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雄鷹往事4

“您是歐陽先生嗎?老人很客氣地問道。

“您是……”歐陽子謙詫異地問道。

“您好,我是特納,希爾家的管家!”特納微笑道,看到他,,都是極有修養且隨和,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隻是……這位管家來找自己卻不知道為何,歐陽子謙心裏想道,特納已經很有禮貌地開口了,道:“是這樣,我家少爺今晚有一個私人宴會,特地讓我過來請您,不知道歐陽先生是否有空?”

其實雷諾已經邀請過他幾回,但都被歐陽子謙拒絕了,,那麽注定兩人有緣無份。

艾珈碼舊書店裏那麽匆匆的一瞥隻能是一種美好的回憶,歐陽子謙略略低了一下頭,客氣地道:“我今天有一點累,請替轉告雷諾,我很抱歉不能去參加他的晚宴!”

特納非常客氣地道:“那真是打擾歐陽先生了,那我就先走了!”特納沒有絲毫的勉強,很有禮貌地行了一禮便退去了。

歐陽子謙從陽台下麵看去,見他登上了一輛定製的汽車,很快就消失在夜幕當中。

一直到那輛汽車完全消失,歐陽子謙才回到房裏,打開電腦,輸入自己的帳號,看到上麵的數字他鬆了一口氣,那筆錢總算到帳了,看來地下車賭倒也算守信。歐陽子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腕,這個代價也許太過昂貴,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部分,可是隻那麽一瞬,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歐陽從雲滿足的笑容,那些遺憾便似乎煙消雲散了。

他拿起電話拔了幾個數字,很快便從裏麵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我是安迪,那位說話?”

歐陽子謙道:“Uncle安迪,房款我已經籌到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把房子轉移手續辦了吧!”

安迪立刻親切地笑了起來,道:“原來是子謙啊!哎哎,我有聽說你的事情,至於嗎,你看你把自己搞的,真是讓人心疼!”

歐陽子謙淡淡地道:“謝謝Uncle的關心,不管怎麽說,房款至少我已經籌到了,其它的就不用再考慮了。”

安迪依然語調很親切,道:“子謙,你要知道你們家那套宅子風格獨特,裝修得又很有味道,想要人不少啊,我開給你的價格早就被人超過了,我是念著你是我的子侄,所以才遲遲押著不出手。”

歐陽子謙修長的手指握緊了聽筒,問:“Uncle是什麽意思?”

“別生氣,我沒說不賣給你啊!”安迪苦笑道:“這樣吧,我這幾天正忙著一個Party,你周末有空來玩,也許我們能再好好談談,好嗎?”

歐陽子謙掛完了電話,略微有一些生氣看著聽筒,將自己的鞋子一脫,熄了燈,整個人倒在了床上,翻來覆去,天色很晚了還睡不著,隔了一會兒窗外響起了輕微的響聲,隔了一會兒,有人撩開自己的窗簾,向裏偷窺。

外麵的月色挺好,把這膽大的包天的人的動作照得清清楚楚,而相對那人,歐陽子謙在黑暗的房子裏麵反而看得不清。

歐陽子謙撐著頭,睜著無眠地眼看著這人爬上爬下,一直摸到床邊,他有一刻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大叫一聲,嚇那家夥一跳,但終於沒有,因為那人膽子之大已經令他有一點無語。那人的手小心地在床上摸著,一會兒似乎就摸到了歐陽子謙的身體,他似乎沒想到會這麽輕易就到手,略微欣喜地低聲叫了一聲。

他身體略略前傾,這樣能方便他摸得更多一點,自然他的眼睛就對上了一直睜著歐陽子謙的眼睛。

歐陽子謙眨了一下眼,這一幕大概即便是那人也沒有想到的,他仿佛呆掉了,隔了好久帶著匪氣道:“我是來偷你內衣的!”

他說得理直氣壯,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流氓味。

其實學校裏麵暗戀又或者意淫歐陽子謙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會像眼前這個人那麽理所當然,卻不令人覺得討厭。

歐陽子謙微微一笑,撐著頭淡淡地道:“內衣在那邊第一個抽屜裏!”

那人似乎有一點發呆,不知道是為自己的好運,還是為歐陽子謙的大方,隔了許久道:“我是斯卡羅德!”

歐陽子謙笑了起來,道:“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拿走你想要的,如果你還不從我眼前消失,那麽明天起來教務處主任會記住你的名字?”

斯卡羅德咧嘴一笑,道:“你會記住我的名字的。”

他扔下這句話便消失了,歐陽子謙笑了笑,拜這張臉的福,想要讓他記住的人太多,可他又怎麽能記得住他們?他閉上了眼睛,那個斜靠在窗台上悠閑翻畫冊的年輕人便映入自己腦海,歐陽子謙搖了搖頭,甩掉了腦海中的那幅畫,沈睡的時候有一個奇特的念頭鑽入他的腦海,雷諾翻書的那種安靜,專注跟閑適,真得很有幾份像哥哥歐陽從雲。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古怪的念頭,因為雷諾的氣質跟憨厚親切的歐陽從雲天差地別,那是始終在高位,長期擁有非常多的特權才能熏陶出來的,是一種很難掩飾的權威感,會令人不由自主地順從這個人的意願。

歐陽子謙在床上翻來覆去才將占據自己腦海令他無法安熟的畫麵拋開入熟,早上起來難免睡眠頗有一些不足,但今天有一堂技擊課,歐陽子謙轉了轉自己還沒有全好的手腕,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係好訓練服的腰帶,提起平時訓練用的劍朝著課堂走去,路過教室門外,看到了種在那裏的中國竹,他突然一笑,過去拿劍砍了一段,將它一起帶進了訓練室。他踏進訓練室,看著坐了一地的年輕學員,微笑道:“大家,我是你們技擊訓練教官歐陽子謙,從今天起由我來給大家上技擊課。”

他的話音一落,訓練室立刻喧嘩了起來,有人大叫了起來,道:“原來他是教官!”

“早聽說技擊教官是一個大美人,原來就是軍中第一美人啊!”

“教官,你長得這麽文氣漂亮,想訓練我們什麽,舌頭麽?”

說完了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歐陽子謙微微一笑,這種時候他每帶一界新學員都會遇到,遠比其它的技擊教官所遇的頻率要高。

他們都是從挑釁再到折服,歐陽子謙突然感到角落裏似乎有一種像狼一般的眼神直鉤鉤地看著自己,他轉臉發現了坐在一角的斯卡羅德。他頂著兩隻烏青的大熊貓眼,仿佛被人揍過一般,大約隻有歐陽子謙知道那是因為他昨晚忙著去偷自己的內衣。他並不懼怕這種略帶幼稚貪婪的目光,這種目光他看到太多,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會掩飾,唯有斯卡羅德是赤裸裸的罷了。

“你們太小瞧歐陽教官了,你們知不知道在軍中,歐陽教官是唯一一個有不敗記錄的技擊教官,你們知道這個被挑戰的記錄是多少?321次!”一個棕紅色頭發的人站起來不平地道:“你們質疑歐陽教官,不能說明他差勁,隻能說明你們孤陋寡聞!”

“是的,我有聽說雄鷹有一位非常厲害的技擊教官,隻是沒想到他是軍中第一美人,難免有一些詫異嘛!”

“這樣看來,還是軍中第一美人會比較有名一點啊!”這個學員說完,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這個時候訓練室的門開了,這個年輕人同樣穿著訓練服,能看出受過很好的訓練,走起路來腰背很直。

場裏麵本來嘻皮笑臉的人見了他都立即消聲了,雷諾徑直地走到歐陽子謙的麵前,左手往後貼腰,右手按胸,鞠躬行了標準的見教官導師一禮,道:“教官,雷諾因事來晚了,請您見諒!”

希爾家族握有聯盟百分之七十有編的艦隊,而這些學員當中又有很多人是空中飛行員,,末來的繼承人,他在他們當中的威嚴就像是於生具來一般。他如此尊敬歐陽子謙,讓剛才不停嘴調笑歐陽子謙的人似乎也收斂了不少。

歐陽子謙卻不去看雷諾,隻是很淡地道:“迅速歸座!”然後掃了一眼盤膝而坐的學員們,微笑道:“你們哪一位上來跟我做示範?”

訓練室變得安靜異常,歐陽子謙看見雷諾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他刻意地轉過頭,剛好避開雷諾豎起的手,這個時候一個很響亮的聲音,道:“美人教官,贏了有沒有獎!”

說話的正是那個肆無忌憚的斯卡羅德,歐陽子謙正中下懷,他不由笑道:“你想賞什麽?”

“我贏了教官,教官你就讓我親一下!”

歐陽子謙略略揚了揚挺秀的眉毛,微笑道:“好,那你先來贏我!”

斯卡羅德一躍而起,大踏步地走到場中央,笑道:“教官,說話算話!”

歐陽子謙笑道:“你先看看你能不能贏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斯卡羅德就猛然撲了過去,他看起來有一點打拳的底子,拳法剛勁很猛,但是剛才那手等同偷襲,完全不講禮數,底下的人一陣嘩然,歐陽子謙卻是在他快近身邊的時候略微這麽一轉身,讓這一拳差之毫厘的從他身邊擦過。

斯卡羅德仿佛沒聽到下麵的噓聲,依然是猛虎撲兔之勢,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向歐陽子謙壓過去,他隻見歐陽子謙的亮了一個漂亮的手花,一個竹棍便到了手中,然後是一記風聲,沒看到竹棍的方向,但卻知道竹棍落在何處,因為它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自己的背上。

歐陽子謙微笑道:“在競技場上,禮儀是競技的一部分,但你們並不是運動員,你們是士兵,終極目標是除去敵人,因此斯卡羅德剛才的手法是對的,但是他犯了二個錯誤,第一,他不應該還沒有行動,就露出殺氣……”他說著第二竹鞭又抽到了斯卡羅德的腿上,就算粗壯如斯卡羅德,也不禁疼得忍不住縮腳,他本能地略略退縮了一下以後,便再取攻勢,而且絲毫不見氣餒。

歐陽子謙依然微笑地道:“第二,他不該拿眼睛來看攻擊的落點,那等同於警告敵人他攻擊的方向;第三, 軍人首先要懂得保存自己……在絕對實力麵前好勇鬥狠……那是自尋死路!”他說話間手起鞭落一口氣抽了斯卡羅德三四十鞭,把一個像熊那麽大的斯卡羅德活生活地抽腫了一圈,變得夠大,那頭熊歐陽子謙都抽累了,還挺著頭道:“我還沒輸,再來!”

歐陽子謙的手腕傷處已經隱隱作疼,即便他用得都是巧勁,三四十鞭的揮動也讓他還末全好的手腕酸痛難忍,眼見斯卡羅德明明已經是吃盡苦頭,依然不退縮,也不盡皺眉這頭怪物。

原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的對擊,因為斯卡羅德的頑強生命力,而整整抽了一堂課。

歐陽子謙無語地看著他又衝了過來,仍然是氣勢洶洶,不由有一些頭皮發麻,一瞥眼卻見斯卡羅德的下盤略有一些輕微地搖晃,不禁微微一笑,竹棍一挑拔,那頭熊便四腳朝天。

斯卡羅德朝天地看著歐陽子謙,道:“不服,你這肯定是什麽特種兵器!”

歐陽子謙微笑,道:“猜對,這是我們華人的獨門兵器,叫打狗棒!”

歐陽子謙整個抽打斯卡羅德的過程,身法如行流水,邊說邊打,斯卡羅德的招式再猛,歐陽子謙總是在千鈞一發之間將它化解,舉重若輕間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灑脫,姿勢漂亮之極,這已經不光光是一種技擊的技術,更像是一種藝術,看得底下的學員都是心潮蓬勃。

歐陽子謙收起棍子,行了一禮,道:“各位學員,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

學員們才想起自己應該給教官行禮,都慌忙起身,給歐陽子謙行了一個標準學員禮。

歐陽子謙出了大門,才用手去摸自己的傷腕,苦笑了一下,那頭熊真能挨揍,本以為打幾下就完結,誰知道整整揍了一堂課。歐陽子謙揉著自己的傷腕,那裏有一種鑽心的疼痛,他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技擊教堂隻能到這裏了。他歎了一口氣,忽然發現剛才這麽一疼,自己的劍居然忘了取。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柄劍跟隨自己多年,是父親送給他的劍術畢業禮物,可不能丟。

歐陽子謙快速回到了訓練室,卻意外地發現雷諾還坐在那裏,他的麵前就放著歐陽子謙的劍。

歐陽子謙隻要看一眼,便知道雷諾是從小就受過極好的技擊訓練,無論是坐姿,還是站姿,都透著一種剛性,所以他的氣質雖然斯文,但整個人卻充滿了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