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洛洛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偌大的房間裏隻有一個人霍離坐在那裏看文件。
目光有意無意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後,嚴洛洛靠著霍離的身邊坐下,視線落在房間中心的畫架上頓了頓。
霍離也不抬頭看她,淡定的看著手裏的文件:“你怎麽來了。”
明明隻是平淡的語氣,可嚴洛洛卻從中聽到了不悅,笑容僵硬了片刻嚴洛洛摟上霍離的胳膊有些幽怨:“霍離,你好幾天沒聯係過我了。”
霍離也不抬頭,垂著眼睛翻著手上的文件,“嗯。最近忙。”
嚴洛洛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她找人問過,霍離這幾天幾乎沒什麽應酬,從公司回來以後就是在家閉門不出。
她那天和家裏提起盡快結婚後,霍離就一次麵沒露過,父親已經感覺到奇怪了,她今天必須上門主動出擊。
嚴洛洛在房間慢慢悠悠的走動著,走到被蓋住的畫布前,咦了一聲:“霍離,你什麽時候又開始畫畫了?”
顧時曉屏住呼吸躲在衣櫃裏,生怕露出痕跡被嚴洛洛發現她在房間裏。
一雙眼睛透過鏤空的雕花向外觀察著嚴洛洛的動作,見她就要掀開蓋住的畫架著急的瞪大了眼睛。
這幅畫是要在畫廊上展示的作品。
如果嚴洛洛現在看到了,一切都瞞不住了。
心急之下,顧時曉扶著衣櫃門的手一滑,滋啦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縫隙。
細小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顯得格外明顯。
顧時曉額頭冒出冷汗,急忙拉住櫃門緊緊的抱住膝蓋,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藏的更深一點。
一顆心像敲鼓一樣緊繃到極致。
“你今天過來到底是要說什麽?”
霍離突然開口,讓嚴洛洛收回手下意識的抬頭。
斟酌了一下,嚴洛洛開口,可一開口已經是帶著哭腔:“霍離,是我爸問起我們倆人的婚期,可是那天分開以後你再也沒有聯係我了,如果你還有所顧忌,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說完嚴洛洛的鼻尖已經紅了起來,她性格一向活潑,鮮少有這樣委屈的模樣,哭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惜。
霍離沉默了幾秒。
不僅僅是嚴洛洛盯著霍離等著他的答案,就連櫃子裏的顧時曉耳朵都已經豎了起來。
時間仿佛停滯般帶著窒息感。
嚴洛洛的心都沉到底了,卻突然被抬起下巴,一抬頭撞進了霍離的眼眸裏。
霍離視線落在屋裏的一處,淡淡道:“霍太太自然是你。”
嚴洛洛如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心裏卻比來之前更加難受。
即使知道兩人之間開始是因為合作聯姻,可是這麽久,她更希望霍離是愛她這個人,而不是背後的嚴家。
似乎是要證明什麽,嚴洛洛踮起腳尖抱住霍離的頭吻了過去,羞澀的摟緊了霍離的腰:“霍離……我……啊。”
顧時曉望著外麵疊在一起的身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整個肩膀都在抖動著。
世界仿佛一點點的陷入黑暗。
那好不容易生出的希望在這一瞬間瞬間重新破碎化為塵埃。
即使她不能完全看清外麵的景象,可是湧進耳邊裏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呆呆的看著,身體已經喪失了全部機能,僵硬緩慢的轉動頭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