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賤人
“學姐，我們去吃飯吧？”方皓雲笑著說道：“你的肚子都開始抗議了？”
陳青青的神情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很是出糗，撅著嘴巴說道：“可惡的肚子……”
看著陳青青那俏皮的生氣模樣，方皓雲暗暗發笑，有時候，她看上去跟那十幾歲的小女孩還真的沒什麽兩樣。
“說吧，想吃什麽？”方皓雲鬆開陳青青的手，停住腳步詢問。
“隨便了，反正是你請客，你看著辦吧……”陳青青笑道：“今天心情好，肯定是吃什麽都覺得香。”
兩人就近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找了一家規模不大，但是氣氛卻很溫馨，專修也很整潔的西餐廳，進去後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桌子很小，似乎隻適合兩人使用，旁邊的柱子上還有粉色的壁燈，桌子的中央插著一隻紅色的玫瑰。毫無疑問，這是情侶專座。
陳青青坐下後，看著那桌子上的紅玫瑰，神情有些不大自然。方皓雲不禁皺了皺眉：“學姐，如果你不喜歡這裏，不如我們重新換一家吧？”
陳青青撅了撅嘴，氣哼哼的說道：“換什麽換，人家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在這裏湊合吃吧。”
“哦——！”方皓雲應了一聲，將菜單遞了過去。接過菜單，陳青青仔細看了一會，點了兩份牛扒，點了兩份意大利麵，又點了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方皓雲叫來侍者將菜單遞過去，隨後便趕緊計算自己口袋裏的錢夠不夠支付這頓西餐。關鍵的是那兩瓶紅酒有些貴了。
計算的結果是，不夠。遠遠不夠。
事實上方皓雲打從開始就沒有想過在西餐廳吃飯，他的本意是找家不錯的排擋，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中國菜。隨便什麽川菜，粵菜都行。
陳青青自然不曉得方皓雲地心思，見他神情錯愕，以為也是因為那枝玫瑰鬧得，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餐廳的效率不錯。雖然用餐的人很多，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做好了陳青青和方皓雲的用餐。
兩人開了一瓶紅酒。各自埋頭吃了起來。
好大一會，方皓雲才抬起頭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學姐，為了你的勝利。我們幹杯吧——！”
“嗯。為了勝利而幹杯——！”陳青青舉起手中的酒杯，跟方皓雲碰了一下，隨即仰起頭，一飲而盡。
而方皓雲卻隻是抿了一口，陳青青撇嘴說道：“不行，喝光，你一個大老爺們，還不如我了？”
方皓雲聞言，說道：“學姐。紅酒可不是這麽喝地。”
“我不管，今天我高興，凡事都得依我……”陳青青有些蠻橫的說道：“既然是為我慶祝的，你就得無條件服從我地意思。s”
“好吧——！”方皓雲不想掃了陳青青的興致，仰起頭喝光了紅酒。實際上。這一杯杯的喝下去。對他來說倒沒有什麽。他所擔心的是，陳青青可能會喝酒。紅酒雖然度數低。但是後勁卻很大，喝多了很容易醉人地。
喝完紅酒，方皓雲正吃著，眼角一瞥，卻透過玻璃看見一對熟人，女地似乎是呂雯雯，男的毫無疑問就是王世飛，他們正從一輛紅色的保時捷下來，看樣子也是來這家西餐廳就餐的。
沒多久，王世飛和呂雯雯果然就來到了二樓。
王世飛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走向了員工休息區，而呂雯雯則選定了一處距離方皓雲，陳青青很近的座位。而且，她在第一時間也發現了方皓雲。
“臭小子，總算讓我逮著機會了……”上次在舞會上，她原本就想奚落一下方皓雲，結果最終沒有機會實施，今天他見小白臉又跟一個女人混在一起，心中便有了計較。
可憐的人，整天隻知道愛慕虛榮，居然連陳青青比武的事情都不知道，否則的話，她哪裏還有膽子去招惹這位女暴龍。
“怎麽是她？”方皓雲微微抬頭，也正好看到呂雯雯。
陳青青側過身，順著他目光看去，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正朝著自己兩人地方向走過來。她不認識呂雯雯。她在想，難道這個女孩跟皓雲也有瓜葛？
“不可能——！”
等到呂雯雯走近一些，陳青青便打消了自己的猜測，眼前這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多半不是什麽正經人，皓雲怎麽可能跟這樣的女孩有瓜葛呢。
“方皓雲，不錯啊，厲害啊，又換女人了？”呂雯雯是不請自來，走了過來，一臉鄙夷的看著方皓雲，譏諷道：“一個大男人，總是紮在女人堆裏，靠女人生活，難道你就不知道害臊。虧你是我哥地同學，說出去都有些丟臉。”
“請問這位女人，你是個什麽東西？”陳青青算是明白了，這女人是來踢場子地，也不知道皓雲啥時候得罪了她。
呂雯雯這才看清楚了陳青青，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的確是個氣質很好地女人，連她都有點嫉妒。
“我說這位美女，你可別讓牛郎給騙了，就你這條件，找什麽樣的不好，非得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呂雯雯夾槍帶棒的說道。
方皓雲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呂雯雯，不過卻沒有爭辯什麽。人嘛，犯不著跟瘋狗計較什麽？瘋狗喜歡咬人，人總不能也去咬瘋狗吧？
“你……”
“學姐，別跟瘋狗計較。”見陳青青正要破口大罵，方皓雲及時將她攔住，輕蔑的看著呂雯雯說道：“滾遠點，這裏不是瘋狗待得地方。”
“你才……”呂雯雯聞言，頓時雙手叉腰。開始謾罵了。
卻不想，王世飛打完了電話已經趕了過來，正好看到女伴找方少的不自在，心裏猛地一驚，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幾個嘴巴：“你這婊子，還不趕緊得閉上你的臭嘴，你不想活了……”操你媽的。你不想活了，老子還想活啊。
王世飛現在是變著法的希望能和方皓雲走的更近一些，誰知道。呂雯雯這個婊子居然還在這裏得罪人。媽地，這不是故意跟他唱反調嗎？
呂雯雯哪曾想到，平日裏對自己不錯的王少，居然會為了一個小白臉對自己大打出手。她帶著滿腔委屈。說道：“你……你憑什麽打人。我就是看不慣那些靠女人吃飯的軟蛋男人……”
“操你媽的，你還不是靠我吃飯…….”王世飛回了一句，再次送給女人一巴掌，痛斥罵道：“賤人，趕緊給我閉上嘴巴滾。”
隨後，王世飛懷著忐忑的心情將目光轉向方皓雲，準備道歉：“方……”少在還沒出口，他就見方皓雲已經開始擺手，使眼色了。
王世飛當然知道方皓雲的意思。他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裏，他急忙向陳青青鞠躬：“陳小姐，對不起，是我的女伴不懂事，打擾了你們地興致。這樣吧。改天我擺宴為兩人賠罪。希望你們能賞臉。”
“王公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麽客氣。不過你的女人確實不怎麽樣。跟你很不相配……或許，她缺乏調教。”陳青青知道王家現在跟父親已經結成了戰略合作夥伴，所以也不想為難王世飛。其次，她知道王世飛似乎一心想跟皓雲套近乎，而且對皓雲極為恭敬，所以對他還是有一點好感的。
“陳小姐說得好，這賤人地確欠調教——！”說著，王世飛再次對著呂雯雯打過去一個嘴
“啪——！”的一聲，呂雯雯被打得後退了幾步，如果不是有桌子擋著，估計那女人早就摔倒在地上。不遠處的侍者很清楚的看到了這裏地情況，不過他認識王世飛，知道是大家公子，所以也沒敢過來勸架，更沒敢報警。
呂雯雯被接連打了幾次，已經不再敢吭聲了。顯然，她就是傳說中地賤人，軟的不吃，吃硬的。況且，她之所以能牛氣，敢去奚落人，主要就是因為傍上了王世飛這顆大樹。眼下連大樹對人家都是低聲下氣的，她還能做什麽。
“陳家的大小姐？”被打了幾下，呂雯雯突然變聰明了，想起了那女的身份。
這麽一想，她就明白了，華海陳家的千金，上次在舞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怪不得連王世飛都得給她麵子。
想到這裏，呂雯雯覺得自己的挨打不虧，誰叫自己招子不亮呢。
“我就不打擾兩位地清淨了，改天我再約你們……”王世飛也是見好就收，不想打擾了方少的沒事，告辭後，急忙就拉著呂雯雯離開了。雖然，出門前，他把方皓雲的賬單已經結清了。
方皓雲暗暗欣喜，謝天謝地，終於不用飯錢發愁了。他身上的現金不夠，原本還擔心尷尬，又得向學姐借款。現在好了，萬事大吉。
一個小插曲之後，兩人繼續邊吃邊喝，陳青青的心情並沒有被幹擾，相反，王世飛地那幾個嘴巴讓她覺得心裏很解氣，紅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像是有意要喝醉一樣。
方皓雲幾次阻攔，都沒能成功。
“皓雲，今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不要攔我，讓我好好地放縱一下，來，我們再碰一杯——！”陳青青親自為方皓雲滿上，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方皓雲無奈的笑笑，隻好任由陳青青胡來。其實，陳青青的心情，他能理解，大悲大喜，大落大起。兩種極端的感受，總會讓人有些瘋狂。就如方皓雲當年第一次執行任務，死裏逃生的那股心情一般。
不停的喝酒，使得陳青青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嬌豔欲滴，看得方皓雲心中跳個不停。她似乎已經半醉了。
陳青青似乎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神色，表情中略帶一點羞澀，眸子中含情脈脈，低聲說道：“皓雲，我想玩通宵，你一定要陪我，好好的陪我玩玩……或許，合作也快樂的日子，也就這麽一晚……”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青青的語氣中明顯的帶著一絲幽怨和失落。
方皓雲見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微微心動，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柔軟滑膩的手。
陳青青心頭微微一顫，頗有深意的看了方皓雲一眼，許久後才微微一笑：“皓雲，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
方皓雲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也是個好女人——！”
“那你說好男人和好女人是不是應該結合在一起？”陳青青有些挑釁的看著方皓雲，眸子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看。
“學姐，我想你已經喝醉了，我們走吧——！”陳青青的問題有些敏感。方皓雲直接將其歸結為醉話，自動無視。
“嗯，我們應該出去走走——！”酒能壯膽，陳青青糊裏糊塗的問出那麽一句話來，見男人有意轉移話題，也不再追問，羞澀的笑笑緊緊握住男人的手，一起出門。
新年的鍾聲即將敲響，街上的行人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如今的人們喜歡過節的時候在外麵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