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政治鬥爭的殘酷性
“這個陳寧，真是讓人頭疼呀！”等到張德根唯唯諾諾的領命出門後，汪新良這才靠在椅背上，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疲倦的樣子感歎道。
汪新良之所以要找陳寧而不是找明山區委書記朱國榮也是有汪新良的考慮的。第一，朱國榮雖然是明山的區委書記，但是還兼著臨州市委常委，說起來朱國榮是汪新良的上級。本來，汪新良對朱國榮能坐上臨州市委常委的位置是相當不服氣的。以前，朱國榮在明山當區長的時候，始終被原任的區委書記壓製著，根本就沒什麽實權，隻不過是借著明山腐敗案的東風，讓這個汪新良看來能力平平的朱國榮不但坐上了明山區委書記的位置，而且還一躍成為臨州市委的常委。這讓汪新良很不服氣，時常感歎當初郭省長怎麽就看不到自己的能力呢，如果自己當上明山區的區委書記的話，肯定要比朱國榮強上很多。
第二，正是由於朱國榮是市委常委，是自己的領導，汪新良不願意找朱國榮出麵。萬一，這事被朱國榮宣揚出去，這可是汪新良沒有能力的表現，難免會在其他市裏領導的心裏留對汪新良的看法，堂堂的西子區委書記怎麽一點也不注意搞好兄弟區縣之間的同誌關係，就連購買一點用地指標的小事也搞不定。同時，這件事又是身在省人大的老領導托付給他的，萬一老領導知道了，叫你汪新良辦這點小事就鬧得滿城風雨的，老領導也會對汪新良有看法。
第三，這也是最主要的，汪新良知道陳寧在明山區一貫強勢，就是自己找上朱國榮也不一定管用。到那時候，可是真的把陳寧給惹火了，那可就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了。
相反，汪新良如果主動去找陳寧，一個是解鈴還須係鈴人。另外一個自己好歹也是西子區的一把手，雖然陳寧的級別跟自己一樣，但是從職務上來講，自己應該是比陳寧稍許高出那麽一點點，自己這麽放低姿態，相信陳寧也會給自己這個麵子的。
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的張德根急急忙忙從區委回到區政府自己的辦公室後，馬上落實剛才汪新良對自己的吩咐。當然汪新良讓他找酒店的事情，張德根不會親自去做的，既然汪書記還要秦文海一起參加，安排地方吃飯的事情，張德根也就一並托給秦文海，反正這小子基本上每天都有房地產公司的老板請他吃飯，臨州城內高檔的酒店會所肯定比自己還要熟，況且秦文海對安排這種事情向來也是挺拿手的。
正在辦公室裏焦慮不安的秦文海被桌上急促的電話鈴聲嚇了一大跳，秦文海如今心裏一直在琢磨著得罪範玉婷的事情，也沒什麽心思接電話，但是桌上的電話始終響個不停。秦文海也就很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
“喂，有事快說。”
張德根本來就對房地局搞出這麽多的事情非常不滿，剛剛打秦文海辦公室的電話時，響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人接聽，正當張德根想掛掉，重新撥打秦文海手機的時候，電話那頭有人接聽了。但是電話那頭秦文海很不耐煩的聲音讓張德根頓時火氣，張德根是誰呀，副區長，平時除了區委書記汪新良以外，就是區長因為也知道張德根是汪新良的親信部下，平時對張德根也是很客氣的，想不到這個秦文海自己還沒來得及找他算帳了，反而在電話中對自己大呼小叫的。
“秦文海，我是張德根，你他媽的在跟誰說話呢。”氣急了的張德根忍不住向秦文海爆了一句粗口。
秦文海一聽，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德根的電話，剛才由於自己異常煩躁，接電話時也根本就沒看什麽來電顯示。秦文海聽到電話中，張德根異常火大的聲音，恨不得抬手就打自己的一記耳光，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呢？剛剛得罪了範總，現在由於自己的不當心又得罪了張區長，要是以後汪書記真的要把自己怎麽樣的話，那可就沒有人能在汪書記麵前給自己說情了嗎？
“張區長，實在是對不起，張區長，我剛才根本就不知道是您。我也是被我手下那些人給氣糊塗了。剛才，您對我們房地局在工作上存在的不足之處，我也在狠狠地批評他們。張區長，您可千萬不要介意呀。”也幸虧秦文海的腦子轉得快，向張德根連聲道歉的同時，秦文海靈機一動，連忙說自己正在落實張德根剛才對房地局工作的批評。
張德根一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這個秦文海也是汪書記比較看重的人，不然也不會點名要他一起參加汪書記請明山區陳區長的飯局。
“秦文海，你今天晚上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汪書記今天要請明山區的陳區長一起吃飯。另外，你也一起參加。”
秦文海一聽，頓時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剛才自己還在擔心得罪了和汪書記有著親密關係的範玉婷，進而得罪汪書記，難免自己的位置不保，現在怎麽汪書記會讓自己一同出席宴請明山區陳區長的飯局呢？雖然秦文海並不認識明山區的什麽陳區長，但是他心裏明白汪書記點名要自己參加這樣級別的飯局，這分明是自己在汪書記心中的位置更加上了一個台階。
“張，張區長，那範總的事，汪書記不生我的氣了？”秦文海此時腦子裏還沒有轉過彎來，結結巴巴的向張德根問道。
“不生你的氣？不生你的氣有鬼了。要不是你們房地局弄出這些事，汪書記能親自出麵請明山區的陳區長吃飯嗎？”張德根本來對秦文海就有一肚子的氣，現在一聽秦文海的話，心想，你小子想的到美。
秦文海這時才有些反應過來，前兩天張區長不是正在忙活向明山區購買用地指標的事情的嗎，同時秦文海也知道這些用地指標可是專門給汪書記親自介紹過來的那家房地產公司用的。但是這和自己得罪範玉婷又有什麽關係呢？秦文海突然想起來，範玉婷跟自己說的，現在她的公司已經注冊到明山區了，而且她們公司的二級資質很快就能從明山區房地局批下來。難道是？由於這件事情就是自己搞出來的，秦文海也不顧張德根在言語中對自己非常不滿，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張區長，汪書記請明山區的陳區長吃飯，是不是因為購買用地指標的事情呀？”
“廢話，要不是你們房地局得罪了陳區長的同學那個錦亭房地產公司的什麽範總，汪書記會親自出麵嘛。”張德根在電話中沒好聲氣的說道。
“啊！原來汪書記跟這個範玉婷沒關係呀！”當秦文海一聽到張德根這句話，頓時驚叫一聲，脫口而出道。
張德根聽到秦文海一驚一咋的，也沒聽明白什麽意思，皺著眉頭向秦文海訓斥道：“什麽汪書記和範玉婷沒關係？你在說什麽呢？”
秦文海也頓時感到自己失言了，同時在張德根的嘴裏證實了原來錦亭房地產公司的範玉婷根本不是自己想象那樣跟汪書記有什麽特殊的關係。秦文海頓時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不是得罪了汪書記，對於秦文海來說，這可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
“哦，張區長，沒什麽，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是吧，我馬上就安排。”秦文海連忙笑著對張德根說道。
張德根也不想跟秦文海多糾纏什麽，隻要落實好汪新良的吩咐就行，也就說道：“安排好了，馬上匯報，汪書記還等著呢。對了，你小子可注意了，今天要請的可是明山區的陳區長，你們房地產得罪了陳區長的同學，也讓陳區長很不高興，汪書記讓你一起參加，就是要你向陳書記賠禮道歉的，該準備的準備好了。”
秦文海這下總算是明白事情的全部真相了，原來自己並沒有得罪汪書記，而是由於自己得罪了範玉婷進而得罪了明山區的陳區長，陳區長由於不高興估計是扣下了購買用地指標的請求，汪書記這才親自出麵請陳區長吃飯。雖然在這裏麵秦文海知道自己是要負主要責任的，但是總比自己原先想的要得罪汪書記可是好太多了。得罪了那位陳區長，自己最多也就是被汪書記批評一頓而已，斷然不會丟官的。再說了，那位陳區長雖然地位高，但畢竟是明山區的區長，根本就管不了自己。今天參加飯局的時候，自己一定放低姿態，當孫子，剛才張區長又對自己暗示該準備的準備好，到時再偷偷往陳區長那裏一塞，想必陳區長也不會為了他的一個同學跟自己過不去。
想到這裏，秦文海頓時又意氣奮發起來，隻要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不動，他秦文海依舊是西子區手握實權的秦局長。同時，張德根讓自己為汪書記請客安排個地方，秦文海的心裏頓時一動，想起了徐科剛才進來向自己匯報的××房地產公司的老板王總和他們公司的公關部經理要在西子會所請自己吃飯的事情，連忙對張德根說道：“張區長，找個清靜的地方，您看西子會所怎麽樣？那裏人不多，而且環境又特別好，那裏的一號湖景包廂是最好的，您看怎麽樣？”
張德根也知道那個西子會所，環境也確實如秦文海所說的非常不錯，也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向汪書記匯報了，你可得都要安排好了。”
“張區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此時的秦文海心情舒暢了許多，笑著對張德根說道。
掛上電話之後，頹勢一掃而空的秦文海，摸了幾下自己那地中海似的頭頂後，重新又拿起了電話，把剛才被自己罵出去的頭號馬仔徐科叫了過來。對於範玉婷，現在秦文海是一點想法也沒有了，人家可是有個明山區區長的同學，那個陳區長為了範玉婷這點事情，就要替範玉婷出頭，看來他們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同學關係，說不定範玉婷那個騷女人早就上了人家陳區長的床了。想到這裏秦文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頗有幾分遺憾。不過，××房產公司的那位公關部經理也挺不錯，今天他們的王總不但主動請自己吃飯，而且還把公關部的經理帶了出來，今天倒是個不錯的機會，說不定晚上就能品嚐品嚐那個妖豔的公關部經理了。秦文海在意淫的時候，原來一直要靠藥物來支撐的身體的某個部分居然有了反應，這讓秦文海欣喜不已，這種感覺已經有年頭沒有了，今天晚上一定要那個公關部經理弄上床，公關公關嘛，在床上可是最好的公關。
“秦局，您找我？”這時，不久前被秦文海罵出去的那位徐科掛著一臉諂媚的笑容，走了進來，朝著秦文海彎了彎腰，恭敬地說道。
“哦，小徐呀，你馬上給我到西子會所，把他們的一號湖景包廂訂下來。晚上，汪書記要請客，叫我作陪。”說到這裏，秦文海的臉上滿是得色，好象汪新良請客叫他作陪是一件無比榮幸的事情一樣。
徐科之所以能成為秦文海的頭號馬仔，而且秦文海的很多隱秘的事情要他去辦，這主要也是徐科最甜，會拍馬屁，經常察言觀色，搔到秦文海的癢處。現在一聽秦文海這話，徐科頓時眼睛一亮，連忙說道：“秦局，您放心，我一定辦好。”說著腆著臉往前走了一步，恭維道：“秦局，汪書記請客，請您作陪，恐怕連張區長也輪不到吧？”
張德根是汪新良最親信的部下，這在西子區是人所共知的，徐科這麽一說，讓秦文海聽了非常的受用，笑著訓斥道：“小徐呀，你小子這話在我這說說就行了，到了外麵千萬可不能說，免得讓張區長知道了，會有什麽看法。”說著，秦文海又裝出一副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哦，對了，小徐，你剛才不是說王總也要在西子會所請我吃飯嗎？王總畢竟是來我們西子區投資的客商嗎，如果不去的話，也不太好。這樣，你跟王總聯係一下，就讓他安排吧，不過，我要稍微晚點，要陪完汪書記以後，才能過去。”
雖然，秦文海說的冠冕堂皇的，但是徐科焉能不明白秦文海的真實用意，連忙點頭哈腰的應道：“好的，秦局，我馬上就去安排。”
等到徐科走出秦文海的辦公室之後，剛才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頓時沒有了，回頭看了看已經關上的局長辦公室門，徐科心裏暗罵道：呸！做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沒見你這麽無恥的人。
於此同時，陳寧正拿著施建華早已向自己匯報的有關李強交待出材料來到了朱國榮的辦公室。朱國榮上午去了市委參加了例行的常委會，雖然朱國榮在常委會上的排名僅僅高於從來不發言，所有的表決都是棄權的臨州警備區司令，而且朱國榮在如今的臨州市委常委會中也沒有多大的份量。但是，作為市委常委畢竟已經是市領導，比一般的非常委的副市長的地位還要高。所以，每次參加完常委會回來，過完了市領導的癮，感受完市委常委會上那種決定一個副省級城市一切重大事項的氣氛，朱國榮的心情一般都會很好。
當秘書沈傑進來向朱國榮匯報，陳區長來了，朱國榮的心中頓時一動，陳寧今天來幹什麽？一般沒有什麽大事，陳寧不會親自到自己的辦公室來的，而最近貌似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呀？不過，朱國榮也沒顧得上多想，連忙向沈傑吩咐道：“快請，快請。”
說著就要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到門口去迎接陳寧。但是，剛剛站了一半，朱國榮突然想到，自己雖然是明山的區委書記，但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好象對陳寧不用如此熱情吧。想到這裏朱國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後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朱國榮和陳寧的關係已經沒有像剛剛開始的時候那麽緊張了，有些人事方麵的安排，陳寧也盡量尊重朱國榮的意見。如今的明山領導班子在表麵上維持著一團和氣，班子成員相互團結的局麵。而朱國榮此時的心又開始活動起來了，原本朱國榮剛剛當上區委書記的時候，有一種媳婦熬成婆的感覺，急於要攬過所有的大權，但是沒想到被剛剛從新河調來的陳寧打了個一敗塗地。
後來，朱國榮也變得謹慎起來，盡量不在區政府的工作上多伸手，隻要維持好區委的工作就行。而陳寧顯然是個很懂得規矩的人，既然朱國榮對自己區政府的工作不伸手，那他作為區長也對朱國榮很尊重，這才在表麵上維持著明山區領導班子一團和氣的局麵。
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同了，原來毫無征兆地投向陳寧，把朱國榮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包越麟好象跟陳寧之間起了間隙，也頻頻和朱國榮有些眉來眼去。朱國榮果斷地抓住機會，並且在上次調整鄉鎮領導班子成員的時候，把包越麟的親信楊艾生推到了黨委書記的位置上。作為投桃報李，包越麟也向朱國榮表示在適當的時候，他會站在朱書記一邊的。在常委會上，包越麟手頭可是有兩票，再加上日趨和包越麟走得很近的紀委書記施建華，如果包越麟徹底站到自己這邊，那朱國榮完全可以壓製住陳寧，從而重新把明山區的大權攬到自己的手裏。所以，今天朱國榮一反常態地沒有走到門口去迎接陳寧。
“朱書記。”當陳寧走進來，朱國榮這才抬起頭，看到陳寧，連忙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並且笑著從辦公桌裏麵走出來，伸出手說道：“哦，是陳區長呀，來，來，快請坐。”
陳寧對今天朱國榮的反常舉動，心裏不由的暗暗有些好笑，朱國榮心裏有什麽小伎倆，陳寧心裏當然是很清楚的，無非是包越麟這段時間跟朱國榮走得挺近的，朱國榮的心眼又活起來了，在自己麵前擺出一副一把手的姿態，這也很正常。
陳寧和朱國榮握了握手，而且很有規矩地等朱國榮在會客區的那張三人沙發上坐下來之後，才在朱國榮的對麵坐了下來。
朱國榮顯然對陳寧的這一舉動非常滿意，趁著沈傑在給陳寧泡茶的時候，朱國榮拿起茶幾上的那包利群，拔出一個遞給陳寧，笑著說道：“陳區長，到我這兒可是沒有象你那兒的軟中華來招待你，破煙一根，你可別介意呀。”
“哪能呢，朱書記，您可是在取笑我呀。”陳寧也笑著接過了朱國榮遞上來的香煙，並且自己掏出打火機，點著以後，重重地吸了一口。雖然，今天陳寧在朱國榮的麵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但是要他主動上前給朱國榮點煙，陳寧自問還是做不出來的。
朱國榮此時手上也夾了一根煙，見陳寧自顧自的先點上，朱國榮多少有點遺憾，隨即自己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點上了煙。
“怎麽樣？這利群抽上去比不了你平時抽的軟中華吧？”二把手到一把手的辦公室裏來，通常都會有重要的工作要匯報，在秘書還沒有泡完茶，走出辦公室之前，也不太方便直奔主題。於是，朱國榮又笑著跟陳寧打趣道。
其實，這個利群的味道雖然比不上陳寧常抽的特供軟中華，但是這畢竟是之江本省出產的最好的香煙了，抽起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聽朱國榮的話題圍著抽的香煙轉，使得陳寧想起了關於朱國榮和利群的一個故事來。
原來，朱國榮的煙癮挺大，平時抽的也一直是利群，有一次開會的時候，朱國榮看到很多官員放在桌上的香煙都是中華牌的，開玩笑說道：“雖然抽煙是個不好的習慣，但是要抽也要抽我們之江本省出產的香煙嘛。你們一個個抽的都是中華牌，我看呀很不利於我們之江的gdp發展，你這是在幫著東方市發展gdp嘛。”
自從，朱國榮這句話說過之後，很多官員以後開會都不敢拿出中華牌了而是清一色的都換成了利群。更有好事者給朱國榮取了個外號叫“利群書記”。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朱國榮聽說了自己的這個外號，反而還很高興：“利群書記，嗯，我看很好嘛。作為明山區的區委書記，就是要做有利於群眾的事情，當個有利於群眾的書記。
現在，陳寧又聽朱國榮不斷地跟自己說這利群香煙的事情，陳寧頓時想起了朱國榮那個“利群書記”外號，心裏感到有些好笑。當然，表麵上陳寧也不好用這些來打趣朱國榮，隻得笑著對朱國榮說道：“朱書記，其實這個利群的味道還是可以的。再說，我那些軟中華也不過都是老丈人給的，要是自己花錢買呀，我也會抽這個利群，比中華便宜不說，而且味道也不差。”
陳寧的這話除了向朱國榮表明自己平時一直抽的軟中華的來源以外，也不露痕跡地拍了拍朱國榮的馬屁。現在，很多政府官員，誰抽煙還會自己掏錢買呀，不是送的就是單位備好的公務煙。陳寧這麽說，也是暗捧朱國榮為官清廉，不抽人情煙。
朱國榮一聽，果然很高興，說實在的，朱國榮雖然有些野心勃勃，一直想跟陳寧較勁，但是不能不否認，朱國榮本身也是個相對比較清廉的政府官員，從不接受別人送的紅包或者煙酒之類的東西。為此，朱國榮對自己的這一點也是頗為自豪的。現在陳寧的這句話，著實撓到朱國榮的癢處，讓朱國榮十分地高興，本來今天他的心情就很不錯，聽陳寧這麽一說，朱國榮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同時用手指點著陳寧說道：“陳寧呀，想不到你居然也會說俏皮話呀。”
看到朱國榮這麽高興的樣子，陳寧的心裏突然生出一絲的不忍，想到當自己待會拿出那份李強交待的材料，朱國榮看了以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還會這麽高興嗎？這肯定是不可能的，要麽是暴跳如雷，要麽就是充滿苦澀。
“唉，如果兩人在工作中能保持這樣的一團和氣就好了，這就是政治鬥爭的殘酷性呀。”看著朱國榮高興地朝著自己哈哈大笑，陳寧的心中默默地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