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B國一別之後,顧時曉再也沒有接收到他任何消息的季姚。

眼前的男人,早沒了燦爛的笑容,隻有陰惻惻的狠厲。

顧時曉聽著刺耳的話,不敢相信這是一直與人為善會保護她的季姚說出口的話。

而眼前的人更是從頭到尾都和從前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對不上號。

“季姚,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時曉的笑意還沒湧上眼簾,又被季姚深沉厭惡的眼神逼了回來。

如果不是季姚的目光太不屑,顧時曉差點忘了一個現實,那些牢裏的不堪都曾經被撕裂曝光在季姚的麵前。

她又有何顏麵表現的和從前一樣。

“我回來幾天了,參加我父親的葬禮,顧時曉多虧了你和霍離,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麵。”

平淡的語氣。

卻帶著難以言明的痛。

顧時曉臉色發白,一時間如遭雷擊:“怎麽會……叔叔的身份不是沒事了嗎?”

可顧時曉再也相信,也要接受這就是殘忍的現實,眼前的人,如果不是受了巨大的變故,怎麽會由熱變冷。

一個人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變化這麽大。

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在B國監獄裏,季姚後麵遭受到什麽折磨顧時曉沒親眼見過。

而她當時又自身難保。

可是被救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就立刻問過霍離身邊的趙助理。

聽說他沒事,也就放心了。

可眼下,明顯不是這麽回事。

看著顧時曉難以置信的模樣。

季姚眼裏快速閃過什麽,握緊了拳頭又恢複一片冷淡:

“這個你問我!還不如趁著你倆在**苟且的時候問問你的姘頭?

如果不是家裏的變故,我父親就不會受到刺激身體一直久病!

如果不是我被迫去了國外回不來,他的病情就不會加重!如果不是霍離的人一直在國外攔著不讓我隨便進出國!我又怎麽會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過!

顧時曉!你還問我怎麽會!我去問誰!”

字字句句,如哀鳴。

卻映射出季姚心裏那些之前不願去想的恨意。

如同餓狼發出對仇人的嚎叫。

他用著最殘酷羞辱的詞語去毫不留情,快準狠的將眼前他誓死要保護的姑娘紮的遍體鱗傷。

將她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尊嚴,砸的粉身碎骨。

“對不起……對不起……”

顧時曉小聲的啜泣,低下頭給季姚道歉。

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即使一切都不是她能控製的,可季姚的確是被她連累了。

隻是道歉,也不足以表達著她心裏的歉意和後悔。

為什麽這個社會要對好人這麽殘忍。

如果要折磨,要有報應為什麽不衝著她來,她隻剩下一條殘破不堪的命可以去抵掉罪惡。

為什麽偏偏,要去折磨季姚一家人。

“季姚,對不起,都是我,都怪我……”

“季姚,還不過來。和她有什麽好說的。”林曼等不急的了走出來,用眼神剜了一眼顧時曉,上前拉著季姚的胳膊就往外走。

顧時曉看著眼前的來兩雙腳一前一後的離開,稍大些的那一雙,腿腳還帶著些許跛腳。

顧時曉心裏滿是悲傷,愣是不忍住回頭去看。

“從前都是我瞎了眼,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會找霍離把這賬一筆筆的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