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望了望光芒四射的山腰,心道這些她們都是法術高強的,老子可要小心翼翼,遠遠看著就好,千萬不能接近!催促依琴背著她母親走後,夏柳便朝山腰出發。越接近,轟轟的聲音越響亮,卻突然間煙消雲散,忽然寂靜了下來。

夏柳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向小院的方向望去。小院此時已經被摧毀得隻剩下一片瓦礫,塵煙四起,聖女和姬醉陽相距十米,互相對峙!三個男子及一名中年豔婦則分守四角!

聖女身上浮著柔和的水色的光輝,瀟灑飄逸,四周仿佛就像在海水中一樣,有種晃動綿綿的感覺,夏柳看了一陣頓時像被吸陷進去一樣,慌忙硬生生轉過頭去,心道這聖女教果然是個邪教,《聖女譜》的功夫也太邪門了!

姬醉陽冷麵如霜,一襲白衣與手中那柄白色玄冰劍融為一體,散發著極寒刺眼的光芒,她的嘴角流著幾條血絲,現在剛才與那聖女惡鬥了一場,受了傷。

聖女聲音柔和道“姬醉陽,青陽使者催動分血大法,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現在你已是甕中之鱉,再無可逃之處!此次你們共來了幾人?是不是暗宗教主派你們來殺綺雪妹妹的?”

聖女的話就像水一般綿柔,而姬醉陽則聲音冷脆,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

“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為師兄報仇!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

聖女柔柔一笑,道“姬醉陽!你們白蓮教的人各各都是有骨氣的,這一點令人敬佩!我隻是不想讓誤會繼續下去,那樣恩怨之會加深!”

“誤會?什麽誤會?”

聖女道“你們此次大鬧京城,如果我沒猜錯,一是為了替你們死去的首領徐鴻儒報仇!二來是對付魏忠賢!他與你們白蓮教有深仇!最重要的則是要殺了綺雪妹妹,得到她體內血珠,使你們教主的聖經大法更進一層!達到成魔的境界!”

姬醉陽冷冷道“果然不愧是聖女!”

聖女仿佛沒聽到她話似的,繼續道“今日我不殺你,你去給你們教主傳個話,前兩個原因我不管,但是第三個我卻要跟你說清楚!綺雪妹妹是魔體不錯,但她的體內的魔珠乃天降之物,並非真人界之人可以降伏化用!隻要我在,魔珠你們別想得到!希望你們教主懸崖勒馬,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姬醉陽冷笑道“僅憑你這一麵之詞我就會相信嗎?魔珠百年才出一珠!乃生產之時在嬰兒體內下陰形成的血珠!內含極重的魔性,你們聖女教是因為不懂得吸收之法,否則怎麽會棄而不取!”

“你既不信,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你轉告你們教主,得道成仙才是正途!一旦淪入魔道,若成不了魔神,便會打回原形,成為一具脆弱無比的軀殼,身受各種欲望折磨,九世不得翻身!”說完,領先而去,其餘四人以她馬首是瞻,便隨她而去。

姬醉陽見幾人走掉,身上白光陡然消失,身影晃了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夏柳從大石後麵溜了出來,用力扶著她,

“喂!喂——”

姬醉陽緩緩睜開眼睛,身上雖然無力,聲音卻很冷冷,

“放開我!”

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夏柳心裏一陣氣,媽的,老子好心回來看看你,你他媽還這副冷冰冰的,好象誰欠你一屁股債似的!不過對方畢竟是個女人,不棄不顧的也不像話,隻得忍氣吞聲道“你受了傷,你看連劍都撿不起來!還是我扶著你去看大夫吧!”

姬醉陽冷聲冷氣道“不用你無事獻殷勤!你走吧!”說著,掙紮著從夏柳懷裏站起來,身形搖搖欲墜,踉蹌的向山下走去。

媽的,這女人!老子見過變態的,沒見過她這樣變態的!殺人放火有什麽意思!報仇又有什麽意思!難道都比自己快活好麽?

他正想著,那邊的姬醉陽卻再一次倒在山坡上。我靠,夏柳本想不管的,但看她似乎倒下去沒反應,連忙跑過去查看。

“這小妞昏迷了!”夏柳看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姬醉陽,轉頭望望亂石嶙峋的山道,喃喃罵道“我操!老子今天是倒了什麽大黴!又要讓老子背一個人下山!”嘴裏雖然大咧咧的罵著,但總不能把她扔在這裏吧!那柄玄冰劍在她倒地之時便消失不見。夏柳隻好把這個女人扶在背上,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

“唉!原來以為來京城會有什麽好玩的,沒想到比在太湖那邊還驚險,真他媽難混!要是早知道這樣老子就該昨天就回去,做什麽生意啊!連命都丟了,錢有什麽用!難道留給那幫女人麽?媽的,老子決定了,以後絕對不惹事,安安靜靜在家陪老婆!這些玩命的事情,還是留給他們吧,老子一沒法術二沒時間練,跟他們瞎攙和隻有死路一條!……”

夏柳背著姬醉陽,邊走邊嘮叨,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做神仙的料,打打殺殺的實在不適合自己,平安快活的過一輩子才是自己所想的生活!心裏想著事情,倒也不知不覺的走道官道上,抬頭忽見一駕馬車停在路中央,連忙背著姬醉陽高興的跑過去。

那駕馬車卻是沒人,心裏一喜,連忙把姬醉陽放在車內,看她臉色蒼白,嘴角血跡斑斑,嘀咕道“看來傷得還不輕!露瑤那蹩腳醫術對付她這種重傷恐怕不行,老子得給她找個好點的大醫館!”說著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她蓋上,又伸頭瞧瞧馬車外麵,似乎沒人,心道這車是誰的?怎麽平白無故丟在這裏?

正琢磨著姬醉陽等不得人,是不是要自己駕車先走!從山石後麵轉過來一個瘦小的馬車夫,赫色的粗布上衣,手裏還拿著馬鞭,正係著褲帶走出來。

夏柳連忙跳下來,對那馬車夫道“喂!兄弟!借你的車一用!”

馬車夫一楞,上下打量了下他,咧咧嘴道“有錢麽?”

“有!當然有!”夏柳連忙應承,連番拱手道“兄弟!銀子我沒帶在身上,回頭我一準給你!”

“回頭?”馬車夫眥了眥牙,朝馬車內望了一眼,問道“那是你女人?”

“呃!是!是!她生病了,您行行好!幫我們送到城裏最好的醫館!這錢你不用擔心,一到那邊我就拿錢給你!”

馬車夫笑道“小子!不賴嘛!娶了這麽漂亮的老婆!”夏柳以為他答應了,正高興,卻不料馬車夫話頭一轉“沒錢的話就把他給老子抬下來,老子有事!沒空理你!”

夏柳一怔!純粹是古代版無良司機啊!但寄人籬下,也不得不低頭,再三打拱道“兄弟!你就幫幫忙!車錢絕對不會少你一分!”

馬車夫嘿嘿一笑,道“小子不如這樣吧!既然你沒帶錢!身上有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兒?勉強充你車錢!”

我操!趁火打劫啊!媽的,夏柳心裏憤懣,正想一腳把這無良車夫踹死!但一想老子識不得醫館在哪!更何況這馬車又從來沒駕過,萬一出來交通意外什麽的,那就完了!最嚴重的是,對方也是個精力十足的男人,真要動起手來還不定誰先趴下!想到這裏瞄了眼奸詐的車夫,望身上摸了摸,除了那個紫金開天玉,老子身上能有什麽值錢的!

心裏本來不抱什麽希望的,誰知道竟然被他摸到一件東西,正是白蓮教黑暗護法範恒山的那個令牌,夏柳當時從他身上弄下來後就一直掛在腰上,當作衣服的裝飾品用。夏柳把令牌從腰上解下來,心想這個淫賊死了之後倒幫了老子不少忙!把那令牌仍在馬車夫手裏道“這可是無價之寶!你先收著,等到那邊,我還要拿錢贖的!”

馬車夫也不識字,盯著那令牌瞧了半天,用牙咬了咬,道“果然不是普通的鐵塊!好!這買賣成交了!”把那令牌揣進懷裏,跳上車前的駕駛座位上,

“小子,快上來。”

夏柳當然也不怠慢,連忙爬上馬車。馬車顛簸,夏柳隻好抱著姬醉陽,不讓她顛得太厲害!感覺到她的身體愈發冰涼,冷如一塊寒冰!看了看她蒼白如紙的麵容,不禁暗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會真的掛了吧!想到自己抱著個死人,頓時有些害怕,伸手試了試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本來還想再聽聽她的心跳的,回頭一想這女人凶得很,要是知道老子在她奶子上動手腳,還不把老子大卸八塊,終於忍住了沒聽。不過這也夠了,他已經能夠判斷姬醉陽暫時還沒死!

“兄弟!能不能再快點!她快不行了!”

“好叻——”馬車夫口中答應著吆喝,馬鞭一甩,頓時馬蹄聲達達急響!

一到醫館,夏柳抱著姬醉陽往裏衝,剛才他已經多次檢查過她的呼吸了,氣息越來越弱,身體也越來越涼,夏柳心想自己平生第一次這麽有耐心的救一個人,怎麽也不能就這麽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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