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被桑卓一路拉到車裏。

見後麵沒了記者,捂著狂跳不止的心髒緩了口氣。

可卻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即使她不了解桑卓口中的年會有多重要。

就光看那些媒體驚訝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定不是普通的年會。

顧時曉有些坐立難安,搓著手磕磕巴巴:

“桑老師,我隻是希望能請您的父母在一起,私下我們簡單的吃一頓飯就好,沒想過參加什麽年會啊,而且那種場合……我,我這樣的,怎麽能當你的女伴。”

看著顧時曉急的快要哭出來。

桑卓歎了口氣,笑容帶著一絲無奈:

“你不知道,最近的半年內,隻有年會,你才能同時見到我的父母,年會結束她們都會飛到各地處理事情就連我都很難見一麵。

時曉,這是最好的機會。我母親你見過了,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正好我也想介紹你給我父親認識。不要有壓力,我還要感謝你解決我選擇困難的問題。”

等桑卓說完。

顧時曉當即就明白了。

怪不得霍離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早就知道桑家的情況。

是從一開始就算到了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真的隻是女伴?”

顧時曉心裏還是不信的。

如果隻是一般宴會的女伴,那些人為什麽說出口會那麽重視。

又要那麽鄭重的當眾宣布。

桑卓眼裏閃過什麽,麵上平靜讓人看不出破綻,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是的,就是普通的女伴,你曾經是我最優秀的學生,當女伴再適合不過了。既然問題都能簡單的解決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養好傷,等著那天我來接你,其他的不用多想。”

被桑卓送回醫院。

顧時曉下車後回頭看了看車上還在和她擺手的男人。

心事重重的捂住了被墨鏡蓋住的眼睛轉過身。

她昨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賭約會完不成。

鏡子裏她如今這幅尊榮,又怎麽出現在桑卓的家人麵前。

像她現在這樣,平時就應該躲起來。

不嚇到人已經是她在積德了。

可桑卓的眼神太過於讓人安心。

顧時曉在心裏暗暗的想,她就自私這一次。

就放肆的去賭這一把。

不管那天會麵對什麽。

隻要這一次她咬牙撐過去,那就能換來久違的自由,她就能重拾回尊嚴。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

顧時曉不用催促,每天準時的出現在治療室做著康複訓練。

即使她認真地擦藥,治療。

可那麽重的傷,那麽深的傷疤,這麽短的時間,產生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宴會的日子。

顧時曉看著懷裏桑卓送來的禮服。

視線又放在另一側靜靜躺在櫃子的盒子。

那是霍離的送的。

可顧時曉卻沒打開。

最後還是換上了桑卓的那件。

聽小新說,是純白色的。

衣服很適合她,她雖然瘦,可身材該有的地方都有。

這件衣服將她的曲線全部凸顯出來。

陽光投射到顧時曉完好的半張臉上,氣質脫俗。

可轉過頭。

那半邊猙獰的傷口,叫囂著的衝擊著人的眼球。

就像完美的白釉瓷。

上麵突兀的出現一個焊死在裏麵的蒼蠅。

不僅破壞了所有的美感,還讓人多看一眼都會生惡。

顧時曉看了看時間,準備下樓。

包裏的手機卻響了。

顧時曉看著屏幕上霍離跳躍的名字。

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