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早朝的周丞相屁股還沒坐熱,就見王管家急匆匆的跑進書房。

“相爺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女修羅來了。”

王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臉色慘白慘白的。

周丞相一聽此話,愁的直捏額角。

昨天,威武將軍府發生的事,他當即就知道了。

他當時就有預感,馬上就要輪到他們家了。

誰料到,竟然如此之快,他才剛下朝就找上門。

明顯是告訴他,她知道他在裏麵,別妄圖用什麽借口。

王管家慌忙的問。

“相爺,這可如何是好?”

昨天,威武將軍府門前發生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成了所有人口中津津樂道的糗事。

現在所有人都不敢惹那個女修羅,保不準她又想什麽餿主意來對付大家。

周丞相目光凝視著遠方的枯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表情凝重而集中。

他倏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告訴小姐和夫人,讓她們做好準備,我現在就去會一會那個福莞!”

他是一個文臣,還是百官之首,他對臉麵看的比什麽都重,自然不能接受威武將軍府昨日發生的一切。

所以他強壓下心中的怨恨,反而笑臉相迎。

他看到坐在馬匹上的福莞,主動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驃騎大將軍,沒想到越來越英姿勃發,隻是不知今日大將軍蒞臨丞相府是為何事?”

福莞翻身下馬,微挑眉頭。

他不該以為說幾句好話,這件事就能糊弄過去了吧?

福莞從懷中掏出一紙契約,抖了兩下,裏麵的內容立刻展現在周丞相的麵前。

“周丞相也知道本將軍軍務繁忙,馬上要去青陽城了,想起還有筆舊賬未算清,所以今日特意前來清賬。”

周丞相看著那白紙黑字,就想起了女兒當日受的侮辱,臉上極力保持的微笑也險些塌陷。

他深吸一口氣,好言好語道。

“驃騎大將軍,小女不懂事那日招惹了將軍,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這一次,有什麽條件您盡管開口,我也可以送你三家鋪麵。”

周丞相認為福莞一定會心動,畢竟三家鋪麵可是白花花的銀子,要遠比那當眾嘲諷自己要強。

福莞聞言好似聽了什麽笑話似的,直接大笑出聲。

“周丞相認為本將軍是缺錢的嗎?”

周丞相語噎,沒錯,她確實不缺錢。

恐怕她現在比京中的哪個女子都有錢。

前幾日,從信陽公府帶出了她母親豐厚的嫁妝。

昨日又勒索了威武將軍家最掙錢的三個鋪子,恐怕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可是麵對金錢,有誰會不動心呢?

要不然她昨天怎麽拉下臉麵,硬從威武將軍手中搶要的這三間鋪子?

她這麽說,難道是嫌自己給的少?

周丞相猶豫片刻又狠狠心,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了五個手指,在福莞的麵前晃了晃。

“那大將軍看五個店鋪如何?你總得學會見好就收吧!你堂堂一個大將軍難不成還要和一個小女子計較?那麽未免也太有失風度了!”

雖然嘴裏說著討好的話,但眼底卻閃過難以琢磨的鄙夷與嫌棄。

福莞自然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表麵說著好話,實則內心充滿不屑,她最厭惡這類人。

“周丞相莫非是不認字嗎?你不妨再好好看一看這張契約上寫的是什麽!這是我與周大小姐簽的,我隻與她算賬,同周丞相說不上話,你還是叫她出來吧!”

福莞冷笑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起。

周丞相氣的心裏怒罵一句,真是不識好歹,臉上原本刻意偽裝的熱情也消散了幾分。

“抱歉了,大將軍,小女最近身子不大好,正躺在床榻上休息,你若想讓她履行諾言,那就等她身子好了再說吧!”

他就不信了,福莞還能強行闖入他家,將清蓮揪出來?

她若敢這樣做,他就明日上朝奏請陛下狠狠罰她。

不過他若這樣想,顯然是不了解福莞的性格。

眼見著和平解決問題已經不可能,福莞也沒了耐心,諷刺一笑。

“周丞相可能不知本將軍深諳醫術,既然周小姐身患重病,那不妨我就替她去看一下,纏綿病榻這麽久,可千萬別是什麽不治之症”

說完,她抬步就往丞相府裏走。

周丞相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快跑幾步擋在大門前,狠狠的推了福莞一把。

害的毫無防備的福莞一個踉蹌,險些直接栽倒在地。

“福莞,我警告你,老夫沒邀請你去丞相府,你要是再敢往前進一步,就是私闖民宅!到時候本相,一定要到陛下麵前去告你!”

威脅?

巧了,她一點也不怕。

福莞直接利落的抽出腰間的鞭子,對著周丞相的腿部就是狠狠一下,直接將周丞相打翻在地,並送了他一句話。

“好狗不擋道!周丞相,你放心,假如周小姐是真的病了,那麽這個契約就此作廢,但是她若裝病……”

福莞哼笑一聲,漆黑的眼底,仿佛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發絲輕揚,渾身帶著一股清冷的傲意。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丞相想要站起來再次阻攔,卻因腿上的疼痛,一時站不起身,隻能痛的在原地亂叫。

福莞走進丞相府直接綁了一個下人,勒令他帶著自己到了周清蓮的閨房。

她也不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可是,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湯味。

再一看,周清蓮滿臉的蠟黃,顯然一副重病中的模樣,已經痊愈的臉上傷口還是外翻,看著格外猙獰。

她一看到福莞,眼中立刻迸射出強烈猶如彎刀般的恨意。

強行從**爬起,咳嗽幾聲,啞聲道。

“怎麽?你還嫌害我害的不夠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