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金寶回朝後,立刻將福莞說的話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遍。

顯德帝氣的大罵了一聲“奸佞之臣”後當場暈厥了過去。

滿朝文武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他們知道這次福莞是動真格的了。

這樣一來,以她的武力在朝中,恐怕無人能敵!

這個王朝危險矣!

但沒辦法,為了抵抗福莞,下一步的侵略,大家隻能火速組織兵馬阻擋她的前進。

隻是能抵擋赤羽軍幾個回合,大家心裏卻都無從所知。

當然,也有的人直接奚落胡光野。

“胡帝師一提起福莞,你每次都是口口聲聲的稱讚,怎麽,沒想到自己交出來一個謀逆之臣吧?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大家把矛頭都對向了胡帝師!

“對啊,胡帝師,是不是福莞暗中謀逆,你也參了份?”

“要我說呀,有這樣的徒弟,簡直就是你的不幸,為了自證清白,你最好當頭撞死!”

大家對胡地師這個正直的人早就看不慣了,平日裏哪來的那麽多傲骨文武百官,稍有不慎,他就仗著自己是帝師的身份隨意嗬斥。

這下好了吧,他最疼愛的小徒弟,可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胡帝師被氣的也險些當場暈厥,他甚至有了一死以正清白的想法!

他從生到現在一身傲骨,自認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當初願意收福莞為徒弟,是看她忠君愛國,和他誌趣相同。

誰料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這讓他如何立於朝堂?

胡帝師忍下滿心的悲憤,在顯德帝醒後主動請纓,要去西羌國親手了結這個孽障。

顯德帝也不忍心為難自己的老師,便對他說,若能勸降福莞最好,勸降不了,也莫要為難自己,不管怎麽樣,他還始終拿他當老師。

這可能是顯德帝這些年,說的最像人的一句話。

胡帝師聽後大受感動,眼含熱淚的走出了勤政殿。

他再回到府裏以後,拿出了自己當年可打皇帝的藤條,甚至來不及吃午飯,顫顫巍巍的坐上馬車,就朝著西羌國的方向奔去。

在這一路上,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一個徒弟,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她怎麽能有這麽大野心,做出這麽大不為的事情?

等他過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難道她一直口口聲聲說收複故地,實現曆代人的理想都是假話嗎?

原來一開始,她就打著要滅了西羌國自立為皇的想法?

胡光野覺得他不能再思考這個問題了,越想他就越頭疼,火氣就越大,恨不得立刻出現福莞麵前狠狠的打她一頓。

他算了一下,聽到消息時,是說福莞將會在大年初一的整點登基為皇。

還有一個半月,他應該能趕得到西羌國阻止她!

西羌國屬於北地,自打入冬以來,幾乎天天在下雪,雖說不大但是也沒有停過。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福莞將要登機的前一個時辰,下了許久的雪竟然停了。

眾人聞訊歡呼,看來將軍登基為皇是上天的旨意,就連上天也在眷顧著她。

就在此時,清風一臉嚴肅的走到福莞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隻見福莞原本欣喜的臉色也稍稍收斂了些,她平靜的對清風說。

“安排進側殿吧,我在側殿見他。”

福莞小朝廷的重臣們狐疑的看著她,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將軍的臉色這麽凝重?

大家有心詢問,卻見她一臉嚴肅的走出去,隻好都乖乖的站在原地。

福莞剛一走近側殿,就聽見一聲爆喝聲。

“跪下!”

福莞並沒有自己的身份馬上就要與眾不同而拒絕,而是依然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隻見胡光野高舉著藤條走到福莞的麵前,手上青筋暴起,像發了狠似的,一下下的抽在福莞的背上。

福莞背著猝不及防的一下,直接打了一個悶哼。

好重的力氣,若不是骨頭硬,恐怕直接就會被打倒在地。

她悶聲不吭,一下下的承受著胡帝師的藤條。

不一會兒,隻見她背上鮮血直流。

清風見狀,趕忙撲了上前,擋住了胡帝師的藤條,憤怒的對他說。

“胡帝師是您是瘋了嗎?我們家姑娘做了什麽錯事,您要這麽打她?”

胡帝師是還未說話,隻聽福莞冷靜的說。

“清風,你給我退下!這是我和師傅的事情,你不要參與進來!”

她知道師父現在心中有氣,若是讓他將這股氣出出來以後,才能有話好好說。

清風著急的反駁著。

“姑娘,我們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白白的挨打?”

他怒狠狠的看著胡帝師,這簡直就是個老迂腐!

根本一點理也不講!

胡帝師一聽此話就更生氣了,連帶著清風也一起開始打。

“我認得你,你是薛湛小兒身邊的貼身侍從,怎麽連你也認為她做的對?身為秦越國的臣子,非但不愛護自己的國家,還要行出這等謀逆之事。寧家、福家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清風緊緊的摟著福莞壓根不鬆手,福莞不想讓清風白白替她受了這打,扭過身對著他的身上點了兩下穴位,清風當即動彈不得。

隨後,他又將他撥愣到一旁,昂首看向胡帝師。

“師傅,你有什麽氣衝我撒吧,不要牽及無辜!”

胡帝師簡直要被氣笑,曾經,他欣賞福莞這份傲骨和堅毅,如今看著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他下手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每抽打一下就問一句。

“你知不知道錯?”

整整二十下,打到胡光野都力氣沒了,他氣喘籲籲的坐在一旁,把藤條扔到了地上。

看著自己的小徒弟,隻見她滿臉都是隱忍的表情,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不斷的落下。

他是真的疼自己這個小徒弟,可是他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令他太失望。

打她,難道他就難道不心疼嗎?

他眼下自己的心疼,淩厲的開口問道。

“我在問你最後一句話,你到底知不知道錯?願不願意放棄謀逆這件錯事!”