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嚇了一跳。

這一刻霍離眼底好像有滔天的巨浪,帶著吞噬人的怒火,燒灼著顧時曉的神經。

“剛才……剛才外麵有個女人過來賣,我看到了就買了。”

話音剛落。

霍離突然拔腿就往店外跑。

手裏的火機硌的幾乎鑲進血肉,路上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是夢裏的那個人的身影:“小小,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小小。”

可這個火機之所以是麵上沒有同款,是因為當初就是設計出來獨一無二的,是蘇小小執筆畫的。

怎麽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另一個。

除非……

除非……

一步跟過來的顧時曉,聽著霍離的喃喃自語。

一股子細碎的痛,紮進心髒。

隻是她第一次見到霍離露出那樣沉重的難過,上前拉住霍離的袖子,顧時曉心裏有一個猜想,理智告訴她不要問。

可還是忍不住開口:“霍離,我就在這,你的曉曉就在這啊,你在找誰?什麽曉曉?”

霍離猛地轉身,看著顧時曉,眼裏的失落一瞬即逝。

漸漸冷靜下來,眼裏的急切消失,淡淡道:“是啊,你在這……沒事了,我們回去。”

等修完火機,兩人回去。

顧時曉吃了藥重新睡著。

霍離起了床,走到門口撥通了趙助理的電話。

“聯合所有銀行,去查支票是誰去兌換的。第一時間把人帶到我麵前。”

**原本已經入睡的顧時曉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

聽到霍離的話,捏著被子,不解簡直要將她整個人吞滅。

霍離的失控,和那幾聲百轉千回的“曉曉”分明喊的像似另有其人。

還有那個火機,她從前不在意,可現在分明對霍離的重要性超過她的預想。

究竟是誰能讓霍離這麽在意。

嚴洛洛那天說過的話,原本早已被顧時曉拋到腦後的,可這一次又一次重新占據顧時曉的理智。

欺騙,替身。

她到底是誰,這一次一定要悄悄自己調查清楚。

霍離喊的到底又是誰。

等霍離重新回到**,顧時曉已經悄悄重新閉上了眼睛。

可心裏查出一切的決心如爬牆的藤蔓,延伸紮根。

連上了兩天課。

顧時曉和霍離都相安無事。

仿佛那天的事隻是一個插曲。

顧時曉除了每天去一趟學校,準備畢設的方向。

剩下的時間,都在單獨的房間,研究泥塑。

“這兩天,所有的銀行都看過了,那張紙支票的下落,至今沒人去兌換,過了今晚,就過期了。”

霍離手指輕輕摩擦著火機,若有所思。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

過了一會臉上露出一絲自嘲:“是我衝動了,當年的屍體是我親眼看到的,怎麽可能……”

擺了擺手,讓趙助理退下。

霍離喊人倒了兩杯水,走進房間。

一眼就看到,坐在那捏著一團泥巴在沉思的女人。

白皮。

紅唇。

比剛醒來那憔悴癲狂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兩個人。

除了眉眼多了幾絲不經意露出的風情少了幾分青澀,和當年第一次見到顧時曉的樣子,一模一樣。

伸手從後麵摟住了顧時曉的腰,霍離這兩天的空洞,突然被填補上了。

“這麽認真,還沒想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