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意外消息
冬天的燕京要比東方市冷得多，大年初三的上午，當陳寧和抱著兒子大寶的張楠走出機場的時候，迎麵就送來了一陣的寒風。陳寧連忙幫著張楠用圍巾把大寶的臉圍了起來。
“在南方待久了，回到燕京還真有點不習慣。”張楠也是哈著冷氣說道。說著四處張望一下，皺著眉頭有些埋怨道：“爸也真是的，跟他說了我們九點半到，怎麽也沒派個人來接呀。”
“要不我再打個電話問問，如果還沒有出來的話，我們自己就打車過去吧。”陳寧拍了拍張楠的背，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一輛草綠色的軍車飛馳而來，到了陳寧和張楠麵前嘎然停住，從駕駛裏跳下來一個三十五六掛著兩杠四星的中年軍官。
“楠楠，妹夫，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哎呦，我的小外甥呦，來給大舅舅抱抱。”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林。大步走上來，不由分說從張楠的手中把大寶抱了過去，拉開剛剛未上去的圍巾，親了下去。
大寶對這個大舅好象並不買帳，特別是張林那張胡子拉茬的臉明顯地紮疼了他，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張開小手，朝著張楠直喊：“媽媽，媽媽。”
張楠連忙心疼地把大寶從張林的手中搶了回來，一邊把大寶的圍巾圍好，一邊白了張林一眼，沒好聲氣地說道：“大哥，這麽冷的天，也不怕我們大寶凍著。”然後，又哄著自己手中還在抽泣的大寶：“喔，喔，咱們大寶不哭了，都是壞大舅，咱們不理他。”
“臭小子。”張林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大寶的臉，這才回過頭來，朝著陳寧笑了笑，並且在陳寧的肩膀上重重地擂了一下。
陳寧則跟以前一樣，誇張地作勢往後退了一步，笑著對張林說道：“大哥，兩年不見，都二毛四了，真是恭喜你了。”
“就興你的官越做越大，就不興我進步呀。現在軍委比較重視特種部隊的發展，去年我們那個特戰團升格為特戰旅了。”張林特意整了整軍裝，頗為神氣地說道。
“好了，張旅長，請問我們能不能上車了，站在這裏都冷死了。”張楠則在一旁，頗不滿意地說道。
“好，好，請，請上車，咱們這就回家。”
去年，張幼華在老司令退休後，並不是象之前大家猜測的那樣，升任南江軍區司令員，而是出人意料的出任了七大軍區之首的燕京軍區司令員。
作為人數最多，裝備最精良，實力最強的中央軍區，又是處於京畿重地，選擇張幼華這樣一位紅二代而且戰功彪炳的將領，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年前，陳寧在市政府隻爭取到了區區兩個億的資金。好在方雷製訂的工作進程，是分兩年進行的，市裏的兩個億也很快撥了下來，加上原有的兩個億，一共四個億，對於今年上半年的建設倒也並不影響，隻期待在今年能夠進一步申請到剩餘的資金。
教育和醫療改善工程，由縣長方雷在負責。陳寧負責的旅遊節籌備工作，由於資金到位，副縣長王玉成也有心在陳寧麵前露一手，所以各項工作的進展非常迅速，看著目前的進度，決不會影響三月二十八日的旅遊節開幕式。
瀛洲的政局也顯得十分平靜，自從在陳寧剛剛上任時，施衛國和徐建華發生過兩次衝突以後，現在的常委會基本上是一團和氣，在沒有什麽大事的情況下，大家基本上都是以陳寧的態度為自己的態度。所以，陳寧在瀛洲的工作還是十分輕鬆。
今年過年，作為地方領導初一初二陳寧要到瀛洲各處去給節日還在工作崗位上的工作人員拜年，直到初三才騰出空來，和張楠一起來到燕京。陳父陳母以及嚴立德夫婦則在陳靜和小嚴的陪同下一起去瓊州島度假了。
如今的張家搬到了燕京西郊軍區的家屬院，當車子駛進大院的時候，周麗影就從屋子裏迎了出來，自從隨著張幼華一起調到燕京後，可是有日子沒見她那個寶貝外孫了。從張楠手裏接過大寶，小臉蛋上狠命地親著，寶貝，寶貝的叫個不停。弄得一旁跟著的張林的女兒，一個勁地埋怨奶奶偏心，喜歡弟弟，不喜歡她，引來眾人一陣的哄笑。
小丫頭明顯對眾人的哄笑很不滿意，抬著頭對抱在周麗影懷裏的大寶，說道：“大寶，來，跟姐姐去玩。”
可能是小孩子天性喜歡跟小夥伴在一起，平時怕生的大寶，居然掙紮著要從周麗影的懷裏下來，嘴裏還奶聲奶氣地喊著：“去，去。”
周麗影笑著把大寶放到了地上，大寶則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小姐姐。
“大寶，叫姐姐”張林的女兒象個小大人似的，命令大寶。
“姐姐。”說話還不順暢的大寶居然清晰地從口中吐出姐姐兩個字。
“姐姐帶你去玩，不過你要聽姐姐的話。”張林的女兒又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大寶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並且搖搖擺擺地做到小姐姐的身邊，伸手去拉姐姐的手。
小丫頭一邊牽著大寶的手，帶著大寶往屋裏走去，一邊還不忘回頭向大家做了個鬼臉，好象是回擊剛才眾人對自己的哄笑，結果又是引來，奶奶，爸爸、媽媽，以及姑姑、姑父的一陣哄笑。
進屋之後，張幼華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滿臉笑容正想逗逗進來的孫女、外孫，結果小丫頭根本就不給張幼華這個爺爺的麵子，一把拉住了正要走過去的大寶，“大寶跟姐姐到樓上去玩，咱們不理爺爺。”一句話，弄得張幼華有些訕訕。
“爸。”陳寧走到張幼華的麵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對於這個嶽父，陳寧是相當尊敬的。除了張幼華是陳寧從小崇拜的戰鬥英雄之外，不管是在新河、明山還是現在的瀛洲，陳寧每到一個地方，武裝部長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陳寧這一邊，陳寧的心裏很清楚，這都是自己的這個嶽父在幫自己。
“陳寧來了，坐，坐。”張幼華笑著擺手讓陳寧在自己的對麵坐下來。
“爸。”雖然張楠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但是回到娘家還是象一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拉著張幼華的胳膊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丫頭，都當媽了，還象長不大似的。”張幼華則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笑著說道。
張楠則撒嬌地把頭靠在張幼華的肩膀上，噘著嘴說道：“人家現在也不過是難得回來一次嘛，現在你們都搬回燕京了，不象以前在南江的時候，現在想回一次家，可就不怎麽方便了。”
“想回家還不容易，陳寧如果調到燕京來工作，你不就可以常常回家了嘛。”張幼華笑著對張楠說道，同時還看了陳寧一眼。
聽到張幼華這話，陳寧不由地心裏一驚，難道自己要調回燕京了嗎？要知道自己黨校畢業，被安排到東方市瀛洲縣工作還不到半年的時間，而且之前又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
“真的，陳寧要調到燕京了？”張楠也連忙驚呼起來，同時朝陳寧看了看。
陳寧則也是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張幼華。
“張楠，跟我一起到廚房給你嫂子幫忙。”周麗影在一旁笑著朝張楠喊道。
“好吧。”張家曆來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不摻合，張楠也知道剛才自己的父親絕不是開開玩笑，肯定是有話要跟陳寧說，隻得應了一聲，戀戀不舍地從張幼華的身邊站了起來。
“陳寧，你在東方市的瀛洲縣幹得怎麽樣？”張楠挽著周麗影走進廚房以後，張幼華拿起茶幾上香煙遞給陳寧一根。
陳寧連忙接過香煙，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先給張幼華點上，然後再給自己點上後，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去瀛洲不過才幾個月，各方麵的工作還剛剛開始，這個地方雖然是東方市下麵的一個縣，但是各方麵的基礎還十分薄弱。工作起來，難度也挺大的。”陳寧之所以這麽說，主要是有感於瀛洲目前的工作都要有賴於市裏的支持，市裏不支持的話，就沒辦法開展。而且生態島的建設規劃，從某種方麵來講，也限製了瀛洲目前經濟的發展。大力發展清潔工業和現代服務業對瀛洲來說，交通是最大的瓶頸，單單靠發展現代農業，又無法支撐瀛洲經濟的發展。想幹點事情，卻處處受製於人，讓陳寧感到很無奈。
“是啊。瀛洲這個地方，以前我在南江的時候也去過。”張幼華點了點頭。
瀛洲島上有一個隸屬南江軍區的空軍機場，對張幼華去過瀛洲，陳寧也沒感到奇怪。
“當初，你調到東方市去當這個什麽瀛洲的縣委書記，我就跟張楠的舅舅提出過反對意見。你想，你在之江那會就已經當了這些年的縣委書記和區長了，到瀛洲仍然是去當個縣委書記這有什麽可當頭的。當然，東方市是直轄市，你的級別是上去了。不過，這就好比，你原來就是一個團長了，現在給你一個正師級的帽子，但是你的職務仍然是個團長，而且從甲種團變成了乙種團。這不管是對你將來的發展根本就沒什麽好處嘛。”張幼華有些忿忿地說道。
對於張幼華的這番話，陳寧在驚異之餘，也十分的感動。以前，陳寧在之江工作的時候，張幼華一般不太過問陳寧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張幼華對自己是這樣的關心。
“爸，其實這事也不能怪舅舅，我是一名黨員，應該服從組織分配。”
“你也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張幼華揮了揮手，說道：“我十八歲就已經入黨了，黨齡比你的年紀都大。要說覺悟，我的覺悟肯定要比你高得多，不然我也不會在南疆跟南越鬼子幹了十年。”
張幼華的話把陳寧說得有些訕訕，一旁的張林也朝陳寧做了一個鬼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長平把你放到東方市去，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東方市作為我們國家經濟最發達，也是最大的城市，很多人都想往裏麵去插一腳。不過，那個地方太複雜了，水深得很。嘿嘿，你別忘了，一號和二號首長可都是在東方市工作過。”張幼華哼哼地說道。
張幼華之間曾掌握著華東六省一市的兵權，對這些地方的政治局麵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言下之意，周長平之所以要把陳寧調到東方市，主要也是想讓自己的勢力在東方市插上一腳。顯然，張幼華是不同意周長平這麽做的。
其實，陳寧在東方市的這幾個月來，除了跟沈良以及潘慶龍等人走得比較近之外，也沒有深入到其他的方麵，市裏的幾位主要領導，也不過是在開會的時候見過。黃鎮自從上次請陳寧吃過一頓飯之後，也沒有對陳寧表示出特別的關照，包括陳寧遞交到市政府的那份改善瀛洲教育和醫療條件的報告，也沒見黃鎮跟市長馬淩雲打招呼。剛才張幼華說的東方市的水很深，說實話，陳寧還沒有切身感受到，隻不過是感覺到黃鎮和馬淩雲之間存在權力的博弈而已。
“爸，您的意思，是不是這次舅舅要把我調到燕京來呀？”陳寧試探地問道，以前陳寧在中央黨校學習的時候，周長平曾經流露出讓陳寧黨校畢業後到部委工作的意思。
“這倒還沒定，不過，前天到老爺子那邊去拜年的時候，長平正好也在，聊起了你的事情，老爺子和我都是一個意思，認為把你調到東方市不太合適。我的意思就是想把你調到燕京來工作，地方上太複雜了。”張幼華笑著說道。
張幼華口中的老爺子不用問就是張楠的外公，周老爺子。陳寧沒想到周老爺子居然也這麽關心自己。作為當前碩果僅存的幾位老資格的領導人之一的周老爺子，陳寧是非常尊重的。周老爺子和張老爺子不同，周老爺子建國後就長期主持著國家的經濟建設，從內心來講，學經濟出身的陳寧跟周老爺子更有共同語言。
“爸，那外公是什麽意見？”陳寧沉吟了一下之後，小心地向張幼華問道。
其實從陳寧的內心深處來講，也不太喜歡在瀛洲工作，這倒不是因為在瀛洲當個縣委書記，陳寧嫌手中的權力太小。隻不過，瀛洲所製訂建設國際性生態島的發展戰略，讓陳寧有些不適應，發展生態島是個漫長的曆程，紐約的長島不是也經過上百年的發展才建成今天的生態島的嘛。前期的工作，處處受製於人，而且又不能放開手腳大力發展經濟，一切的工作都是以市裏製訂的規劃按部就班的展開。有時，陳寧想起來還不如在明山繼續當一個副廳級的區長來得自在。
不過，陳寧也不太願意調到部委工作，相比較而言，雖然在部委工作，特別是象陳寧這種身後有背景，而且到了一定級別的幹部，很容易進步，而且工作環境也相對沒有地方上那麽的複雜。但是陳寧還是喜歡地方上的工作，對於陳寧來說，這樣更有利於他發揮自己才能，更直接地為老百姓辦一些實事。
“這個老爺子倒是沒有表態，隻是說還要征求你的意見，我估摸著過兩天長平會找你談一次。你在東方市是待不長了，過完年，肯定又要動一動了。我看你還是到燕京的部委來工作吧。”張幼華笑著說道。可以看得出張幼華是非常不願意自己女婿繼續在東方市那個複雜的環境下工作。還是挺希望陳寧到燕京來工作的。當然，這也是為陳寧著想。
聽到周老爺子沒有表態，陳寧的心稍稍定了一些。其實，早在周長平安排陳寧到中央黨校學習的時候，陳寧就已經隱隱察覺，周長平對自己有種象培養接班人一樣的培養。周張兩家，一家在政界，一家在軍界。張家自張老爺子到自己的嶽父張幼華，又到現在的張林。而周家，周長平以後就沒有男丁了，況且周長平的女兒周菁尚小，自己這個周家的外孫女婿自然就進入了周長平或者說周老爺子的視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寧之後的道路該怎麽走，就不一定是陳寧自己說了算，而是更多的是要考慮到周家的利益。
看到陳寧低頭不語，張幼華有些詫異地說道：“怎麽，你是不是還不想離開東方市呀？”
“這倒不是，其實在瀛洲我也有束手束腳的感覺。”陳寧連忙抬頭回答道，接著有些猶豫地說道：“爸，其實我是不太想調回部委工作。”
“為什麽？說說看。”張幼華微微一愣，但還是笑眯眯地問道。
其實，想讓陳寧調到部委工作，張幼華也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女婿既然走了仕途，張幼華當然是希望走得越高越好。象陳寧這種年輕又有一定級別幹部，特別是在中央黨校青幹班學習過，調到部委工作，是目前最佳的選擇，找個好一點的部門，安排一個實職正廳的職務，過幾年再放出去可就是副部級了。想必周長平也是一樣的心理。不過，既然周老爺子發話要聽聽陳寧自己想法，張幼華倒是很有興趣想聽聽陳寧具體是怎麽想的。
“爸，這幾年特別是東南亞經濟危機以後，我們國家的經濟正處於迅速發展的階段。我是學經濟的，我覺得在地方上工作更能發揮我的特長，能實實在在地為老百姓做些實事。”說到這裏，陳寧苦笑了一下，道：“到部委工作好是好，不過畢竟離群眾的距離太遠，更多的隻是務虛罷了。”
“好。看來我張幼華沒有挑錯女婿，陳寧，你能這麽想，好啊。”張幼華不由地讚歎道。同時指著陳寧對坐在一旁正翹著二郎腿在抽煙的張林說道：“張林，你要好好向陳寧學習，別每天都是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
張林被張幼華冷不丁地這麽一聲，嚇了一跳，連忙放在腳，直起身子，端正地坐好。
張幼華也沒再理會張林，笑著對陳寧說道：“陳寧，我是軍人，也不懂得什麽經濟危機，但是你這句實實在在為老百姓做些實事，說得好，我支持你。”
接著，張幼華又教訓了張林幾句以後，便上樓去找外孫和孫女。對於一名大軍區的司令員來說，也難得有時間坐下來含飴弄孫。
張幼華走後，客廳裏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剛剛挨了一頓批的張林扔了一根煙給陳寧，鬱悶地說道：“陳寧啊，老頭子可是真的很偏心，每次都把你誇成花似的。我倒好，每次回來，都會教訓我一頓。都說女婿是半子，可我是兒子呀，咋就差距這麽大呢。”
陳寧嘿嘿一笑，說道：“大哥，這是因為你是軍人，爸也是軍人，爸把你看成他將來的接班人，處處以當年自己的標準來要求你，當然會對你嚴格咯。我就不同了，我是政府官員，你沒見舅舅每次見到你總是有說有笑的，跟我說話就很嚴肅，這是一個道理。”
“你也別安慰我，唉，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算了，不說了。”張林擺了擺手說道，接著從自己坐的地方站起來，跑到陳寧的身邊，看看四下無人，貼著陳寧的耳朵輕聲說道：“昨天，項海亮打電話給我了，約我晚上一塊兒去聚聚，一起去，他還不知道今天你過來呢。”
陳寧一聽，項海亮的邀請，準沒什麽好事，肯定是找了幾個新人或者小明星，一起吃吃喝喝什麽的。張林平時駐地也在之江，肯定是被項海亮給帶壞了。不由地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算了吧，要去你去。明天還要去老爺子那裏拜年了。”
“別呀，你不去，我不一定能去得了，你嫂子最近可是盯得我挺緊的。”張林一聽，連忙哀求道。
“我看嫂子挺賢良淑德的呀，怎麽會盯得你挺緊的，該不是你犯什麽錯誤，被嫂子拿住把柄了吧？”看著張林這副猴急的樣子，陳寧笑著問道。
“嘿嘿，前段時間露了點小馬腳，好象被她發覺了什麽，前兩天居然還追問我跟範薇薇有什麽關係。”張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怎麽？你現在還跟那個範薇薇有聯係呀？”陳寧不由驚詫地問道。
這個範薇薇陳寧可是記憶猶新，當初結婚前在南江的時候，就是為了這個範薇薇，張林和陳寧跟南江的那個趙公子幹了起來，白小兵甚至還叫來了一個排荷槍實彈的士兵。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三年半了，而那個當初剛剛小有名氣的範薇薇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如今也算是影視紅星了，想不到張林居然跟這個範薇薇還有聯係。
“當初我也是逢場作戲，和那個趙公子幹起來，我也是別一口氣。哪知後來這女人當真了，沒事總會來個電話，發個短信什麽的。後來這一來二去的，就好上了不是。”張林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接著又小聲對陳寧說道：“今天範薇薇也過來，昨天她跟我打過電話了。”
沒想到，張林居然跟這個範薇薇好上了。看著張林可憐巴巴的樣子，陳寧隻得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咱們可是有言在先，晚上你得跟我一塊兒回來。我可不想再給你打埋伏了，上次可是差點穿幫。”
“行，沒問題。”見陳寧答應了，張林頓時咧開大嘴樂了起來，還拍著陳寧的胳膊笑著說道：“妹夫，夠朋友。”
“哥，再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這時，張楠和張林的老婆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張楠笑著問道。
“沒什麽。楠楠，你老公的派可是越來越大了，剛才他的同學聽說他在燕京，今天晚上請他去聚會，硬是要我給他開車。”張林一點也不含糊，假話張口就來。
“陳寧是誰呀？怎麽會知道你來燕京了？”張楠一邊把菜擺放到桌上，一邊問道。
“哦，是發改委的一個同學，估計是項海亮告訴他的吧，我看大哥在家閑著也沒事，就拉他跟我一塊兒去，萬一喝多了，也好有人開車不是。”陳寧也連忙笑著說道，這個時候總不能拆穿張林吧，隻得順著張林的話說下去。
“那你們早點回來，明天我們還得給爺爺和外公拜年去了。”張楠笑著說道，有意無意地看了張林一眼。
“楠楠，你就放心吧，有我監督著呢，保證一點以前把陳寧給送回來。”張林連忙在旁邊笑著說道。不過看到自己妹妹看向自己的眼光，張林還是有點心虛。
有同學說，陳寧從明山區長的位置調到當東方市瀛洲縣委書記，雖然級別是正廳級，但是看上去還是不舒服。所以，老萬提前結束陳寧在瀛洲的使命，按照事先擬定情節，陳寧將走上新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