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存在就像不曾離開
朱棣冷冷的一笑,應和著他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顯得更加的陰沉可怕,讓我有了一種似乎說錯話的感覺,可是我提的這兩點似乎並沒有什麽過分的地方啊!
保住如意樓的這一點是相當容易做到的!應天府裏除了朱桂會打點歪主意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會動的!朱棣身為四哥,不太可能壓製不住自己的弟弟!
然而最後一點,不讓他去動他的兄弟和侄子,雖然是有點越權約束他了,但是這也隻是權宜之策,等我回到應天府後,他就可以愛咋咋地!我才懶得管他呢!
我瞪著一雙淚眼看著朱棣冷酷的表情,是不是在殺人的戰場上,是個人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呢?
朱棣的眼神在我和阿木古郎身上不斷遊移,“小葉子,我突然改了主意!”男人也這麽善變麽?我和阿木古郎麵麵相覷。
“我會派人去明和鎮救你的人,我可以保證你的鹽貨和人馬全部安全無憂!但是!”朱棣的眼神一黯,頓時殺機四起,“我要你親自去鹽幫殺了方如士!我可以派人充作你的家丁,你不得跟別人說起這件事跟我有關聯!”
豬頭啊?我帶人去殺方如士,大名鼎鼎的燕王朱棣卻去幫我救人,是個瞎子都會知道如意樓和燕王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還需要我去說嗎?
我真的相當懷疑朱棣費這麽大的勁來找著我,完全是瞎貓裝上死老鼠,還是那種不開眼的自殺死老鼠!相當不幸的是,那隻死老鼠就是我跟阿木古郎!
阿木古郎抱起我站起來,“希望四王爺不要食言!”說完帶著我大跨步走出了富樂院,遠遠的我似乎還能看見上次那個小腳的老鴇站在角門裏偷偷的看著我!
話說,似乎我都還沒有答應什麽啊!為什麽阿木古郎這麽主動的就應承下這一切了呢?看著阿木古郎棱角分明的臉龐,雖然血跡夾雜著汗水有些狼狽,但是卻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氣概在裏麵,讓我突然之間被吸引了!
看著阿木古郎帶著我又繼續在大街小巷的屋頂房梁間穿梭,我突然想著,這應天府的關係和這街道上的此起彼伏的屋頂,到底誰比較複雜呢?
我很清楚,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對方如士下手了!於公於私,我都不能放過鹽幫!但是之後呢?朱允炆放過如意樓和逸飛,朱棣放回譚叔、硯池門幫眾和影子父子?
應天府爭奪皇位的戰爭不會這麽簡單!我已經被卷進來了,想要全身而退的話似乎不太可能了!我應該好好想想,鹽幫垮了的話,誰是受益人?誰又是受害者?這個才是關鍵!
在阿木古郎不斷的奔跑下,我們很快就回家了。這個時候翠兒都還沒有回家!
我找來幹淨的布條和清水,認真的幫阿木古郎包紮起來!雖然這一次傷不是很重,但是阿木古郎整個背部的大大小小的傷痕讓我看著觸目驚心,這些傷都不知道會有多痛!
看著我心疼的樣子,阿木古郎無奈的揉了揉我的頭,“葉葉,草原上的女人看見傷疤隻會驕傲和高興,可不是你這樣的愁眉苦臉!”我倔強的撅著嘴,“我才不是什麽草原上的女人!我隻是我!我不喜歡看見你身上的傷疤!……會覺得……看上去我自己都會疼!”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眼角輕輕的泛起了淚光!
阿木古郎再也嬉皮笑臉不起來了,隻能擁我入懷,沉默著輕輕的抱著我,用溫暖而寬闊的胸懷讓我感受到他的承諾,似乎在跟我說,“我再也不會隨便受傷了!”
“小葉子!”朱權焦急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咦?不是讓他留住翠兒嗎?是不是遇見什麽意外了?
我急忙奔到門口,翠兒的身份不管能不能確認,但是我已經把她看做了親人,雖然今天我支開了她,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眼前朱權都還沒有換下朝服,依舊一身帥氣富貴的王爺打扮,臉上浮現著心神不定的焦急之色,當他看見我身上被濺上去的血跡後,直接上前一把攬住了我,“小葉子,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要去追呢?”
看來朱權是知道了一切,或者他看見阿木古郎的信後就直接派人來找尋我們了!朱權認真的翻看我身上的血跡,直到確定這些血不是我身上流出來的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小葉子,阿木?他是不是受傷了?”
我看了一眼屋內,點點頭,“翠兒呢?”朱權微微一怔,“我看見信後,讓她暫時留在府上等我回話,我就是直接去上朝了!她應該還在我的府內!你不奇怪我為什麽會在京城嗎?”說完眉頭一皺,急忙進屋去看望阿木古郎了。
對哦,之前我都沒有想過朱權已經北上了,或許他在我心裏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雖然很牽強,但是,我真的我沒有絲毫感覺他離開過!
“阿木,你們差點沒命了!知道嗎?”朱權生氣的看著阿木古郎,我知道他很為阿木古郎擔心,但是他說出口的話裏卻全是責怪阿木古郎的語調。
我無奈的搖搖頭,牽著朱權讓他坐下,朱權才又開了口,“今天四哥讓人進宮稟告說是瘋症發了,我馬上就接到通報說你們一前一後進入了富樂院!我就知道一定要糟了!”
阿木古郎嘿嘿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讓葉葉出事的!”朱權一聽急眼了,“你以為你天神下凡嗎?我四哥知道你在,都已經回府調了弓箭手了!要不是我讓人拖住了他們的速度,你們……你們倆……”
“阿木,我們會變成刺蝟的!”我趕忙幫朱權補充完整這句話,朱權在一邊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好看的彎月眼睛都快被他給眯成一條縫了!
阿木古郎突然坐直了身子,“你說弓箭手?我知道你被皇上半路給叫了回來,可是應天府是不能帶兵進來的啊!難道四王爺他真的想……”
朱權擺擺手,“不,這是他的府役臨時組成的!但是今天你們倆的情況萬分危急,而且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朱權的牙關逐漸咬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