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狩結束了。

誰也沒想到,這是豐收的一次狩獵戰。

西羌國不自量力挑戰秦越國新晉大將軍福莞,卻慘遭打臉。

三場射箭比賽,福將軍雖為女子,但卻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那一場賭約,西羌國君願賭服輸,履行了割地的承諾。

五十餘年未曾收複的齊魯十六州,竟然被福莞僅憑一己之力贏了回來,舉國上下大慶,福莞一時之間,成為了陛下身邊的寵臣,風頭大盛。

這讓原本就主跳祭祀之舞的福莞,被秦越國的百姓認為大巫降臨人世,否則怎麽會在她跳祭祀之舞時,原本還是陰雨綿綿的天氣,瞬間晴空萬裏,紅霞滿天,還憑著自身實力收回了故地,這些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因此,更讓大家堅信,她的出現就是降福於百姓。

長寧公主在西羌國使團回國時,再次不顧廉恥的自薦枕席,最終被耶律哥封為長使,帶回了西羌。

因為她深知,秦越國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

福莞知道,如今雖然全國上下都醉心於齊魯十六州的回歸,但隱藏的矛盾已經到了臨界點,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假以時日,若兩國開戰,赫連雪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她將成為死的最慘的那個人。

一輛氣派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信陽公府的大門前,馬車四周隨行了最少十名宮廷禁衛。

福莞一下馬車就看到了緊閉的府門,看來今天是知道她要回來了,所以幹脆給她來個閉門不見,隻是這就能難住她?

福莞素手輕抬,立刻有六名禁衛直接將大門撞開。

信陽公府原本完好氣派的大門,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

福莞緩步走進府內,一路上所有的家仆,看見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誰都知道,他們家中原本最不受寵的嫡小姐在射箭比賽上立了頭功,如今成了陛下的愛臣,誰也招惹不起。

這不,她不過是回府清理自己娘親的嫁妝,皇帝就給她指派了十名禁軍,這威嚴程度無人可比。

另一邊聽到福莞強勢回歸的信陽公繼室吳氏幾乎恨的要將牙齒咬碎,她不顧福玄歸的阻攔瘋狂的跑了出去。

她一見到福莞就猶如一匹癲狂的野狼,雙眼猩紅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滿心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還他兒子的命來!

兒子的屍體早就被送回了家中,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個月前還活蹦亂跳的兒子,一眨眼就變成了死屍,死相極為難看,這叫一個當母親的女人,怎麽能接受?

所以,她一定要為兒子報仇!

“福莞,我要你現在為我兒償命!”

吳氏衝上前就想狠狠甩福莞一個巴掌,可是她的手剛舉起一半,就被福莞狠狠的扣住了,令她動彈不得分毫。

這個小賤人竟敢還手了?

“放肆,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母親,身為子女,父母就是打死你,你也得受著!”

福莞眸色驟冷,帶著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吳氏的胳膊“嘎嘣”一下扭斷了。

“你那黑心爛肺的兒子早該死了,他意圖謀害親姐,隻是被蛇咬死,算他幸運!”

吳氏痛的直哭爹喊娘,說出來的話,一時也沒了分寸。

“福莞,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

福莞心中越加的冰冷,有些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呀!

她蹲下身,伸出手,掐上了吳氏的脖頸,一點一點的用力,在她耳邊用著幾乎是鬼魅般的聲音說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嫡小姐,你不過是一個繼室,我的身份永遠比你尊貴,還有誰給你的膽量在本將軍麵前猖狂,辱罵當朝一品大將軍,我看吳如心你是不想活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掐住吳氏的手也在不停的用力。

每當吳氏,被掐的喘不上來氣兒,眼睛外翻到快要昏死過去時,福莞就會鬆手。

稍稍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福莞又會再次重新掐住她的脖頸,簡直就是在戲耍吳氏,讓她不斷體會生與死之間的感覺。

這時候福莞發現掌握別人生死,真的有一種強烈的快感!

吳如心該死,但不是現在!

母親的死因沒有被查出來,姑且讓她再多活兩天。

福莞玩膩了,鬆了手,嫌棄的將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吳氏踢到一旁。

吳氏捂著自己快要被勒斷的脖子,屁滾尿流的跑回裏間去找福玄歸來為她做主,她是繼母所以福莞敢打她。

她就不信了,福玄歸是她親爹,她還敢動手!

福莞對吳氏的那些小動作絲毫不在意,她高坐於上首處,支起桌案上的一盞茶,淡淡撇去浮沫,隨即吹了吹,方才輕嘬一口。

她讓管家去拿母親出嫁時的陪嫁嫁妝單,並派了兩名禁軍前去開倉庫核查母親存留的嫁妝,她要把屬於她的東西都拿回去。

隻要吳氏動了母親的嫁妝,她福莞就能讓她怎麽吃進去的怎麽吐出來!

她絕不會用母親的嫁妝,養活福家這群敗類!

可是一刻鍾過去了,她沒有等來鄭管家,反而等來福玄歸……

福玄歸一進來,看到福莞就是一聲怒斥。

“你這個逆女又要做什麽?非要將我們這個家弄得天翻地覆嗎?還有你身為晚輩,竟然敢打繼母,你還懂不懂得什麽叫做尊老愛幼、孝敬長輩?”

福莞眸色冰冷。

“信陽公您好像忘了,在秋狩時是你親自將本將軍逐出家門,斷絕父女關係,難不成您年紀大了,忘了曾經說過的話?”

所以,她有外公,有師傅,有摯友,就是沒有父親。

“還有吳氏,當眾欺辱朝中一品大臣,還妄圖掌括本將,本將隻是正當防衛,又何錯之有?這次斷她手臂隻是一個教訓,下次她再敢猖狂,就依律處罰,杖打九十!然後本將還要麵見聖上,告信陽公一個管教不嚴之罪,隨同本將而來的二十名禁軍可都是證人,他們可都看到了您的夫人是怎樣辱罵本將。”

福莞的語氣森冷而篤定,如今她深得皇寵,背後有皇帝撐腰,既然有此便利的條件,她為何不好好利用?

這群人欺軟怕硬,就應該讓她們受點教訓!

福玄歸心頭一塞,看著門口排列整齊的禁軍,恨得幾乎要咬碎牙齒。

這個逆女可真會搬救兵!

他強壓下心中怒氣,使自己看著盡量和藹些,語氣更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好了,莞兒,我知道你弟弟的死不能賴你,這件事就算為父做錯了,你早日從你外祖父家搬回來吧,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的,去你外公家住像什麽樣子!還有既然是一家人,就沒必要清算你母親的嫁妝了,難不成為父還能私吞了?”

福玄歸這次也是賠了好話,他想福莞這逆女應該能順坡而下了吧?

畢竟她可是一向很尊重自己這個父親的,今天如此強硬,恐怕也是氣之前他說斷絕父女關係。

給了她臉麵,估計氣也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