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四處打轉的少年,幾乎要將地板走出一個洞。
唐壬心煩意亂,終於忍不住撲過去,將已經失了魂的小新拉住。
“你冷靜一下。這樣走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冷靜?我們回來了連消息都傳遞不出去,那孩子在這裏一天就會多一天的危險!唐壬我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連個孩子都救不了,你要我怎麽冷靜,我已經這樣了,安婆婆也死了,如果孩子再出事了,你讓我姐怎麽活!”
小新差點嘔出血來。
兩個孩子失蹤,現在一個就在眼前,還在這麽一個魔鬼的手裏。
讓他怎麽冷靜。
丹吉爾沒有任何底線。
隻有無盡的玩弄人的欲/望。
那麽小的孩子,他弄到手的目的是什麽不用多想都讓人作嘔。
而這一切,原本都離他很遠,離他的家人很遠。
原本他顧時新一輩子都不會進入到這個肮髒的圈子。
現在都是因為唐家,因為眼前的人。
小新忍不住揮動著拳頭狠狠的打了過去,將唐壬打的連連後退,吐出一口血沫。
用手背擦著臉上的血漬。
突然手一頓,拉住小新眼裏亮出光芒:“打我!”
“你是不是瘋了!”
小新被晃的頭暈,想掙脫唐壬的束縛,他是想狠狠的打眼前的人一頓,將心裏的憋悶都發泄出去,可他更清楚。
現在在這裏,能依靠的隻有唐壬,他們兩個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相互取暖。
他怎麽可能對唐壬真的下死手。
可唐壬卻一味的搖晃著小新,加重了語氣:“打我,顧時新,你打我!把我打傷,就能出去了,就能傳消息給唐家,給霍離,給你姐姐。總之任何人都好,隻要能把孩子在這裏的消息傳出去!”
“你瘋了!你到底在胡說什麽!”
小新搖頭說什麽都不願意動手,想要抽出被按住的拳頭。
可唐壬加大了嗓音,吼的他一震:“你聽我說!顧時新!你必須打我!你也有理由打我!是我把你害成這樣!還必須把我打的要死才行!隻有這樣才會把我送去外麵的醫院。”
剩下的話不用說的太過於通透。
丹吉爾的別墅有的是現成的醫生。
隻有嚴重到不能在和這個房間裏治療的情況下,才會將人送出去。
唐壬話止於此,小新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看到唐壬鼓勵性的點頭,小新伸手接過唐壬遞過來的燭台,手心猛地一沉。
燭台中世紀傳下來的,純銅。
握在手裏立刻升溫。
一隻手還舉不動。
這樣錘下去,骨頭會直接被砸斷。
小新閉上了眼睛,緩緩吸了口氣,渾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如果……
砸重了或者砸偏了。
如果唐壬留下了病根……
小新額頭的汗水留下,握著燭台的手用力到發白。
睜開眼,赤紅的眼睛滴落一顆眼淚。
嘴裏已經開始咒罵起唐壬:“唐壬,我殺了你!”
揮動著燭台狠狠的砸在了唐壬的身上,溫熱的**濺射進他的臉上,嘴角。
帶著無盡的苦澀。
一個倒地,一個行凶,隻有彼此相望時兩人的目光裏都是悲憫。
直到外麵的人聽到動靜拉開小新,他心裏終於鬆開了那根繃緊的弦,眼前一黑癱坐在地上。
愣愣的看到唐壬被人抬著下樓。
小新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一點點跟著。
他看到下麵的人給丹尼爾匯報唐壬的傷勢,突然和樓下的老者對視。
心裏一緊。
他看到丹尼爾口型分明說的不是救人,而是:“等人沒氣了,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