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當個普通的丈夫
“喂！你之前不是說，你這次去和容闊打仗要打兩個月的嗎？怎麽一個月不到就回來了？容闊抓到了？”重新轉過臉，窘迫不已的肖雨兒轉移話題。
“嗯。容闊是抓到了。而且，朕不費一兵一卒。”
看著他得意地神色，肖雨兒的好奇心成功的被那後半句話給勾起來了。
“誒？不費一兵一卒？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難道是容闊那個老混蛋自己投降的？”
望著她興奮的小眼神，上官聿扯起嘴角，壞壞一笑，“你猜。”
一巴掌掄過去，肖雨兒吼：“猜你妹！你再給我賣關子小心老娘今天讓你睡禦書房！”
揉著被拍的腦袋，上官聿內心真的無比鬱悶。
他……他堂堂一個皇帝，竟然三番四次被自己的皇後“欺負”！有見過像他這麽憋屈這麽可憐的皇帝嗎見過嗎見過嗎？
還有，瞅了一眼瞪著自己的皇後，上官聿無比鬱悶加無比糾結。怎麽一個月不見，感覺他的皇後好像越來越暴力了？是他的錯覺嗎？
再鬱悶再糾結也沒用，上官聿在心裏哀歎一聲，然後將他在析葉城的一切仔仔細細的跟肖雨兒說了一遍。當然，自己被刺客行刺中毒的事他選擇性的略過了。畢竟，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不要說出來惹她擔心了。
說完，側過臉看肖雨兒。後者卻是一臉踩到大便的表情。
“我擦！要不要這麽坑爹啊！容闊居然這麽容易就被抓了！他的智商是負的吧！”一臉憤慨不平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容闊是一夥的呢。
聽到她這麽粗俗但又如此可愛的話語，上官聿不禁失笑。
他的雨兒總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可是，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真的……好難理解。
“那，那個穆湘呢？他們退兵走了？”
“那他們不退兵難道還要在我們天呈過年不成？”
“撲哧！”被上官聿這句冷笑話給逗笑了，肖雨兒發現，原來這死男人還有說冷笑話的潛質。嗯，有前途！
看著肖雨兒的笑顏，上官聿抿唇不語，看著她歡樂的樣子，覺得自己就算放下皇帝的架子，在她麵前就當個普普通通的丈夫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次日早朝，上官聿對容闊的處置命令就下達了。
“念在容闊多年為天呈效命的份上，就免去死罪，發配邊疆，永生流放，其家人貶為庶民，所有家產上繳國庫，容家府邸查封。”
一句話就決定了容闊一家今後的命運，朝堂之上，沒有人為他求情。這種勾結別國，企圖造反掀起戰亂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巴不得早點處置了他才好，又豈會去替他求情。
處理了容闊的事，諸位大臣又上奏了關於穆湘與容闊合作企圖染指天呈的事，許多武將都紛紛建議攻打穆湘為本國討個公道，卻被上官聿一句輕飄飄的“此事朕自有打算”給帶過了。
下了朝，來到紫宸殿與肖雨兒一同用過早膳之後，上官聿就去禦書房批閱奏章了。
剛看了沒幾本，就見小元子慌慌張張的闖進來。
“皇……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摔倒了！太醫說要……要早產！”
“啪嗒！”手中的朱砂筆一下掉在桌上，上官聿愣了一下，然後瘋了一樣站起身，衝出禦書房。
一路疾奔，甚至用上了輕功。
到達紫宸殿，不理會殿外宮人的請安行禮，直接推門進到內間。
上官聿有點被眼前的場麵嚇到了。
宮女們來來往往的在屋內忙活著，手裏端著盆，拿著毛巾，一盆水一盆水的端進來，不一會兒又一盆一盆的端出去。看了一眼從自己身側經過的宮女手裏端著的水盆，裏麵鮮紅一片。
抬頭往床那邊望去，肖雨兒躺在床上，緊閉的雙眼，緊皺的眉毛，緊抿的唇，臉上顯示出的隻有兩個字：痛苦。
上官聿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在這一刻停止了。
雨兒……
一下子衝到床邊，坐在床沿，伸手握住肖雨兒的手，上官聿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雨兒，雨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朕！”
痛苦的睜開眼，看到上官聿一臉緊張焦急的模樣，肖雨兒突然好想哭。
當然，不是感動的也不是煽情的，而是鬱悶到想哭啊！
為何鬱悶，為何想哭，這就要從上官聿在她這兒用完早膳離開之後說起了。
上官聿走後，肖雨兒讓宮女收拾了碗筷，就讓青青扶著她去外麵走走。青青應聲，扶著她的手臂，小心的陪著。
而本來走得好好的肖雨兒，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肚子太大擋著視線看不到自己的腳吧，她竟然兩腳一個交叉，雙腿絆到一起去了！絆到腳，後果可想而知。
在即將摔下去的一瞬間，肖雨兒反射性的用手護住肚子，然後硬生生的將身體扭轉過來，形成肚子朝上背朝下的姿勢，直直的摔了下去。
被這突發狀況搞的來不及反應的青青，尖叫一聲便要伸手去拉肖雨兒，可終是慢了一步，她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娘娘在自己麵前摔倒在地麵上。然後，就聽到肖雨兒一聲悶哼，麵部表情一陣扭曲。在看到她身下那一灘鮮紅的血的時候，青青差點一個支持不住暈過去。娘娘摔倒了……娘娘流血了……孩子……娘娘肚子裏的孩子……皇子……嚇得臉色發白青青一個激靈，恢複神智，然後就歇斯底裏的喊起來：“快來人呐！皇後娘娘摔倒了！來人呐！去請太醫呐！”
旁邊跟隨的其他宮女太監也都一個個不知所措的傻愣在原地。被青青的喊聲一刺激才都清醒過來，請太醫的請太醫，找產婆的找產婆，去通報皇上的通報皇上，剩下的人全都在青青的指揮下將皇後娘娘抬回紫宸殿。
將肖雨兒放在床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忍痛的表情，青青的眼淚不可抑製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娘娘，娘娘您可不能有事啊！娘娘，您要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
肚子上傳來的疼痛讓肖雨兒無暇去理會青青的話，她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你妹的坑爹呢！我這是小腦不發達啊還是四肢不發達，竟然會自己絆到自己！嗚嗚嗚，要不要這麽悲催啊！
太醫和產婆趕到的時候，肖雨兒還有力氣在那裏罵人。
“啊啊啊！老娘痛死了！接生婆怎麽還不來！再不來老娘就要去見閻王了！”
青青在一旁著急啊！聽到娘娘這麽中氣十足的叫罵又不禁哭笑不得。
娘娘啊，都這情況了，您還有心情罵人啊！
門口的太醫和產婆額頭皆滑下一排整齊的黑線，抽搐兩下嘴角，太醫跨步進屋，走至床邊，搭腕診脈，檢查肚子，然後施針止血保胎，整個過程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回稟娘娘，真是萬幸。血已經止住了，娘娘腹中的胎兒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隻是羊水破了，娘娘您怕是要早產。”肖雨兒聽到太醫這麽說，咬牙怒吼：“早產就早產！你還羅嗦什麽！還不趕緊給本宮接生！”
被肖雨兒如此彪悍的吼聲給吼懵了。太醫傻愣愣的站著，額頭上的汗飛流直下三千尺啊！
他這一生不知遇到這種情況多少次了，卻還是頭一回碰到像皇後娘娘這樣，麵臨這種令女子心驚膽戰的情況竟然還能如此……如此彪悍！皇後娘娘果然不是一般人！
“接……接生……就交給產婆了，微臣……微臣不便，微臣去開些藥，幫助娘娘生產。”擦著冷汗退出內室，太醫去外殿開藥去了。
跟太醫一起來的兩個產婆上前，一個坐床頭，一個坐床尾。後者掀開肖雨兒的裙子，朝裏看了一眼，然後對肖雨兒說道：“娘娘羊水剛破，情況良好。現在，娘娘請您用力，奴婢教您。吸氣，吐氣！吸氣，再吐氣！使勁兒！”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肖雨兒肯定會笑出來。可是現在偏偏是她在生孩子，她笑不出來啊！
照著產婆的話去做，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然後使勁兒。
“啊！”一聲高分貝呐喊，肖雨兒終於體會到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生孩子的女人是什麽感受了。簡直是……痛死了啊！
“娘娘，再來！”
再來。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狼嚎。
如此反複多次，肖雨兒實在被折騰的沒力氣了。額前的頭發早已濕透，肖雨兒閉上眼睛癱在床上不想動了。
你妹啊！原來生孩子真的這麽痛苦的！她可不可以後悔不生了啊！照這樣下去，孩子生下來了，她就該去和閻王談戀愛去了！
她現在真的很想就這樣暈過去啊！可是，尼瑪就是不暈呐！
內心正亂七八糟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耳邊想起一個顫抖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上官聿一張焦急心疼的俊臉。
一看到他，肖雨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這個死男人！都是這個死男人幹的好事！要不是他，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的在這裏哀嚎了。都是他啦！
上官聿看到她睜開眼，剛剛慶幸她沒事，剛想開口說兩句安慰的話，就被肖雨兒一聲怒罵給震懵了。
“死男人！你死哪兒去了！現在才來！你再晚點來老娘就要改嫁給閻王爺了！”
在如此嚴肅緊張的環境裏，青青實在憋不住，被肖雨兒這句話給逗笑了。連那兩個產婆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抖動。想必忍笑忍的很辛苦。
愣了幾秒馬上反應過來，上官聿看她還是如此有活力，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回胸腔。
吼聲這麽中氣十足，看來她沒什麽事。
鬆了一口氣，上官聿道：“是是是，朕來晚了。等孩子生下來，雨兒想怎麽罰朕都行。”
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上官聿扭頭問產婆：“情況怎麽樣？”
“啟稟皇上，羊水剛破不久，孩子還沒這麽快出來，現在隻能靠娘娘自己用力，隻要孩子的頭出來生產就順利了。”
點點頭，上官聿轉回去繼續看向肖雨兒。
身後的產婆猶豫了半晌，終於大著膽子開口：“皇上，這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宜呆在產房內。您又是萬金之軀，這……會沾了晦氣，還是請皇上去外殿等候吧！”
“朕的妻子替朕生孩子，有什麽晦氣的！你再廢話朕就砍了你！還不專心替皇後接生！”怒瞪著產婆，上官聿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