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王江大爺(2)
野戰醫院當時物資比較缺乏而且人員嚴重不足,最要命的是本來小編製的一線醫院僅有的外科醫師卻不慎上廁所時被毒蛇咬傷昏迷不醒。這對於王江來說,基本上已經算是辦好黃泉路上的路票了。在野戰醫院裏當時做護士的母親處理一下父親的傷勢以後陪父親去看望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的王江。
當時的父親是非常憤怒的,因為死了一名兄弟為代價,救回來的卻是一個一條腿已經邁進閻王店的人。而對於眼前的情況卻又非常無力。母親在清理父親傷勢的時候發現父親懂得用草藥處理戰傷,便和父親商量看能不能用草藥配合僅有為數不多的西藥治療王江,這在當時其他人看來僅僅是盡人事,死馬權當活馬醫。
在那個年代,凡是被敵人抓獲脫逃回來或者是失蹤又歸隊的人是有著一套極其嚴格的政審製度的。很快父親被政治部的人帶走詢問,而母親僅憑著父親留下的幾棵草藥的樣子獨自一人在深山中尋找能夠治療王江的藥。找到類似的草藥便去探望禁閉中的父親,同時詢問是不是有治療效果的,當然,這探望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偷著帶去當時軍中最流行的大中華慰問煙和盒裝午餐罐頭。
最後,依靠父親的草藥和母親無微不至的照料,王江終於掙脫了死神的懷抱。那個時候父親也順利的通過了政治審查重新複職並且得到了通報嘉獎。母親以醫院有重傷員需要父親的中草藥知識來補充物資不足的窘狀和父親需要進一步觀察治療為借口將父親留在醫院,而父親總是在帶人去采草藥回來給母親帶一些小野花和野果子。
事後,王江進了父親的炮兵偵察隊,而母親也向即將奔赴敵後的父親承諾生是父親的人死是父親的鬼。這樣愛情承諾這在現代看來,這樣的承諾隻是精神病也許能做得出來。但是在當時的場景與年代能夠做出這樣的愛情宣言已經遠遠超出了愛情意義的本身。
我在客廳裏看著王江與父親在人類的談論著那個戰爭年代的事情,我不禁想到,其實我和長城他們不也是這樣的嗎?長城他們如長者般如親兄弟般保護著我,雖然我不是一名戰士,不是為了金錢而四處覓食的戰爭野狗,但是他們給我的,卻是類似同樣的東西。
正在我出神之際,夜鶯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問道:“你想什麽呢?”
我回過神來:“哦,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點事情來。”
“這裏很悶,出去走走?”夜鶯建議道。
“恩,打個招呼出去溜達溜達”看著父母和王江談得很開心,他們完全沉浸在屬於他們的那個年代中,在那個年代有悲傷,有歡喜,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也有超出血緣的友誼。
“那個。。。。。。爸”我輕聲叫著父親,希望不會“驚醒”他們對於那個時代發生過並且正在回憶著的夢。
“啊?啥事?”父親的思緒很明顯被我打斷了,麵露少許不耐煩地問道。
“我和小舞出去一下溜達溜達,走一走,看一看。”我有些歉意地說道。
“啊,去吧去吧。放你24小時的假,有什麽事兒給我和你媽打個電話回來。”父親想都沒想就準假了,這雖然在我意料之中,可也太痛快了點兒,讓我多少有些不大習慣。
“小風出去啊?”王江大爺也從“夢”中回醒過來,見我要出去連忙問道。
“恩,我和我對象出去溜達溜達,我還沒來過海南呢,你們的話題我也插不上話,待著也是待著,不如走走看看。”
“恩,好”王江大爺伸出食指指著陳助理在空中一揮指向我們,然後就繼續和父親暢談起來。陳助理很有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帶我們出了客廳。
出了客廳以後,陳助理對著一名穿著與陳強一樣隻是肩章不同的保安做了一個手勢,那名保安按住耳麥輕輕說了幾句,很快一台寶馬745從後園不知道什麽地方開到前庭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人保持著冷峻地表情為我們打開車門請我們進車。陳助理向我們介紹道:“你們管開車的那個叫大劉,開門的那個叫大李就好了。他們負責帶你們去你們想去的地方,你們可以向他們提出你們要求去的地方。同時專人專崗全程保護你們的安全,並且會替你們支付你們一切的開銷。”
我麵露難色:“這個,恐怕不需要吧?我們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陳助理避開我的問題,避重就輕地回答道:“這個也沒什麽,請放心,他們絕對不會給二位添什麽麻煩,他們完全可以看不到他們不該看不到的,想不起來不該發生的事情。絕對保護二位的隱私。”
我見陳助理有些誤會我的意思,他大概可能想到的是我在王江大爺家裏不大方便和夜鶯親熱罷了。無奈,隻得同意他的“建議”坐上了兩個“保姆”的寶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