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布衣老頭肯定是在玩花樣,夏柳收回如意護心鏡,護住心口,重新召出了天影寒冰弓,既然這天影寒冰弓能夠射三枝,為什麽不能再多增加幾枝呢!

炎熱幹燥的空氣,驀然的冷卻下來,天影寒冰弓的弓弦之上,出現了一排冰箭!

夏柳冷冷盯著遠處的柳生但馬守和布衣老頭,手指輕輕一鬆,數道流光朝那對方射去,其中一枝則對準的是那被重重保護著的德川秀忠。

柳生但馬守一聲清喝,劍光頻頻閃動,眨眼之間砍掉了三枝冰箭。而那布衣老頭,則在揮手之間,也把攻擊他的冰箭給化作水珠。這兩人是躲開了,但是前頭的那些日本兵卻連反應都沒有,便中箭身亡。倒了一批。

德川秀忠眼見那枝冰箭朝自己射來,大驚失色,連忙滾下馬車,但是冰箭受到夏柳的控製,迅速調轉過來向他射去,德川秀忠驚慌失措之下,一把拽過身邊的一名騎兵,朝那冰箭扔去。

竟然拿自己手下的命救自己,夏柳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盯著那布衣老頭和柳生但馬守,帶著傲慢的口氣冷冷道:“有會說人話的麽?”

柳生但馬守眼中精光一閃,用較為流暢的漢語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麽人?”

“中國人!”夏柳冷冷說了句,然後盯著他道:“我看你們兩個修為還不錯,還是早點兒走吧!幕府很快就會完蛋!”

柳生但馬守立馬舉起天業雲劍,眼中充滿了憤恨的大聲道:“中國人,就是你殺了十兵衛?”

夏柳心裏一動,“你是誰?想給他報仇?”

不等夏柳話音落下,他忽然聽到四麵八方一陣水聲,連忙轉頭察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身邊竟然都是水。大道上從樹根,地下,不斷的湧出水來,有靈性般向他湧去。並且在半空形成了一幕幕的水簾,瞬間合攏,把他包裹在中央。

夏柳一驚,連忙想要飛起,但是竟然發現腳下都是一片水,軟綿綿的無從著力,而且那水竟然有黏力,無法擺脫,身體迅速被水給淹沒。這一下非同小可,自己竟然被這詭異的水給包圍了。念頭忽然一動,霍然轉頭,隻見那布衣老頭還在念念不絕。

果然是這個老家夥!夏柳連忙揮動真氣,瞬間在身邊形成一個真氣護罩,把那綿綿的水隔在外麵。

而正在他與這水進行著鬥爭時,一道淩厲的劍氣從天而降,有雷霆之勢一般當頭劈下。此時身邊都是詭異的水,夏柳躲閃不及,隻得連忙運用鼓動真氣,擋住柳生但馬守這全力的一招!

但是劍氣淩厲,一下子把他的真氣護罩撕裂,不過由於速度被真氣阻攔了一下,力道均小了一些,‘當’的一聲,夏柳隻感到胸口驀然的一聲氣悶沉痛,五髒六腑似乎被震碎了一般。身邊的真氣護罩瞬間消失,腳下發軟,踉蹌的退了幾步。這樣一來(手機閱讀 1 6 k . cn),頓時被那水湧裹了起來,死死纏住。

柳生但馬守的劍氣砍在了夏柳身前的如意護心鏡上,此時見夏柳沒有傷到分毫,柳生但馬守又是一陣驚駭,一時間也忘了再出手了。

不過夏柳此時已經被布衣老頭的水給死死的纏住,全身淹沒在水中,因此在他們看來,夏柳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胸口的一陣碎裂般的疼痛令夏柳差點兒窒息,身體被那水包裹著,呼吸頓時停止,四肢條件反射的舞動,但是那水由於受布衣老頭的控製,具有粘稠性,根本動彈不了。

正在他呼吸停滯,胸口異常難受的時候,體內的真氣霍然貫通,一道氣流在體內循環,呼吸瞬間通暢,憋悶難受的感覺也隨之消失。夏柳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真氣可以體內呼吸的!以前不是運用過嗎!想到這裏,他熟悉了下真氣的運行情況,胸口的不適也沒了,雖然身體還被水緊緊的包裹著,但是他身體內部卻沒有受到一絲損傷!

這時,柳生但馬守向那布衣老頭大笑道:“還是大師忍術高明!把這個中國人給殺死!”

布衣老頭撚著幾根胡須微微一笑,也是很得意,轉頭向那德川秀忠道:“將軍,這個中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將軍不必擔心了。”

德川秀忠長呼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正要誇獎幾句,突然一聲暴喝從那水中傳來,包裹著夏柳的水炸了開來,水珠噴射四周,前頭的那些日本兵頓時遭殃,被那猛烈的水珠射中,倒下一片,不停的慘叫。德川秀忠更是唬得臉色大變,盯著前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柳恢複了之後,迅速聚集真氣,衝破這個布衣老頭的水之術,身形疾閃,眨眼間飛到那布衣老頭和柳生但馬守身前,一道寒冰之氣,一道灼熱真氣,猛烈的湧向二人。

布衣老頭的水陣被夏柳破掉,心神巨震之下,匆忙迎敵,頓時吃不住,尤其是夏柳的那道寒冰之氣,冰涼徹骨,布衣老頭的身體頓時被擊飛出十幾米遠。而那柳生但馬守也不好受,夏柳攻向他的是灼熱真氣,這麽熱的天加上溫度極高的真氣,熱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天業雲劍慌忙之間在身前舞動妄圖阻擊夏柳的攻擊,高大的身體一震,‘蹬蹬……’退了幾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兩人被自己擊退,夏柳毫不遲疑,真氣舞動,衝向那日本隊伍。被夏柳真氣觸到的,不是退出了幾十米遠,就是被甩飛,那些日本兵根本來不及反應,人仰馬翻,摔倒一大片。

德川秀忠也是個武士出身,不過這些年鍛煉的少了些,反應有些慢,見夏柳衝過來,嚇得躲過身邊騎兵的一隻馬,狠狠打了下馬屁股,衝出隊伍向城內逃去。

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甩開眾人逃跑,夏柳身體陡然騰空飛起,掠過那日本眾人的頭上,身如流星一般追去。

布衣老頭雖然被夏柳擊飛,但是畢竟他是忍者一代宗師,連忙運用水之術消去了夏柳的大部分真氣,眼見夏柳要追上那德川秀忠,連忙深吸一口氣,數道水珠從身前飛起,向夏柳的後背激射而去。

耳後聽到那破空之聲,但德川秀忠又在眼前,夏柳一咬牙,身形陡然提速,瞬間掠進了德川秀忠,真氣隨手而出,擊打在那德川秀忠身上。

德川秀忠頓時悶哼一聲,滾下馬來。不過德川秀忠雖然被自己打中,但是那水珠卻也應聲而來,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夏柳連忙用真氣消去大半,飛身落到德川秀忠身邊,一把抓起來。德川秀忠身體亂顫,臉上一會兒紅得發汗,一會而白得發冷。冷熱兩道真氣在他體內正肆虐得緊。

“終於把你這個家夥捉到手了!”夏柳冷哼一聲,耳邊有風聲,連忙轉頭冷喝,“別動!”

來人正是柳生但馬守和那布衣老頭,此時見德川秀忠落在夏柳手裏,神情都是極為難看。

柳生但馬守冷冷的道:“放開將軍!”

夏柳淡淡一笑,用真氣消去後背的疼痛,道:“放開他?我這次來就是要把他殺了,你認為我能把他放了麽!”

“不放將軍,你就得死!”柳生但馬守望著夏柳,眼眸森寒,“你們大明雖然占領了九州島,但是,我們日本國還有幾十萬的人馬,如果你放了將軍,我們可以商量,要是不放,大軍就會立刻向九州島進攻!”

這還用你說,今天你們出城還不是去跟其他大名的人馬歃血誓師,要去九州島攻打明軍的麽!跟老子談條件!夏柳不屑的掃了眼那群神情緊張膽怯的日本士兵,冷聲道:“就憑你們這些人?我大明軍隊殺你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九州島五六萬的人馬,還有十多萬的男丁,這麽多人加起來,卻被大明的三萬人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給殺了個精光,哼!你們去了也是死!”

“三萬?”

柳生但馬守與那布衣老頭相互望了一眼,各自內心的震動不言而喻,他們並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隻知道大明派了大軍登陸長崎,然後三天內,把九州島的十二座城鎮屠殺。由於大明采取的是分頭行動的策略,所以他們得到各個城鎮傳來消息,以為大明派了最起碼也有十萬的人,才能達到遍地開花的效果。卻沒想到隻有三萬人!這對他們來說又喜又憂。

隻有三萬,減少了他們的壓力,但是三萬人強悍的戰鬥力,卻又讓他們心寒。

夏柳見他們臉色變幻不定,心裏一動,繃著臉道:“你們立刻給我退兵,否則的話,我大明軍隊還會屠光你們本州島的幾十萬大軍!”話音落下,抓著那德川秀忠向城外飛去,“你們什麽時候退兵,我就放了德川秀忠。”

柳生但馬守跟布衣老頭臉色變了又變,眼看著夏柳的身影消失,但始終沒有追去。夏柳的修為他們現在是心知肚明了,就算他們兩人也難以從夏柳的手中把德川秀忠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