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暖暖在京城,九王妃對她很是照顧,我替王妃姐姐,敬九王妃一杯。”
藺氏給連穗歲敬酒,連穗歲端起茶杯抿了一下。
“暖暖這孩子,從小被嬌寵慣了,沒給王妃添麻煩嗎?”
連穗歲放下茶杯,笑道:“怎麽會?我倒是挺喜歡她的真性情,可惜我跟王爺被派來督軍,留她一個人在京城,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家。”
“她還跟我說,想見見哥哥,可惜在進京前,沒見到大公子,暖暖托我給大公子帶一件東西。”
她眼神示意,小桃立刻捧著一個盒子拿過去放在夏元正的桌子上。
夏元正心中一突,九王妃處處表現出對他的親近,很容易讓藺氏以為九王府支持他……
見他遲遲不打開盒子,藺氏笑道:“既然是暖暖送的,大公子不想知道暖暖送了什麽東西嗎?”
夏元正直覺裏麵的東西不能給藺氏看見,但是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他遲疑地打開盒子,看見裏麵躺著的玉佩,心裏驚了一下。
“是什麽?”
大家都對盒子裏的東西感興趣。
夏元正歎了口氣,將玉佩拿出來。
“是舅舅從前送的一塊兒玉佩,妹妹應該是怕我難過,才把自己貼身的玉佩送回來給我。”
這枚玉佩是妹妹的信物,他知道,妹妹已經選擇了九王爺九王妃夫婦,用這塊兒玉佩給他傳信,讓他不要做無畏的掙紮。
妹妹才剛到京城時間不長,怎麽會這麽信任楚知弋夫婦?
他心中有疑問。
連穗歲笑道:“大公子放心,皇上封暖暖做公主,將來肯定要為她尋一個佳婿。”
提起夏暖暖的婚事,夏元正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夏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有很多女兒,根本不在意暖暖是不是幸福,但是他在意!
“多謝王妃對妹妹的照顧。”
席間安排了歌舞表演,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楚知弋對連穗歲頗為照顧,夏元英也不敢放肆,又覺得無聊,垂著頭在玩自己桌子上的酒具。
藺氏身邊的女子偷偷地看連穗歲跟楚知弋。
對上連穗歲的目光,她又急忙挪開眼,假裝看別處。
被連穗歲抓到的次數多了,她臉頰上帶著點紅,神情極不自然。
“這是小女輕輕。”
藺氏給連穗歲介紹道。
藺氏的長相柔美,夏津的模樣也好,夏暖暖跟夏輕輕長相雖然不像,但是模樣都很好,但都是那種嬌小可人惹人憐愛的類型。
連穗歲讚了一句。
“輕輕小姐模樣可愛,我甚是喜歡。”
她讓小桃取了一對珍珠耳環送給她。
“一個小禮物,希望輕輕姑娘喜歡。”
“多謝王妃。”
夏輕輕並沒有表現出喜歡,讓丫鬟隨意收了。
小姑娘的心思,誰猜的透呢,連穗歲沒再看她,餘光瞥見她還在看楚知弋,輕輕揉了揉眉心。
楚知弋的長相確實很吸引人視線,但,夏輕輕可是鎮南王嫡女,不會看上他了吧?
連穗歲眼皮跳了幾下,覺得應該沒那麽狗血。
“不舒服嗎?”
一直跟夏津說話的楚知弋觀察到她的動作,低頭輕輕問了一聲,手掌攬住她的肩膀,“不舒服去客房裏休息一會兒。”
連穗歲搖頭。
“我沒事,就是覺得,你可能被小姑娘給盯上了。”
兩人對視,楚知弋眉頭微擰,很是無奈地笑了笑,語氣溫柔。
“又拿我開玩笑。”
除了連穗歲,滿京城的貴女,哪個用正眼看過他?
誰不是躲得遠遠的……
宴會中安排的有歌舞,一場宴會進行了一個時辰。
夏輕輕倒沒再說過話,宴會結束,夏津送上了兩個美人,官場上,互送美人很正常,但……
楚知弋觀察了一眼連穗歲的表情,見連穗歲眯著眼睛看他,他開口婉拒。
“鎮南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家有嬌妻,一般的女子本王看不上。”
鎮南王瞥了連穗歲一眼,確實漂亮,跟連穗歲相比,他送的那兩個不能稱之為美人,頂多算個暖床丫頭。
“九王爺好家教!這兩個女子,帶回去做個洗腳婢,也算她們還有點用處!”
那兩個女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聽夏津如此說,立刻轉了方向,哀求楚知弋收下她們。
楚知弋又看了連穗歲一眼。
夏津要往他們身邊安插細作,就算今天躲過去,不收這兩個丫鬟,但是明天後天,總有其他由頭往他們身邊塞人。
他這麽一次兩次看連穗歲,縱然什麽都沒說,眼神動作卻都在告訴世人,她是個妒婦!
兩個丫鬟轉向哀求連穗歲,她們額頭都磕破了,如果今天楚知弋不收下她們,她們決計沒有活路。
連穗歲不想心軟,一旦心軟便會被拿捏。
楚知弋握住她的手,擋在她前麵。
“多謝鎮南王好意,本王雖然輕裝簡行,但是洗腳丫鬟還不缺,多謝王爺今天招待,告辭。”
楚知弋朝夏津拱手,夏津麵上恢複笑意。
“既然九王爺不喜歡,是她們沒有伺候九王爺的福氣,來人,將她們剝了衣裳,丟去養馬!”
楚知弋麵色不變,再次衝夏津拱手,拉著連穗歲上了馬車。
車簾擋住彼此的視線,楚知弋嘴角沉下來,連穗歲忍住掀開車簾往外看的念頭,聽著外麵女子的哭喊求饒聲,心裏很難受。
“剝光了養馬,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連穗歲沒聽明白這句話,但是肯定不會是表麵的意思。
楚知弋捏著太陽穴,解釋道:“養馬就是丟到軍營裏,剝光了,意味著把她們衝入軍妓……”
軍營裏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軍妓大多是犯官家眷,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放進去,很快就會沒命。
“夏家如此草菅人命……”
所以楚知弋才覺得頭疼,夏津心狠手辣不好對付,他們今天不能心軟,一旦被他拿捏住,以後行動便會受到限製。
夏津在今天的宴會上表現出無害,卻在宴會結束時才給他們下馬威,與他比起來,藺氏好對付多了。
知道她不忍,楚知弋安撫道:“不能因小失大,早日解決了夏家,收回兵權,便能拯救成千上萬的百姓。”
連穗歲嗯了一聲。
她能拎得清,隻是覺得有些無力。
她跟楚知弋在明麵上,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但是沈成雋跟秦詩瓊在暗處,他們能幫得上忙。
沈成雋跟秦詩瓊買了房子,晚上擺了幾桌,宴請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