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琬芸這個漂移非常完美,而且事先一點兒預兆都沒有,不光是後麵緊跟著的車子連忙停了下來,連後雲海也非常驚訝,他沒有想到上官琬芸的車技居然這麽厲害,彎度如此大的漂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的到的。如果不是係著安全帶的話,自己和寶寶恐怕都會直接被甩到車子外麵。

這時候,後雲海注意到了懷裏的寶寶,他緊緊地摟著自己的胳膊,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寶寶很害怕開快車,這是上官琬芸以前就知道的,所以剛剛在加速的時候她就有些擔憂,害怕寶寶會被驚嚇到,當然,這也是上官琬芸為什麽之後再也不玩兒車技的原因,她知道這樣會讓寶寶非常害怕。

其實,寶寶也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原因,突然這樣害怕起來,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場景,甚至連看電影裏麵看到飆車的鏡頭時都會擔心起來,緊緊地閉上眼睛。這時候的寶寶更是非常害怕,尤其是小哈七在後麵汪汪亂叫著,讓寶寶更加焦躁起來。後雲海可以感覺到寶寶的害怕,從他僵直的身體和充滿了驚慌的表情裏就能深刻地感覺到,但是寶寶這個時候顯得很堅強,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哭泣。更是讓後雲海覺得心疼。

有這種感覺的人不隻是後雲海,上官琬芸其實比他更擔心寶寶,而且她是從之前就知道寶寶是很害怕這種場麵的。

畢竟,他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逃命”這樣的場合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這讓上官琬芸覺得很心疼,甚至會害怕寶寶會因為這件事情給心理上造成陰影。

這讓上官琬芸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她不隻是為了後雲海和寶寶的安全,更是因為她現在根本不敢去看寶寶的表情,她害怕這會讓自己分心。

上官琬芸將對方甩掉了一段距離之後,直接將車開到了天橋上,遠離鬧市之後,這裏的車少了很多。而他們開著的是一輛奔馳車,對方則開的是普通的日本車,性能上當然是沒辦法比的了。在這種單純靠拚速度的地方,對方車子的性能和自己這輛奔馳的性能當然是沒辦法比的。

將對方甩掉之後,上官琬芸將車停到江邊休息,她剛一將車停下來就趕緊將寶寶抱在了自己懷裏,安撫了半天,才好了起來,“媽咪,你說到底是誰在追著我們呢?”

其實這個問題,上官琬芸剛剛就想過了,她覺得很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在瑞典綁架了自己的黃金麵具男——天藍色的夢派來的人,恢複記憶之後她想起來那個天藍色的夢和後雲海之間好像還有一段恩怨,很有可能是對方追了過來,因為上一次是Lucy擅自放過了自己,這一次很有可能是他想要再一次將自己綁架回去,因為那個天藍色的夢給人感覺很是瘋狂。

後雲海倒不這樣想,“我覺得可能是國內競爭對手的行動,就像是半年前的可樂展銷會事件一樣,甚至有可能是同一夥人的行為呢,大概是因為半年前可樂展銷會上對我們造成了嚴重的創傷,對方大概沒有想到你和寶寶還會恢複過來再次回來管理飛語集團,所以再一次進行了這樣瘋狂的報複行動!”

“爹地,”寶寶不滿地看著爹地,他還在因為剛剛的事情覺得心還在撲通撲通隻跳呢,“我看啊,說不定是爹地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惹了某些人,現在才東窗事發。”

“什麽啊,好歹我是你的爹地好不好,為什麽你總喜歡把我往不好的方麵想啊?”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啊,爹地的脾氣不好,說話的時候又那麽喜歡臭別人,說不定是你什麽時候得罪了人家,你自己覺得沒什麽關係,但是人家就是覺得不高興,所以可以來報複你也是說不定的啊!”

“小鬼,原來你爹地在你心裏麵就是這樣的人啊!你太過分了哦!”後雲海說著裝作想要教訓寶寶的樣子上前來想要抓寶寶。

畢竟剛剛的情形實在是太危機了,尤其是對寶寶來說,受到了不少驚嚇,剛一甩開他們,後雲海想要讓氣氛稍微活躍一點,好讓寶寶不要再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後雲海發現上官琬芸突然愣住了,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背後,那眼神讓後雲海發現心裏有點兒發毛,就好像自己的背後有鬼一樣,他正準備看自己身後,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上官琬芸背後的車窗外站著兩個人。

這讓後雲海大概猜到了自己背後的情形,果然,還沒等他回頭,就有人敲了敲車窗。

緩緩地回過頭來,後雲海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手中握著槍的男人,他正用槍對準了自己,不僅如此,連擋風玻璃前也站著一個人,同樣用槍對準了他們,上官琬芸連忙用手捂住了寶寶的眼睛,將他抱在自己懷裏,免得讓這樣的場景將寶寶給嚇到。

後雲海看到剛剛追著自己的那兩輛日本車就停在不遠處的地方,看來對方早就已經過來了,他心中暗自惱怒起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這個時候幹嘛不回家,跑出來在這裏呆著幹什麽呢!

但是現在後悔起來已經沒有用了,對方衝著自己比劃了兩下,讓他將車窗打開。

如果隻有後雲海一個人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逃跑,但是畢竟這裏還有上官琬芸和自己的兒子,他沒辦法再做掙紮,將車窗打開了之後,對方指著自己,“下車!”

兩個男人用槍口指著後雲海,將他帶到了一邊去,後雲海不時擔憂地回過頭去看著上官琬芸和寶寶,那邊也有兩個人看著他們兩個,但是已經將槍放了下來,看來對方並沒有傷害這對母子的意思,這讓後雲海放心了不少,跟著那兩人來到了他們的車旁邊。

上官琬芸也一直注視著被帶走的後雲海,她心中也在為後雲海擔憂不已,看著身旁的男人,上官琬芸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冒出來了一股勇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追我們?”

對方連看都不看上官琬芸一眼,“你隻需要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兒子就行了,至於我們是誰,你無權知道,也不必多問什麽。”

“憑什麽?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上官琬芸不依不饒地問著,“憑什麽不告訴我們你們的身份就這樣擅自抓人?”

不過,這一次對方連解釋都沒有解釋,根本不看上官琬芸,對於她說的話簡直好像是空氣一樣。

另一邊,後雲海被帶到了一旁,“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劫持我們?”

這邊和後雲海說話的人好像是領導著其他三個人的人,他衝著後雲海微微笑著,“後先生,請你注意,我們不是在挾持你們。”

“什麽?你們都這樣做了,難道還不是挾持麽?”

“對不起,我們掏槍隻是因為你們逃跑在先的。”

“逃跑?莫名其妙地被人追蹤,換做是你的話你會怎麽辦?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蹤我們?”

“我們這隻是例行公事的審問而已。”

聽到對方用了“審問”這兩個字,後雲海不解,“什麽意思?”

“後先生,我們是來自國家安全局的人。”對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遞給後雲海。

檢查了對方的證件之後,後雲海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畢竟他又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聽到對方是國家安全局的人,反倒他踏實了很多,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是這樣的,羅麗麗小姐,我想您認識吧?”

“當然認識了!”後雲海咬牙切齒地說著,羅麗麗曾經是自己在飛語集團擔任總裁時候的秘書,那還是上官琬芸沒有回到國內的時候,不過自從寶寶接替了自己的職位之後,羅麗麗也被炒掉了。本來後雲海是不會記住這個人的,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對羅麗麗很是討厭,就是那一次羅麗麗將自己騙到她家裏麵想要給自己拍攝和她的曖昧照片時。

“那麽,你還記得半年前,你從羅麗麗的住處那裏帶走了一個硬盤的事情麽?”

後雲海點頭,那個硬盤就是自己在羅麗麗家裏差點兒被陷害的時候,自己拿走的東西,當然印象深刻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我們這一次來找你就是為了那個硬盤的事情。因為,現在,羅麗麗被牽扯進了一個國際涉黑組織裏麵,關於她的一切,我們都要收回做調查,包括你當時從她那裏拿走的那個電腦硬盤,我們懷疑那個硬盤上麵有很多關於她犯罪過程的記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說到這裏,後雲海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自己當年之所以將那硬盤拿走,就是因為那個硬盤中有自己被羅麗麗剝光了的照片!那麽這些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拿走了那個硬盤呢?肯定是因為看到了自己!也就是說當時房間裏應該還有其他的攝像頭,隻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那麽,就可以斷定對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被羅麗麗拍下了那些可恨的照片之後才會想到來找自己!這也就是說自己那些被剝了個精光的照片被這些正兒八經的國家公務員看了個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後雲海就悔恨不已!而且不僅如此,對方既然這樣肯定地來找自己,說是自己拿走了硬盤,肯定是因為對方看到了連貫性的影像資源,至少是視頻錄像之類的東西,而且在他們那裏肯定還流油了存根!

一想到這裏,後雲海就覺得自己恨不得鑽到地縫兒裏去,他咬牙切齒,“你們是不是看到了我在羅麗麗那裏發生的事情?是錄像資源,沒錯吧?”

對方微笑著點頭。

後雲海心中怒罵,你笑你妹啊!這種事情有什麽可笑的!但是他沒辦法罵出口來,因為他還有要求向對方提出,“你們想要留在我那裏的那個硬盤對吧?”

“當然了,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目的嘛。”

“那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我將硬盤交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把錄像資源和源文件全都給我,確保在你們那裏沒有任何我的資料了!”

對方將頭扭到一邊笑著,那表情好像明顯寫著“不屑”兩個大字,“不好意思,後先生,請你注意,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

“我這不是討價還價,”後雲海笑著,“我也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們搞清楚,雖然羅麗麗是你們的調查對象,但是我並不是,作為一個普通的正常公民,我有資格捍衛自己的隱私權。”

“你大可放心,我們是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

“這個誰又能保證呢,反正,我的價碼就是這樣,你們必須要將那些錄像還給我。因為我又不是你們的調查對象,而我想要取回那個東西的原因,你們大概也清楚。我的理由非常正當,而且如果你們看了那些錄像的話,應該也清楚我當時並非自願,完全是被羅麗麗陷害的。我想你們也不希望我會把這件事情鬧大對不對?你們來這裏找我,對於我的背景,我想你們至少是有一定了解的。”

說這話的時候,後雲海非常自信,因為自己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關係網,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隻是說大話而已。

對方也明白這些問題,“好吧,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我現在就讓我的手下帶著上官琬芸小姐去你那裏將硬盤取過來,同時,我會派另外一個人過去將視頻源文件取回來。”

兩人就此說定,後雲海看到上官琬芸和寶寶被其中一個人帶上了車,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後雲海放心了不少,並沒有太多的擔心什麽。

在等待著兩邊的人取東西的過程中,那位隸屬國家安全局的公務員和後雲海閑聊了起來。

“後先生能夠擔任飛語集團CEO的位置,想必學曆應該不普通吧?”

“還好,我的學曆在國外其實也不算是很特殊,我是海歸ABC。”

“海歸ABC?什麽意思?”對方好像是那種專注於工作的人,對於工作之外的事情都不怎麽關心的樣子。

“嗯,海歸ABC是AmericaBornChinese的縮寫,就是生在國外的華人,因為我從小是在國外出生,然後在國外受過教育之後才回來的。”

對方點點頭,“那麽後先生平日裏的交際圈應該也不普通吧。”

“其實沒有什麽普通不普通的分層,有時候也有一些很普通的朋友,一些像是上流社會交際圈大部分都是不得不進行交際的圈子,像是商界和政要,都是必須要接觸的人,倒不是說和他們的關係比較近,隻是有時候被完全冠以應酬的名號時,會顯得比較生硬,而無法推辭。”

“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後先生的傳聞,好像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呢。”

“這個啊……怎麽說呢,人總是有一種被喜歡便不屑,不被喜歡就偏要貼上去的心裏,所以有些時候隻是無心插柳,最後也搞得很棘手。”

“後先生對於平日裏與人接觸有什麽原則麽?”

“我接觸人的時候要求比較嚴格,雖然有時候和一些人在表麵上看起來關係確實不錯,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實上真正會認真接觸交往的人就會非常苛刻,畢竟要了解到對方八成之後才會認真地將對方當做是朋友。”

對方好像對後雲海的這些答案非常滿意,他點點頭,“我有一個邀請,不知道後先生是否有興趣。”

聽到他這樣說,倒是勾起了後雲海的興趣,“不知道是什麽邀請呢?”

“是這樣的,我覺得後先生非常優秀,而且非常適合做一個間諜,我希望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能夠邀請後先生來我們國家安全局工作。”

間諜?是個什麽概念?和大家看到的007一樣,既神秘又威風?事實上那隻是表象而已!後雲海聽說過不少關於間諜的事情,都是真真切切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真正的間諜實際上並沒有那麽風光,不僅如此,他們每天要麵對非常危險的工作。這些也就算了,但是就算隻有危險也就算了,讓他覺得介意的是間諜的身份是不被認可的,不管是在敵人那邊還是安全局這邊,甚至連任何檔案都沒有。後雲海曾經聽說過一些真實經曆,一些間諜因為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了錯誤,發生紕漏,最後被關進了監牢中,而他們曾經兢兢業業服務著的部門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幫助,就算是死刑也隻能就這樣忍了。這種殘酷的對待方式讓後雲海十分討厭。

“對不起,我想我沒辦法接受你的邀請。”後雲海堅定地說著。

“是麽?那恐怕你會後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