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似乎領悟到什麽,但是不能完全的明白。其實那寒冰之氣一直在體內循環,散去人體的熱量,但是它也有一個體溫點,隻要人體的溫度超過了一定的限製,那麽寒冰之氣就會收回。剛才由於夏柳酒後加上天氣原因,熱量散得快,寒冰之氣的存在令夏柳感覺到了涼意。而在無意之間,寒冰之氣不再散熱,體內的灼熱之氣則交替而來,利用熱量為身體增熱驅寒。就如一個自動的空調,天熱了,能納涼,天涼了能保暖,始終讓身體處在一個平衡點。

寒熱兩氣由於在夏柳體內磨合的時間很長,因此相互之間都能夠融合。寒冰之氣當初是被夏柳強行用來防熱的,但是後來便自動運行。而寒冰之氣與灼熱真氣相對,寒冰之氣退後了,灼熱真氣便上了來!相輔相成,也在情理之中。

夏柳對這並不能完全的了解,不過他心裏猜測這應該不是什麽壞事!無聊之下盤腿而坐,按照那《聖女經》等修煉的方式運行起真氣來。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專心的修煉過這真氣了,這次一時興起,真氣並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但是奇怪的是,在他的腦海裏,卻不斷的重複著自己與敵人打鬥的場景,尤其是像宮本武藏那樣的高手。對手的每一招每一式,任何的細節都在他腦海中展露無遺。

為什麽會這樣?夏柳心裏問自己,無奈之下,他便仔細的看觀察那重複的景象。宮本武藏的長短劍,柳生石舟齋的緩慢劍道……這些各種各式的劍道一一在眼前閃過。

對手是同樣的,而自己的方式卻沒有什麽改變,天影寒冰弓,如意護心鏡,這兩樣神器幫了自己很大的忙!可是對方的劍道也絕對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比如柳生但馬守的快劍,宮本武藏的長短劍,柳生石舟齋的慢劍等等,他們都各有優勢!

糊裏糊塗的想著,他猛然醒悟,臨敵對陣,最重要的是實力,而依靠的,卻是變化!

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那麽采取何種方式便是迅速勝利的關鍵,比如殺宮本武藏,那是硬碰硬,如果自己跟他糾纏,那麻煩就大了!而硬拚之下,雖然自己也損耗了很多,可最終還是把宮本武藏殺了!對於柳生石舟齋呢,他是個謹慎狡猾的對手,這樣的人他是不會硬碰硬的,而自己讓他從心底產生害怕恐懼,這才使得他逃跑之下被自己射殺!

這一番領悟不知道算不算是修為上更進了一步!但是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那真氣與仔細已經融為一體的景象,在自己心念不動的情況下,真氣能夠自由的把握,似乎有另外一個自己在時刻的控製著真氣。

而這時夏柳從那搏殺之中捉摸到一條可以說是自己領會的真理,興奮之下,不禁閉眼在腦海中又不斷的湧出各種的假象……自己又如何的利用各種方式把對手置之死地……這時,腦袋突然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令他差點暈厥,腦海中的景象變得模糊。

一切敵人都沒有了,模模糊糊之中出現了一團黑影,但是怎麽也瞧不清晰,然後突然又近了點,那團黑影似乎是一座山,極為熟悉的山!可是他想不起來,隻要一動腦筋,頭就疼得裂開似的。

那座山時遠時近,在腦海中飄忽不定,剛想要抓住,但立刻又消失不見了!夏柳狠命的抓著腦袋,在床上不停的打滾。可是等他出了一身冷汗之後,這種腦袋中的刺痛突然又消失了!隻剩下頭皮被自己抓的麻疼。

夏柳無力的仰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種現象出現過幾次了,似乎是一次比一次嚴重。可到底是為什麽?那個山又是什麽?實在是莫名其妙。

就在他想把那座山模糊的形狀畫下來的時候,被一竄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了。隻見何可綱與趙率教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夏柳無端的眉毛亂跳,連忙坐了起來,隻聽那何可綱聲音急切的道:“將軍,幕府率領六十萬大軍在下關駐紮,開始搶渡海峽了。”

果然是個不好的消息,夏柳揉了揉腦門,問道:“現在戰況怎麽樣?是不是沒人來長崎救援了?”

何可綱點點頭,“我們的戰船擁有火炮火槍,所以他們的攻擊都被抵擋住了。但是我們人馬不夠,所以沒有派增援。”

看來隻有靠自己了!夏柳皺了皺眉頭,穿上衣服,走下床來,“他們的船不行,雲海那邊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現在主要是我們這裏,要抓緊時間把他們擊退,並且把窩點給端掉!免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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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長崎城內的兩萬人馬都是沒有火器的,騎兵隻有兩千多點,而對方的總人數有四萬多!兵力在他們兩倍以上。防守的話倒還有城牆可以利用,但是要想出城打敗對手,那也隻能是反敗為勝了!

自己原本是想要在前線跟小日本大戰一場的,最後卻在後方來了個小戰,情形變化實在是詭異!夏柳想了片刻之後,決定道:“把對方的分布圖給我看看,我們現在必須要出奇製勝!”

……

也許是秋天的來的太快,山上的樹木正發揮著應有的濃綠色,某些地方的野花還盛開得極為豔麗,然而在那平原,卻是漫漫無際的一片金色。不過在那金黃色之中,卻並不圓滿,因為原本整齊劃一的稻田之中,被踐踏出了一大片的痕跡。就如小孩的塗鴉一樣,東一處西一處,但是卻不能使人感到任何的好笑。

因為他們踐踏的是糧食,原本是豐收的年景,卻被這幫毫無教養的海盜糟蹋的不成模樣,營寨雜亂無章的散布在那稻田上,由於天氣轉涼,那稻子便遭了殃,割去了一茬一茬,燒火或者墊被。剩下那光禿禿的,極為難看的田地。

長崎城城頭,夏柳望著在城下肆無忌憚的海盜們,心裏在想,要是這幫雜碎闖進來,估計長崎城內的日本女人們便一個都逃不了了!眼看著那一顆顆飽滿的糧食被他們隨意的踩在腳底,不管是夏柳還是其他大明將士,都有一股子的怨氣。

“哪裏是劉香的營帳?”夏柳神色嚴峻,召喚出了天影寒冰弓,目中的精芒微閃著詢問身邊的何可綱。

何可綱指著那西北方向,離長崎城約有兩裏多遠,上麵飄著海盜旗的一個寬大營帳道:“那就是了!”

夏柳目光飛向那營帳,冰箭緩緩在天影寒冰弓上,手指輕輕一鬆,冰箭透過天際,向那遠方飛去。大明的將士們靜靜地立在那裏,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是拿眼前眺望著那遠方的營帳。

………………………

大帳內,一共坐著五六名的赤膊漢子,正位上坐著個身材短小精悍的男子,約有四十來歲,臉上有一道疤痕,嘴角一扯之下就顯得極為猙獰。他下麵坐著兩排人,有的身材肥壯,有的則枯瘦如柴,但無一不樣貌凶悍,目光肆意的。

此時一名坐在那左邊下首的漢子叫道:“哈哈!隻要奪得長崎城,裏麵的女人糧食就全都是我們的了,大哥!咱們這次跟幕府做的買賣合算的很啊!”

那坐在上麵的男子就是劉香了,此時目露得色,“咱們在風口浪尖上混,難得有如此的好處,各位兄弟,現在日本跟大明鬥得正凶,咱們可以趁機狠狠的撈一把!”

“對!”其餘幾個也都紛紛說道。

不過劉香臉上的笑容極為詭異,壓低聲音道:“各位兄弟,我有一樁更大的買賣,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人願意做。”

這幫海盜分為幾個派係,劉香是最大的一支,因此被眾人舉為老大。其他派係基本上都是別的海盜合並而來的,也都各自有頭目,這帳內的五六個人都是派係中實力最強大的。劉香在每次動手做買賣之前,都要征詢一下各人的意見,畢竟還需要這些人的合作,才有了他今天這麽大的實力。

那個起先叫嚷的漢子此時道:“當然啦,大哥有什麽買賣盡管說出來!”

劉香嘿嘿一笑,抓起身前木板上的水果啃了一口,“這個買賣能讓咱們從此以後不用再這麽辛苦奔波!娶妻生子,享不盡榮華富貴!”

這一番話讓在坐的幾人都是雙眼放光,其中一個道:“大哥,這到底是什麽買賣?”

劉香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幾口狼吞虎咽,把那水果匆匆嚼完後,一抹嘴,這才眯眼得意的說道:“現在日本國傾全國之力來對付大明,而且他們還承諾把長崎城內的女人糧食全部送給咱們,這個買賣說起來也不虧,這長崎城內也不過兩萬的人馬,咱們四五萬人,要攻破是輕而易舉。不過……”說著,綠油油的眼光掃了眾人一眼,“不過,我聽說日本國在那海峽吃了虧,暫時攻不過這九州島的了,他們的船隻也毀了不少,如果我料得不錯,他們肯定會派人來要咱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