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逼入絕境的選擇

看到這反應,蘇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祭司,安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玉留白的。”

話音方落,那廂便有人說話了。

“哦?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什麽?”

兩人聞聲一怔,同時轉頭望過去,玉魔一臉僵硬,倒是蘇引先反應過來,“沒什麽,隻是我跟大祭司之間的小秘密,你不需要知道的。”

視線來來回回的打量著兩人,玉留白微微眯起眸子,道,“你們居然還有秘密麽,不想讓我知道看來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瞞著他,他們之間能有什麽秘密?難道是與他相關?

“什麽事都沒有,你別亂想。”玉魔忍不住辯解,隱隱有些焦急。

玉留白長長的歎了口氣,坐到了桌案邊,“到了這種時候你們覺得我會不亂想麽?除非你們告訴我否則我會一直亂想下去。”

蘇引滿頭黑線,“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麽?”

“你們可以保持沉默。”

看著那悠然喝茶的人,玉魔無力的撫上眉心,“罷了,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便是,但是你聽到之後便給我忘了,那隻是一場意外可別再生出什麽誤會。”

“意外?”玉留白饒有興味的揚眉,笑的曖昧,“說的我越來越感興趣了,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讓哥哥如此尷尬為難,阿引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對上那雙滿是期待的眸子,玉魔無奈的開口,“在錦鶴國的時候她隻是不小心在我沐浴的時候闖了進去,僅此而已。雖說隻是一個意外,但若讓泠崖太子殿下他們知道難免尷尬,你明白了罷。”

“啊?”玉留白愣住了,錯愕又震驚,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居然是這種事,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你們……”

蘇引見狀咬牙切齒的開口,“有那麽好笑麽?嗯?”

“當然好笑了,你怎麽能在別人沐浴的時候闖進去呢?若非你現在有主了可就要對我哥負責了。”

“留白。”玉魔輕咳一聲,臉色窘迫。

這小子胡說什麽呢。

接收到警告,玉留白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站起身來,“好了不開玩笑了,估計現在外麵已經翻天了,說不定已經到了浣花樓,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得趕回去了,這裏房間夠大,設施一應俱全,你們暫時先住著,等我消息。我先走了。”

蘇引愕然。

什麽意思?這……這是要她跟玉魔同住?雖然他們之間沒什麽,但孤男寡女的總不太好吧,若是被抓到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雖說這裏地處偏僻,設計又精巧,但這天下難免會有狗血,真被人發現就糟了。

玉留白也不管兩人是否同意,交代幾句便朝洞口處走去,“話說完了,我先走了。”

“哎?哎……”

身影一閃而逝快的驚人,瞬間便不見了蹤影,看著空空的洞口,蘇引唇角一抽,“這走的也太快了罷。”

玉魔緩緩接口,“怎麽?不願意跟我住?安心,我對你沒什麽興趣。”

“我是不是得感謝你一下?”

“不客氣。”

“您老還真不客氣。”

蘇引皮笑肉不笑的看過去一眼,起身朝內室走去,“我很累要睡會兒就不陪大祭司你了,請便罷。”

自從懷孕之後就特別嗜睡,精神高度集中了一天這麽一歇下來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她這樣的狀況真不適合逃跑這種事啊。

玉魔隨便應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望著蘇引離去的背影發怔,“這世上原來真有紅顏禍水這回事呢。”

這麽一個人將兩國都攪亂了。各大城門封死除了經過嚴格盤查的人之外連一隻蒼蠅也沒能飛出去,當天晚上那麽大的動靜消息根本就封鎖不住,這幾日整個京都都在議論皇後娘娘逃婚,各種版本的猜測流傳開來。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卻沒有半點消息,皇宮變成了一座死城,司空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脾氣暴躁,宮中人人都變得提心吊膽過著地獄般的日子。

從司空尋口中得知了泠崖的身份,沈涼遲與司空尋商議之後將泠崖約到了浣花樓。

早早的便到了彼岸閣,沈涼遲與司空尋在房內焦急的等待著。

“都已經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究竟去哪兒了?怎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司空尋捂著臉,聲音疲憊。

開始心中還有所篤定,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從容冷靜都消失了,生怕她就那麽一走沒了消息,生怕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每每想到心便尖銳的疼。

若她真的已經離開了就會永遠離開了罷,盼望已久的次機會她又怎麽放棄讓它功虧一簣呢。他此刻終於體會到了皇兄的心,將她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沈涼遲聞言無力的要搖頭,“她的離開的確詭異,而我們竟然找不到她。”

“是啊。找不到呢。”司空尋苦笑,視線落在對麵的人身上時,眸色微微一暗,“老師,你……還喜歡她麽。”

沈涼遲一怔,“王爺希望我怎麽回答呢。”

喜歡又能如何呢。

司空尋緩緩仰首,道,“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了,隻是說出來老師一時也無法讚同罷。”

“什麽?”沒頭沒腦的話,沈涼遲不明白。

“喜歡蘇引的事啊。”司空尋勾唇一笑,眉眼淡淡,“我、皇兄還有老師都喜歡著她不是麽?同時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是允許的,隻是將權利開放給了男人,也許還有權勢,一如皇兄,他可以擁有佳麗三千,蘇引卻隻能喜歡他一個,若是反過來呢?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她不會想逃,我們也不必痛苦。其實,這是一個無比殘酷的世界,在權勢與地位麵前什麽都不重要。”

聰明如他,沈涼遲又怎會聽不出來,想過但親耳聽到還是覺得震撼,“王爺是在說錦鶴國的國情罷,事實固然如此,但那樣的國情在早已奴化的國人思想裏依然是荒謬的存在,王爺能說出這番話讓我很驚訝。”

“原來我在老師心裏如此冥頑不化的人麽。”

沈涼遲搖頭,“是驚訝,沒想到王爺能跳脫思想的牢籠,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連他都做不到,即便是收到了錦鶴國的衝撞之後,固有的思想真是可怕。

沈涼遲聳了聳肩並不覺得這是誇獎,轉而道,“這話我跟蘇引說過,也向皇兄表明過,即便他跟蘇引成親我依然不會放棄,他沒有拒絕我隻說一切都是為了留下蘇引,這代表他默認了不是麽?皇兄那樣的人尚能如此,我們又怎能輕言放棄呢?”

“我……我們?”沈涼遲不可思議的揚眸。

“別誤會,我們還是情敵。”

對上那雙沉靜的鳳眸,沈涼遲無聲的笑了,“嗯。”

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司空尋挑眉,“我忘了情敵還有一個。”

話音方落門口便多了一個人,錦衣華服,一臉冷漠,不是泠崖又是誰呢。

看著屋內那兩抹身影,泠崖微微凝眉走了過去,“王爺,太傅大人。”

司空尋點了點頭,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

泠崖也沒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找我來什麽事。”

這兩個人什麽時候統一陣線了。

“當然是為了蘇引的事,已經三天了依然一無所獲,我想依你對她的了解應該能找出她的藏身之所。”沈涼遲道。

泠崖聞言斂眉,“我試過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這一次我真的不知她去了哪兒,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想了很久她一個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從府裏消失,必然是有人幫她。”

“你知道是什麽人?”司空尋倏地眯起眸子,心陡然沉了下去。

連他也不知道的話……

“除了那個人之外我想不到別人,除了我們與她的關係,隻有那個人。”

沈涼遲一震,“你是說……秦越。”

泠崖點頭。

司空尋輕輕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上次他來之後發生了那樣的事,雖然我不知他跟皇兄達成了什麽交易,但他能安然離開必定答應了皇兄什麽條件。這樣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再冒險前來劫人,畢竟他還在乎西越國。”

“這麽說也沒錯,可若連秦越都排除了話,那還有誰?”

三人都沉默了。

是啊,除了秦越之外還有誰呢。

司空尋靠向椅後,長長的舒了口氣,“不然怎麽樣都是她主觀離開的,都是因為皇兄要立她為後,我們又……若是這些問題都消失的話,她一定回來的。”

聞言,兩人詫異的抬頭,沈涼遲道,“王爺的意思是……可是皇上他?”

“去試試罷,總歸是要走這一步的。即便皇兄現在不同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想他會投降的,人之所以會被逼入絕境是因為他沒有選擇,而在真正的衡量之下才會明白要的是什麽。”

泠崖不可思議的望過去,“你要去勸服的人可是天禹國皇帝。”

“我當然知道。”

沈涼遲微微一笑,“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