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施暴之後,“天藍色的夢”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想要將自己徹底發泄直到死亡一般。
天藍色的夢呼吸急促,頹然地坐在地上,好像已經精疲力盡了。
Lucy看到他那痛苦的樣子,強忍著渾身的疼痛爬了起來,將天藍色的夢抱在懷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著自己的孩子。
上官琬芸看到這種場麵幾乎昏倒,從天藍色的夢衝進來到他對Lucy施暴結束,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他從暴打Lucy的瘋子突然變得像是一個柔弱的少年,這讓上官琬芸完全接受不了,尤其是她看到Lucy渾身都是傷痕,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一個男人如此對一個弱女子施暴!
更加讓上官琬芸驚訝的是Lucy默不吭聲地承受著天藍色的夢對自己的暴行,一點兒反抗的意識都沒有,甚至還在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之後還在安慰著天藍色的夢。
上官琬芸簡直不知道Lucy心裏在想些什麽,她實在是無法想象Lucy對天藍色的夢到底有多少愛意,居然可以隱忍到這種地步!
天藍色的夢在Lucy的懷裏,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就這樣平靜了下來,最終竟然安靜地睡著了。
Lucy這時候從衣服裏找出了一個小藥瓶,從裏麵摳出來一點兒白色的粉末在指甲裏,放在天藍色的夢鼻子下,趁著他呼吸的時候被他吸了進去。
天藍色的夢就這樣睡熟了,柔弱的Lucy將他扶了起來,沒想到Lucy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能將天藍色的夢放在床上,更讓上官琬芸驚奇的是天藍色的夢竟然這麽快就睡得如此熟了,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看著床上安靜睡著的天藍色的夢,Lucy苦笑著幫他蓋好了被子,直到這個時候還忘不掉細心照顧這個傷害自己的男人。
做好這一切之後,Lucy踉踉蹌蹌地來到梳妝台前,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個小盒子,來到上官琬芸麵前打開,在盒子裏的是幾支藥劑和一次性針管。
上官琬芸還以為Lucy是要給天藍色的夢注射一些安定劑之類的東西,但是沒想到Lucy用針管將藥劑抽出來之後對準了上官琬芸,“挽起你的袖子。”
“什麽?”上官琬芸驚訝,“你要幹什麽?”
Lucy微笑,“你不要緊張,這是用來增強體力的藥劑,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是……是麽?”
看到上官琬芸有點兒半信半疑,Lucy對準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針,“你放心好了,是沒有毒的,請你相信我,因為我也是那樣相信你,我相信幫助你就是在幫助我自己。”
注射好了藥劑之後,Lucy和上官琬芸一起離開了房間,上官琬芸回過頭看了一眼天藍色的夢,希望這個複雜又詭異的男人隻是噩夢一場。
走廊裏,傭人們一看到上官琬芸和Lucy走出來,都不敢吭聲,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傭人而已,什麽都不敢插嘴,一看到她們兩人立馬將頭都低了下去,連看都不敢看她們。
這樣看來,Lucy在這裏的身份應該不低,上官琬芸跟在Lucy身邊,一路順通無阻。
不過,Lucy給自己注射的藥劑確實很是有用,很快,上官琬芸就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身體也有勁兒起來了。
隻是Lucy,她受的傷好像很嚴重,雖然注射了效果這麽好的藥劑,但是她還是踉踉蹌蹌,走得很是不穩,讓上官琬芸非常擔心,她努力地扶著Lucy,“你真的沒關係麽?這樣會不會太難為你了?”
Lucy勉強地衝著上官琬芸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將你送出去的!”
一路上,上官琬芸都扶著Lucy,隻要稍稍鬆開,上官琬芸就感覺到Lucy好像就會摔倒一樣。
走在迷宮一般的巨大城堡裏,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是Lucy輕車熟路,對這裏非常熟悉,她給上官琬芸指著路,走了足足將近半個小時兩個人才來到了城堡的大門口。
“從這裏出去就安全了,”Lucy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眼罩,“對不起,希望你還是能把這個帶上,不是我不信任你,隻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希望你能理解。”
上官琬芸點點頭接過了眼罩,“你和我一起走麽?”
“不,我隻能把你送出去。”
“可是,”上官琬芸歎了口氣,“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離開他,畢竟他……”
Lucy苦笑,“我沒辦法離開他,愛情就是這麽奇怪的一種東西,你要知道,就像是他愛你愛得瘋狂一樣,我也愛他愛到無法脫離,就像是失去了氧氣就無法存活一樣,我沒有辦法……”
原來Lucy知道天藍色的夢深愛著自己。這讓上官琬芸更感苦澀——她明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自己,卻還是那樣執著地看著他;她明明知道他愛的人是自己,卻還是願意這樣幫助自己,隻為了將來自己能夠放過天藍色的夢。
愛情,到底是怎樣一種東西呢?
上官琬芸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Lucy讓上官琬芸帶上了眼罩,將她送到了一輛車上,給司機囑咐了一些什麽之後便和上官琬芸告別了。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之久,上官琬芸滿腦子都是天藍色的夢之前給自己說的事情,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她感覺煩亂不堪,也沒心思考慮自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了。
直到周圍開始能漸漸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行人的聲音,周圍慢慢開始熱鬧起來的時候,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這位小姐,你可以將眼罩摘下來了。”
說完,司機扭過頭來,將一些瑞典克朗塞給了上官琬芸,並且將後雷霆的別墅地址告訴了上官琬芸,還細心地用瑞士語寫在了一張字條上,“你可以乘坐出租車回去了。”
上官琬芸和司機道謝之後便下了車,站在人群嘈雜的大街上,看著那些異國人的臉龐,上官琬芸被一種巨大的寂寞感給籠罩了,她趕緊攔住了一輛車,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了字條上寫著的地址。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上官琬芸非常疲憊,剛走到草坪上,就有傭人看到了自己,興奮地回去通報了後雷霆等人,一群人立馬衝了出來,將上官琬芸接了回去。
坐在沙發上,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後雷霆和後雲海等人,上官琬芸才感到一種踏實的安全感,她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沒事兒沒事兒,”後雷霆強忍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拍著上官琬芸的肩膀,“不要怕,回來了就好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聽到後雷霆的安慰,上官琬芸放心了很多。
“你怎麽樣,是怎麽回來的?你被帶到哪裏去了?見到綁架你的人了麽?”
麵對後雲海連珠炮一樣的追問,上官琬芸突然感覺心裏有點兒奇怪的滋味——大概是得知了後雲海和自己有一個小孩,卻又不是夫妻,而且又看到他曾經對自己的傷害,讓上官琬芸在聽到後雲海關心自己的時候,心裏感覺怪怪的。
但是她馬上恢複了正常的表情,她決定暫時不將天藍色的夢說給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們,因為她並不了解天藍色的夢到底是什麽人,對於他說的話,短時間內不能完全相信,雖然那些影像資料真真切切,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天藍色的夢說的話都是真話。
想到這裏,上官琬芸喝了口水,向他們把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
“我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非常豪華的一個房間裏,有人服侍我,但是不管我問什麽,他們都不肯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不懂國語,所以一直沒問出來我到底在什麽地方。我在那裏呆了半天,一個神秘的女人出現了,就是她將我救出來的,不過我一直帶著眼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後來她安排了一個司機把我送到了市區,然後讓我自己搭乘出租車回來的。哦,對了!”上官琬芸突然想到了Lucy給自己打的針,“我在那裏的時候,那個女人給我打了一針,說是用來恢複體力的,因為我當時狀態不是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隻是用來恢複體力的。”
這是上官琬芸的疑問,雖然她相信Lucy,但是畢竟在天藍色的夢那裏見到了那種藍色的藥水,又突然冒出來這種增強體力的藥劑,上官琬芸懷疑連Lucy自己也對那種藥劑不太清楚。
聽到這裏,後雲海緊張了起來,“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化驗一下。”
看著後雲海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上官琬芸心裏有種莫名的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是拒絕他還是接受他。
就在這時候,上官琬芸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侯少雲的身影,“總監呢?我今天失蹤了之後就沒有在見到他,他是不是也被抓走了?”
後雷霆搖頭,“他被打傷了,現在就在醫院裏麵呢。”
聽到侯少雲被打傷,上官琬芸又想起來那些人抓住自己的時候,侯少雲那奮不顧身過來救自己的樣子好像快要發狂了一樣,看來是因為自己受傷了,她頓時傷心不已,“走,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眾人點頭,剛剛是因為在準備營救上官琬芸的事情所以沒有去醫院陪侯少雲,現在上官琬芸回來了,剛好她需要化驗,那麽現在去醫院的事情刻不容緩了。
“寶寶呢?”上官琬芸詢問著,在得知了寶寶就是自己的小孩之後,上官琬芸一直很想見他,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母子情深吧。
大家都在討論大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商量營救上官琬芸的事情,所以不想讓寶寶聽到,特意讓他帶哈七去玩兒了,“現在應該在草坪上呢。”
幾人換好了衣服之後就準備出門,上官琬芸走到門口,“寶寶!”
她大喊了一聲,發現寶寶正在草坪上和哈七玩兒得不亦樂乎呢,就在上官琬芸準備跑過去的時候,大家突然聽到了一陣嗡嗡的聲音,抬頭一看,一架白色的小型直升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別墅上空。
不僅如此,直升機上降下來一架軟梯,一個男人站在軟梯的下端。
後雲海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衝著寶寶狂奔過去。
可惜,就算他拚命跑過去,時間還是來不及了——他距離寶寶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直升機已經來到了寶寶麵前,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遇到的危險,正準備向最親愛的琬芸老師跑過去,剛跑了兩步,那男人將寶寶一把抱了起來。
寶寶不明所以,一看自己已經離地,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看著爺爺、爹地和琬芸老師離自己越來越遠,連忙大聲喊叫著,“爺爺救命!爹地救救我!”
後雲海不停狂奔著,但是等他衝過去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升高了,完全沒辦法抓住寶寶了。
小哈七在草地上汪汪汪地叫個不停,眾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寶寶被他們抓走了!
後雷霆氣惱不安,更加為寶寶的安危擔心,就在這個時候,小哈七衝著他們跑了過來,嘴裏還叼著一張卡片。
那是一張右上角上鑲嵌著一顆鑽石的白金名片,名片上什麽都麽有,隻有在正麵用篆書寫著一個“藍”字。
大家焦慮不安,不知道寶寶是被誰抓走了,後雲海立刻聯想到了“天藍色的夢”,但是想起來今天他將上官琬芸抓走了之後,留下來的是全名,所以應該不是天藍色的夢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上官琬芸不這樣想,這個“藍”字是不是姓氏的意思呢?因為,她不由得想起來天藍色的夢對自己的稱呼——藍大小姐。
看來是要找機會好好問一下後雷霆了。
想到這裏,上官琬芸習慣性地看向後雷霆,她發現本來眉頭緊皺的後雷霆在看到了這張名片之後,竟然不再擔心,竟然還欣慰地笑了!看他的表情,好像對於寶寶被人抓走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擔心了。
後雲海剛打算將自己的聯想告訴後雷霆,卻也看到了父親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爸爸,您難道一點兒都不擔心麽。”
“嗬嗬,”後雷霆衝著他們擺擺手,“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什麽!”後雲海驚訝,要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平日裏是最喜歡寶寶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可是他現在卻是這樣的表情,後雲海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是父親因為看到心愛的孫子被人擄走了,突然之間大腦秀逗了?“我們不去救寶寶?”
後雷霆一點兒都不擔心,“放心好了,帶走寶寶的那個人是我的老朋友,一看他的名片就知道了,你們完全可以放下心來,他是不會傷害寶寶的。”
聽到這裏,上官琬芸更加好奇了,看來如果那個“藍”字代表的是姓氏,而自己又真的姓“藍”,那麽想要知道真相,後雷霆肯定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不過,看到後雷霆的表現,上官琬芸和後雲海都放下心來,他們都相信後雷霆,三人開著車一起去了醫院。
先是帶著上官琬芸抽了血樣之後,上官琬芸手裏還拿棉花球捂著針眼,就迫不及待道,“我們快去看侯少雲吧。”
侯少雲被送到了加護病房裏,他們隻能隔著窗戶在外麵看著。
看到侯少雲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安靜地閉著眼睛,上官琬芸甚至有種錯覺——侯少雲是那樣安詳,好像不會醒過來了一樣。
想到他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上官琬芸心中酸楚不已,一陣難受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捂著嘴巴哭了起來。
上官琬芸傷心哭泣的樣子讓後雲海非常吃醋,她竟然為了他在哭!但是後雲海又不方便表現出來,剛好這個時候化驗結果已經送過來了,看到上官琬芸沒有什麽問題,後雲海放心了不少,“我們走吧,你還沒有吃東西是不是?反正現在侯少雲還在昏迷,你在這裏看也沒有用,我帶你去吃一點東西吧。”
後雷霆驅車帶著上官琬芸和後雲海來到了自己經常去的另一家中餐館,後雲海對上官琬芸殷勤備至,百般嗬護。
這讓上官琬芸有了一種錯覺,說不定後雲海並沒有天藍色的夢說的那樣壞,畢竟天藍色的夢表示自己很喜歡上官琬芸,說不定那些影視資料隻是天藍色的夢偽造出來,或者是做過特殊處理的,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對後雲海產生好感也說不定。
“快點吃啊,是不是不和你的口味,要不要我們再換一家?”後雲海關切地問著。
“不是……”上官琬芸意識到自己愣神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臉也紅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好像對後雲海有了一些好感,不像是之前那樣了。
上官琬芸那表情被後雲海看在眼裏,他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暗笑起來,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洋溢在心裏麵。
後雷霆更是看到了兒子和兒媳之間的變化,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看來,將來的路要好走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