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相也立刻站出來附和著。
“是啊,這都是小孩子的玩鬧,怎麽能當真?難道一個人的一生僅僅憑著一張紙就能決定生死?”
自己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當被抬回來時候,滿臉是血,他差點嚇得沒了老命!
更何況清蓮還被譽為秦越國第一才女,如今被福莞這一鞭子可都毀了!
福莞忽然就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
“小孩子鬧著玩?周丞相莫不是癡傻了?”
“若我沒記錯,周姑娘與我同歲!”
說著,又目露鄙夷地睇了林孝文一眼。
“林安生公子,我若沒記錯的話也已年滿十八,都是有著獨立思想,是可以成家立業的大人了,難道猶如幾歲的稚童?說話可以不算話!”
“對於他們的現狀,我隻能深表遺憾,但是這兩張生死狀都是他們主動提出簽訂的,與我無關,如今他們也不過是各履諾言罷了!”
“若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隨意拉一個,參加今日秋日宴的賓客一問究竟,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而且我與他們無怨無仇,他們一站出來,不是要我的命,就是想毀我容貌,他們又如打著什麽樣的居心?”
“他們為什麽這麽做?這麽做的理由又是什麽?”
福莞有意無意的提點著,如今他們正在氣頭,自己說什麽他們都聽不進去。
但是等以後冷靜下來,這些話就猶如埋在他們心裏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破根發芽,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找真正的債主討債!
林孝文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認為福莞就是在狡辯!
“我不管你有什麽借口,你今天必須要為我兒子償命!”
安生可是他最看重的兒子,是以後要繼承自己衣冠的繼承者,就這麽被福莞毀了,他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對,我也要在你臉上狠狠抽一鞭子。”
周丞相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哈哈——”薛今安突然大笑出聲。
“這場好戲,我這個旁觀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總結一句話,輸了的人不想認賬,威武將軍周丞相,你們教育兒女的方式可真不對呀!”
“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臉皮都不要了,還有什麽臉活著!我認為福姑娘這事兒做的沒錯!”
說著,嫌棄的瞪了他們二人一眼。
“要賴就賴自家兒女們心思毒辣,能想出這麽狠的毒招,不給別人留活路,又憑什麽要求給自己留活路?”
薛今安在來的過程中聽清風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是驚訝,沒想到這福莞手段竟是如此雷厲風行!
不過她對自家畢竟有恩,就算為了湛兒,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借著和周丞相同行的借口,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就是為了替福莞辯解幾句。
胡光野這時也適時站出來了,他對著顯德帝深鞠一躬。
“陛下,老臣目睹了周姑娘毀容事件的整個經過,老臣說句公道話,這個賭約確實過分,但是願賭服輸!”
“更何況周丞相你的女兒也沒有你想象中的良善,老夫親眼所見,她當時豎著刀要往福姑娘臉上刺,所以這根本不是鬧著玩,而是她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毀了福姑娘的容貌!”
“你有在這裏告狀的閑工夫,倒不如回去好好問問你女兒。福姑娘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麽要毀人家容貌?”
胡光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怎麽也不會發現,這兩個平日裏看似道貌岸然的人大臣,實則如此不講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丞相隻覺得心火衝頭,太陽穴突突的跳:“胡帝師!你這是偏心!你說你到底收了福莞多少好處!”
林孝文也是漲紅著臉,聽著有人替福莞辯解,整個人氣的幾乎要爆炸。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福莞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福莞直挺挺地跪在那裏,微微扭頭,神情亦是冷厲肅殺。
“各位如此糾纏,我也隻能送你們一句話,人無誠信,無以立根本!這都是他們的咎由自取!”
顯德帝聽著底下的人嘰嘰喳喳的爭吵著,隻覺得腦袋也要炸了,耳朵也亂了!
他氣的大吼一聲:“都給朕閉嘴!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在這大殿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樣子,猶如那罵街的潑婦!”
顯德帝沉著臉,“騰”的一下站起來,他將手中的兩張生死狀揉捏成了紙團,狠狠的擲到了周丞相和威武將軍的臉上。
“你們好好看看這兩張生死狀!上麵可落著你們寶貝兒子和寶貝女兒的名字,朕就想問你們這個字是有人將刀架著他們脖子上簽的嗎?”
“一個小小的比賽,他們怎麽就敢主動提出大的賭注?毀容、性命,朕看他們也是膽大包天!”
“這樣的契約是玩笑嗎?既然立了,就該遵守!這件事到此為止,都給朕退下!要有什麽不滿你們私下解決,少用這些事情來煩朕!”
顯德帝呼呼地喘著粗氣,一幅誰再敢多言,朕就斬了他腦袋的樣子。
所以,雖然顯德帝表麵上做到了公正。
實則,他也暗示了二人,這件事表麵就這麽決定了,但是私下裏你們想怎麽做,朕絕對不會多管。
這樣他也借著,他們的手出了赫連雪的惡氣!
皇帝陛下都發話了,周丞相和威武將軍即便心中再有不滿,也隻能認了。
不過,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默契,這個福莞,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就在所有人都要退下的時候,福莞突然出了聲。
“二位大人等等,欠的債先還了!”
周丞相一聽這話,五官都扭成了一團,他豎起中指,指向福莞,怒喝道。
“你又在胡說什麽?我們還欠你什麽債!”
要欠也是福莞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