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堡主在眾人的熱烈歡呼聲中,請那阿魯木入座,何奇也是滿臉虛偽的笑容,招呼著阿魯木。
他們那一桌人最少,除非了這三人,還有白清候,以及兩個老者,精神矍鑠,胡須花白,不過臉色卻是紅潤,夏柳隨口問旁邊那人。
因為他是何奇介紹來的,因此那些人也不敢得罪,便把這兩個老頭的來曆跟他說了下。這才知道,那兩個是何家堡的老一輩人物,是何奇的爺爺輩,據說已經達到修真大成境界,平時都是在雪花峰上修煉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下峰。
宴會很快開始,菜肴全部是煮熟的整羊整牛,香氣噴鼻,草原上頓時洋溢著濃鬱的香味。何家堡眾人也不像漢人吃飯那麽拘謹,有的豪爽的伸手就抓,就像手抓羊肉一樣,撕著羊、牛塞嘴裏狂嚼。
夏柳肚子也餓了,見眾人都忙著吃,自己也不落後,報著個牛腿就啃開來。偷空望向何奇一桌五人。他們卻沒其他桌人那麽狼吞虎咽,隻是稍微吃了點,而且還挺文雅,不時交談。
娘的,這幫人還挺正經的,眼光無意中瞥見立在那女堡主身後的何晨,此時俏臉含怒,雙眸中憤怒的目光看得他是有些兒膽顫。
我靠!看來這個小妞盯上老子了,夏柳張著油膩的大嘴巴,朝何晨的吐了吐舌頭,還作出一副怪臉。何晨見他如此惡心,頓時轉過臉去。嘿嘿,跟老子鬥,讓你吃癟!
酒足肉飽,夏柳拍拍圓圓的肚皮,心道:這個宴會難道就隻有吃肉不成?何家堡果然是不同凡響,連這招待人的手段都是這麽令人佩服!
不過這次,夏柳是弄錯了!眾人吃得差不多了,隻見那女堡主悄聲對何旭吩咐了聲,隨後何旭指揮一隊騎兵,把其他桌子搬去一旁,在他們桌前空出一塊寬敞的地方來。
而眾人,則個個興致盎然的有的坐在草地上,有的搬了椅子,更有的則幹脆站在那桌子上,姿態各異,都是紛紛望著那空地。
夏柳一陣奇怪,娘的,難道還有什麽節目?
“阿魯木先生,我請我的侍衛為您表演一出箭舞?誰願獻藝?”
那女堡主大聲說道。話音落下,隻見那何晨躬身上前道:“堡主,屬下不才,願博阿魯木先生一笑。”
女堡主點點頭,“去吧!”
何晨身負箭囊,手持弓箭,這個少女身上透著勃勃英氣,飛身上馬,縱馬馳入場中。隻見馬蹄四揚,雄姿展現。
此時夜色已濃,篝火以及琉璃燈的光把整個草原映襯的格外亮堂,廣闊的草原之中,一匹黑色駿馬,奔騰如飛,迅若閃電。而那馬上的何晨,矯健的英姿在馬上上下跳躍,驚險異常,扣人心弦。
夏柳站在較遠處,那裏火光不怎麽明亮,夏柳故意選擇這個位置。那女堡主不是說什麽箭舞嗎?一定有玄機,加上這個何晨被自己調戲過後,說不定會借機暗算,老子還是小心點為妙。這個位置一來光線不太亮,不怎麽顯眼。二來周圍有不少人群,可以魚龍混珠。
何晨縱馬狂馳,繞場飛奔了幾圈之後,身形如燕,貼在馬背之上,隻聽‘嗖’的一聲,遠處圍牆上的火把冒出火星。眾人紛紛喝彩。夏柳有點佩服,這個箭法果然不是吹的,老子還沒看清她怎麽出手,那箭就已經穿火而過。
隻聽嗖嗖幾聲,何晨邊在馬上做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弓箭連珠而發,無一落空,眾人喝彩的聲音不斷。夏柳正想為她鼓鼓掌,卻不料突然間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朝自己奔來,勢若閃電,心中一驚,慌忙伸手夾住。
竟然是一支寸把長的短箭,我靠,這個小妞這麽陰險,竟然在箭中夾著短箭,想暗殺老子!夏柳狠狠瞪了眼還在場中表演的何晨,鼻子裏哼了聲,收起短箭,老子等會再跟你算帳!(電腦閱 讀 w ww .1 6 k. cn)
何晨的箭法雖然精妙,但場中除了夏柳外還有三人知道她箭中有箭,不過沒料到竟然人群中沒有**,很是奇怪!
女堡主與兩位真人界的老頭悄悄的嘀咕了兩句,不知道說什麽。三人的目光一起盯住了正望著何晨冷笑的夏柳。
何奇發現有些不對,難道夏柳被他們認出來了,想著抬頭望了眼女堡主身後的黑臉膛何旭,一定是這個家夥告訴她了。如果她把夏柳趕出去的話,那自己的大計可就落空了。
何晨很快完成箭舞,臉不紅,心不跳,翻身落在女堡主那桌前,半跪著躬身道:“屬下不辱使命!”
女堡主點點頭,那阿魯木則拍案笑道:“姑娘箭法超群,可與我部族中的哲別相比了!何家堡果然人才濟濟!”
那女堡主連忙謙虛幾句,接下來又挑選了幾個人去表演馬術已經其他雜耍,宴會也就接近尾聲了。何家堡眾人三三兩兩的回去。
“何奇,你送阿魯木先生回去。”宴會散後,何奇正想通知夏柳做好心裏準備,因為他感覺到夏柳已經被她注意上了,不料女堡主提前一步,吩咐了下來。
何奇隻得答應,陪著那阿魯木進入堡內,而那女堡主,則派人把夏柳請了過去。
夏柳的裝束明顯與何家堡中的人不同,錦袍方巾皮靴,女堡主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位朋友怎麽稱呼?”
“呃……”夏柳本來是想悄悄溜回房的,不想被這個女堡主給抓了過來,此時見何奇不在,笑嘻嘻道:“嘿嘿,我是何奇少爺請來的朋友,見過堡主。”
白清候瞧這勢頭有戲,眼珠轉了轉,連忙躬身道:“回稟小姨,此人乃大明皇帝的義兄夏柳!何奇少爺確實稱其是自己請來的朋友。”
女堡主點點頭,鳳眼之中掠過精芒,麵上帶著禮節性的笑意對夏柳道:“既然是朋友,那為什麽何奇不介紹我認識認識?還是皇上的義兄,如此大人物前來我何家堡,實在是蓬蓽生輝!”
“啊!哈哈!堡主客氣了,我呢……是來玩玩的,對了,何奇少爺呢?”夏柳此時隻能打哈哈,不知道是該把事情挑明了說還是先隱忍一陣子!這個何奇在關鍵時刻不出麵,真他娘的!
女堡主微微一笑,“他送阿魯木先生回去了。”說著,臉色一正,滿含煞氣的道:“夏先生,剛才我的屬下多有得罪,冒犯了閣下,還請先生見諒!”話音落下,斷喝道:“何晨!”
何晨正站在她身後,被她這麽一喝,嬌軀一震,立馬走出來跪在她身前。
“冒犯我們的客人,你可知道後果!”女堡主淡淡道,仿佛說著家裏的小事。
何晨神色有些兒慘淡,心知家法厲害,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屬下並不知道他是堡中客人!”
夏柳不知道這堡主搞什麽鬼!心想難道剛才那一箭被她知道了?心裏狐疑,不能確定,不過看到何晨跪在她身前抵死不承認,不禁笑道:“喂!小妞,你怎麽能這麽說?剛才咱們還跟白兄談論你來著,你不是也在場的嗎?做人可要厚道!”
“哦!”女堡主轉頭和藹的望著白清候,她對這個侄兒可是比較疼愛的,“是怎麽回事?”
白清候被牽扯了進來,真是把夏柳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得不承認,可承認了之後,就是證明何晨在說謊,低頭道:“回小姨,這個夏柳確實跟我們說過幾句話,但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何奇少爺的朋友。”
我靠!竟然連竄作偽證,娘的,夏柳冷笑道:“白兄,堂堂白家的人可不能說瞎話,你大哥白子軒可是個正人君子,我是相當的佩服。你小妹白秋彤,嘿嘿,那也跟我是老相識了,他們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物,不過白兄你嘛,嘖嘖……”夏柳搖頭歎息。
白清候氣得火大,怒火中燒道:“還提小妹,若不是你,她怎麽會去遼東,好好的姑娘家,被你慫恿去殺韃子,這個帳我白家還沒跟你算呢!”
“你說什麽?秋彤去殺韃子?”女堡主頓時被白清候的話引起,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夏柳本來是想借機諷刺下白清候的,沒想到中途出岔子,眼看那白清候還不知道要說出多難聽的話來,這個女堡主也是他白家人,說不定借機發怒,老子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裏,連忙截道:“堡主,是這樣的,白家小姐滿腔熱血,毅然從軍殺韃子,是我大明的巾幗英雄,她不僅是在為國家爭光,也是為白家爭口氣!以後你們白家也有這麽個女將軍了,這可是件大好事啊!”夏柳大拍馬屁,不僅把自己的幹係推脫的一幹二淨,末了,還不忘譏諷下白清候,“她是個有誌氣的女子,不像某些男人,整天就知道尋花問柳,甘心做個敗家子!”
“你……”白清候氣得渾身發抖。
女堡主的臉色變了幾遍,這些是她白家的事情,卻在何家人麵前揭露出來,心裏不禁有些不滿,雖然夏柳說得很好聽,也確實很有道理!但還是對夏柳的言辭不滿,冷聲道:“夏先生管得太寬了!秋彤的事情稍候再請教夏先生。”說著,怒斥跪在地上的何晨道:“即便你不知道夏先生是客人,難得就可以暗箭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