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那些騎兵見到段虎正在朝關山月走過去,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其中一名像是武將模樣的人似乎很快反應過來,高聲大叫道:“全軍棄馬,列方陣,攻敵!”

鱗甲軍立刻反應過來,迅速的集結起來,企圖擋在段虎前麵,阻止他靠近關山月,然而有不少的馬匹趴在地上,他們組成的方陣漏洞百出,在段虎看來即便不動用雙手也能夠輕易的過去。

段虎腿法的威力更勝於他的拳法,隻是他一直都是沒有機會施展,雖然如此,但是他並沒有將腿法落下,反而將其練得更加的不可思議,威力更加強悍,幾乎可以用凶器來形容其破壞力。

一排十幾人的方陣阻擋在段虎前行的路上,每個人都手持著兵器和盾牌,然而段虎行走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減慢,當兩者就要撞在一起的時候,那名騎兵出手了,舉劍朝段虎力劈過去,同時盾牌護在了胸口,防止段虎的攻擊。

“找死!”段虎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雙手依然負在身後,絲毫沒有動用的打算,其身體微微前傾,右腿用力一蹬,堪堪避開劈下來的利劍,直衝那名騎兵的懷裏,同時一記直蹬腿狠狠的踢在了那名騎兵手中的盾牌上。

那名騎兵如其所料一般,毫無抵抗的飛身而起,仿佛沙包一般將其身後數十個騎兵全部撞翻,而且令他們受傷非輕,短時間是無法恢複過來的。段虎趁著這個間隙,直衝入方陣,一腳踩在倒地不起的騎兵身上,縱身飛起,躍上前方敵陣的頭頂。在空中猶如閃電一般連環踢出數十腿,每一腿都及其精準的踢在了那周圍數十名頭部。

段虎的腳力不亞於一記疾速飛撞過來的千斤重錘,所有被段虎踢中頭部地人無一例外的倒在了地上,頭盔全都凹陷了下去,腦袋像是沒有支撐的骨頭似的軟趴趴的吊在肩膀上,鮮血從七竅流出,全部斃命當場。

雖然這些騎兵都驚懼段虎的身手,但是見到同伴如此慘死。他們怒氣還是令他們戰勝了恐懼,舉起兵器朝段虎衝殺過來,一副不將段虎斬成肉醬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麵對如此險境,段虎依然麵色平靜,不屑的看了看四周,輕鬆地將眼前一具屍體挑起來,一記及其猛烈的鞭腿掃在了了那屍體的腰部,在段虎那超出常人的巨力推動下。屍體仿佛出鏜的炮彈似的朝一側的人群衝了出去。當屍體撞在了騎兵的身上時,無論是屍體本身還是盔甲卻都不可思議地爆裂開來,四處飛射的盔甲鱗片夾雜著屍體的血肉碎骨,割開了周圍騎兵的盔甲,刺入他們的體內。絞碎他們地內腑,即便有人及時舉盾抵擋,也沒能承受鱗片中所帶來的力量,全被撞斷了臂骨再無防禦能力。

如法炮製。段虎接著又挑起幾具屍體,以更加強猛的力量將他們向四周踢了出去,效果比起剛才那一具屍體更加好。一時間,段虎周圍十幾丈的草地變成了一片碎屍地獄,碎肉斷骨散落在四周,有地還掛在了草梗上麵,鮮血從那些身死的騎兵身上流出,染紅了整片草地。滲入泥土裏麵,那些沒死受傷的人也沒人上前將他們拖出戰場,任由著他們在地上愛好著。

所有的騎兵全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如此殘忍,竟然利用敵人的屍體作為武器,而且那令屍體在接觸敵人便爆裂開來的方法,需要多麽大的腳力和多麽精準地力度啊!不過是數個呼吸的時間,便有將近三百多名同伴殞命當場。百餘名同伴重傷不起。這樣的局麵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令他們身體就像是灌了鉛似的。就連舉手邁步都非常困難,更別說格鬥搏殺了。此刻他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這邊的人馬夠他殺多久!

“怪物!他是怪物!”不知是誰第一個驚恐的叫了出來。

所有人為之一驚,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隨後不知又是誰大聲叫道:“不,他是大滅天,他是大滅天!”

這一下,鱗甲軍地騎兵們退得更快了,段虎周圍二十多丈的草地為之一清,沒有一個可以站著地人,就連那些受傷的人也不敢用太大的聲音呻吟。

段虎見到如此快就喪失鬥誌的鱗甲軍,想起之前他們那種威猛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繡花枕頭。剛才看這些騎兵還像是那麽回事,而現在不過數個回合傷亡不過數百人,便被奪去了軍心,如此戰力比起長樂長公主的鳳翔軍也是差上很多,如此軍隊竟然被京師的人盛讚為北方第一騎軍,實在有點言過其實。

若這些騎兵是這樣無能,那麽被稱為龍城鐵壁的關山月呢?他是否也和這些騎兵一樣是些繡花枕頭呢?段虎心中不禁想道。

眼前這群軍心皆無的騎兵已經不值得段虎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於是他雙腿用力一蹬地麵,身體疾速的衝到了半空中,然後猶如展翅大鵬一般從半空中滑過,落在了那片被鮮血染紅的草地外。落地之後,他沒有半分遲疑,一記重腿將眼前的騎兵踢得向後飛撞,硬生生的撞開了一條直達關山月那裏的通道。

就當段虎準備抬腿上前的時候,在其身後忽然有人大叫道:“站住,若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們就將你的護衛和車夫處死!”

聽到鱗甲軍騎兵的威脅,段虎緩緩的轉過身來,隻見李三和林峰兩人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推到了人群前麵,那幾名挾持人質的騎兵高聲叫囂著讓段虎束手就擒。然而段虎隻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繼續朝關山月走去,並且沉聲說道:“如果他們兩個有任何損傷,你們這些人、包括整個隴西關家就全部都給他們陪葬吧!”

在段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身上的殺氣毫無保留的瞬間爆發出來。濃稠得幾乎令到周圍的草原風停止吹動,離他很近地騎兵一個個感到似乎有人掐住了他們的脖子,令他們不能呼吸了,一個個露出痛苦的神色捂住脖子,臉色漲紅兩眼翻白,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騎兵也感覺到了危險,幾人拖住一個倒下的同伴,驚慌的向後飛退。那些跑慢的也跟前麵的人一樣,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該死,這是你逼我們地!”一名手持利刃的騎兵見到如此情景,已經段虎是使用了什麽暗器將那些騎兵們殺了,頓時急紅了眼,根本不顧段虎的警告,舉刀朝李三和林峰的脖子抹去。

“完了!”看著閃著寒光的利刃。李林二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哀歎道。

“住手,不要傷害他們!”與此同時從關山月那邊傳來一聲製止聲。

可惜那名騎兵已經變得有些顛狂,神智完全迷失,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命令,隻想著殺死眼前的兩人。就當利刃快要觸及左側林峰地脖子時。一把利劍奇跡般的出現那名騎兵的後背,劍身刺入他的身體,卻又卡在了他的盔甲上,劍上地力道將他與林峰、李三等人撞飛出去。解救了兩人的姓名。

段虎在踢出那把劍,為李林二人解圍之後,轉過身去,略微驚訝的看著前麵,隻見關山月在冷鋒和麝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是並無大礙。段虎知道自己那一箭地威力有多大。即便是削去了箭頭,那也是不能輕易抵擋的,即便是黑熊那樣力量驚人的外家高手,手中拿著厚盾,硬受了那一箭,也需要半個多時辰身體才能動彈,人才能清醒過來。然而關山月雖然是被人攙扶著站起來,但是他的腿還有一點力量來支撐身體。而且人也非常清醒。還能大聲叫喊,如此看來他的實力又在黑熊之上。這實在讓段虎有點疑惑。

“段兄,好身手!”關山月見到眼前的情景並沒有生氣,反而及其恭敬的朝段虎抱拳,說道:“這次比試在下甘拜下風。”說著,深吸口氣,朝周圍的那些騎兵大聲吼道:“你們還算我龍城地鐵血男兒嗎?連一點服輸的勇氣都沒有,還幾千人圍攻一人,這樣無恥的事情你們竟然也做得出來,我龍城鐵壁關山月的臉全都被你們丟盡了。還不把段兄的兩個隨從放了,難道你們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在關山月的教訓聲中,所有的鱗甲軍騎兵都極為羞愧地低下了頭,幾千人圍攻一人,結果還被對方打得屁滾尿流、鬥誌全失,總之這次是丟人丟到家了,林峰和李三從那名騎兵屍體下爬起來,退到了馬車旁邊,靜靜地看著事態發展。

段虎冷冷注視著關山月,緩步走到他的身前,毫不理睬一旁怒視著自己地麝月,沉聲問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呢?”

關山月愣了一愣,微微的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出來,還是叫我段兄好了。”段虎淡然的吩咐一聲,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關山月,說道:“以你的身手最多和黑熊一個級別,你不可能這麽快清醒過來的,你是不是有其他的防具?”

“果然瞞不過段兄,”關山月示意麝月從懷裏取出一塊已經凹陷裂開的護心鏡,說道:“這是在下家傳的護心鏡,是用精鋼參雜了玄鐵所製而成的,曾經無數次救下了我關家先祖的性命,沒想到竟然毀在了段兄的手裏。”

段虎不屑的冷笑了一下,隨後神色及其嚴肅的說道:“你也應該猜出了我去連城寨有事情要辦,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執意去連城寨,但是我肯定你絕對不單單隻是為了你的妹妹。我不管你去連城寨是為了什麽事,如果你膽敢妨礙我的事情,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這個關山月知道,絕對不敢做出任何事情阻礙段兄大計。”關山月急聲說道:“如果段兄有任何吩咐,在下願意全力配合。”

段虎淡淡的看了關山月一眼,哈哈一笑,轉身朝馬車走過去,並且高聲說道:“隻要你隴西關家和我虎賁將軍府合作,事成之後,整個靖州就你關家一家說了算。”

“謝段兄承言!”關山月臉色一喜,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點紅暈,高聲說道。

段虎走到馬車旁邊,拍了拍林峰和李三兩人的肩膀,說道:“你們兩個很不錯,我虎賁將軍府絕對不會虧待忠心於他的人。”說著躍上馬車,進入車廂之內,說道:“走吧!我們還要去鐵甲穀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