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被推開。
霍離的聲音從門口傳出，讓顧時曉猛地一僵。
若無其事的將項鏈塞回領口，眼睛上揚，將淚水逼了回去。
“沒事……我隻是躺的有些難受。想走動一下，結果出來了嗎？”
即使努力克製，可霍離還是聽出了顧時曉的鼻音。
快步走過來，捏著肩膀將顧時曉轉了過來，目光沉沉的落下打量著顧時曉。
“怎麽回事?你，哭了?出什麽事了？”
顧時曉咬著下唇，不願意被霍離這樣直勾勾盯著像審問犯人一樣，也不願意說出剛才嚴洛洛來過的事情。
“沒有，是我剛才眼睛不舒服，揉了揉。”
顧時曉隨口找了一個借口。
霍離蹲下/身子。
伸出手捏著顧時曉的下巴，檢查著她的眼圈，見眼底還有血絲緊張起來：
“怎麽眼睛突然不舒服了？醫生！林俊！快過來。”
顧時曉見霍離這麽大動幹戈，嚇了一跳，怕林俊看了直接識破她的謊言，急忙找了話茬岔過去：
“不是，可能就是眼睛裏進灰了，林醫生怎麽說的。霍離我的眼睛還能看到顏色嗎？”
霍離側過臉，眼底凝結著什麽，過了許久搖了搖頭。
顧時曉捏著衣服的手，一下子鬆開了。
說不上失望，還是預料之中。
愣愣的點了點頭。
“嗯，我早就該想到了。”
“曉曉，沒事的。不管你眼睛好不好，你隻要一直乖乖的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你的，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我到時候手把手教你泥塑好嗎？
或者我安排其他的事情給你，畫畫畢竟太累了。不能畫了也好。”
頭頂上霍離的手溫和的放在那裏，似乎帶著安慰還是鬆口一口氣。
明明還是霍離一貫和她說話的語氣。
可顧時曉卻聽出來的其他的意思。
她猛的發現，霍離每句話都不離洗腦一般的暗示。
暗示她要乖乖的，暗示她隻能在霍離身邊。
家裏的牢籠已經沒了。
可霍離無形中下了另一個牢籠。
那個籠子披上了愛的名義，用溫柔蜜意鋪墊裝潢。
卻被她時時刻刻帶著。
就像脖子上的項鏈，身上的刺青。
顧時曉突然一抖。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嚴洛洛的話，讓她不自覺的去多想。
去揣測。
“霍離，我怕。”
顧時曉伸手纏住霍離的腰身，將頭緊緊的埋在他的腰間。
感受著從霍離身上傳來的熱度。
隻有這樣，她才能確認，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是她應該抓住的。
她才能克製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你臉色不好，我讓趙東送你回去。晚點我回酒店陪你。”
顧時曉點頭。
乖巧的跟著趙助理離開。
霍離看著顧時曉心事重重的模樣，眯緊了眼睛。
回到林俊的辦公室。
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思索著什麽。
林俊從外麵進來，手裏還拿著剛從護士那花言巧語弄來的餅幹。
沒正行的拋進嘴裏。
見霍離這副樣子，嘴裏的餅幹還沒咽下去，就含糊不清的開啟了玩笑：“我說，霍大少爺。怎麽出去一趟回來，就這副樣子了。治療方案給你那小金絲雀說了沒，怎麽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