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在不經意間彈指揮逝,過去的我們總在懷念,將來的我們又無法掌握,而刻意忽略了現時的珍貴。一輛馬車駛過的車程,塵土飛揚間有我為你許下的禱告,這些,對於馬車上的某人來說已經熟視無睹到司空見慣的程度,他將頭倚在車壁上,一雙眼臉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雙手無規律的下垂著,這是一種到達什麽樣的境界的人才有如此的坦然,車上明明端坐著一位國色生香的女孩,為何能抑製得住心裏難耐的煎熬!
夢裏悲秋傷春寂寥夜,相思之雨落照斜傾下。斬不斷最是那一叢似有似無的柔情蜜意,為你淩亂了一地的憂傷也拉不近你我之間的距離。可曾記起,那個打上了禁忌之戀的愛慕有多慘痛,在你的眼皮底子下絲毫不曾被拾起,散落在相思雨幕中,淋濕的不隻是一地的哀傷,也是一抹羞於啟齒的情話!
想著想著,傾城之淚輾轉直下,滾落到衣襟裏浸入衣衫轉而化為無形,隻留取了一灘枯黃的水漬殘存在上麵幻化成永恒。她多麽希望,他施舍性的瞄上一眼,可是沒有,他依然微閉著眼眸,愁結著那段曾經的錯事。是自己做的太過隱秘讓他察覺不到還是自己太過稀鬆平常。這些沒有答案的答案她都深刻在心底描述了幾百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衫玉立俏公子,美若天成豔嬌.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有些氣氛存在這迤邐微妙的症結,孰料翩翩瀟灑俊公子是塊榆木腦袋不開竅,偏把情意比作路旁散石子,不解風情,白白浪費了一廂女子凝結的厚實暖意。
穎思暗垂著眼臉,偷偷擦去臉上略施淡妝上的淚痕,本是高高興興出門遊玩的一對玉人,此刻倒好,兩相沉默,誰也不搭理誰。
不知是車夫的善解人意還是路程要終結了,顛簸不穩的馬車變得平緩了許多,張賢心想,應該到了土木堡的主幹道上了吧!因為這裏的青磚瓷瓦馬車行在上麵,有種很舒坦規律的節奏,不是黃泥巴土路所能比擬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較量,沒有可比性。
“張少爺,穎小姐,到了!”一聲輕喝,喊停了張賢的思緒。打斷了張賢所有的紛爭,是啊!到了,到家了!該麵對的還是要去麵對,該受的責罰還是得自己扛起來,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最恨貪生怕死懦弱之輩。
“表哥,我們下去吧!”穎思緊抿嘴唇,呆呆的望著表哥,這個時候,她希望自己的笑容能給表哥一些勇氣,讓他敢直麵慘痛的事實,讓他敢......可自己呢!自己何嚐不敢去麵對那個美貌如花的表嫂,她有他,自己呢?算什麽,算了,完結了這事深埋在心底慢慢遺忘吧!打定了主意後,穎思又變得活潑開朗起來。
“嗯,好的!”張賢掙紮著站了起來,可一站起來,這腦子突然發昏,眼前一片黑暗,不知不覺中,猝然倒下,穎思一看,上前了一小步,堪堪扶住了墜落的表哥,這一刻,化成春泥的情種又生根發芽,給了穎思的極大信心!
車夫早就跳下了車,睹了一眼那兩個磅礴大氣的牌匾上的張府二字!心深向往之情。又站到後麵等待著少爺小姐的下車,半天了,沒個動靜。奇怪了,剛還聽到有喘氣的,這會人都去哪了?欲提手去掀開車簾,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好看的嫩手率先揭開了簾子,車夫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被小姐少爺發現了,這個,這個,有些不大好處理。
“黃叔,你牽著馬去後邊吧!”穎思大方的吩咐了一聲,既然到了,就沒必要妞妞捏捏的了,和表哥一樣,勇敢的麵對吧!不管前路麵對的豺狼虎豹還是洪水猛獸,既然認定了,再後悔又有何意思呢!
“是!小姐,要我送你們進去嗎?”黃四皺了皺眉頭,張少爺眼睛微閉著,靠在小姐身上,這....張少爺這是怎麽了?這也是他說出那句話的真正用意,不知怎麽的,他看著張少爺靠在小姐身上,好別捏的一種感覺,一轉眼,那種感覺又沒了,很直觀的第一印象。
“那就麻煩黃叔了!”穎思正愁著不知道怎麽開口呢!她自己也不小了,表哥也及羿了,媳婦也娶了,自己雖然芳心暗許,可也擋不住那噬人心魂的流言蜚語。能避免則盡量的避免,也許,這次事後,她會找到另一個讓她傾心的男子也不一定。
“嘿嘿!”黃四一把扶起張少爺,往張府大門走去。“咚--咚---砰”黃四解放出一隻手來在大門上的扣環上小心的輕叩了幾下。
“幹什麽的!啊少爺!”門童打開門就瞧見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大手揮著敲門,堆著滿臉的笑望著自己。目光略過此人,就看到少爺頭仰著,靠在這個敲門的人肩上,大呼一聲,忙將門打開,兩人一邊一個攙扶著張賢,門童激動的連門都忘了關,穎思隨著一起跟著三人後麵。一路張望著,上次來土木堡中,由於是晚上,沒有機會記住這裏的花花草草,現在青天白日的,總能記住一些東西。
幾人走到了大廳位置,門童小聲的在黃四耳邊說了幾句,就跑了。穎思無所事事的仍然四處張望著,這裏的地方比起自己的穎家,要高檔的多,就來時的那些盆栽畫景的,精雕細琢的美觀極了。這些財富的來源應該跟名震四海的朱公子有莫大的關係吧!
“賢兒,賢兒在哪!快帶我去!”遠遠就傳來一陣深沉的沉穩之聲,穎思知道,姑父來了!忙做好著見禮的準備,眼睛也隻盯在一旁。
“賢兒,你回來了!”張季衝了出來,後邊還有兩個女性,再後邊就是丫鬟等人放心不下追了過來。深信並確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兒子之後,張季臉色唰的一下陰沉了下來,黑得像六月烏雲密布的天,恰好這時張賢幽幽醒轉,看到爹就在麵前,滿足的笑了一下。後者冷哼一聲,再不去看他,這個孽子,還知道回來。看看他捅了多大的簍子。
“老爺,你也別怪賢兒了,他知道錯了!賢兒是不是?”田氏終於趕跑著追了過來,摸著兒子的臉,又摸著腰,仔細的查看著兒子瘦沒瘦。要是瘦了娘親就給你弄好吃的,回來了就好好補一下身體,她是女人,不懂得大老爺們的紛爭,隻要這一大家子平平安安的到老就滿足了。
張賢內疚的輕抬起手握著娘親的手,還是那般溫潤,還是那般被嗬護的感覺,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了去。穎思一直在觀察著表哥的狀況,他這個情況很容易嗜睡的,又是兩天沒進食,加之又感冒,整個人還能清醒的說話已實屬不易。看到表哥睡著了,忙解釋道:“姑父,姑姑!表哥這是病了,你們趕快給他找個大夫吧!”
“你是,寇哥的閨女?”田氏盯著穎思繞了一圈,最後發問道,太像寇哥了,這體格,這模樣,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這閨女都長這麽大了,好啊!牽起穎思的手就問長問短的。易娘也看著這個表妹,隻是看向她的時候有些異樣的感覺。女人最直觀的感受稱為第六感,她感覺麵前這個女孩與自己的夫君有些超出表兄妹之間的友誼。這一點從她看向自己夫君時的眼神時能觀摩出來。
張季舒展的眉頭一瞬間又皺緊了,他感覺到事情的棘手難辦了?盡管朱府捂得很緊,但他還是知道,中午的時候,一夥人冒充參加鄉勇的年輕人襲擊了朱府,可是下場,可謂是慘不忍睹,而且還是朱府朱老哥的傑作,他發起狠來,張季想起來還有點發怵。試問對上這樣不要命的對手,誰能心裏舒坦?
現在兒子回來了,朱淩誌說過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可發生了這事,保不齊哪天他哪根筋搭錯了,將兒子逮了去。那可怎麽辦?混賬東西,就知道捅簍子。現在還不清楚朝廷上對朱家械鬥案如何定性,一個不小心,朱家,連帶著張家也要跟著完蛋。一想到這張季這心裏就不是滋味。這才安生了幾年,提心吊膽的。
“黃叔,你下去休息吧!”穎思吩咐了聲,剛姑姑說要帶她去看姑姑種的月季花,她心裏非常開心,姑姑對她的印象非常好!可是不能忘了黃叔呢!這不,她說這麽一句,就是在點醒姑姑這裏的人,黃叔是她的人,要好生安排。
這天晚上,張家熱鬧非凡,張季勉強喝了幾杯,迫於其妻田氏的淫威,不得已幹喝了幾杯,他這眼皮子在跳個不停呢!哪有心情喝酒,還有那孽子,兒媳婦在房裏照看著,可一想到他心裏就有一團子火,不行,明天就得帶他上門前去負荊請罪,目前這是唯一的出路,誰知道朱家那倆瘋子會幹出什麽樣的舉動,必須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這夜,有人失眠了,也許是身處陌生的床,陌生的地方,更多的確實一種緊迫感,這一夜,她腦子想的最多還是朱公子,這個在她心中扔下一顆石子激起圈圈漣漪的壞公子,也不知他到底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在嫉恨著表哥的過錯,其實她可以替表哥填平朱公子的怒火的,下毒事小,其實也不小!傷了兄弟情誼是大!如果朱公子真的要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願意以身試毒。為表哥與朱公子之間的裂痕做出自己的貢獻。
星星在這個夜晚裏異常活躍,同樣身處在不太遠的朱府裏,朱少明輾轉反側,眼皮子跳個不停,翻身看了看身旁的翠碟,半口微張的輕吐著蘭香之氣,朱少明捉弄之心遂起,拾起自己的頭發,湊到翠碟的鼻間,來來往往的推送著,弄的翠碟皺皺眉頭,玉手又下意識的撥弄著秀鼻。
這大大刺激了朱少明的玩弄之心,將頭發撥到後邊去,頭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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