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與尉遲東陵同時向那雪堆旁看去,隻見有兩個人衣衫襤褸的趴在那雪堆之上,渾身發抖,佝僂著身體,如此的天氣他們隻穿著如此單薄的衣服怎麽可以呢,其中一人聽到了鏢隊馬蹄的聲音,仿佛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求助一般,翻過了身子,隻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長了半天的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傳來剛才莫白與尉遲東陵聽到的呻-吟之聲。

尉遲東陵對著旁邊的趟子手道:“三,你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莫白看著那叫做三的趟子手俯身走了過去,然後隻見他用手一探那人的鼻息,有摸了摸他的身體,轉身對尉遲東陵道:“二爺,這人怕是快要被凍僵了,恐怕需要一些熱水和棉被才能救活他。”

尉遲東陵點了點頭道:“恩,那你去辦吧。”

那趟子手三剛要轉身,忽然隻聽那其中的一人發出一聲十分痛苦的聲音,那三又轉身看去,隻見那個人的雙眼開始翻動,眼看著就要喘不上來氣了,手腳也跟著抽搐起來,他立刻說道:“二爺,這家夥好像要不行了。”

那尉遲東陵本來就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立刻就要翻身下馬去看看,忽然間隻聽莫白說道:“二爺,給他一床棉被,一壺烈酒就好,我們還是快走吧。”

那趟子手三聽到莫白這麽說頓時一愣,有些不滿意的說道:“莫爺,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的饑啊,當時你遇到我們鏢隊的時候,我們二爺是如何對待你的,現在這人還不如當時的你,你竟然忍心看著他不管嗎?如果我們二爺當初也是這麽多你,恐怕你的境遇不會比他好上多少,哼,還給人家烈酒喝,你可真是想得出來啊,你以為都和你一樣還知道酒是什麽味道嗎?”顯然這個趟子手三這麽多年在尉遲二爺的身邊也染了些他身上的熱心腸的氣息。

尉遲東陵有了一些遲疑,他看著那人似乎狀態越來越不好,然後又將目光看向了莫白,隻見莫白對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可是他還是一咬牙,從那馬上跳了下來,急速走到那人的身邊,將自己的水壺也掏了出來,可是就在那尉遲東陵靠近那人的一瞬間,那人猛然一個翻身,手中遞出一把短刀直奔尉遲東陵而來,尉遲東陵雖然經過莫白的提示有所防備,可是卻不想那刀來的太快,他竟然為之一愣,忽然間隻聽到叮的一聲,一道流星飛過,直接將那人的短刀擊落,然後尉遲東陵就聽到了莫白咳嗽的聲音,顯然剛才那招是莫白所發,但是這一招動用他的靈氣卻再一次激發了他的內傷。

那趟子手三此刻也明白了過來,立刻吼道:“有人要劫鏢。”然後對著那人就撲了過去,隻是他忘了躺在地上裝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那另外的一人突然發動了攻擊,一擊之後,那三的脖子上流出了一絲的鮮血,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這麽失去了他的生命。

尉遲東陵大吼一聲:“三,三。”卻再也不能挽回他手下的性命,他手下那些鏢師與趟子手也明白了過來,立刻訓練有素的有人保護著鏢車,有人對著這兩個刺客圍攻了上來,其中一人更是機敏的將尉遲東陵的離別鉤給從馬上摘了下來,尉遲東陵武器在手頓時變得十分的勇猛,他雙眼冒紅誓為三兄弟報仇。

可是那兩個人仿佛早就預料到他們如果一計不成會如何的做,他們兩個紛紛的跳躍開來,每個人的都將手中的短刀咬在了嘴上,然後一抖手從身後掏出數隻楓葉鏢,這楓葉鏢不同於別的暗器,而是如同楓葉一般,它的四周都有著鋒利的刀鋒,而且體積也是不小,自然穿透力也是極強,這兩人的手勁顯然十分的不錯,隻見他們兩個人四隻手猛的一抖,那些趟子手與鏢師頓時紛紛閃躲,可是他們卻發現這兩個人要攻擊的位置竟然不是他們,反而是一輛裝有補給的馬車,那馬車之上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清水。

尉遲東陵暗叫一聲不好,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這麽清楚自己的清水會在這兩馬車之上,但是這一下子卻是要了他的命,聽那楓葉鏢掛定的風聲絕對會穿破馬車,將那裝水的水囊全部刺破,雖然他們剛剛離開西關鎮不遠,還有機會回頭,但是他們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會那麽簡單的再讓他們回去西關的,直到此時他才想到剛才莫白對他的話語,可是他卻是固執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造成了這個局麵。

就當那楓葉鏢要刺入那馬車的時候,異象突生,隻見從天空中飛出一道白影掛著比這天氣還要冷上十倍的寒氣在空中打出了數到靈氣,竟然不偏不倚的將那十數枚楓葉鏢紛紛打落,一隻也沒有刺到那馬車之上。

那兩個刺客頓時大驚,他們抬頭一看,隻見到一個白衣女子宛如天仙下凡一般,手裏麵提著一個奇怪的兵器,站在那馬車的頂棚之上,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他們二人知道此次必然是遇到了急查子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了,立刻準備突圍遁走,隻是尉遲東陵的離別鉤不會在給他們這個機會,隻見他的離別鉤掛定風聲,上下翻飛,莫白在馬上欣賞這尉遲東陵的表演,他能夠成為福泰鏢局的二鏢頭雖然與他是那總鏢頭的弟弟有關係,但是他的一身修為卻更勝他的身份。

幾招之後,滿身憤怒的尉遲東陵祭出一招漂亮的招式,離別鉤倒轉而來,直接割破了一個刺客的喉嚨,那刺客連死的時候哽咽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可見尉遲東陵的離別鉤有多麽的鋒利,剩下那個刺客一見到如此的場麵,索性也不打了,他回手一刀,將那短刀狠狠的插入到了自己的肚子之中,然後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莫白眉頭一皺,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他知道刀插入在肚子之中人不會立刻死去,他要趁這個機會問出他們究竟是誰?尉遲東陵的想法與他一般無二,他們二人立刻來到了那人的身前,一同問道:“你究竟是何人派你來的!”

那刺客露出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對著他們哈哈大笑,就聽尉遲東陵說道:“是不是曹阿賓派你們來的!”

那刺客諷刺道:“曹阿賓,他算什麽東西,他連給我主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那是誰?”尉遲東陵焦急的問道,隻是那個刺客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尉遲東陵隻覺得心頭一愣,他看著那刺客死魚般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件事情是他這麽多年以來所麵對的最為困難的一件事,他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了其中的一輛馬車,那馬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寶貴,如果丟了,即便是把他的頭割下來也不夠賠人家的。

莫白拍了拍尉遲東陵的肩膀道:“二爺,我們還是先走吧。”

尉遲東陵這才反應夠來,然後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兩個刺客的屍首,啐了一口冷痰,然後命祿伯將三兄弟的屍體抬到一輛馬車之上,幫他擦幹身上的血跡之後,這才回到了莫白的身邊,然後歎息的說道:“可惜我的三兄弟了,他與我出生入死沒有死在光明正大的戰場上,卻死在這卑鄙小人的偷襲上,哎,這一切都要怪我。”

莫白勸慰道:“二爺也不必太過於難過,這是有人特意的安排,精心的準備這場劫殺,你能夠平安已經不容易了,不過我卻想與二爺說說,我們是否還要繼續前進,要知道我們現在距離西關鎮還不算太遠,即便什麽補給都失去了,我們也有回頭的路,但是一旦我們行駛到了一般的話,恐怕在想回頭就不容易了。”

那尉遲東陵苦笑道:“莫兄弟,說句實話,你認為我們回到西關的這段道路看著雖然短,但是卻要比向前更輕鬆嗎?”

莫白搖了搖頭道:“一定不會如我們來時這麽的瀟灑,他們既然知道我們的補給在什麽地方,必然也會算準了如果我們的補給真的被破壞掉了,一定會返回西關,想來那路上早就布滿了埋伏,正是要我們中計。”

尉遲東陵讚歎道:“莫兄弟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現在看來隻有向前走著一條路了,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們能夠順利的前進,甩下那些等我們回西關的那些人一段路程了。”然後隻聽尉遲東陵對祿伯說道:“祿伯,你現在立刻組織人手,將我們所有的補給都分成小分,出了一些不好拿的東西我們分別放在三兩車上,其他的都分給到人手,以備不測,將那些沒有用的東西全部扔掉,我們要輕裝上陣,加快行進的速度。”

莫白真心的點了點頭,這尉遲東陵應變也是很快,他知道越深入的話,這些補給就越為的重要,隻有將它們合理的分散開來,才不至於被人家一次性的毀滅,尉遲祿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與幾個鏢師開始一同運作起來,不多時就已經打理妥當,可見福泰鏢局平時也是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