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接下來,佟紹禮和鄭井一同離開醫院,兩人先是去了一趟劇組。電影方麵的拍攝工作已經接近尾聲,隻差最後兩場戲,補完就可以全線殺青。鄭燁剩下的戲份改由替身演員完成。佟紹禮本來想讓鄭井也用替身演員演動作戲,鄭井不答應,一定要親自上場。

拍完戲,天色已晚。為了慶祝新戲殺青,佟紹禮請劇組的演員和主創團隊一起到酒店聚餐娛樂。劇組的人不敢灌導演酒,就組隊逮著導演的“弟弟”灌了一通。

佟紹禮有心維護鄭井,替他擋了幾杯,“你們別欺負他,他心眼實在,今晚喝了不少了。”

鄭井酒意上頭,大著舌頭衝他哥比劃道,“我隻喝了這麽一小杯。我沒醉,你別掃大家興。”

說完,他搖晃著身子,走向飾演**客棧老板娘的影後,表白道,“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被你的風姿所傾倒……呃,我的夢裏時常會出現你的倩影……”

包房裏的其他人開始起哄,吹口哨,壞笑,更甚者敲著酒瓶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這時候沒人去注意佟紹禮的表情,大家都在圍觀鄭井耍寶。

鄭井跑到花瓶旁摘了一朵玫瑰花簪在影後耳畔,“嬌花配美人,美酒配英雄。”他笑得春情蕩漾,直接抓起茅台酒,對瓶灌下去兩口,大呼痛快。

影後對鄭井的印象還不錯,以為他是個有背景的富二代,畢竟是佟紹禮帶進組的新人。她在圈裏打拚多年,應付起鄭井這類追求者可謂是遊刃有餘。她並沒有當麵拒絕鄭井,想等到私底下再跟鄭井說清楚。

可是酒過三巡後,在場的諸位醉得離譜,起哄要鄭井抱一個親一個。鄭井有點兒小害羞,腆著臉問影後,“姐,我能親親你嗎?”他會說最初他想演男二號就是為了跟客棧老板娘演對手戲?佟紹禮那個壞蛋卻把他們的親熱戲刪減掉一多半,僅有的幾次親吻全是錯位拍攝。大騙子!

影後是個玩得起的角色,露出半邊精致的側臉給他,嫵媚地笑道,“好啊。”

眼看鄭井又要作死,佟紹禮沉著臉走過去,二話不說將他按在牆上,捧著他的臉來了個法式深吻。

於是,整個包房陷入一片死寂。

鄭井被他哥吻得七葷八素,傻呆呆地靠在他哥懷裏。佟紹禮衝著在場的諸位同事說道,“之前瞞著大家很抱歉,鄭井是我的愛人。我們三年前就注冊結婚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製片人吐槽道,“紹禮,這事兒你辦得不地道。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我們連杯喜酒也沒喝上。”

佟紹禮頷首微笑,“婚禮日後會補辦,酒席不會缺了你們。不過今晚我們要先走一步了,鄭井確實喝多了。”

眾人倒也爽快,擺手道,“走吧走吧。”

佟紹禮說了聲再見,拖著鄭井快步離開包房。

“哥。”鄭井暈乎乎的,沒走幾步就開始耍賴,“我頭暈,你別走這麽快。”

事實是夜風一吹,鄭井的酒意醒了大半。他見佟紹禮臉色鐵青,料想到自己會被收拾,趕緊裝可憐。

佟紹禮從鼻腔中發出沉沉的冷笑聲,“酒醒了?鬧夠了?我不過是在醫院跟鄭燁說了句客套話,你氣什麽?還敢跟其他女人眉來眼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每天晚上跟我睡在一張床上,腦子裏卻想著其他女人的倩影?”

鄭井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道,“我跟姐開玩笑的,我……我背的是電影裏的台詞。”

佟紹禮微愣,自己竟然忘記了那段對話是台詞,而後惱怒道,“難道我聽不出來是台詞嗎?台詞也不行!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回家再收拾你。”

兩人坐進車裏,很快回到佟家。

佟紹禮將鄭井扒光了扔進浴缸裏,然後返身出去找潤-滑液。

等手指頭捅-進去試探的時候,鄭井眼睛裏泛起了淚花,哭嚎著求饒,“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晚了!今晚哥非要教訓教訓你。你跟哥詛咒發誓說不會再出去找女人,你還記得嗎?犯了錯就必須要接受懲罰。”佟紹禮忍得也很辛苦,前戲做了近一個小時,他下麵快爆炸了好嗎。

鄭井邊哭邊低頭往水裏看了一眼,嚎叫得更加慘烈。那麽大的家夥待會兒要怎麽進去?一根手指頭就把他疼哭了,他死也不能讓他哥得逞。

他委屈地擦幹淨嘴邊的口水,開始威脅佟紹禮,“你知道我不願意跟你動手。但是你再不把手指頭拿出去,我隻能動用武力了。”

佟紹禮抬起頭輕笑,對他的話不屑一顧,“你覺得你現在打得過我?”

鄭井仿佛驚弓之鳥一般,抽身往後退了兩步,“哥。你的眼睛……怎麽是金色的?”跟昨晚夢裏那隻怪物的眼睛是一個顏色。

佟紹禮重新纏上去,抱住他溫柔誘哄道,“什麽金色的?你乖一點兒呀,哥跟你保證不會弄疼你的。”

鄭井揉了揉眼睛,盯著佟紹禮的臉細看,怎麽又變成黑色的了?是自己看錯了嗎?一定是因為昨晚的噩夢讓他印象太深刻。

他直視著佟紹禮的眼睛問,“我不願意。你是要強迫我就範嗎?”

他內心裏打定主意,佟紹禮如果用強,他不會屈服。

佟紹禮的心思轉了轉,笑道,“不會的。但你要給我一個你不願意的理由。我不可能隻跟你做兄弟,這一關你早晚要過的。”

鄭井咬牙不吭聲,就是抵死不從。

佟紹禮又不忍心逼他。

他們是要攜手一生的愛人,佟紹禮不想給鄭井留下陰影,他想讓鄭井發自內心地接受他。

草草結束了浴室play,他們回到床上,像往常一樣相擁而眠。

睡前,鄭井跟佟紹禮解釋晚上的誤會,“我酒品不好,喝了酒容易胡說八道。跟別人的酒後吐真言不同,我酒後說的話全都不作數,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佟紹禮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鄭井沒有聽見回應,便抓住他的胳膊搖晃道,“哥,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我對你發過的誓言我會遵守的。”

佟紹禮抖了下眼皮,嗓音中含著壓抑的苦悶,“睡覺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一沒心沒肺的東西。栽你手上,我認了。”

鄭井抿唇淺笑,嘴邊抹了蜜似的,他特別享受他哥對他無條件的寵溺和無奈。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昨晚的夢境會再度發生,而他躲過了眼前這一劫,卻差點兒在夢裏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