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嬌嬌馬上拉住了上官琬芸,她怎麽可能就這樣放上官琬芸走呢,她可是還沒出醜呢,“別啊,你先休息一下,等一會兒我們送你回去嘛,你自己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對不對?”
上官琬芸這時候腦袋裏麵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回家!至於葛嬌嬌說了些什麽,她完全聽不進去,衝著葛嬌嬌擺擺手,轉身就走了,不管葛嬌嬌怎麽阻攔都沒有用。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這裏,葛嬌嬌也不好硬拉著上官琬芸不讓她走,氣得她心裏將上官琬芸罵了千萬遍也不解恨!
侯少雲雖然在和男同事喝著酒,但是目光卻一直追隨著上官琬芸,尤其是看到她踉踉蹌蹌走出去的身影,一下就猜想到她可能是喝醉了,心裏擔心到不行,連忙放下了酒瓶,二話不說跟了出去。
看到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走了一個跟了出去,葛嬌嬌心裏萬分氣憤,她腦袋裏麵胡思亂想起來,看來侯少雲追了出去,肯定是要送上官琬芸回家的,倒時候上官琬芸可能會因為藥勁兒而變得非常放|蕩,說不定侯少雲會因此而開始討厭放縱的上官琬芸也說不定……
但是萬一就是因為上官琬芸放縱起來,和侯少雲發生了關係呢?如果侯少雲又是一個非常負責人的男人,到時候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自己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裏,葛嬌嬌就憤怒起來,看來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葛嬌嬌咬牙切齒地在心裏說著,“上官琬芸,你等著,我絕對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再說上官琬芸這邊,剛從CLUB裏出來,吹了一下涼風讓上官琬芸覺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並不是那樣燥熱了,但是腦袋卻依舊非常難受,她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煩躁,心裏好像有一股火想要發泄一樣,想要做平時不敢做的瘋狂事情,加上被風吹了一會兒之後,清涼的感覺也沒了,就是想要回家,不然的話她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在大街上將衣服脫掉!
她站在街邊煩躁不安,好不容易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上官琬芸剛上了車準備關車門,一個人也跟著自己上來了。
上官琬芸抬起頭,一看那人竟然是侯少雲,“你怎麽出來了?不和他們一起玩了?”
“我送你回去。”
這時候的上官琬芸覺得渾身燥熱,本來外形很好的侯少雲身上到處散發著男性的魅力,健碩的上身、發達的肌肉讓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上官琬芸甚至忍不住想要往他身上靠過去,想要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但是僅剩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她將車窗大開,自己靠在了車門上,盡量離侯少雲遠一點兒。
看到這個樣子的上官琬芸,侯少雲有些疼惜,有些惱怒——哪個男人喜歡喝酒的女人呢,想到這裏,他將車窗關上了。
車子裏頓時悶熱了起來,上官琬芸更加煩躁了,她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兒一點兒減少,“你幹嘛關上窗子!”她憤怒地衝著侯少雲喊著,“你下車吧,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侯少雲第一次聽到上官琬芸這樣對自己說話,非常生氣,卻一句話也不說,抿著嘴看著前方,畢竟現在是在出租車上,他想要下車之後找個機會和上官琬芸好好聊聊,他知道上官琬芸現在大概不會接受自己,也不會同意自己過分的關心,但是至少她需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怎麽能喝酒喝成這個樣子呢!
發現侯少雲好像沒有聽到自己說話一樣,上官琬芸撐著座位支起了身子,“司機師傅,麻煩你停一下車,讓這位先生下車!”
“對不起,”侯少雲輕聲對著司機說著,“不要管她,我的朋友喝醉了。”
司機師傅笑著,“女人喝醉了就是比較麻煩的啦。”
好不容易挨著回到了上官琬芸的公寓,她扶著牆往上走著,侯少雲想要扶她,被她一把推開了,上官琬芸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刻意地躲避著侯少雲。
跌跌撞撞地來到房門前,上官琬芸將門打開,走了進去,侯少雲想要跟進去,上官琬芸非常強硬,將他狠狠地一把推開,然後狠狠地將門關上了。
回到房間裏,上官琬芸感到自己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有了安全感,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拉上窗簾之後將衣服全都脫掉,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麵,狠狠地抱著毛絨玩具。
上官琬芸還不知道這是因為藥效的關係,她隻是感覺到自己好像很想擁抱,身體好像很寂寞的樣子,這讓她覺得自己很惡心,所以不管侯少雲在外麵怎樣敲門說話,也不肯開門。
躺在床上,她聽到侯少雲在外麵說話的聲音。
“你開門好麽?我想要和你好好聊一下!”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也不會逼你!”
“開門好麽?我隻是和你說幾句話就走!我以我的人格作保證!”
“你隻要和我說幾句話就好,你能不能答應我下次不要喝這麽多酒了行麽,我真的很擔心你,畢竟你是個女孩子,這樣真的不好啊!這次是我送你回來,下次是誰送你回來呢?如果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開門的,但是你就在裏麵,不需要開門,和我說說話,讓我知道你現在還好,好麽?”
聽著這些聲音,上官琬芸一句話都不想說,緊緊地抱著毛絨玩具,就這樣睡著了。
夜晚的氣溫很低,侯少雲覺得冷了起來,而且很累,其間葛嬌嬌給自己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還收到了幾條葛嬌嬌發來的短信。
“你在哪裏?怎麽突然走了呢?”
“你還過來麽?我們都在等你呢。”
“怎麽不回信息呢?”
“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為什麽先走了?告訴我為什麽?你討厭我是麽?能告訴我原因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麽,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看到那短信的時候,侯少雲猜到葛嬌嬌也喝醉了,但是他沒有回信息,也沒有任何想要送葛嬌嬌回家的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怎麽關心葛嬌嬌似的。
他隻想待在這裏,雖然看不到上官琬芸,但是哪怕守在她的門外也好。
站了幾個小時,侯少雲覺得累了,也冷了,他也顧不上形象,靠在上官琬芸的門口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裏,侯少雲想了很多問題,他想到了自己在剛剛對上官琬芸說的話,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
侯少雲想起來自己之前談過的女朋友,一旦發現對方有酗酒或者多次過度飲酒、宿醉的情況,馬上二話不說提出分手,不管對方怎樣哀求都沒有用。但是這一次,自己竟然說出了這樣卑微的話來。
這讓侯少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個樣子的話。包括之前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也不能讓他這樣放下自尊來。當初對方提出分手的時候,侯少雲非常清楚隻要自己說說軟話,就能將對方乞求回來,但是盡管如此,他都沒有那樣做!
可是今天,在上官琬芸麵前,他突然發現其實自尊和麵子與上官琬芸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如此地重視起她來,如果她不願意開門,自己願意在外麵等;如果她不願意和自己講話,那就自己一個人說,隻要她聽就行;如果她不願意聽自己講話,那自己就安靜,在門外安靜地守候她,隻要她不把自己趕走就行……
不知不覺間,侯少雲發現自己陷進去了,陷得太深太深,簡直難以自拔了,這個孤單的夜晚,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冰冷的走廊裏過夜,隻為了守候一個似乎根本不愛自己的女人。
黑暗又陰冷的走廊裏,侯少雲不知不覺睡著了,早上起來,羅師奶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發現自己以前見過這個帥哥,“你是琬芸的男朋友?”
被叫醒的侯少雲有些木訥,他看了看周圍,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苦笑著衝著羅師奶搖搖頭。
羅師奶一下就猜到了這肯定是上官琬芸的追求者,嘖嘖,長得這麽帥,身形又好,雖然說上官琬芸是很優秀,不過這樣的帥哥可真是可憐啊,“要不你先來我家坐坐?”
侯少雲看了看表,已經是白天了,他搖頭,“不了,謝謝您,我這就要走了。”
“剛好我要去買早點,我們一起下樓吧?”
“嗯。”侯少雲說著站起身來,並沒有推辭,跟著羅師奶一起往外麵走去。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渾渾噩噩的天空就像是侯少雲的心情一樣,他不禁苦笑,難不成是上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在可憐自己麽?
“小夥子,你在這裏呆了一晚上麽?”羅師奶知道自己不該太八卦,但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打聽打聽。
“嗯。”
“哎呀,我說我們琬芸心也太狠了,你看看這麽優秀的小夥子,長得又帥又有氣質,身材還好,而且還這麽懂禮貌,她怎麽就忍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睡一晚上呢,真是太過分了呀。”
侯少雲附和地笑著,聽到羅師奶的話,他覺得心裏酸溜溜的,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話,“大家都說我那麽優秀,為什麽我喜歡的人偏偏不喜歡我”,沒辦法,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機緣巧合,不能怨天尤人。
這些大道理侯少雲都懂,但是就是克製不住自己,他想到了自己勸慰其他朋友的時候用的那些大道理,現在用在自己身上剛好合適,可是很多時候,我們可以用一些道理去勸慰別人、開道別人,可是偏偏就是說服不了自己。
尤其是聽到羅師奶說那樣的話時,侯少雲感覺到一陣陣委屈,他覺得自己足夠優秀,有資格站在上官琬芸身邊,而且自己很愛她,自信自己會比別的男人更懂得如何去疼愛她,為什麽偏偏她不喜歡自己?侯少雲恨不得仰天長嘯,問問上天她不喜歡自己的原因,問問上天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她喜歡上自己!
陪羅師奶一起走到了賣早點的店門口,侯少雲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洗澡的時候,他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量了一下體溫,發現自己竟然發燒了。
幸好今天是禮拜日,可以休息,不然的話侯少雲恐怕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是沒有辦法上班的,他換上了幹淨而舒服的衣服之後,躺在了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可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管怎樣偏偏就是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上官琬芸的臉就會浮現在自己的麵前,各式各樣的——在哈根達斯旗艦店外匆匆離去的樣子;當初警察到房間裏抓她的時候那驚慌的樣子;剛開始工作時每天愉快興奮的樣子;喝醉酒之後目光渙散迷離的樣子……
這些記憶讓侯少雲感覺到痛苦,但是他偏偏抑製不住,他不知道上官琬芸為什麽偏偏不喜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偏偏就一定是喜歡上了她。
侯少雲不停地反問著自己,如果上官琬芸永遠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會永遠那樣執著麽?他反問著自己,如果讓他現在選一個愛自己的人還是自己愛的人他會選擇誰?他反問著自己,如果讓自己選擇葛嬌嬌,自己會願意麽?
無數個問題將他包裹住,不停地在自己腦袋裏發出了嗡嗡的噪音,讓他無法克製自己,簡直快要瘋掉了。
到了這個時候,侯少雲不得不開始自我催眠——他曾經在國外的時候學習過相似的課程,最好的心理暗示時間是在睡前的十分鍾和睡醒的十分鍾,這時候的意識最薄弱,在這個時間裏灌輸的思想最容易被自己接受,將刻意的想法灌輸到潛意識裏,也就是最簡單的自我催眠方法。
想到這裏,侯少雲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上官琬芸,不要陷進去……可是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好像對這些思想有著排異反應一樣,根本無法接受!他簡直快要瘋了。
既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吧,侯少雲發現自己好像在一瞬間想通了,既然愛就去愛,想要得到就去爭取,哪怕知道沒有結果,至少自己曾經付出過也就不會後悔。
想到這裏,他感覺自己釋然了很多,躺在床上也覺得床鋪變得無比舒適。
躺在床上的侯少雲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誰知道剛睡下沒多久,他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爬起來的侯少雲非常虛弱,他覺得自己最近好像透支了太多的體力,尤其是因為上官琬芸,身心俱疲,以前對於他來說,感冒根本不算什麽,隻是小事兒一樁,今天卻讓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剛一站起身來,侯少雲就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扶著牆來到玄關拿起電話,一聽到對方電話裏的內容,他立刻清醒了過來,穿上外衣就趕了出去。
和侯少雲相比,上官琬芸就要幸運得多了,昨天的酒和藥讓她一直昏睡到了下午,可是睡眠質量卻很差,朦朦朧朧地做了不少很奇怪的夢,簡直比不睡還讓人難受,在夢裏,總是有一個男人,站在遊泳池旁邊、帶著麵具和自己在舞會上教自己跳舞、為自己遞上戒指,又將自己狠狠扔到床上、蹂躪自己、將自己丟在了黑暗深處。
這些夢讓上官琬芸非常痛苦,卻沉淪在夢魘中,怎麽也醒不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她這才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知不覺滿臉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她坐起來,感覺頭還昏昏沉沉的,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誰啊?”
“是我,侯少雲。”
聽到這個聲音,上官琬芸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因為侯少雲曾經和警察一起來過,所以才記得自己的住處。因為昨天晚上喝過酒又被下了藥的緣故,讓她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曾經那樣粗魯地對待過侯少雲,“總監,有什麽事情麽?”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和你談一下。”
“啊!不……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
上官琬芸說著趕緊衝到衛生間裏匆忙地洗了把臉,換了一套衣服,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隨便整理了一下——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家裏怎麽被搞得這麽亂!
將一切都打理好之後,上官琬芸將門打開,看到鐵青著臉的侯少雲就站在門外,繃著臉看著自己。
把侯少雲讓了進來,上官琬芸往廚房走去,“我去給您倒點飲料,是要茶還是咖啡呢?”
侯少雲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用了,你過來,我現在想和你好好談談。”
上官琬芸特別不解,自己最近的工作幾乎都做好了,沒有什麽問題,不知道侯少雲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來找自己,而且還是這麽難看的臉色,心裏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自己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