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談判
衛明別墅的客廳,足有七八十平米,寬敞明亮,裝修得十分淡雅,一點也不顯奢華。
兩人落座,有人端上茶來。
“江總,嚐嚐這是極品鐵觀音,上個月老同學從福建帶過來的。”
“好,味道不錯。”江海龍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其實他對品茶和茶葉的好壞一竅不通,不過是順嘴一而已。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江海龍忍不住先開了腔:“衛總,今請我來不隻是品嚐你的鐵觀音吧?”
“當然,我是想和你咱們發財的事。”
一聽發財,江海龍氣不打一處來,氣哼哼地道:“還什麽發財,我竟被人在身後打黑槍,我怎麽死的多不知道。”
衛明微微一笑,道:“老江啊!,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用人格擔保肯定不是我們華海證券的人幹的。”
“不管誰幹的,我這一個星期損失了20多萬的籌碼,裏外裏虧了100萬。”
“20萬籌碼,100萬,意思嗎!你江總,做了這麽多年的股票,也不是沒陪過?”
江海龍一聽心裏不太舒服,聽衛明的話,他好像輸不起那100萬。他冷笑道:“我江海龍,雖然沒做過什麽大生意,但十幾億,上百億的資金也經手過,輸了千八百萬的,也輸的起。但我要輸了明白,暗裏搞鬼,我可不答應。”
衛明也有點臉上掛不住,心裏暗罵,什麽東西,你損失了籌碼,和我屁相幹,為什麽綁架我的人。居然還敢綁架淩紫薇,真是不知高地厚。要知道淩紫薇的父親淩北風的財力不比你江海龍差,而且人家還是市人大代表,與市裏公檢法的頭頭都很有交情,你江海龍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吃的下拉不下。
不過他還是忍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事一樁,不想因失大,笑道:“老江,我們是老朋友了,事到如今就不氣話了。我聽你把淩紫薇給綁了?”
“話不能這麽,我隻是請淩經理過去問零事情。現在她已經不在我那裏。”
“我知道,淩紫薇不在你那裏,但陳浩然還在你那裏吧?”
“在我那裏,有些事還沒弄清楚。”
衛明拍了拍江海龍的手,語重心長地:“老江啊!有事好商量嘛,不要動不動就關人,這樣對誰都不好。”
江海龍哈哈一笑,道:“好啊,那就商量商量。”
衛明知道江海龍外表豪爽粗魯,但內心極為精明,而且心狠手辣,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但衛明心裏也有數,江海龍不過是咽不下被人暗算這口氣,至於損失那點籌碼和資金,對於昊集團來不過九牛一毛。關鍵是要找一個既能讓江海龍接受,又能自圓其的理由,讓雙方都下台。
“衛大哥,你知道我昊集團的實力,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江海龍也覺得一味地強硬沒好處。衛明今請他,是先禮後兵,畢竟自己綁架了人家的人,而且還沒有證據。此外,沒有必要他也不願意得罪淩北風,不過千八百萬的事,不值得。
“我看這樣吧,你的損失暫時由華海證券來賠償,你損失的籌碼,我們替你吸過來,再按你的平均價格買給你,這樣的籌碼就夠,此外,在運作完成之後,由華海證券方麵再出500萬給你,彌補你資金的損失。”衛明的確考慮的很周到,江海龍幾乎沒有反駁的理由。
江海龍明白如果真的照這個協議,昊集團方麵並不吃虧,但還是該客氣一下,否則顯得自己太氣了,於是道:“如果這樣,我們當然沒意見,隻是不會讓華海證券方麵太吃虧吧?”
“談不到,談不到,隻要我們精誠合作,多少損失都能賺回來,而且還會賺的更多。何況我好要查查這筆資金的下落,看看他們是什麽來頭。”
“既然衛大哥,這麽痛快,我也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就叫人把陳浩然放了。”
衛明攔住江海龍,笑著:“不忙,不忙,這些年輕人,血氣方剛總是以為老子下第一,教訓他們一下也好,長點經驗和教訓也好。”
江海龍有點不解,衛明葫蘆裏這是賣的什麽藥。
“再關他半,晚上放他回來就行,別難為他。”衛明囑咐道。
“好,那我就告辭了。”
“恕不遠送,改日堂娛樂城,我請老兄好好玩玩。”
江海龍會心地一笑,他知道堂娛樂城是市裏最著名的**。他和衛明告別,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衛明是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表麵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幅領導幹部做派,起話來也是主義、思想、政治的不離口,但誰不知道誰,內裏卻是個十足的老花花,眼看快退休的人了,成還總想著聲色犬馬。
江海龍心裏比誰都清楚,股市裏那些陰謀詭計十有**就是衛明搞的鬼,恐怕淩紫薇也有份,他之所以反應的這麽強烈,也想給衛明點顏色看看,別以為你和淩紫薇鬼鬼祟祟搞的那點事我不知道,老子今綁了淩紫薇,那是輕的,如果再背後搞鬼,老子連你衛明也敢綁了。不過衛明畢竟久經世故、老謀深算,給了自己麵子,目的也算達到了。
江海龍坐在車裏,心裏不斷地盤算著,覺得這次自己做的基本成功,既挽回了損失,也教訓了華海證券方麵,至於那點損失其實他並不放在心上,之所以他題大做,關鍵是經過這一件事,華海證券方麵恐怕就不會再玩陰的了,他們知道我江海龍不是省油的燈。
白的驚嚇,使淩紫薇晚上休息得並不好,她做了一顆可怕的夢。
這是什麽地方?好黑,好冷,陰森森的怕人。
淩紫薇伸手四處去摸。好冷啊!濕冷的石頭上滴下冰冷的露水,隱隱傳來濃重的血腥氣。
“這裏是哪?”淩紫薇大聲地叫喊,但卻聽不到自己的一點聲音。
一滴滴冰冷的水珠順著石砌的拱頂滑落下來,正砸在她暴露的頸間,每一下都象是鋼針刺入,整個心冷的收縮成一團。
前麵是黑暗的盡頭,一團黑暗之中孤懸著一點如豆的亮光,象是混沌初分時,照亮地、人間的第一顆火種。淩紫薇激動地向火光走去,那是在這陰森、可怖的人間地獄裏唯一的一點光明。
黑暗的盡頭,一盞昏黃的油燈掛在牆上,幽藍的火苗也隻照亮了它腳下方圓數尺的地方。油燈下,幾條粗黑的鐵鏈將一個人捆成一個“大”字,吊在半空。那人似乎是低著頭,頭發遮掩住麵孔。燈光下,隱約似可分辨,似是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已被鮮血浸染,血順著衣襟流在地上,已經殷紅了好大一片。
淩紫薇走近細看,被嚇的幾乎不能喘息,冷汗濕透衣衫。他看清了那是個沒有頭的人。那頭被人生生割了下來,用細繩懸掛在斷聊血紅的腔子上。
淩紫薇壓抑住恐怖的心跳,用手輕輕撩開那人披在額前的頭發,頓時一張慘白泛著青紫色的臉映入眼簾,眼內的眼珠已被挖去,腮邊掛著兩道鮮紅的血跡;口內的舌頭也被割去,一行汙血順著嘴角直滴在地上。
“陳浩然……”淩紫薇哀叫一聲昏倒在地。
油燈熄滅,四下黑暗如漆,黑暗中,一個聲音冷冷地:“淩紫薇,錢帶來了嗎?”好像是江海龍的聲音,又好像誰的也不是,飄飄****的。
“錢,哦,錢,我沒有那麽多,求你們再寬限幾。”
“寬限!難道陰曹地府也能將條件嗎?”
“陰曹地府,我難道死了?”
“來人,給我動手。”
恍惚見,淩紫薇看到的就是那個在樹林車庫裏綁自己的瘦高刀疤子。那子手裏拿著一把電鋸,不由分從淩紫薇的頭頂就鋸了下去,鑽心疼痛,讓淩紫薇放聲大哭。
當淩紫薇被自己的哭聲驚醒的時候已經般多了。真是太可怕了,她感到腦袋疼的要命,渾身的骨頭節都疼到心裏,嗓子眼幹的像冒火一樣。
淩紫薇望著枕巾好大一片淚痕,心有餘悸地咚咚直跳。那不過是一個可怕的夢而已,不是真的,江海龍在沒有解決問題前,不會對陳浩然有過激的行為。這一點,淩紫薇還是心裏有數的。
淩紫薇一上午心裏都是亂糟糟的,她擔心陳浩然在江海龍的手裏會吃苦頭。心裏話,她沒想到陳浩然在她危難之時會挺身而出,而且把自己從那幫人手裏換出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不僅僅是感激。更多的是感動。記不得上次有這樣的感動是什麽時候了,好像已經遙遠的無法企及。
男人?淩紫薇無限地品味著這個詞,好像裏邊有無窮無盡的味道。她曾經品味過很多男人,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失望。可以自從那次被強暴之後,她基本上對男人失去了信心,什麽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不過無聊文人為那些無知少女編織的一個美麗的童話,就像那巨大的肥皂泡,雖然光彩奪目,美麗異常,但隻要輕微的一點傷害就可以讓它破裂、消失。
陳浩然的出現,讓淩紫薇很是疑惑,她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喜歡這個年輕人,隻是覺得他年輕、有活力、懂事,會討人喜歡。與他交往更多的是一種關愛、關心和照顧,畢竟她也曾經有個這樣了一個弟弟,如果他還活著也有陳浩然這麽大了。但這種單純的關係,從陳浩然把她剝的一絲不掛的那個夜晚就終結了。
淩紫薇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陳浩然,而且從這次的危機之後,這種感覺越加強烈,不僅僅是在**上,而且是在精神有依賴來和信任的感覺,這感覺是不是就叫**哪?
淩紫薇在家等很不耐煩,該死的衛明為什麽要約到下午一點。淩紫薇不得不承認,她不了解衛明,也看不透這個滿臉笑嘻嘻的男人。這個快六十歲的老男人,總是給人一種謙虛謹慎、彬彬有禮的印象,有的時候你甚至懷疑他不像個領導,怎麽那麽沒有架子,沒有當官的氣派,話慢條斯理,不緊不慢,遇到多大的事也不上火。
快到一點了,淩紫薇平靜了一下心情,梳理了一下思路。突然覺得昨氣頭上給衛明發的短信,太強硬了些,也有點犯忌,唉!不該要去法院的話。不過話一出口,後悔一而來不及了。
其實淩紫薇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如果衛明一味地躲避,問題解決不了,那豈不是害了陳浩然。她仔細地打扮了一翻,又從家裏的保險櫃中,取一份材料裝在坤包裏。她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衛明真的放手不管,那就和衛明攤牌。不過她還是有把握,衛明不會因為這幾百萬的事,就和她翻臉,畢竟,自己掌握的那些東西,足夠把他送上斷頭台的。
一點鍾,淩紫薇的轎車穩穩地停在衛明翠微湖邊的別墅門前。衛明從芭蕉樹下的竹藤椅上笑眯眯地站起來,走到車旁,一邊拉住淩紫薇溫潤滑膩的手,笑道:“薇啊!,火氣怎麽那麽大啊!憑咱們的關係什麽事不能解決。”
淩紫薇無奈地讓他拉著手,冷笑道:“我昨差點就沒命了,給你打了那麽多次電話就是不接。現在又假惺惺的。”
“正趕上我再在外邊辦事,吵吵嚷嚷我聽不見。”
淩紫薇不願意聽他的解釋,過去的事了,爭執也沒用。她隨著衛明到了二樓的客廳。
“在下邊就行,不用麻煩還得上二樓啊!”淩紫薇突然驚覺起來,她意識到這個看似忠厚的老男人不會那麽輕易地替自己辦事。
“不麻煩,你不是外人,二樓話方便。”
“方阿姨,不在家嗎?”淩紫薇所的“方阿姨”是衛明的老婆方曉靜,財政局的一個科級幹部。
“她嫌這裏冷清,不願意來。”
淩紫薇當然不會相信,這麽多年在一起,她也沒少讓這個老男人占便宜,老婆不在家那隻是一個信號,以後的事還用嗎?
不過今淩紫薇可沒這個興致,剛在二樓的客廳坐下,就焦急地:“衛總,現在陳浩然還在江海龍的手裏扣著,生死不知啊!”
“不要急,這些事我都知道,等會我和老江。”衛明給淩紫薇倒了一杯紅酒,順勢坐到了她身邊。
“好像沒那麽簡單,老江氣的不行,我也納悶,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資金進來,我們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淩紫薇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