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們在幹什麽?”當第二天夏柳從睡夢中醒來時,看到除了自己身上那床被子外,身邊的一切都變了。如果不是看到白露瑤大管家似的指揮著,他還真以為自己在睡夢中又穿越回搬家公司了。
沒有人回答他這如白癡一般的問話,都在搬著屋內的家具,打掃牆角。白露瑤望見夏柳醒了來,一把把他從被窩裏拽出來,“那個誰……跟誰……把床抬出去。”
“老婆!娘子!……露瑤!你在做什麽?”夏柳翻著眼,看著白露瑤。
“搬家!”白露瑤的回答簡短而有力!
“搬家?”夏柳瞪著眼,怔了半晌才想起昨天朱由檢說要送給他一座宅院的,“露瑤,這些東西咱們可以買新的,沒必要這麽摳門吧!咱有的是錢!”
“當然要買新的,這些是帶去給那些下人用的!”
莫非女人都這麽摳麽?下人的咱們也可以照樣買新的啊!夏柳心裏話沒敢說出來,因為他怕打擊這個幹得熱火朝天的女主人,瘋吧!這一生,也就瘋一次了。
用青鹽刷了刷牙,洗臉吃飯!剛吃了兩塊燒餅的時候,白露瑤匆匆的拉著他道:“相公!東西太多了,再讓信王爺多派輛車吧!”
“人家也很忙,麻煩人家多不好!”夏柳還想回去多吃幾塊,那蔥煎燒餅的味道真香,不知道是誰的手藝!
“你再去說說嘛!一個王爺,不會隻有三輛的!”
“是啊!當然不會隻有三輛!可你總不至於把人家平時竄門用的小車都用來搬東西吧!”
“小車?小車剛好!我正愁怎麽去呢,咱們就做小車去。那些東西就放在大車上。”白露耀挽著他的胳膊,神采飛揚。
“露瑤!我肚子還餓著呢,能不能讓我先再吃幾塊燒餅!”
“這事你說全交給我們辦的!你這是阻撓我們!”白露瑤嘟噥著小嘴,那眼神,幽怨得能殺死一頭牛,夏柳是頭皮發麻,連忙點頭答應。
白露瑤臉上頓時綻開笑容,燦爛的像朵花!在夏柳眼裏,那就是朵美麗有毒的櫻栗花!
新家在離信王府不遠的一個大宅院內,據說以前是個大官住的,但後來腐敗了,抄沒了,結果這麽大的院子被皇帝賞給信王了。
夏柳站在這個大宅院的門口仰頭看了好一陣,引得白露瑤、程詩珊幾人紛紛駐足觀望。
“相公!在看什麽呢?”白露瑤第一個忍不住問道。
“你們發現沒有?”
“什麽?”
“你們看那匾!”
幾人走到匾下,仰頭聚精會神的仔細研究起來,“沒有什麽不對啊!”
夏柳搖頭歎息,“有沒看到上麵有什麽?”
“寫著XX府!”程詩珊疑惑的說了句。
“這不是重點!再仔細看!”
“匾裂了好幾道縫!”小丫頭夏菱搶答道。
夏柳仍然搖搖頭。
“匾上有蜘蛛網?”白露瑤遲遲說道。
眾人從夏柳很遺憾的表情上就知道自己說的都不對,白露瑤道:“到底是什麽?”
夏柳正兒八經的伸出手指,指向那門匾,一字一頓道:“那上麵有隻蟲子!赫色的,難道你們都沒看見?”
眾人頓時皆跌倒!
“唉!這幫女人,沒有一點領悟力!”夏柳搖頭晃腦的歎息,那神色,仿佛有多大憂國憂民的偉人。可惜的是他這副愛國胸懷不為她們所欣賞,“啊呦!露瑤!你在幹嘛!疼……”
白露瑤扭著他的耳朵道:“你剛才說什麽?沒領悟力?”
“不是!我……”
“你說……到底在看什麽?要是說不出個道理,別想成親!”
我靠!你這也太絕了吧!老子成親可都是為的你們,反過頭來用這個威脅老子!真夠……“呦……露瑤,我說,我說!”
白露瑤放開手,一副隨時都要再度伸手的樣子。
夏柳不敢捂著耳朵,怕白露瑤變本加厲,隻是輕輕揉了兩下,然後才故意咳嗽了兩聲鎮定下道:“這個……通過這條蟲子!咱們可以看到這個貪官的縮影!為什麽是縮影呢!你們想啊,貪官其實就是那條蛀蟲,不停得啃著那匾,最後怎麽樣?”說著,走到門下,一把把門匾摔下來,道:“就像這樣,門匾掉下來,連自己也摔死了。”
程詩珊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很有思想的人!”
“嘿嘿!詩詩這話就說錯了!我一直就很有思想,隻不過不愛出風頭而已!要是我想表現,早成了本朝第一個思想家!”
白露瑤白了他一眼,“大思想家!這門匾被你摔壞了,你得去買個新的來!”
“這點瑣碎的事情還用得著我親自動手嘛!你們去辦不就成……”忽然覺得不對,瞧瞧白露耀臉上的神色殺氣騰騰,連忙改口,嬉皮笑臉道:“我去……我這就去!”不等她靠近,拔腿跑走了。
媽的,這叫什麽事兒!老子堂堂新郎官,跑大街上買匾!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死!再說老子現在是今非昔比,什麽身份?信王的大哥!有像我這麽寒磣的上層人士嘛!夏柳不滿的喃喃自語,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呦!郭老板!”這人竟然是郭樹欽,京城富豐錢莊東家,“郭老板,你怎麽會在這?”
郭樹欽嗬嗬笑道:“夏兄!你是貴人多忘事啊!昨天我們不是在楚府談好了嗎?今日我去信王府找你,結果信王說你今天搬家,這不,我就找來了。”
“哦!郭老板!實在抱歉,昨天楚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加上我又搬家,就給忘了。走!走!咱們找個地兒好好談談!“郭樹欽自然不會介意夏柳找什麽借口,一臉樂意的跟夏柳走進一家小茶鋪。
“郭老板!昨天出了那麽大的事!你看起來沒受傷啊!”
郭樹欽嘿嘿一笑,道:“夏兄!當時我正在茅房,所以……嘿嘿!”
“原來如此!您是有神靈暗中保護啊!難怪今天還這麽精神奕奕的!”這家夥是送錢來的,怎麽得也要說點好話,讓他出錢後心裏也舒坦些。
“夏兄!這個生意……”不等他問完,夏柳叫來茶鋪小二,讓他們上兩壺好茶!交代完之後才轉頭對郭樹欽道:“郭老板,生意絕對是好生意!目前已經有很多家找我談了,我正考慮選擇!”
郭樹欽急道:“夏兄!我可是絕對有誠意的!不需要再做考慮了。這生意咱們立馬就開始!”
夏柳悠哉的道:“立馬開始是不可能的,因為必須等我結婚之後。”
“結婚?”郭樹欽忽然明白過來,哈哈笑道:“原來夏兄搬家是為了新婚啊!這能等,不知道夏兄的婚禮定在什麽時候?”
夏柳嘿嘿笑道:“這我也不清楚,實話跟你說,我這次是一口氣娶倆!婚事現在都是她們操辦,具體時間也得聽他們的!”
“哦!”郭樹欽一臉豔羨道:“夏兄真是……讓兄弟羨慕不已啊!不僅事業有成,這情場也是風生水起啊!”
夏柳要的就是這話,聽著舒服,不過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不會被他糊弄,得意的道:“所以郭老板要等一段時間了。”然後又故意壓低聲音道:“信王已經派人準備這件生意了,隻要他那邊準備妥當,這生意說開就開!”
哦,看來信王果然也有份!這話更是撓得郭樹欽心癢難熬,笑嘻嘻道:“夏兄!這到底是什麽生意?透露一點,也讓我心裏有個數!”
夏柳心裏奸笑,特意抿了口茶才道:“這個嘛……其他的我不多說,我隻告訴你,這生意的利潤空間很大,是隻賺不虧的買賣,主要針對的女人的。你想京城高官大富的人家多得數不清,咱們要是把她們藏的私房錢都掏出來,那得多少!”
郭樹欽聽得兩眼放光,拍腿叫道:“夏兄果然有遠見,這女人的生意確實是個賺錢的買賣!她們花錢從來不動腦子,就像我家裏那幾個女人,買一大堆的胭脂水粉,多少錢都肯花!”
“所以說,生意郭老板別擔心,但你也知道,我是剛到京城不久,沒帶多少銀子,這段日子一直住在信王府,吃喝拉撒全信王包管,這次搬出來,也不好意思向他伸手要銀子,我正為這個發愁呢!買家具,買下人,置辦洞房,還有這酒席唱戲的,要花大把大把的銀子!”
原來是想向我要錢!郭樹欽心裏暗罵夏柳果然是奸詐,看他那副裝出來的發愁樣子,心裏一陣惱火,但這筆定賺的生意飛了也不舍得,再說他跟信王親密,以後說不定還要長期合作,想到這裏,郭樹欽一咬牙,笑道:“夏兄!這你放心,咱們既然是一塊做生意了,就是朋友,再說你新婚,我怎麽也得送份大禮才行,這樣,你需要多少銀子?我來出!”
嘿嘿,冤大頭來了,夏柳心裏偷樂,麵上卻裝作一副感動的樣子道:“郭老板果然是個豪爽,講義氣的人!王妃說了,這事要按照京城裏的規矩來辦!估計最起碼也得這個數!”說著伸出八個手指!本來想十根指頭全伸出去的,回頭一想做人要厚道,便減了兩根。
“八百兩?”郭樹欽拍著胸脯道:“這你放心,我還是能夠出得起的。”
夏柳卻搖搖頭。
郭樹欽一怔,心驚肉跳的道:“不會是……八……千兩吧?”
“八千兩?好,就八千!本來我是想說八百八十八的!既然郭老板這麽痛快,我也不推辭了,回頭我就跟王妃說,這婚禮有郭老板的八千兩作後盾,有多大的排場就搞多大!使勁花!”
郭樹欽在心裏悔死了,八百八十八呀!自己為什麽想到是八千呢!一想到這八千與八百八十八的差距,腦袋就仿佛被大鼓錘了一下,嗡嗡直響,在夏柳熱情橫溢的招呼聲中,他迷迷糊糊的付了茶錢,然後迷迷糊糊的買了個大匾送給他,最後又迷迷糊糊的替他給了回家的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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