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居然咬了她一口
“般配?!”七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的不可置信,“玉大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般配?你居然說般配!那個人是誰?那個是蘇引哎!不行……我不行了……這件事的衝擊太大了!我有點暈。”
玉留白見狀無辜的聳聳肩,“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七綻連話都不說出來了,連忙放下手裏的巾帕,撐著雙膝站起來坐到了桌案邊,“這是件多大的事兒啊,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簡直要被你氣死了。”
“我沒開玩笑。”玉留白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過去倒了杯茶遞到了七綻手上,“那你告訴我,對於這件事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七綻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光又將空杯子塞回了玉留白手裏,“我怎麽知道怎麽辦?你居然問我怎麽辦?這件事恐怖就是主子也不知道在怎麽辦,不然他昨晚也不會在湖邊站了一夜了!主子也真是什麽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蘇大人了?蘇大人那是個什麽人,先不說他是個男人了,更是皇上看上的男人,哦,對了!還有一個七王爺,這簡直就是一趟不能再渾的渾水了。”
“話是這麽說的沒錯,但感情這事情從來不由人,既然攤上了也隻有認命的份兒了。”話鋒一轉,玉留白輕輕挑眉,“而且這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麽?你們今晚不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麽,既然蘇大人跟皇上已經斷了,那便是自由人了,再喜歡誰那自然也是自由的,隻是看主子他自己了。”
七綻聞言驀地抬頭,“等等!我等你這話,你好像很讚同主子跟蘇大人在一起啊?”
玉風流輕輕搖了搖食指,嫣然一笑,“我讚同的不是主子跟蘇大人,而是愛情。世間沒有什麽是平等的,但有一樣特殊,那便是情。”
“別跟我扯那麽沒用的了,我不聽。”七綻隻覺得頭大,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眉又皺了起來,“就算讚同又能怎麽樣?皇上是不會讚同的,你應該很清楚皇上的個性,這次的事我看沒有那麽樂觀,雖然主子跟蘇大人都說成功了,但我始終覺得不對勁,也許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退一萬步講,主子跟蘇大人也是不能的,即便能克服性別,但身份呢?你別忘了,他們一個是太傅一個是丞相,而且有皇上在前,即便皇上沒有跟蘇大人怎麽樣了,依皇帝一貫的性格來說都不會放任曾經屬於自己的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會覺得那是一種侮辱,甚至是對皇權的一種蔑視。”
“嘖。”玉留白驚歎連連,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從哪兒想出這些東西來的?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呐。”
“你什麽意思?”七綻臉一黑,這家夥分明是諷刺的口氣。
“意思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七綻頓時不樂意了,“我想的哪兒多了!我明明考慮的那麽全麵!難道你認為皇上會讓主子跟蘇大人在一起?我就覺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的確,我不否認這點。”玉留白點點頭,“但是那是建立在皇上喜歡蘇大人或者蘇大人與皇上之間有那種關係的前提條件下,他們現在不是什麽也沒有麽?難道蘇大人要因此為皇上一生孤獨?何況另一個人是主子,在皇上眼裏你覺得還有什麽比主子重要的?那所謂的根本就不存在的麵子?”
“那是……”七綻啞然,的確,依照主子與皇上的感情有可能被成全,但也隻是有可能而已。
“那是什麽?”玉留白好笑的揚眉。
瞪眼瞪了半晌,七綻負氣的扭過頭去,“反正我就是不讚同主子跟蘇大人在一起!你方才不是還說了泠崖與蘇大人之間的關係不正常麽?說起來……蘇大人怎麽與那麽多人牽扯不清?”
“所以我才說般配而已啊,至少站在一起是一道很養眼的風景。”其實他也沒期待什麽,他真的沒期待什麽麽?誰知道呢。
七綻聞言愕然,別扭了半天還是承認了,“話說那麽說沒錯啦,那兩個妖孽一般的人本身就已經了不得了,何況是站在一起呢。”
玉留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妖孽?你居然說主子跟蘇大人是妖孽?不過……的確名副其實。”
七綻輕哼一聲,扭頭看到床上的人唇角一抽,“現在這狀況……我們在這兒討論的這麽激烈是不是不太好啊?”
畢竟這是主子的私事,他肯定還以為他隱瞞的很好呢,可是他們已經知道了……而且還在他睡著的時候在他麵前爭論的熱火朝天的。
“你現在才知道不太好麽。”玉留白笑的眼睛都沒了,燦爛的笑顏將整個房間都點亮了。
七綻滿臉黑線,“別笑了……我知道你笑的美可也不用這麽顯擺罷。”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敲響,房門的兩人都是一怔,玉留白立即斂了笑,揚聲問道,“什麽事。”
“回公子,皇上來了。”門外的人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什麽!
七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皇……皇皇上來了?!我的天!我是不是也喝醉了啊!”
玉留白亦是同樣的震驚,隻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別激動了,現在還是快去迎駕罷。”
“啊啊,我知道啊!快走!”七綻連連點頭,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皇上怎麽會突然來了啊!還是在這種時候,主子還喝醉了……啊!真是要瘋了。”
一行人著急忙慌的從暗門將人迎了進來,一進房間,眾人便齊齊的跪了下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空隱解開身上的黑色披風,何念立即上前接住了。
“都起來罷。”
“謝皇上。”眾人謝恩起身,一幹人等立即退了下去,隻留下玉留白七綻與司空隱帶來的幾個心腹。
人一退去,屋內的氣壓就低了下來。
看著麵前那兩個人,司空隱緩緩開口,“怎麽隻有你們兩個前來接駕,太傅呢。”
這一問七綻驚了一下,不著痕跡的身後拉了拉玉留白的衣袖。
玉留白無奈的斂眉,拱手道,“回稟皇上,太傅大人喝醉了正在房間休息。”
果然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若是皇上要去看主子他就算說謊也無濟於事了。其實他隻是顧及一點,蘇大人在浣花樓主事這件事主子似乎還沒告訴皇上,他現在說主子喝醉皇上勢必會追問原因,一追問原因自然就會追問到蘇大人身上,也不知他這回答是對是錯,但他也別無他法了。
“喝醉了?”司空隱聞言微微眯起眸子,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詫異,“太傅從不酗酒恐不會無故喝醉,今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七綻,你家主子怎麽了。”
不止是司空隱就連何念都驚詫的抬起了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七綻一顫,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果然這一劫還是逃不過啊!就算留白能救得了他第一回,可救不了他第二回。天哪!他該怎麽回答啊?誰來救救他!
蘇大人,對不起了,大概我也隻能出賣你了!你可千萬不要怨我啊!
“回皇上,主子……主子是因為與蘇大人比賽喝酒才會喝醉的。”
這麽回答沒錯罷?他沒有欺君罷?事實上就是這樣沒錯啊,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完全就是在比賽喝酒,對!他沒回答錯。
“比賽喝酒?”司空隱輕笑一聲,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這倒新鮮。”
聽出那話中的陰鬱,玉留白七綻都是一震,心中同時感覺到了異樣。
不對勁!聽到方才那話難道重點不是在蘇大人身上麽?皇上居然在意的是喝酒比賽這件事?太不尋常了!這隻能說明一點,對於蘇大人皇上早已知曉,太可怕了!果然,什麽事都沒法瞞著皇上。他就那件事根本就沒那麽簡單,果然如此,皇上對蘇大人根本就沒有放棄啊!今晚來這兒其實根本就是為了蘇大人罷?
七綻心跳如雷,為自己越來越準確的推測。
頓了頓,司空隱道,“既然太傅喝醉了讓他休息罷,朕今晚來沒有別的事,隻是來看一個人,留白,帶我去蘇引那兒。”
平地一聲雷。
玉留白僵了僵,怔怔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動作都變得遲緩起來,“是,皇上。”
居然正教這小子蒙對了,就憑這句話完全就能看出皇上對蘇大人的用心,果然那個替身計劃失敗了麽?所以說之前那一切都是皇上在演戲給他們看麽?不要說是主子他們,連他也相信了,誰能想象一個帝王會對一個人如此在意,完全掌握著一切動向。他方才居然還在擔心會不會牽扯到蘇大人呢,原來早就是皇上圈在手裏的獵物了。
彼岸閣外
到了門口,司空隱揚了揚手,身後的玉留白何念兩人見狀立即停下了腳步。
“是。”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玉留白驚歎著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他還真是錯看了皇上,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能瞞得了他,是啊,連這天下都掌控在他手中,何況是他們呢。隻是主子……唉,怎麽就偏偏看上了皇上看上的人呢,說到底都是蘇大人的錯,美人禍世啊。
何念扭頭看了一眼,輕笑道,“怎麽?現在才感覺到皇上的強大麽?”
“何公公也很強大。”七綻一怔回過神來連連拱手。
跟在身邊明明知道一切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視而不見,聽而未聞,這等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玉公子謬讚了,雜家隻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何念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看著那張沉思的臉,眼眸一轉,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今日太傅大人喝醉了,那蘇大人呢?”
認識太傅大人多少年了,從未見其失態過,更別提喝醉這種事了,今次竟然喝醉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比賽喝酒這種事誰會相信呢,但是他又想不出有什麽事能讓太傅大人如此失控,實在是……
現在太傅大人的異樣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蘇大人,說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他隻不過離開了那麽一會兒就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真是後悔為什麽要答應他放人進去,即便那個人是太傅大人,幸好這次皇上忘了追究他的責任,否則隻怕難逃責罰。那個星藥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難道真的是他們給皇上找的女人?不過看到的時候的確是嚇了他好大一跳,那丫頭竟跟蘇大人長得有些相像,雖然不是那麽太像也夠震撼得了。
玉留白自然知道這是何念在套話,到了此時他也必要有什麽隱瞞便幹脆說了,“蘇大人也醉了。”
“也醉了啊。”何念點點頭,視線落在那敞開的門口時心中一動,等等!蘇大人醉了啊,醉了似乎更好呢,起碼不會惹皇上生氣了,也許還能就此重歸於好呢。
一聽這話,玉留白一怔才反應過來。
這……是不是會出什麽事兒啊?一個喝醉了酒,另一個是對他有意的人,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了。
好像主子真的沒有什麽機會了,唉。
木質樓梯上傳來均勻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極其輕柔。
感覺到有人接近,泠崖立即清醒過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眉一點點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移開懷裏的人起身下床。
不管來人是誰,現在的狀況都不太妥當。
泠崖覺得沒有命令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便連門也沒關,還沒來得及走過去那人已經到了門口,身影一閃,四目相對,兩人的腳步同時停了下來。
看著那張冷峻的臉,司空隱微微眯起眸子,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果然是你在照顧他麽。”
完全沒想到司空隱會此時此刻突然出現在彼岸閣,太過震驚泠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參見皇上。”
司空隱,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裏?不,應該說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浣花樓,如此隱秘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的來意,現在看來,很顯然他是衝著公子來的。
他就說這件事不成功會那麽成功,果然應了他的猜想。
“起來罷。”司空隱緩步走了進來,經過泠崖身邊時停住了腳步,“你出去罷,朕想跟阿引單獨待一會兒。”
語氣平和卻隱含淩厲,不容置疑。
泠崖聞言眸色一沉,覆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果然是衝著公子來的!現在怎麽辦?公子沒有醒,放著他們這樣單獨相處太危險了,可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衝撞他。
見泠崖不為所動,司空隱冷冷的勾唇,“怎麽?沒聽到朕的話。”
“……是。”泠崖咬牙應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司空隱回頭看來一眼,隻看到那抹身影一閃而逝消失在門外,不屑輕哼一聲朝房內走去。
房間裏很安靜,嫋嫋香氣籠罩在整個房間裏帶著旖旎,紅色的裝飾擺設在夜明珠的光芒中也變得曖昧起來,不遠處的床上躺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看到此處,司空隱倏地眯起眸子,方才他們兩個就是在這樣環境裏單獨相處麽,還真是好氣氛呐。
將他氣得那樣之後,他竟還能來浣花樓喝酒睡覺,看來心情真的很好啊。
是啊,他們的計劃成功了,成功的擺脫了他能不開心麽?
越想心中的怒火便越發的不可抑製,司空隱一步步走過去,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側身看到床上熟睡的人眸色一暗,緩緩俯身撫上了那張安靜的睡顏,溫熱細膩的觸感在指尖蔓延開來。
靠的近了才感覺到淡淡的酒氣,果然是喝了不少酒,不過他這慶祝的酒白喝了。
癢癢的摩挲讓蘇引從睡眠中漸漸清醒過來,長睫動了動卻沒睜開眼睛,下意識的以為是泠崖便伸手打開了那隻手,咕噥了一聲。
“泠崖別鬧。”
泠崖?司空隱聞言僵住了動作,眸色倏地沉了下去。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龍涎香,蘇引皺著鼻子嗅了嗅,突然覺得不對,還沒來得及懷疑身上一沉便被人緊緊地壓住了,熟悉的感覺讓她瞬間驚呆了,驀地張開眼睛果然看到那張妖魅的臉,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皇……皇皇帝大人?!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皇帝大人怎麽會在這裏?不可能!她一定還沒清醒,這絕對是夢……是夢。皇帝大人怎麽會出現在浣花樓這種地方呢?說不定人家現在正在皇宮裏抱著美人共度春宵呢。
果然是夢。
見蘇引又閉上了眼睛,司空隱冷笑一聲,俯首靠近了幾分,“怎麽?就這麽討厭看到朕?朕已經讓你討厭到這種地步了是麽,嗯?”
這聲音!蘇引不可置信的睜開眼正對上那雙滿是怒火的眸子,溫熱的胸膛,貼近的聲音……這一切都太過真實了,可是她怎麽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根本不可能。皇帝大人怎麽可能知道她在浣花樓?更不可能是他會來浣花樓找她?這簡直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又是震驚又是迷蒙更多是懷疑,司空隱原本滿心的怒火加妒火,可被那雙眸子注視著居然奇跡般的熄滅了,看著看著突然俯首壓下去啃了一口。
“唔!”蘇引下意識的痛呼出聲,疼痛也將她從幻覺中拉回現實,無比現實的現實,因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隻是咬了一口,司空隱便停了下來,正想更進一步的時候身下的人卻突然推開他坐了起來,那一瞬間的力氣大的驚人他竟沒反應過來。
震驚隻是一瞬,蘇引很快就冷靜下來,用力抹了抹唇瓣,一咕嚕從對麵下了床,“微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駕臨有失禮道請皇上恕罪!”
該死!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皇帝大人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出現在這裏!這是見了什麽鬼了!泠崖呢?為什麽沒有叫醒她啊!剛剛差點沒嚇死她。更恐怖的是皇帝大人是幾個意思?他居然咬了她一口,事情今天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麽?他現在又來找她做什麽?
看著跪在床對麵的人,司空隱擰眉,理了理衣襟站了起來,“你倒是知道你有失禮道,先過來,你站在床那邊是什麽意思,難道朕還會吃了你不成。”
不會麽!蘇引很想這麽吼,可惜隻能乖乖的聽話繞過來,隻是依然隔了三四丈的安全距離。
司空隱見狀不耐的開口,“朕讓你過來,站到朕麵前來。”
一天而已還翻了天了,手下的人不聽話,連他也不聽話,還真是訓練有素。
蘇引聞言唇角一抽,在心中翻了大大的白眼,無奈的又挪了幾步,“現在可以了罷?皇上有話就說罷,在這種地方畢竟不好,皇上還是盡快回宮的好。”
他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司空隱冷笑出聲,“這種地方不好?既然這種地方不好,蘇愛卿為何三番兩次的來呢?這裏是有什麽值得蘇愛卿如此戀戀不舍三天兩頭的朝這兒跑?嗯?”
隻不過一天而已膽子就變大了,敢無視他的命令了,連一步也不願意接近他。
好,很好。
“微臣……”蘇引啞然,她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慶祝自由才來喝酒的罷?不過,他叫她蘇愛卿,連自稱也用上朕了,這說明他已經真的放棄了罷。所以……他現在出現在這兒是一種巧合?
“回答不上來了麽?”看著那張低垂的臉,司空隱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靠了過去,“那朕就大發慈悲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罷。”
蘇引一頭霧水,好消息?什麽?對她來說還有什麽是好消息?的
得不到回應,司空隱也不在意徑自道,“你知道浣花樓的幕後老板是誰麽?”
幕後老板?怎麽突然間就提到了這個?蘇引愕然,壓下心頭的疑惑拱手道,“請皇上明示。”
幕後老板不是沈涼遲麽?他問這什麽意思?他知道了?還是發現了什麽,在套她的話?
司空隱見狀勾唇,轉而道,“你現在在浣花樓幫忙罷,知道哪些賬目整理之後交給誰了麽?”
賬目?蘇引聞言凝眉,賬目整理之後都交給誰了?不是交給沈涼遲了麽,這還用問。不過皇帝大人怎麽會知道?等等!交給誰了!每次沈涼遲都跟他們一起整理,很顯然那些賬目並非他要看的,那麽仔細的規整必定要給人過目,能讓沈涼遲紆尊降貴,如此兢兢業業的做這麽多事,那個人除了皇帝大人還有能誰?這麽說……他口中所謂的幕後老板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怪不得沈涼遲那麽盡心盡力,怪不得視金錢為無物的沈涼遲會那麽著急賺錢,怪不得浣花樓能在皇城發展的規模如此之大,怪不得……原來這浣花樓根本就是皇帝大人開的!
天哪!她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司空隱緩緩開口,伸手抬起了蘇引的臉,對上那雙震驚的眸子勾了勾唇,“所以不管你做什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次找女人的事我也由著你們,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蘇引覺得好笑,嘲諷也從眸中溢出來,“皇上掌控天下,何況隻是區區一個蘇引呢。至於失望,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明明是皇上您做了選擇不是麽,微臣從頭到尾隻是遵循皇上的旨意而已。”
一時興起的是他,糾纏不清的是他,做出選擇的是他,放棄的人還是他,到最後居然是她讓他失望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可笑的事。
“選擇?你以為我的選擇是什麽?”司空隱寸寸逼近,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他的反應有些不對,這個樣子分明不是開心,眼睛裏隻有怨氣與諷刺,他在生氣?為什麽?氣他?
“皇上的選擇還需要微臣再重複一遍麽。”蘇引輕笑,輕輕拿開了下顎上那隻手,往後退了一步,“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請皇上收回那一時的興趣,就此讓彼此回到正常軌道裏去,皇上還是微臣尊敬的皇上,微臣依舊是忠心為國的丞相。”
“一時的興趣?”司空隱聞言倏地眯起眸子,眸色漸漸變得危險,“原來在你眼裏一直都是這麽看我的,興趣?你以為我對你隻是興趣?蘇引,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原以為你是天下少見的聰明人,現在看來是天下少見的笨蛋。我的心是什麽樣的你感覺不到?就算來了一個星藥又能如何,你為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背叛,是我放棄了你,因為你從心底不相信我。”
蘇引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皇……皇上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對他難道不是興趣麽?隻不過一個小丫頭便讓他轉移了目光,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居然問她能不能感覺到他的心,她能感覺到就見鬼了!他這樣的皇帝根本是千古絕版好麽。雖然很不想相信,但他這表達的意思……是她誤會了?他明明都牽人家的手說很滿意了還要她怎樣?難不成要告訴她那是誤會?哈,鬼才相信!
“你……”司空隱又氣又惱,看著那不斷後退的人最終隻剩下無奈,“你果然是天下少見的笨蛋。”
蘇引滿頭黑線,居然說她是笨蛋……到底誰是笨蛋啊?她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好麽,就他一個人在那裏自導自演著被人看不懂的戲,居然還說她是笨蛋?
“還不明白麽。”司空隱真的很想撬開那顆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虧得他一直以為覺得他聰明,原來在感情上這麽遲鈍。
蘇引搖頭。
拜托!心不是透明的好麽,誰能清楚明白的看到別人的心啊喂!有什麽話不說出來,別人怎麽知道你要表達的是什麽?
司空隱沒忍住伸手敲了過去,“我在試探你你就看不出來?你怎麽那麽笨?”
“嘶!”本就喝多了酒,太陽穴冷不防挨了一下,蘇引隻覺得一陣暈。
次奧!打人居然打太陽穴,這是要謀殺啊。
等一下,他剛剛說了什麽?試探?他說他在試探她吧?試探……他居然在試探她!搞了那麽大的動靜他居然隻是在試探她?!他是有病罷?好好地他試探她幹什麽?難道不是應該她試探他麽?他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小丫頭了,見鬼!那她怎麽辦!她還以為她要解脫了,這不是白白的高興了一場外加白白的鬱悶了一場?坑爹啊!
見蘇引晃晃悠悠的,司空隱伸手將人拉了回來,低首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痕跡,“別裝了,我根本就沒下重手。”
“暈……我頭暈……”這個時候果然隻有裝暈了,兩件事加在一起刺激太大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好麽!
浣花樓的終極BOSS居然是皇帝大人,皇帝開青樓太逆天了罷。這麽說那些朝廷官員的情況他全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即便這樣他還能麵不改色的坐在龍椅上麵對那些人?演帝啊這是。換句話說又將那些貪走的錢套回去了,簡直就是惡性循環,不過也總比……國庫空虛好得多,起碼這是一個很有效的方法,還一舉掌控了所有人,所以說他想扳倒誰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太可怕了!果然不愧是終極BOSS,也隻有他這樣極品才能想出這種主意了,她真是長了大知識了。
一聽這話,司空隱幹脆順水推舟的將人抱進了懷裏,“蘇引,我可以再你一次機會,這次就算了,若有以後……”
“皇上……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機會?”蘇引驀地回過神來幽幽的回了一句。
司空隱笑了,笑的魅惑眾生,“那你想要脖子上的腦袋麽?”
蘇引頓時滿頭黑線,笑的一臉僵硬,“要要要,當然要,什麽都不能也不能不要腦袋啊。”
敢不敢不拿這個來威脅人?敢不敢!
“腦袋比我重要?嗯?”
那一臉的笑笑的蘇引汗毛都立起來了,“不不不,皇上最重要。”
違心之論就那麽喜歡聽麽,活在謊言裏一輩子別翻身了。
她好像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這算什麽啊。
司空隱滿意的點點頭,低首在那光潔的額頭上飲下一吻,“真乖,以後也要這麽乖乖聽話知道麽。”
蘇引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驚呼一聲就捂住了腦袋,“暈……頭好暈……對不起啊,皇上,微臣今晚喝酒喝太多了,應該不能陪皇上了,天色也這麽晚了皇上還是早點回宮罷。”
“又想借機趕我走麽。”司空隱微微眯起眸子,攬在蘇引腰間的手緊了緊,“這招不管用了,今晚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順便給你增加點信心。”
“皇上你不會又在開玩笑罷?”蘇引一臉菜色。
有沒有搞錯,他居然要留下來了!他留下來她怎麽辦?
“君無戲言,你覺得皇帝會開玩笑麽。”
“哈……哈哈……是不會啊。”蘇引笑的僵硬,扳開腰間的手臂借機抓住,順勢將人拉著朝外走去,“太傅大人喝多了不知道怎麽樣了?皇上我們去看看罷。”
司空隱輕笑,反握住那隻手順手一勾便將人攬回懷裏,“太傅自然有人照顧不勞你費心,你還是自己好好休息罷,剛剛不是說頭暈麽,怎麽?現在頭不暈了?嗯?”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蘇引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人也僵硬起來,“皇……皇上,我頭暈,真的頭暈。所以我想休息,皇上你是不是……也該回……啊!”話未說完便驚呼出聲,頸側竟被咬了一口,不算疼但更多是驚嚇。
“我方才說過要留下了,你聽到哪裏去了?竟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這是小小的懲罰,若有下次……咬的就不是這裏了。”司空隱故意壓低了聲音,看著白皙的肌膚上浮起兩排紅紅的壓印滿意的勾起唇角。
這麽明顯的位置足夠看清楚了。
“是是是,微臣記住了,微臣下次再也不敢了。”蘇引連連點頭,就差舉手發誓了。
這麽喜歡咬人,皇帝大人是屬狗的麽。更過分的是……下次……下次怎樣,他想咬哪裏!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司空隱忍俊不禁,雙手緊緊地環在的蘇引腰間幹脆的將整個人都撈進了懷裏,“星藥那個小丫頭,你知道她進宮的目的是什麽麽?”
“不知道。”看著覆在手上的大手,蘇引幹脆捉住以防萬一。
星藥?哦,是那個丫頭。原來是叫星藥啊,名字還挺特別的。突然提到這小丫頭是要怎樣?說起來,她今天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那丫頭,長得很像這種事真的很神奇。
“真冷淡的口氣呐。”司空隱故意歎息一聲,手上的動作卻讓勾起了唇角,心滿意足的尋到那雙手緊緊交纏。
蘇引:……
她是要跳起來還是蹦起來?有那個必要麽。
沒得到回應,司空隱也沒在意,自顧自的道,“那小丫頭是為了見一個人才到宮裏來的,她從小就喜歡那個人,喜歡了很多年,還存錢買那個人的畫,回到鳶城來也是因為那個人。阿引知道那個人是誰麽?”
“不知道。”蘇引滿頭黑線,頓了頓又改口道,“是皇上?”
他說了兩個問題不跟沒說一樣麽!不過……那小丫頭才幾歲啊就喜歡人很多年,也忒早熟了罷?看出來啊,看起來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一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是,我怎麽會有那麽大的魅力呢。”
“呃?”不是見皇帝卻進宮?那是去見誰?何念麽?
想到這裏,蘇引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那笑聲,司空隱不解的偏頭,“你笑什麽?”
“沒……沒什麽。”蘇引輕咳一聲止住了笑,正色道,“那個人是誰,請皇上揭曉答案罷。”
司空隱真的很在意蘇引刻意隱瞞的事,不覺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人姓蘇名引。”
蘇引聞言詫異的轉頭,“啊?皇上你沒說錯罷?”
怎麽可能會是他?那小丫頭喜歡很多年的人是她?開什麽玩笑。
“你鬱悶什麽,該鬱悶的人是我罷,本來還想拿那小丫頭來氣你呢,結果倒是將我給氣著了。”想到此處,司空隱便不覺感到挫敗,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誰教那個是他看上的人呢。
蘇引一愣,反應過來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本來想擺人一道呢,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原來皇帝大人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天啊!笑死人了!那小丫頭可真有眼光,能讓皇帝大人如此鬱悶,下次有機會可真得見見。
“還笑。”司空隱佯裝不悅哼了一聲,眸中卻滿是笑意。
終於笑了,雖然用他的糗事拿來做笑料有些丟人,但他笑了這就夠了,也算他沒白鬱悶一場。
“對不起,對不起……”蘇引咳了幾聲想憋住笑,可是一旦笑歡了就很難停下來,不覺有些無力,被勒緊的小腹笑的酸疼,腳都有些站不住了。
司空隱突然放開手,轉而握住蘇引的腰將人轉了過來,“你再笑我就親你了。”
這一句話果然管用,蘇引立即就笑不出來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會兒,隻覺得滿滿的尷尬,不覺得便想掙開那雙手的鉗製,“皇上那……唔……”黑影陡然間壓下來,溫熱的唇舌密密實實的付覆蓋下來,腰被攥的死緊,一瞬間便透不過氣來了。
司空隱收緊手臂,足下一轉將人壓到了窗欞上。
掙紮的手僵住半空中,蘇引懊惱的瞪大眼卻無法喘息,整個人半仰著靠在窗欞上,一抬頭便是繁星滿布的夜空,這才意識到他們現在處在什麽位置,頓時氣的倒吸一口氣。
這混蛋!這裏不是靠著外麵的窗戶麽!如果下麵有人的話……有人?他都來了,何念必定是跟著的!
司空隱緩緩張開眸子,正對上那雙氣惱的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拉上了幕簾。
相擁的身影消失在幕簾之後隻剩剪影,站在下方的玉留白惋惜的歎息一聲,多麽難得的景象,真是可惜啊。
何念輕咳一聲,“玉公子,非禮勿視。”
“啊,是。”玉留白輕輕頷首,笑的柔化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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