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心情愉悅了不少,捉住顧時曉的手去逗弄著鳥兒:“這鳥剛被捉到的時候,不願意被馴服,總是悄悄啄開籠子出去,結果遇到大暴雨險些被淹死,她的主人不計前嫌救活了它,可它卻還是總想飛出去。”
顧時曉的目光隨著手上的動作,落在那小小的雀鳥上。
霍離的語調平緩,鬆開手。
話裏有些意味不明:
“明明好好的待在籠子裏,不用被淋雨,餓了有飼料,渴了有水,還有主人的寵愛。可它還不知足,最後隻能淪為被丟棄的下場。現在就是死也得隨著籠子埋葬,你說這小鳥是不是自找的?”
金絲雀歪著頭望著站在身前的兩人。
那黑漆漆的眼睛,無聲的讓顧時曉感覺到它的難過。
顧時曉看到雀鳥。
就像看到的自己的未來。
對於自由,夢想都被囚禁在這一方江城的土地上。
她啞著嗓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仿佛站在懸崖邊上,回答錯了就會墜下萬丈深淵:“是。她得學會知足。”
霍離笑著挑起顧時曉的下巴,麵上一片淡定從容:“對了,得知足。”
突然猛的撕開顧時曉額頭繃帶,將那道傷痕直接暴露在目光下。
冷風刺激著傷口,讓顧時曉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下意識想要伸出去遮擋,卻在霍離的目光下,緩緩放下了手。
“顧時曉你記好了。你的身體歸屬者是我,下次要是再傷到哪裏,留下疤痕,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弟弟,都躲不掉要吃頓苦頭。尤其,是你的眼睛,聽清楚了嗎?”
顧時曉捏緊了手心,順從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可手卻不自覺的摸向雙眼。
霍離……
為什麽每一次都那樣在意她的眼睛。
霍離出現的突然,也並沒有停留多久。
就像隻是特意來送這個鳥籠,送完後就離開了。
隻留下滿屋的酒氣和泄了力的顧時曉。
躡手躡腳的走近屋內,看著一直在熟睡中的小新。
顧時曉提著的心放下了。
擔心小新夜裏犯病,顧時曉幹脆趴在床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醫院的護士敲開了門。
將昨天的繳費單退給了顧時曉,看著顧時曉茫然的模樣,解釋道:“錢到賬了,今天你弟弟的藥也能正常用了,昨天你朋友墊付的錢也已經直接退回到他賬上去了,我剛和他通話核實過了。”
一連幾句話,竟然連顧時曉打電話給桑卓核實到賬情況的退路都封死了。
霍離昨晚從頭到尾沒有提到桑卓,也沒讓她解釋,可並不代表他不介意。
霍離前腳走,後麵錢就補上了一切如常。
這是警告。
也是提醒。
“時曉……”
顧時曉剛要回病房,李瀟的從樓梯上出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顧時曉。
有些心虛不去看顧時曉的眼睛,不等顧時曉去質問她,李瀟幹脆先發製人:“你怎麽沒上課,霍家花了那麽多錢培養你,時曉你可不能讓霍總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