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道有著怎樣的戰力,曾目睹穀道和穀沐一戰的安樂王最清楚不過,在黃岡牛挑釁穀道時他就怕出現眼前的狀況,不過,安樂王沒有怪罪穀道,在被人小覷輕蔑的時候,展露冰山一角實力的立威方式很可取。

“將他送回去吧!”

安樂王檢查黃岡牛的傷勢後,對隨從說道。再轉頭時,安樂王看向穀道的眼神有些變化,心中驚歎穀道對力量的控製程度。黃岡牛的傷勢不輕不重,力量控製的恰到好處,多一分會傷到黃岡牛,少一分又打不暈黃岡牛,能夠在這種年紀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少之又少,起碼安樂王在穀道這麽年輕的時候就做不到。

那四人在一旁沉默不言,看向穀道的目光也變得隱晦起來,之中多了幾分忌憚和畏懼。

在前往皇宮的路上,四人主動與穀道聊天,態度明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語氣中透著交好的意味。

穀道對四人的話隻是敷衍了事,心中感慨道:“不管在哪裏,拳頭硬了才能得到尊重和認可!社會現實,人更現實。”

“白尺,你要幹什麽!”

進入皇城第一層後,白尺突然彈跳而起,像隻猴子似的扒在二層的護欄上。

“劍客從來不走尋常路,見證正義之路的時刻到了!下一秒,將是奇跡的誕生,飛簷走壁!”

“你千萬別摔……”

“啊……黑影!又是黑影,他推我……”

“%¥#@……”

看著從高處落下來的白尺,穀道的臉黑了下來,白尺似乎不能看到建築,一看到就難以壓製摸高爬低的飛簷走壁式的自殘欲望,穀道一步跨過去,將摔下來的白尺接住,冷著臉道:“飛簷走壁個屁!嚴重警告你一次,你再摔下來我不救你!”

話落,穀道氣憤的將白尺扔在地上。

“劍客心中無所畏懼!”

白尺拍拍屁股站起來,正色道:“師父說過,身為劍客就要有勇於挑戰和突破自我的勇氣,哪怕失敗千百萬次,也不能放棄最初的信念。我去也~~~飛簷走壁!”

“黑影,你這個偷襲的混蛋!啊啊啊……”

下一秒鍾,白尺在殺豬似的慘叫中摔了下來。

穀道在原地搖頭歎息,沒有去救白尺,因為白癡是沒救的。

結果可想而知,白尺左腿當場骨折,就算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悔改。白尺單腿跳起,連護欄都沒摸著就摔了下來,右腳扭傷,白尺躺在地上呻吟連連。

“……”

安樂王和那四人都像看傻逼般看著白尺,對他的行為根本不能理解,這種自殺的方式有點太殘忍了吧?

白尺被安樂王派人送了回去。

“像白尺這種人,就該用鐵鏈子栓起來!”磐石看著被送走的白尺,歎道:“或許哪一天,我們能夠見證白尺死亡的瞬間。”

六手說道:“我感覺白尺不會摔死,他最有可能的非自然死亡,應該是被人活活打死!他那種善惡不分的正義跟無理取鬧的滋事沒區別。”

“他的朋友怎麽是個白癡?”

四人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一致認為白尺是個大白尺,對又不敢表現出來。

安樂王帶著眾人向兩百零一層走去,中途路過第五十層時,稻草人死活不走了,因為這裏擺著一個雕紋精細,做工奢華的大靠椅,稻草人躺在上麵舒服的說道:“嘿!我困了,我要睡這裏!”

穀道的臉色變了又變,“你要睡覺跟我出來做什麽!”

“呼……呼……呼……”

“¥#@%……”

在穀道說話的時候,稻草人的鼾聲已經響了起來,穀道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稻草人,竟給他做丟人現眼的事。

安樂王和四人暗中鄙視稻草人,這裏可是皇城,那座位是給皇族子弟休息用的座椅,他居然在上麵睡著了。

當走到第一百九十九層時,六手的鼻子動了動,小聲對磐石說:“我聞到了雞的味道!”

“我也是!”

磐石的眼睛發著光。

“嘿嘿……”

六手和磐石相視一笑。隨後,六手突然跟穀道說:“少爺,我有點內急去解決一下。”

與六手一同走的還有磐石。

許久之後,六手和磐石回來了,他們的肚子都鼓得很大,見此,穀道額頭拉出了黑線,“這兩貨不會是偷吃東西了吧……”

“我的天啊!籠子裏的一千隻碧血雞怎麽都死了!血都被吸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可是聖王要求烹飪的食材啊!”

一聲憤怒的大吼聲從不遠處的皇族廚房傳來。

不用多說,吸幹那一千隻碧血雞的罪魁禍首就是六手和磐石。

“一百九十九層是禦用廚房……”

安樂王和四個人對穀道翻著白眼,跟他一起來的都是些什麽啊!一個白癡劍客,一個愛睡覺的稻草人,兩個偷雞摸狗的小動物……

穀道將頭撇過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

聖王坐在兩米長的書桌前,一手拄著下巴,一手不停地點著桌麵,眉宇間露著煩躁和憂慮,目光不時會打量坐在下方的人員。黃山王和黑鬼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每人身後都站著五六個氣息不凡的精英。

“安樂王,為何還未到!”

聖王有些等不及,從他下達命令到現在超過了一個時辰,以安樂王的性子該是第一個趕到才對,今天卻出奇的晚這麽久。

“昨天,安樂王還跟本王吹噓,說他結識了一個英才,誇得跟一朵鮮花似的。”

黃山王笑道。

“安樂王也與我言說過,說那人戰力非凡,放眼南海年輕一輩,無人可及。”

黑鬼王同樣笑道。

從黃山王和黑鬼王的話語中能聽出來,他們對安樂王極力推崇的英才很不屑,全當他在吹噓。

“哦?”

聖王露出一絲興趣,“安樂王從來不說妄語,他這般器重的定是人才。”

“等他帶人過來就昭然若揭了。”

黃山王嗤笑道,臉上一副沒當回事的姿態。

“聖王,安樂王求見!”

這時,聖王的親信走進來,恭敬的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快請安樂王!”

聖王一笑,揚手道。

“哈哈!讓諸位久等了,路上因事耽擱了!”

安樂王大笑著走了進來,穀道與那四人隨後而到。在安樂王說此話的時候,四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穀道,眼底露出幽怨之色,全然因為他才耽擱了這麽久。

一進門,聖王,黃山王,黑鬼王,以及兩位王身後的精英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穀道和四人身上,目光掃來掃去,似乎要一看究竟。

相對的,穀道也在打量屋中之人。首先看去的是正中坐著的聖王,樣子大概五十歲左右,器宇軒昂,不怒自威,身上有著渾然天成的皇者氣息,最讓穀道出奇的是,聖王身上一點神力波動都沒有。要知道,南海天宮以武力統治天下,皇者更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感覺不到氣息的唯一可能,聖王的修為超乎想象的強大,能夠做到將氣息和神力完全隱匿起來。

不過,穀道對聖王的印象還不錯,雖為皇者卻有著一股親近之感,沒有擺出一副天下唯我獨尊,不可冒犯的孤高樣子。

再看黃山王和黑鬼王,不需要介紹,穀道一眼能夠辨別。黃山王的臉黃得跟土似的,黑鬼王更是黑得跟炭一般,兩人身上的神力波動都格外強大,穀道不禁暗歎,不愧為南海皇族八王,每一個都這麽強。

之後,穀道的目光從兩位王身後的精英身上掃過,清一色的命之淨土級別強者,之中有三個是命之淨土大圓滿強者,這些人與安樂王的四人相比,明顯弱了一些。

聖王收回目光,對安樂王笑道:“黃山王與本皇言說,你結識了一位天縱英才。本皇特意審視許久,還是辨別不出是誰,還請安樂王明說吧!那位天縱英才是這四人中的誰?”

聖王所指,正是安樂王身後的四人。

“原本以為你在吹噓,沒想到,還真讓你結識了不錯的苗子!”

黃山王在細細打量四人後,心中不得不服氣,四個命之淨土大圓滿的強者,年紀都沒超過三十歲,比他的精英強很多。

“快說是誰吧!你在本王麵前毫不吝嗇的誇讚,倒是讓本王也想結識他了!”

黑鬼王對安樂王說道。

聽聖王,黃山王,黑鬼王這麽一說,四人的臉都掛不住了,神色尷尬,恨不得馬上滾出這裏,那個人哪裏是他們啊,分明是一旁隻有神土秘境的穀道啊!

穀道對於他們的話題顯得漫不經心,目光瞄來瞄去,似乎被房中的奢華裝飾吸引了。

“這個土鱉是從哪冒出來的?神土秘境也敢麵聖!”

“切,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神土秘境也出來獻醜!”

“噓……你倆小聲點,再怎麽說他也是安樂王的人,即使他是一隻狗也得笑顏迎人啊!”

“最厭煩這種沒本事卻又攀龍附鳳的人,一定是溜須拍馬很有一套,才博得了安樂王的賞識。”

黃山王和黑鬼王身後的精英在見四人時,目光中稍有豔羨,看穀道時,眼神和神情明顯變得輕蔑起來。

現場沒有一個是弱者,他們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不過他們沒有在意,一個神土秘境的小修者本來就上不了台麵。

安樂王似乎知道會出現這種結果,意味深長的一笑,指著穀道說:“我說的那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