以幹些自己的事了。
“張傑,你小子,這一路上感覺怎麽樣?”朱少明說話的當口眼睛卻是瞄向張傑一旁的一位穿著男人盔甲的禦林軍,這一路上他一直都沒有機會與她打招呼,第一個,無衣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揭穿,還有張傑和其他人的身份都不能揭穿。這是他的王牌,至於這些人有何用,時機到了,自然會體現出來。第二個,她一個嬌弱女子,不管她身懷怎樣的絕技,總歸還是一枚弱女子。
果然,張傑這小子露出一張稚嫩的笑臉,嘿嘿直笑道:“少爺,你可算理我了,這一路上,累死我了!”張傑說完作勢就準備蹲下來休息,卻被朱少明一腳踹在屁股上,張傑如臨大敵趕忙站直了身子,來的時候少爺說了,一切行動聽他指揮,要絕對服從,如有半點遲疑就留在京城哪也不許去!
張傑哪能放過如此寶貴的機會呢!這一路上跟著少爺說不定還能見識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呢!奔雷這小子自從上次跟少爺回來之後在他麵前神氣了許多,說什麽見到數不清的血紅蠍子,說看到超級大的巨蟒!讓張傑恨得牙癢癢,想揍死他!自己是與他一起去的,可自己洗澡洗著洗著就掉進了一個黑不見底的地洞之中,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