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陳昂腳踏銀碟,翱翔於九天之上,寬大的衣玦迎風獵獵作響,陳昂神色淡漠,羽衣星冠,凜然有仙人氣度,若是讓凡夫俗子看到了,必然驚為天人。若是論神棍忽悠手段,這世上尚無能比得上陳昂。

甚至連拆穿的可能性都沒有。

心理學,催眠術,移魂**,原力說服,論操縱人心的手段,陳昂是天生的邪教教主之才,如能創立宗教,必成大氣候,甚至改天換地,自命神袛也未嚐不可。

可惜手段不是目的,陳昂或許會用這些手段,去達成自己的目標,卻肯定不會願意,將這些愚民事業,當作自己畢生的追求。

但有時候,利用這些小手段,可以縮短他達到目的所用的時間,陳昂也不會傻到棄之不用,所以今天才這般打扮,去忽悠一個在他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汴梁繁華,遠勝其他地方,即使在萬裏高空之上,也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大宋帝國的心髒,本世界最繁榮的王朝,它富足,美麗,璀璨,比起同時期的其他國家,大宋就像天堂一般美好。

隻可惜,這一片繁華,轉眼間就要毀於戰火,此時已經是哲宗紹聖元年,離哲宗病逝不過還有六年時間,距離靖康之恥也僅僅還有三十年,那時的汴梁已經淪入戰火,可此時它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市井氣息。

這裏是世間僅有的不夜之城,繁榮的商業,讓汴梁入夜後依然熱鬧,趙煦伏案於書閣之中,朱筆批點著手上的一卷《資治通鑒》,忽然聽見外麵傳來噪雜的聲音。

“什麽事?”他皺眉問道。

旁邊的內侍悄悄的過去打開大門,探頭向外看了看,一看之下,就呆愣在了那裏,趙煦疑惑的抬起頭,起身準備去看看,忽然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內侍連滾帶爬的跑到趙煦腳下,聲音顫抖著叩伏道:“官家,是仙人,是仙人啊!”

“胡鬧!”趙煦嗬斥一聲,揮袖而起,隻往門外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盡管有些心理準備,但當他看到陳昂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心生敬畏之心,羽衣星冠的陳昂高懸於九天之上,宛如月中仙人,直視著他,趙煦猶豫一下,他雖然素不信仰鬼神之說,可是仙跡當前,也不得不恭敬。

“不知真人當麵,可是向朕麵授樞機?”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是陳昂竟然能闖入宮閨之中,可見他的性命,也操之人手,陳昂看上去也不像什麽刺客狂徒,表麵上服個軟,趙煦也不是不能接受。

陳昂聽了他的話,隻是微微一笑,“你可是不信我!但你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應該相信你的判斷能力,你先跟我過來吧!”

銀碟閃動之下,趙煦身體不由自主的漂浮而起,隨著引力光束的牽引,他牢牢的站在銀碟上,這時候趙煦反而冷靜了下來,無論什麽樣的騙子,都不可能拿出這樣大的手筆,趙煦也不認為有人能騙得了他。

“有月豈能無酒!”陳昂笑著揮袖,聚攏一片雲氣,讓兩人懸浮於雲上,一隻酒杯被無形的手托著,來到趙煦的麵前,趙煦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的拿起了酒杯。

“有酒豈能無歌舞?”陳昂擊掌數下,天空之中忽然亮起一道虹光,數名翩翩舞女,在雲朵上搖曳腰肢,曼舞輕歌,宛如天女,令人心馳神往,即使是趙煦這樣的人間帝王,也忍不住心神動搖。

“真人仙術,真令朕大開眼界!”趙煦畢竟是帝王之尊,城府讓他很快的掩飾住自己的失態,但他畢竟還不成熟,眼裏壓抑不住的驚駭完全暴露了他。

“這些都是小道!玩物而已!”陳昂揮手散去一切幻像,正色問道:“我問你,你可想長生嗎?”這個問題,石破天驚,令趙煦拿著酒杯的手就是一頓,酒液都濺撒了出來。

長生,以始皇之雄才,漢武之霸業,李唐太宗之英明神武,尚且沉迷於此,何況他區區一個中庸之主,趙煦至登基以來,身體每況愈差,年紀輕輕就有不適之感,他夢寐以求的就是長壽健康,更別說長生了。

“真人……”趙煦眼中流露出激動,緊張的神情,“真人可有不死之藥?”

“嗬嗬!我要有不死藥,自己就去逍遙去了,為何還來見你!”陳昂毫不客氣道:“我自己都未曾不死,哪有什麽東西可以給你?”

“真人何必好言欺我,朕願奉上大內奇珍任由真人取,隻求長生不死。”趙煦有些氣息不穩,他略顯急切的開口道,甚至不需要陳昂示意,他就奉上了珍藏,如是一般的神棍,此時也應該見好就收,以爭取趙煦的信任,在圖某下一步。

可陳昂豈是一般的神棍,他冷笑一聲,環指下方的山河道:“你除了這萬頃山河,哪還有買得到長生的資財?別拿那些金石珠玉來汙我眼睛。”

“真人來此,必有所求,敢問真人意欲何為?”提到大宋江山,趙煦暫時恢複了冷靜,他考慮一會,斷定陳昂有求於他,否則也不必大費周章的見他這位天子。

“我求得是長生,你給得了嗎?”陳昂笑道:“說我有求與你,倒也不錯,我想跟你借一個梯子,一個通向長生的梯子。”

“什麽梯子?真人不妨把話說明,若是朕能有力所及,必從真人所言。”趙煦問道,他倒是想要對方提出權勢,財富上的要求,可惜,陳昂的要求顯然並不簡單。

“我想要陛下授予我武林專斷之權!”陳昂語出驚人,一開口就要橫攬大權,趙煦被驚得矗立而起,剛想開口拒接,忽然心裏一動,暗自思襯道:

武林之事,畢竟不曾殃及國本,即使讓他獨掌武林,也未必比得上收斂軍權的危害更大,我素聞武林中人,桀驁不馴,不思王事,目無法紀,或許可行那驅狼吞虎之策。

趙煦越想越覺得有理,渾然不覺的自己有什麽不對,反而看上去精神奕奕,智慧如珠,轉念間就想到了數十個製衡陳昂的辦法,他不知道這些是陳昂暗示他的,反而覺得自己雄才大略,可以駕驅仙人。

“朕與士大夫治天下,國事並無專斷之權,如今新舊兩黨爭鋒相對,朕就算提出什麽,也無能為力啊!”趙煦想到現實,不禁歎息訴苦道。

“這到無妨,我聽聞陛下素有蕩平天下之誌,因為西夏王猖獗,而與西夏交惡,世人多有爭論,朝堂也議論紛紛,若是陛下能蕩平西夏,攜滅國之威,當能掌控大局。”陳昂伸手掏出兩顆銀色的彈子,拇指大小,看上去晶瑩剔透。

這是兩顆三相次聲波爆彈,是陳昂從星際帶回來的失能武器。

“我有兩顆太乙無音神雷,能蕩平數裏方圓的人畜,而不傷草木分毫,還有一本《公輸秘錄》上麵有製鐵,開礦,冶煉,曬鹽,種植,機關等數十種秘法,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趙煦深吸一口氣,將兩枚‘神雷’捧在手裏,心潮澎湃不已,又看到陳昂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巧的玉盒,被他遞給趙煦。打開一看,是兩顆血紅的丹藥,撲鼻的血馨味,令趙煦食指打動,舌下生津,他忍住身體傳來的**,抬頭看著陳昂。

“這是兩顆延壽丹,有養身延年的功效,食之可以不老,陛下若是不相信我所言,盡管可以一試。”陳昂拂袖道,兩顆血蘭丹藥就留在了趙煦的手上。

趙煦感到眼前一花,就來到了地麵,四周慌亂的內侍連忙將他圍了起來。

“讓太醫來我宮裏一趟!”趙煦吩咐道,少頃,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被帶到了他的麵前,老大夫撚起一顆血色的藥丸,在鼻子下嗅了嗅,肯定道:“這配藥是一顆養身益壽的丹藥,隻是其中一味主藥,下官實在聞所未聞,故不敢肯定。”

“知道了!你下去吧!”趙煦的臉色意味不明,他匆匆鑽進了掩起來的密室裏,外邊的內侍不能進去,隻能聽見趙煦壓抑的悶哼之聲,許久後,歸為平靜。戰戰兢兢等在外麵的內侍,聽見裏麵傳來趙煦的聲音。

“來人,我要擬旨!”年輕了四五歲的趙煦從密室裏出來,他麵色紅潤,欣喜的活動著身體,“草擬朕命,禁軍教頭,即日起擇武藝高強,赤膽忠心的忠勇之士,為我殿前護衛,號為殿前司都禁軍,分龍驤虎踞兩衛,由司都領銜。”

“命樞密院副使來見朕!”

三日後,朝堂上掀起了巨大的聲浪,趙煦不顧眾臣的反對,命一個無名之輩,統領殿前禁軍,又命樞密副使統領西北邊軍,挑釁於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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