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打掃殘局
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觀摩獸醫是如何與那個大副交流的，拖著傷腿坐在船頭看著濃煙遮蔽下的星空。而身邊的武裝船員們在大家的帶領下滅火的滅火，清理屍體的清理屍體。夜鶯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想什麽呢？”我看著她坐在我的身邊：“沒什麽，隻是想這人說沒就沒了，未免太快了些吧。”夜鶯學著我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說道：“這就是雇傭兵的生活。充滿了血腥與暴力，隨時隨地擁抱死亡。而且，沒有勳章，沒有榮譽，沒有撫恤，所剩的隻是戰友的懷念與親人的哀傷。”我低頭看看腳下黑暗的海水，拿起散落在手邊不知道是誰的鋼盔，扔進海水裏感歎道：“這他媽的就是生活啊。”“沒錯，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旋風見我們在聊天，從我們後麵走過來，有感而發地說道。
接著旋風遞給我一根煙：“試試？知道你不抽煙。”我接過香煙：“知道我不抽還給我煙抽。”“怕你想不開再跳下去。”“我沒帶遊泳褲衩。”我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接過他的煙掏出打火機，點燃後不大不小地吸了一口。
很意外的是傳說人生中的第一口煙都是伴隨著咳嗽和嗆嗓子開始的，而我很平靜的吸到肺裏，均勻地把煙吐出。
“抽過煙？”旋風有些小意外的看著我“沒有”我看著手裏的煙，有些享受香煙帶來的眩暈感。
“這叫煙醉，對於沒抽過煙的人是個不錯的體驗。尤其是鎮靜效果。一會兒讓夜鶯扶你下去睡一覺”旋風建議道。
“恩……”早上，當我醒來時，腿上隱隱做痛，我抓過一瓶水倒在一塊破布上，胡亂擦幾下臉，拄著槍就想上甲板透透氣。因為船艙下麵實在是太悶了，雖然有通風口，但昨夜經過一番折騰，電力暫時僅供給必要的設備。而這必要的設備其中並不包括船艙的通風設備，因為人都在甲板上麵忙活，沒人注意到下麵還需要通風。
登上甲板以後，藍天碧海，清新略帶鹹腥的海風撲麵而來，我深呼一口氣，覺得新的一天，還是很美好的。很快一個背著RPG火箭的巡邏船員看到我扶著牆靠在那裏走過來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忙。我禮貌的謝謝他並且要他幫忙扶我到船頭去。
到了船頭，才發現昨天晚上的戰鬥是多麽的激烈。那架“美洲獅”機頭徹底地紮進船樓上，螺旋槳葉象擰麻花一樣扭曲在一邊，整個船樓的一麵被墜毀美洲獅大火弄得全是煙熏妝。甲板上一具一具的屍體列隊擺著，蓋上帆布十來具屍體是我們這邊的武裝船員，沒有蓋帆布而被曝屍陽光下身著各國迷彩服的屍體則是昨天晚上強行登陸的“海盜”們。
在船員的攙扶下，我看著投手拽下長釘的狗牌收進上衣兜，投手拽下自己的狗牌放在長釘的口中，同時用毛巾擦拭著長釘臉上已經幹涸的血跡，口中喃喃地說：“兄弟，任務完成以後帶你回家。”雷公與長城把長釘用塑料布裹上密封好以後把屍體裝進氣墊救生船的保護殼裏。大豬捧著一箱子冰塊嘩啦一下倒進保護殼，大家看著蜷縮在保護殼中被冰塊覆蓋的長釘集體脫帽敬禮。
雷公對著屍體吼道：“兄弟！一路走好！”“一路走好！”長城把雷公隨身帶的酒壺拿下來，擰開壺蓋，對著“棺材”裏澆了半壺後把酒壺插進冰中喊道：“封棺！”手術刀和大豬拎著氣焊槍用鋼條把“棺材”封好，旋風把大米裝滿空罐頭盒，在上麵插著三根香煙念叨著：“哥們，條件有限，別挑大家理。回去以後投手和咱們大家肯定給你風風光光再辦一次。”當大家正準備把長釘的棺材送到船艙裏的冷藏室時，獸醫抓著大副的頭發拖到甲板上，“都問明白了，這小子是他們的內應，我們的圖紙隻不過是人家稍帶腳給帶出來，文物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為的是造成外交上的麻煩。這夥人和中東那邊的國際恐怖組織有關聯，但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後台資助老板是美國議會。”大豬嘴一撇：“美國人才是最大的恐怖份子，資助戰爭，打壓發展國家，用他人手裏的武器和自己的美圓來掠奪各種資源。真他媽不要臉。”說著還啐了一口。
“先不說這些，這個人你用完沒？”雷公打斷大豬的發言對獸醫說。
“用完了，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隻是個過河小卒而已。沒啥黃金含量。”獸醫帶著一臉疲憊卻很自信地說道。
“那就扔給投手吧。其他人各就各位，投手自由活動。旋風帶人把自己人的屍體打包收到冷藏室去。把敵人的屍體扒光了扔海裏去，再過一會兒就開始發臭了”雷公說完和長城帶著大家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