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要包夜
“…………”蕭陽瞄了眼白卿城，咱蕭大爺有傻過麽？
“剛才我注意了兩人的臉色，並沒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白卿城緊接著開口。
蕭陽撇嘴，“如果是我，連殺了三人後，也不會有太大的異樣神情了。”
白卿城瞪了一眼蕭陽，看了眼外麵，確定所以門衛都已經走遠，當即抬步走了出去。
“想知道結果，去距離案發地點最近的圍牆附近看看便知。”
蕭陽緊隨走了出去。
這時已經接近了中午。
兩人走向了圍牆的方向，並沿著圍牆徐徐走向一側。
“今天早上的一場雨或許已經清除了大部分的痕跡，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白卿城身影停了下來。
“大姐，你有什麽發現？”
“你看……”白卿城一指身側的圍牆。
一灘黃泥水滑落下來……
蕭陽掃了一眼這裏的牆壁，再對比下兩邊，眼睛一亮，“這裏，有人爬過圍牆！”
“這裏，還是距離案發地點最近的圍牆。”
白卿城看了眼校門口的方向，暗自估摸了下，旋即出聲道，“從門衛室通過這裏翻到對麵，一直到凶案現場，不用三分鍾的時間。”
“足夠了！”
蕭陽眼眸如鏡，淡聲道，“昨晚雖然陳平與陳凱跟我在一起，但是，這期間的過程中，包括我自己在內，都曾經離開過門衛室去上一趟廁所，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完成可以趁著那一空擋完成凶殺案。”
“我已經對幾個嫌疑人的資料都徹查了一遍，兩人並沒有什麽不良的犯罪記錄，如果真的是這兩個人犯下的命案，動機呢？”白卿城皺了下眉頭，“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兩人的作案動機。”
“有人圖財，有人圖色，有人隻是貪一時之快意……”蕭陽環視了一眼四周，“大姐，現在兩人幾乎可以確定是凶殺案的凶手，你準備何時對他們展開逮捕？”
白卿城沉吟片刻，抬眼道，“現在大部分的線索都停留在我們分析猜測的階層上，捉拿兩人，還差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白卿城思索了下，眼眸一陣精光泛過，“引蛇出洞！”
蕭陽含笑點頭，“祝你成功。”
“到時可能還得要你配合呢。”
“樂意效勞。”
“對了。”白卿城開口，“蕭陽，昨晚的事，局裏要求你過去錄一份口供，畢竟……”白卿城看了一眼蕭陽，若不是楊岩田親自開口，她還不敢相信，這小子竟然直接敢用槍指著楊岩田的腦袋來逼迫他就範。
“我會抽時間過去。”蕭陽倒不在意，立即點頭，“至於昨晚的事……大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
…………
白卿城趕著回去籌劃引蛇出洞的計劃，蕭陽則回到了寢室樓，與君鐵纓吃了飯後，便推著她走向了學校外麵。
還是那家旅館。
服務員的目光帶著幾分古怪地目送著蕭陽抱著君鐵纓走上了樓梯。
半個小時後，蕭陽將君鐵纓抱了下來。
兩人臉龐的神色都有些紅潤。
服務員看了一眼時間，再看著蕭陽離去的背影，再次輕歎，“越來越差了。”
蕭陽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一回，將君鐵纓送回寢室後，腦海中依然貌似剛剛針灸時候的那旖旎的一幕，不禁鼻子一熱了起來。
回到門衛室抱頭便睡。
楊浦區刑警大隊。
“白隊長。”
“白警官。”
“把五天三屍案的所有資料都全部送到我的辦公室。”
白卿城果斷一聲吩咐，快步走了進去，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內，拿出了字條，陷入了沉思。
片刻，幾聲敲門聲音。
“進來。”白卿城抬頭。
一名中年人刑警手裏拿著一堆資料推門而進。
“卿城，這是你要的資料。”中年刑警走進來將資料放在了白卿城身前的桌麵上。
“楊隊？”白卿城立即站了起來，“怎麽勞煩你送資料進來了？那群兔崽子呢？”
眼前此人正是昨晚的現場指揮官，刑警大隊的總副隊長，楊岩田。
“我剛好有事找你。”楊岩田笑笑，詢問道，“怎麽了？五天三屍案有突破了？”
“嗯。”白卿城點頭，“如無意外，凶手很快便能夠緝拿歸案。”
“那便好。”楊岩田微笑點頭，“卿城，你昨晚肩膀剛受了傷，理應多點休息……”
“我已經沒事了。”白卿城道，“醫生說並沒有傷及筋骨，隻要這幾天調養好了便沒事。”
“那就好。”楊岩田輕呼了口氣，如釋重負般坐了下來，“卿城，你可別忘了，那個日子很快要到了。”
“什麽日子？”白卿城一怔，半響，突兀地眼睛一抹精光閃過，“十月十號，內部精英選拔賽？”
“沒錯！”楊岩田道，“精英選拔賽對你們這些身手卓越的年輕刑警來講，可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夠獲得最終的名額的話，可以立即刑警大隊，進入更特殊，權限更大的部門，那裏才是你們一展身手的地方。隻不過，每年精英選拔賽最終被選中名額太少，來自全國各地的刑警特警們相互競爭，卿城，你可得調整好身體，這段時間內好好養傷，別出了錯亂子了，我們楊浦刑警大隊，就你的希望最大。”
白卿城眸子露出了幾分灼熱的光芒，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
進入更高級別的部門，這對任何警察來講，都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十月，十號！
“對了，卿城……”楊岩田頓了下，詢問道，“昨晚的那位年輕人……”
“他說有時間會過來錄口供。”
“也無妨，一道簡單的程序而已。”楊岩田不以為意，站了起來，“卿城，切記這段時間別太拚了，精英選拔賽，關係著你的前途命運！”叮囑了一聲後，楊岩田便推門走了出去。
大門關上。
白卿城重新陷入了沉思，對比著一個個死者的資料，分析著凶手作案的手段……
時間緩慢地流逝，轉眼已經到了下午的兩點左右。
白卿城感覺一陣唇焦口燥，便拿起了一個水杯，卻發現自己辦公室內的飲水機已經沒水，旋即邁步走了出去。
各自忙碌，有任務的都在匆匆地處理著，突兀間，一記激動的聲音尖銳地響了起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沒幹過這事。”
白卿城投目看過去，見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人被警察扭送了進來，口中還一直大嚷著。
白卿城不以為然地撇嘴，這樣的情況她是見多了，哪個賊剛被抓的時候不是大喊冤枉？
倒了杯水往回走。
“你最好老實的交代了！”一聲冷哼。
“我怎麽交代？這根本不是我偷的，如果是我自己偷的東西放在身上，我也太不小心了吧。”
聞言，白卿城停住了腳步……
“也太不小心了吧……”這句話在腦海中掠過……
白卿城轉身，徑直走向了那位長得賊眉鼠眼的家夥，“他犯了什麽罪？”
“這小子入室盜竊，我們從他身上搜到了失主的東西，他卻死不認賬，還說是別人故意陷害他的。”
“警官，你評評理啊，你說我要是那賊，我會這麽不小心嗎？”男子急聲道。
“那你會怎麽樣？”白卿城不動聲色地詢問。
“當然是想辦法把所有的東西都變賣了，留在身上，我不是擺明告訴警察我是賊，讓你們來抓嗎？試想，我身上沒這些東西的話，你們也不會把我當賊。”男子大聲地開口。
“口齒倒是挺伶俐。”白卿城喝了口水，朝著旁邊那警察到，“好好審一下，此人絕對有問題。”
“你……”男人一急。
“不要狡辯了，你的這些小伎倆可逃不過我們白隊長。”
白卿城徑直回到了辦公室，關上了大門。
“太不小心？”白卿城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想起了回來之前蕭陽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至於昨晚的事……大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昨晚的事？”白卿城眼眸越發彌散出一陣異樣的精芒。
從收到消息，再到布置行動，緊著著臥底被殺，自己等人被困……
這一切，自己似乎是被人牽著鼻子來走一般。
難道就隻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
對方是怎麽知道臥底的身份？還有自己的行動？
白卿城視線輕眯著平視前方。
“確實……確實是我不小心！”
白卿城深呼了口氣，緩聲自語，“是我不小心，太過相信身邊的人了！”
警局內，有內奸！
這一刻，白卿城非常肯定！
同時她也知道，蕭陽之前的那句話應該是提醒自己，隻是，這同樣也隻是他的猜測，所以並不方便直說罷了。
“知道昨晚具體行動的人並不多……”
白卿城眉宇皺了下，“可是……會是誰？”
…………
…………
陽光鋪落大地，下午的氣溫非常溫和。
一覺睡醒，蕭陽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兩點半。
“遭！要遲到了！”蕭陽快速地起床簡單洗刷並且換了一身衣服後。
急匆匆地打開了門衛室的大門……
剛剛準備踏出去的腳步戛然而止。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黑色誘惑的長裙，如牛奶般嫩白的肌膚，臉龐掛著冷冰冰的笑意盯著自己。
這一刹，蕭陽仿佛感覺周圍的溫度陡然間下降到零下幾度。
嘴唇一哆嗦。
“蘇……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