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穿風破浪,一路疾馳,終於抵達最後一站,牛石島。
“身心終於得到了圓滿的釋放!”
走下船後,穀道張開手臂,有種想哭的衝動,坐船真的好累,“嘔吐,我不專業啊!”
“小奶複活啦!大叔和小奶一起做羞羞的事吧!”
小奶離開大船又變得活潑開朗,一蹦一跳地繞著穀道轉,然後一句話讓穀道成了港口眾人的焦點。
“噓……別亂說話!”
聞言,穀道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雖然小奶童言無忌,但是港口有許多等待船隻的船客,感受著那些異樣的眼神,穀道恨不得鑽進地縫,我是無辜的啊!
“真是禽獸啊!那孩子才那麽點,他都忍心下手?”
“做禽獸也要有底線啊!有沒有做禽獸的職業道德,給禽獸丟臉的禽獸!”
“天理何在,人性何在,一個蘿卜一個坑,起碼是匹配模式啊!”
“哎……世風日下啊!”
港口的船客對穀道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起來。
“少年!我的正義指引我要與你決鬥!”
這時,劍客走了過來,正義淩然的道:“我的正義不允許你殘害孩童,我的正義不允許你逍遙法外,我的正義不允許你……”
“夠了!”
穀道抬手打斷劍客的話,道:“她說的羞羞的事就是一起玩,懂沒懂?作為一個正義的劍客,一個高尚的劍客,一個純粹的劍客,一個有道德的劍客,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劍客,一個有益於人民的劍客,你起碼要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你好囉嗦!”
劍客鄙棄的看著穀道。
“%¥#@……”
穀道滿頭冒黑線啊,這個劍客沉浸在自我演講的時候怎麽不說囉嗦!穀道無心理會他,拉著小奶的手往港內走去,道:“不要跟來!”
“劍客,不走尋常路!”
劍客看了眼穀道和小奶,似乎二人不是他想象的關係,隨即,劍客哼了一聲,跳上了附近的建築,上演觸目驚心的飛簷走壁絕技,那一跳一躍之間真的有點世外高人的感覺。
沒幾步,劍客腳下一滑從房頂摔了下來,隻聽哢嚓一聲,劍客摔斷了雙腿。
“啊……”
劍客慘呼一聲,卻急忙掩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聚集過來的目光,劍客疼得快流眼淚了,卻裝作一本正經的道:“作為一個曆經無數劫難而不動聲色的劍客來說,區區斷骨有何痛感,而且……剛才有一道黑影以白馬過隙之速度將我從上麵推了下來,根本不是我失足墜落……”
“這個白癡劍客……”
穀道翻著白眼,對這個劍客無奈了。分明自己掉了下來,還自尊心極高的找各種理由,又沒有人嘲笑他。
“少爺,這兩個人都不簡單!用不用招攬他們?”
從船上下來後,老者對少年說道。
少年搖搖頭,道:“劍客和帶孩子的少年都不俗,不過,我南海強者無數,不需要外區之人,我們走吧!”
此時,劍客一直緊咬著牙關,臉都憋成了醬紅色,想要起身卻又站不起來,來往的路人隻是瞧一眼他便走了,好心一點的扔給他一枚元石,見此,劍客神色大怒,道:“我是正義而高貴的劍客,怎能與乞丐並論!”
“呸!不知好歹!”
那個路人將元石撿起來,然後向劍客吐口水。
對於路人的口水,劍客沒有生氣,他從來不對無罪之人動手,正義,是他的原則。與此同時,劍客的雙腿不斷散發出要命的痛楚,但他有著劍客的尊嚴,對別人要求事情很難以啟齒,就像之前他向美女要紅莓果一樣,隻是一個果子隨口就能說出來,他憋半天不敢說,現在的情況也如此,明明需要幫助,卻難以開口尋求幫助。
“喂!需要幫助嗎!”
穀道走了過來,看著疼得滿臉通紅的劍客,請笑道。
“作為一名劍客,我用我的正義去幫助別人,豈能被別人幫助!劍客,就要有劍客的準則,我不需要幫助,也不用幫助。”
劍客裝作輕鬆自得的樣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
“那你再給我來一個飛簷走壁,隻要能跳上去,我就離開!”
穀道覺得這個劍客真是奇怪到家了。
劍客一搖頭,道:“你錯過了表演時間,劍客不做重複之事!”
“磐石爺爺,幫他治療一下吧!”
穀道知道劍客拉不下臉來要求幫助,對磐石道。
“你與他又不認識,幫他做什麽!”
磐石很不情願的道。
“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劍客,當然,我隻見過他這一個純粹的劍客!”穀道說道:“一個厲害的劍客如果沒了雙腿,就好比沒了腿的老虎,那將是一場悲劇,我不能看著他因為尊嚴而變成廢物。”
穀道的話讓劍客微微觸動了一下,看著穀道凝視了許久,但劍客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磐石施展了大恢複術將劍客的雙腿治好,劍客起身拍了拍屁股,道:“後會有期!”
隨後,劍客一躍而起,又跳上了建築,一邊施展飛簷走壁的神技,一邊道:“劍客再現不凡之舉,尋常之路不是劍客的行徑!劍客的路,在腳下,走在哪裏,哪裏就是路……啊……”
劍客腳下一滑,又掉了下來,這次臉先著得地,麵目全非,脖子與雙肩脫臼,胸骨碎了好幾根。
“又是剛才的那一道黑影!”
劍客站起來,雖然身上疼得要死,但還是堅強的忍住了,一口氣憋住,將失足墜落的原因指向了虛無縹緲存在的黑影……
磐石冷冷的對穀道說:“小子,你覺得我為一個白癡浪費大恢複術,值得嗎?”
“他……腦子有病!”
這是穀道憋了半天對劍客的評價。
再度將劍客治好後,劍客飛身而起,又立在了建築之上,“不管腳下的路有多艱難,劍客總能開辟出自己的道路,路在前方,一路向西,大步的走,劍客……”
磐石道:“我如果再給他醫治,我就是有病!”
“同感!”
六手點點頭。
“我覺得,他不會超過五步就會掉下來!”
穀道看著一次次不入險境的劍客,咽了咽口水,南海濕氣很大,房頂都長滿了苔蘚,不滑才怪,他又不是修者,隻是一個普通人,分明是再找死。
“我擦……又被黑影偷襲啦……”
穀道的話音剛落,劍客果不其然的從房頂墜落下來,穀道施展血影過去將其接住,然後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是白癡嗎!”
劍客怔住了,楞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許久之後,劍客道:“你怎麽知道我叫白尺!”
“%¥#@……”
南海的人口數量比西域多出幾十倍,在這麽大的人口基數為標準的南海,蒙對一個人的名字有多艱難,而穀道就做到了,不過……穀道完全沒有高興,而是翻起了白眼,不知為何,穀道在麵對劍客時,眼睛就沒有正常的眨過,一直想翻,一直想翻,劍客就是遭人白眼的白癡存在啊!
穀道語重心長的道:“白癡劍客,請自重一點,生命可貴,我能救一次,兩次,救不了你作死的節奏!”
“正義的劍客隻會死在與惡勢力的對決當中,怎會在這屋簷之角而斃命,如果這般輕易的死去,隻能證明,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劍客的路,即使蒙蔽了雙眼也不會走錯,因為心的方向永遠不會偏移,正義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
“去死吧!”
穀道將懷裏的劍客丟在地上,白尺不是冗長的對話就是找死,麵對這樣的人穀道實在無能為力了。
“死又有什麽好可怕的!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如果為正義付出生命,這樣的死比泰山還重,如果……哎?沒人啦!”
在白尺自顧自的演講時,穀道拉著小奶捂著耳朵大步離去。
“他是白癡!”
“他就是白癡!”
“名字是白癡,所以就白癡!”
在穀道,六手,磐石不斷為劍客標注身份時,小奶插嘴起來,“大叔,那人可以白吃東西嗎?小奶也要白吃!”
“……”穀道看著小奶,道:“白癡就是傻蛋,你是又乖又可愛的小奶,所以,不要做白癡!”
“作為一個劍客,最容忍不得別人踐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比生命還重要!因為名字才賦予了我正義的使命!”
穀道的那句白癡就是傻蛋被劍客聽到了,在他聽來分明是在罵他,白尺就是傻蛋。
“白癡,請你走開好不好?”
穀道轉頭對白尺說道。
“侮辱了劍客,豈能就此罷手!”
白尺似乎很認真的樣子,隨即道:“我們在屋頂來一場比賽如何!”
“……好!”
白尺從屋頂掉下來是必然,穀道覺得,這是甩開他的唯一辦法了,就算白尺當場摔死,穀道也絕對不會救他了,他是個白癡,十足的白癡。
“預備!開始!”
穀道和白尺站在屋頂,白尺自己做起了裁判,一聲令下,白尺像風一樣的衝了出去,口中大喊:“劍客的道路,永不停止……啊……黑影你不要臉……”
穀道在原地就沒動,眼看著白尺一躍而起,在空中滑過美麗的弧線,然後踩在屋頂滾下房頂,一幕幕都看得清楚,這次,白尺比較幸運,落地後居然摔在了草垛裏,沒有受傷。
而穀道跳下房頂,施展血影以極速跑開。“白癡惹不起,咱躲得起!”
“人呢?”
白尺重新站在了屋頂,卻看不到穀道的身影。
“你是白癡嗎!站在屋頂找死啊,還不快滾下來!”
這時,一人從窗戶中探出頭來,對白尺罵道。
“你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白尺驚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