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看到虎王和乘風的出現,段虎鬆了一口氣,癱軟的坐到了地上,體內的傷勢已經不容他多想,連忙從懷裏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幾枚後,送入口中。雖然這種丹藥聞起來清香撲鼻,但放入口中卻覺得奇苦無比,即便段虎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連聲咒罵,賭咒發誓回去後一定要田七將這種藥丸改良一下。良藥苦口用來形容這種藥丸最為合適不過了,當藥力在腹部孕開後,一股清涼的感覺想全身擴散開來,內腑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隨後舌尖一甜,一口淤血被藥力逼了上來,吐在了地上。

“哈哈!段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不到最後那個漁翁竟然是我。”這時在那群數千死屍裏麵忽然傳來一陣笑聲,隨後便見到一身毫發無傷的陳統勳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一腳挑起地上的一柄鋼刀,握在手中,朝段虎走了過來。

“安逸公就那麽自信能夠殺死弧王!”段虎雖然因為藥力在全身行走,使得他不能動彈,但臉上平靜依舊,冷漠的看著陳統勳說道:“別忘了以孤王的實力,即便坐在地上,也能夠將你擊殺!”

“這一套虛張聲勢,我也會!”陳統勳顯然不為所動,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很久,他對段虎的嫉妒憤恨是別人無法想象的,當別人大權在握的時候,他隻不過是個沒有半點實權的安逸公,他當年的算計變成了一個大笑話,這六年來他受盡了別人的嘲諷,所以心中對段虎的恨意每日愈增。原本定州地事情不需要他親自過來的,但他還是要求過來。就是想要親眼看到段虎死。

陳統勳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不到萬全之時他不會動手,雖然他此刻認為段虎已經沒有戰力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的向前一動著,而且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一旁被沈靖的銅錘砸昏的狗奴身上。然而當他再次確定已經再無危險的時候,他便聚力提刀朝段虎衝了過來,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段虎的兵器。

剛才因為那股融合了段虎和二十幾名天欲宗高手地強橫力量將段虎地月殺擊飛出去。插在了一旁的城牆之上。而陳統勳衝向段虎的時候剛好跨在了那根連接段虎手腕的細絲中間。

段虎就等著這一刻,猙獰一笑,匯聚全身地力量用力將細線一扯,隻見那根垂在地上的細線瞬間被繃直。無比鋒利地細線鋸齒瞬間從陳統勳的**將其劈開,直到胸部細線繃直為止。

“為什麽會這樣?”陳統勳看著從**破口處流淌在地上地內髒和鮮血。口中吐著鮮血,眼神逐漸渙散。最終失去了神采,掛在了細線上麵。

陳統勳其才智絕對不下於任何一個當世豪強,隻要給他一點時間和地盤,他或許就能發展成足以對抗段虎的力量,可惜他的運氣實在太差了,雖然機關算盡,但是卻始終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實在是個諷刺。

段虎沒有多少時間感歎,此刻他的超常五感已經聽到了城外劉貪狼下令那五萬弩兵入城,同時他也感應到一個令他覺得非常熟悉的人正騎著馬,從身後的內殿疾馳而來,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剛才段虎的超常五感覆蓋整個內城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各樣一個人。

由於不知道是敵是友,段虎勉強的站了起來,快速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化開所有的藥力,實力恢複到了五成左右,虎王和乘風已經將城牆上的敵人收拾幹淨,躍下了城牆,狗奴也清醒過來,搖著還有點眩暈的腦袋,爬了起來,此刻有它們相助,段虎有信心即便是五萬弩兵他也能輕易的闖過去。段虎一拉細線將月殺從牆壁上收回,將其放入虎王的兵器匣子裏麵,而後走到沈靖遺留下來的那對大銅錘旁邊,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舞動了幾下很是趁手。

這對銅錘雖然看上去像是用銅做的,但是實際上它卻比銅要硬得多,也重得多,單個銅錘的重量絕對不下於七百斤,而且剛才和烈焰破天戟比拚之後,表麵上竟然沒有半點傷痕。當看到銅錘那天衣無縫的握柄和表麵精美的花紋時,段虎便覺得這對銅錘還真不錯,此刻烈焰破天戟已經交給狗奴使用,自己還沒有趁手的兵器,這對銅錘無論是重量還是硬度都非常合適,而且段虎以前確確實實苦練過錘法,隻不過那是流星錘,但是對於古錘法中的三錘蓋頂和霸王錘也都有所涉及,應該很容易上手。

段虎將兩對大錘握柄上的鎖鏈,扣在了火鱗甲上的腰部活扣上,然後提著雙錘靜靜的站立在廣場中央,等待著敵人過來。乘風飛翔在高空之上,來回盤旋著,隨時準備俯衝攻擊,虎王靜靜的靠在段虎身旁,喉嚨不時發出低沉的聲音,而狗奴則老實了很多,緊緊的蹲在段虎身邊。

沒多久,段虎便見到無數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湧入了外殿,劉貪狼則身穿盔甲坐在馬上,立於中間,而在身後的內殿中,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聞,回頭一看,隻見一名女子身穿火鱗甲式樣的盔甲,手中握著一柄烈焰破天戟式樣的兵器,**一匹朱龍馬,衝了過來。

這名女子似乎並沒有想要和段虎作對的意思,反而從正準備給她來個致命一擊的段虎身邊衝過,筆直的衝到了外殿的城門前,在劉貪狼的驚呼聲中,手中戰戟刺出將一處暗藏的插銷頂開,就聽見轟隆一聲,外殿進入內殿的城門被一枚巨大的石頭從上而下給堵上了。

“你就是段虎?”那名女人策馬行到段虎麵前,居高令下看著段虎,說道。

“哼!”段虎很不喜歡這樣抬著頭跟人說話,冷哼一聲,虎王立刻會意過來,一股走獸之王的氣勢隨之散開。令到那名女子快下的朱龍馬變得極為不安,最後還是頂受不住這股壓力,跪了下來,躺在了地上。令那名女子不得不站在了地上。

段虎看著眼前這名女子,她長得極為冷豔,配上矯健高挺的身材,令她很具魅力,可以想象不少的男子都會為博她一笑。而使盡全身解數。然而真正吸引段虎地原因是他感受到這名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熟悉的氣息。他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說道:“你和我師父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他會將我至尊門的武功傳給你,並且將自己的百年功力送給你?”

那名女子被迫站到地上,知道這是段虎搗的鬼。朝他不悅的瞪了一眼,然後轉頭看了看放在虎王背上地雷滿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又立刻回複到清冷之色。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叫展輕靈,是你師父的妻子。”

“啊!”段虎臉色一愣,看了看展輕靈,又看了看虎王背上的雷滿,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陰沉,說道:“你敢糊弄孤王!

找死!“

說著,段虎右手放開銅錘,身形一閃,在銅錘落地的同時,衝到了展輕靈地麵前,伸手直奔展輕靈的咽喉要害。展輕靈根本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便被其一把扣住了咽喉,雖然咽喉被人扣住,但是這個展輕靈卻絲毫沒有一點驚慌,臉上始終都是清冷如冰,淡淡的看著段虎,眼神中盡是不屑和蔑視,即使是段虎手指用力收攏,她也沒有吭一聲。

“哼!好一個硬氣地女子。”段虎冷冷一笑,逐漸鬆開了右手,後退幾步,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脖子上留下了一圈青紫色手印的展輕靈連撫摸一下脖子傷勢的動作都沒有,淡漠的看著段虎,聲音因為脖子的傷勢而有點沙啞,說道:“我說過了我是你師父的妻子,這一身功力是他硬塞給我的。”說著,將朱龍馬拉了起來,翻身上馬,不屑的看著段虎說道:“你要麽就逞匹夫之勇,闖那五萬人的軍陣,然後在通過一萬多稽兵放手的城門,然後擊潰城外那數萬吳國騎兵,要麽你就跟著我,我帶你離開這裏。”

說完她也不管段虎是否答應,騎著朱龍馬朝內城山頂上跑去,而段虎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傲慢態度,也懷疑她的身份,但他卻知道要是真的有秘道能夠離開的話,對自己是最合適不過了。闖五萬人的軍陣、衝擊萬人把手的城門,擊潰吳國的騎兵,這些常人看起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對段虎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若是在六年前他必然會不顧一切大肆廝殺一番。

可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大秦第一猛將了,他現在是征西王,雖然雄心霸氣依舊,但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這樣做的話,他固然也能夠走脫,但必然會再次傷上加上,而且離開這裏之後,也必然會遭受到天淵十八彎的各城駐軍追殺,那樣反而會顯得非常狼狽。

“你留在這裏,跟蹤晉襲玉,找出天欲宗的總壇。”段虎稍微思考了一下,忽然莫明其妙的自言自語,然後快步朝展輕靈追了上去,而他說完之後,在他身邊的空氣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

段虎剛才之所以會絲毫不懼陳統勳,就是因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悟,這六年來悟的潛行術已經近乎完美,就連段虎也不清楚他到底在什麽位置,隻是極為微妙的感覺到他似乎就在身邊。這次讓悟找出天欲宗的總壇,為的就是將其殲滅,因為天欲宗的天地一擊實在太危險了,若今日還有兩隊人馬能夠施展這種秘術的話,可能今天他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所以天欲宗絕對不能再存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