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讓你把上次在她演奏會拍的照片發給她。還有你們的合影。”

顧時曉還沒開口,霍離瞥了一眼提前開口,視線頓在桑卓撒在桌子上的水漬,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幹淨。

“霍離……”

顧時曉狐疑的看了霍離,不明白霍離明明沒有和嚴洛洛說話,為什麽要撒謊。可嘴上已經附和著淺笑:“是呀,洛洛就在樓上樂團的人吃飯。我說請她一起吃飯的。”

“你們?怎麽會突然……”

桑卓明顯沒想到她們之前,結怨那麽深,甚至還差點害死顧時曉。

現在見麵了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在一起說話。

說不意外是假的。

“是嚴洛洛釋然了,她沒和你說嗎?你是不是很久沒見她了,她的眼神現在清澈的隻有自豪,對她的專業和成就的驕傲,沒有陷入情愛的困惑。桑卓她真的釋然了。我也是。”

顧時曉說起嚴洛洛時語氣裏的羨慕還是讓霍離側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你不恨她?”

霍離有些在意的問道。

低下頭看著杯子裏的茶葉,顧時曉想起嚴洛洛過去對她做的那些羞辱,那些傷害。甚至差點害得她被燒死在倉庫裏,被害死在那個精神病院。

她不恨嗎?

恨的。

尤其是瀕死和被折磨的時候,她生不如死真的無比的怨恨過嚴洛洛。

如果沒有經曆過來這麽多事,她可能一輩子不會原諒一個這樣對待她的人,可現在,她當了媽媽。

從死亡線活過來是朋友,是安婆婆的命換來的。

她知足。

就當那些恨意隨著之前的顧時曉一起煙消雲散。

大家互不幹擾,相忘於江湖就好了。

顧時曉知道,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和嚴洛洛見麵,下一次就算兩人在街上偶遇。

最多相視無言,擦肩而過。

一頓飯吃的氣氛有些莫名其妙。

沒來之前顧時曉還想過霍離可能懶得說話,是那個不適冷場的人,沒想到對於剛進房間桑卓的熱情,後麵吃飯,反而是霍離不停地說話題,桑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等吃完飯,站在酒店門口,吹著外麵的風,桑卓才像反應過來一樣隨口問道:“怎麽沒見你們帶孩子出來。”

“一會要帶時曉去墓地祭奠安婆婆,一起嗎?怎麽說都是長輩,你也認識,這也是第一次正式祭拜,一起去的人多一些,婆婆在下麵看到了。也能對時曉現在的生活放心一些。而且關於唯愛好桑家的合作,我還有細節還和你聊聊。”

車子被酒店的服務生開過來的時候,霍離淡淡的瞥著桑卓不停看表的動作,時不時還往電梯方向看,還開口幾乎給出的是桑卓沒法拒絕的理由。

顧時曉是真的覺得霍離有些奇怪。

但……

“是呀,桑老師,我記得你說你一會沒什麽安排,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吧,這麽久沒看你,我還想問問你季姚他們的情況呢。”

顧時曉開口後,桑卓臉上的心事重重這才消失。

深深了看了她一眼後,點了點頭。

“我開自己的車跟在你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