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章 樁樁件件的死罪
“你胡說什麽呢?本宮何曾要說今日來這裏是為了皇後的席位?更何況什麽時候本宮陷害了你?這個‘女’子本宮都未曾見過,你又何必說這是和本宮想熟悉的人?你和她之間究竟是定了怎樣的盟約,又如何會告知本宮?為何你今日落難,卻是要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本宮的身上來?真是荒謬!”珍貴妃冷眼瞪著地上的姚貴人,義正言辭的樣子,即便是在場的劉常在聽了也是要頻頻點頭。
姚貴人心中忽然一暗,也罷,今日算是被人算計了!她千算萬算都不曾想到珍貴妃竟然會用了這樣的一條毒計來傷害她!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如今想來,倒是她珍貴妃自從和她成為了盟友之後,便是暗中想著若是出了什麽事情都要她來當替死鬼!她曾經的單純,究竟是何等的荒謬?
“哈哈,本宮千算萬算都不曾想到你會反將一軍!什麽公主的‘乳’母下毒,什麽要毒害死皇上和王爺,本宮為何要如此做?即便是本宮真的做了這麽一件事情,又是為何不給皇後和夜行歡的飯菜中下毒呢?既然已經做了,就是自然要毀屍滅跡!難道本宮會蠢到放了夏‘吟’歡嗎?”姚貴人冷哼幾聲,譏笑著自己的愚蠢。
她從未曾想過一向與夏‘吟’歡‘交’惡的珍貴妃,竟然會在這麽一件事情上就和夏‘吟’歡打成一團!終究這次的事情前前後後都是有珍貴妃的參與,如今‘吟’歡隻是說了姚貴人參與其中,卻是未曾說到珍貴妃!珍貴妃自然石要借著這個杆子趕緊爬上來!若是此時不爬上來,隻怕是之後都不能再有機會了吧?
‘吟’歡微微一笑,見到姚貴人和珍貴妃已然是成為了一對互相撕咬著的狗,自然也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時機!狗咬狗的故事,是最為經典的,沒有不會反目的幕僚,隻有不肯布局的旁人!
蒼凜塵聽著兩人如此爭吵,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言語,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他知道上次的事情未必就是‘吟’歡動的手腳,但是夏‘吟’歡是嬴國的人,身上流著的是夏楚雄的骨血,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去傷害他。
而眼前一臉絕望的姚貴人,生母又是嬴國將軍之‘女’,身上也是有了一半兒的嬴國血統。趙將軍一直都是擎國人心中有所忌憚的人,當時趙誌龍去世之後,擎國曾經懸掛他的首級在城牆上半月都不曾取下來!雖然後來找了他的妻兒,但卻是沒有找到!
如今趙誌龍的孫‘女’,竟然成為了擎國的妃子,還是‘侍’奉著蒼凜塵身邊的新寵。如此真相也是無不讓蒼凜塵忌憚著!既然他心中忌憚,便是會動了殺機。
‘吟’歡隱隱觀察著蒼凜塵的眉眼,隻見他眉目緊緊擰著哦,右手又是附上了那塊上好的白脂‘玉’‘玉’佩!從來,她隻要是看到蒼凜塵心中反複,難以決斷一件事情而導致了焦躁情緒之後,他的手都會緊緊扣在那枚‘玉’佩之上!如今又是做了這麽一個動作,隻怕那姚貴人是在劫難逃了!
‘吟’歡嘴角微微挑起,朝著姚貴人冷言道:“是啊,姚貴人派來的那人小桂子已然是在死在了夜行歡的劍下,他隻說是自己調查了那些食物,說了隻有皇上和靖王的飯菜中是沒有毒的。但是那不過是為了順應這些東西,隻有靖王剛巧查了自己的和皇上的!本宮和夜行歡的飯菜根本就沒有人查過,便是被倒掉了!”
“這說明了什麽?這隻能說明不隻是皇上和靖王的飯菜中有毒,而是在本宮和夜行歡的飯菜中也是有毒!毒是什麽你知道嗎?那是可以致死本宮的劇毒!宮裏的太醫多的很,卻是隻有張太醫檢查了那些毒素,的確張太醫是資曆老的太醫,他說的話自然是很有權威。於是在張太醫檢查完了之後,便是你命人來攪和了一局,隨後那些飯菜便是不翼而飛!”
“你哪裏是沒有給本宮和夜行歡下毒,你分明就是已經在本宮和夜行歡的飯菜中下毒之後,又借著沒有人調查本宮和夜行歡的飯菜,便是做了這麽一個局,想著的便是即便是要不了皇上和靖王的‘性’命,也可以將這件事情推在了本宮的身上,這樣一來,即便是你不能除去蒼家的人,也可以除去本宮了!之後所有的事情便是自然而然讓本宮成為了唯一閉了嘴巴的替罪羊,你也可以高枕無憂!”
珍貴妃聽完了這話,見眾人都是還在驚訝之中,便是驚恐掩麵道:“本宮看著你平日裏溫溫柔柔,十分孝順安寧,才是有意要提拔著你的。伺候皇上屬實不易,但卻是我們嬪妃應該要盡得本分!你若是不喜歡皇後,也不可以做出來這樣殘忍的事情來傷害皇後啊!今日你急急忙忙跑來告訴本宮,後宮中有人大興巫蠱之術,本宮還真的就是受到了你的那可憐楚楚的‘蒙’騙,最後竟然真的帶著你來了這裏!”
“還好在今日沒有在皇後娘娘的宮裏找到東西,若是在宮裏真的找到了巫蠱之術,隻怕是皇後娘娘都要被你陷害了!你一向都是一個溫柔內斂的人,今日怎麽能夠下了這樣的手呢?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更加是婉月公主的生母,沒有了孩子的母親是可憐的,你怎舍得這樣對待她呢?”珍貴妃哭泣著用手裏的帕子遮擋著眼睛,淚眼連連又是十分震怒,說著便是朝著蒼凜塵走去,緊緊靠在他的肩膀上。
果然,蒼凜塵見珍貴妃如此難過傷心,隻是歎氣之後,便是用手撫‘摸’在她的背上道:“愛妃不用太過於傷心,所謂人心難測,既然她今日去找了你說皇後的宮裏有髒東西,便是有人告知她的。她一個深宮‘婦’人,即便是想要和外邊的人有聯係,也困難。”
珍貴妃被蒼凜塵意外的溫柔哄得臉上微微紅暈,在加上那方才淚眼連連,如今看著倒是有著另外的一番風韻。
蒼凜塵皺眉看著那地上的姚貴人,姚貴人的臉上兩行清淚早已落下,滴答著眼淚,驚訝看著蒼凜塵。隻是眼神轉移到了珍貴妃的臉上之後,不由得還是變成了憤怒。隻見她緊緊抓著袖子中的手,脖子上戴著的一串琥珀‘色’珠子也是掛在‘胸’口不停的起起伏伏。
她真的是信錯了人!姚貴人忽然大笑著,看著珍貴妃那纖弱的背影道:“珍貴妃娘娘大約忘記了您在告訴臣妾的時候,說了靈荷的身世吧?靈荷是已然逝去的秀嬪娘娘的妹妹,這件事可是您親口告訴臣妾的呀。當時臣妾還不過是剛剛入宮,在宮外這樣的消息是不可能被傳到臣妾的耳朵裏的。若不是你說了因為秀嬪的死是皇後所害,靈荷心中恨著皇後,才可以讓臣妾用了她,本宮又何必去相信一個奴婢!”
靈荷被身子上用了好幾條繩索幫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忽然聽到了秀嬪二字之後,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空‘洞’的雙眼抬眸看著珍貴妃,卻是一言不發!
姚貴人話罷之後,才是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靈荷!即便她是被珍貴妃當做了替罪羊,但是珍貴妃不過是一張嘴,若是她和靈荷兩人去找了她的麻煩,那就不會有問題了!即便到時候皇上還是會發落她,但至少珍貴妃也不會好過!
姚貴人靈機一動,朝著靈荷撲過來,拉扯著靈荷已然是‘亂’作了一團的衣領,焦急催促道:“你告訴皇上和皇後,你是不是在本宮進宮之後才認識了你?你在後宮中一直都是在伺候虞貴太妃,本宮有何曾會認識你呢?你從虞貴太妃那裏出來之後,是虞貴太妃告訴了你去找珍貴妃,她會幫助你複仇不是嗎?這些你都忘記了嗎?如今她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你我的身上!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姚貴人死死地抓著靈荷的領子,而靈荷卻依舊是目光空‘洞’,看著地板。她並不死心,咬牙切齒看著珍貴妃的一臉淡然,便是更加生氣。朝著蒼凜塵叩首道:“皇上,您可是要相信臣妾啊!臣妾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哪裏有著弑君罔上、誅殺皇族、傷害公主、嫁禍皇後和那巫蠱之術的膽子呢?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要了人命的大罪過啊!臣妾真的不敢!”
蒼凜塵見那平日裏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如今正在抱著自己的大‘腿’哭訴,心中難免是有些於心不忍!
珍貴妃靠著蒼凜塵的肩膀自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隻是她如今不便說話,隻見她眉頭微微一皺,飛柔便是目光流轉,立刻便是知曉了意思,朝著‘門’外走去。
果然,蒼凜塵看了一會之後,姚貴人以為是蒼凜塵顧念到了舊情,想要放了她。可卻是忽然聽到飛柔從‘門’口進來,她的手正在捏著一個宮‘女’的耳朵。那宮‘女’一邊哭著,一邊捂著自己的耳朵朝著房中走進來!
‘吟’歡仔細一看,那人可不就是一直伺候著姚貴人的雙喜?
“你這個賤蹄子,我都已經和你說了多少回了,要在宮裏說實話,可是你如今這樣又是作何解釋呢?我看你活膩了,才幹包庇你家的主子吧?”飛柔擰著她的耳朵,直直可以看到她的耳朵上帶著斑斑點點的紅星,那些大約是她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液吧?
‘吟’歡看著那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便是被這樣欺負著,心中難免不忍心。隻是珍貴妃這次為了要保住自己,竟然會用任何無辜的人的生命來做墊背,簡直就是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