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我姐醒了？”
小新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捂著眼睛哭出了聲音。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剛一動，手上的鐵鏈又發出刺耳的嘩嘩聲。
這聲音突然刺激到了小新的神經，他發了瘋一樣拉扯著身上的鐵鏈，妄想掙脫開。
可不管怎麽動。
那樣粗的鏈子，就算是拿鋸都不是一時半會能鋸開。
隻能把自己累的臉色通紅，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著鮮血。
唐壬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將手裏的水壺和悄悄帶進來的點心放在欄杆外。
後退一步，也不管地上的汙泥，直接坐在了地上。
顧時新歪了歪頭，清秀的臉上幹幹靜靜。
可是從脖子一下，鞭打的痕跡，被鐵鏈勒的傷痕，張牙舞爪的訴說著這具身體這些日子受過的罪。
尤其是被鐵鏈鎖住的地方。
被磨破了皮，磨爛了肉。
結疤後又在舊傷的地方重新磨出新的傷痕。
“別鬧了，你知道的，從這裏出不去的。你快點吃，一會來人了，東西會被收走的。”
話音剛落，鏈條劇烈的發出咯咯的聲音，原本在地上放的食物和水被一腳踢飛到牆上。
全部都撒的幹幹淨淨。
“滾！滾！滾！！！我不想看到你！”
小新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緊緊的拉著欄杆，用力全力的將手從裏麵伸出來，想抓住唐壬衣服。
可卻剛好隻差那麽一指。
“顧時新，不管你信不信，隻有我能幫你，這裏是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是我，這三個月你早就死了……”
“呸！虛偽，就是你媽把我弄到這惡心的地方……”
一口吐在了唐壬臉上，小新突然笑了。
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唐壬麵無表情的擦幹淨臉，重新從懷裏拿出一份吃的，放了過去。
隨後站直了身子，不忍心的別過頭：“今晚他會來找你。”
小新渾身一顫。
好像想起什麽恐怖的事情，身體不住的開始顫抖，緊緊的抱住膝蓋，抗拒的將自己縮進牆角。
用頭不停的撞著堅硬的牆麵。
不一會就磕紅了額頭。
“顧時新！不要弄傷你的臉，不然會有什麽下場你是知道的！”
唐壬的低吼，讓小新的動作在空中硬生生的被按下了暫停鍵。
是，他當然知道，上一個被家裏人送進來的為了不就範，抓傷了臉，直接被砍了手，挖了眼，一個月還沒死，每天半夜都在隔壁牢房發出鬼魅一樣的哭聲。
那個外國人，那個已經老到仿佛下一秒都會斷氣的老東西，權勢通天，就像古老的吸血鬼帶著絕對的權利在他的地盤可以任意妄為，弄出人命也無關緊要。
脖子梗的通紅，小新看向唐壬，“為什麽是我，當初讓我當你的陪讀，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一天？”
“是！”
“直接殺了我多好……唐壬，我寧願死，也不可能做這樣惡心的事。不像你……”
小新咯咯的笑著，故意羞辱著唐壬。
他這時候才知道以前在唐壬身上看到的那些傷痕是怎麽來的。
也弄懂了為什麽唐夫人為唐壬百依百順，又為什麽讓他體檢，送那麽多補品。
還送他那麽多和唐壬風格像似的衣服。
為的就是讓他取代唐壬，去討好一個老男人。
一想到那滿牆偷拍的照片，小新扶著牆又惡心的嘔出酸水。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天落榜以後，剛走出學校，就看到唐夫人的車停在門口。
還是那樣溫和笑著，告訴他落榜也沒事，她已經替他選好了以後的路。
然後他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擦著嘴角，小新心裏下了一個決絕的念頭。
唐壬卻看透一切似的開口：“顧時新，被他盯上你就別想著自殺。你姐姐生下的孩子那麽軟那麽小，其中一個還是男孩，如果你死了，他一定會去把孩子抓來，豢養從小馴服成他想要的樣子，用來頂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